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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四海+文成


  劉裕很同意讓劉子業變成豬, 這樣不僅能懲罰他,還能殺了吃肉。祭品的滋味和現殺先吃可不一樣。“吃人我可吃不下,要變成豬才能吃。”能直接吃人的,是另外幾家。

  劉義隆想了想, 他也同意,也是被兒子殺的, 當然他另一個兒子又替他報仇了……再想想自己兄弟們雖然活的比自己長, 可是稍有些名望的都被劉子業或殺或當成豬……殺了叔伯其實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竟然命人對諸王妃……啊氣到吐血。

  他自認自己是個明君, 決不能忍受這種事, 忙著搜腸刮肚的罵他:“沐猴而冠!!毫無廉恥!禽獸也不過如此!敗壞家風!”

  劉子業可不服管這些, 還覺得自己壓根沒錯呢,小時候自己的見聞差不多就是這樣, 稍微發揚一下也沒什么啊:“呸!這就是咱家家風。我是天子, 富有四海,他們就該任我魚肉!你當初被兒子把頭砍下去, 是不是敗壞家風?”

  劉義隆氣的太陽穴突突亂跳,和生前一樣的疼痛, 這混蛋小子根本沒必要和他說話,他不聽人話。既然知道他老祖父被親兒子殺掉, 他又怎么敢在繼位之后胡作非為, 難道他想死?

  劉駿可在旁邊想了半天,這小崽子以前挺可愛的,能和自己玩到一起去, 自己狂飲的時候他也,現在怎么會這樣?這好色和讓人侮辱父親的妃子和祖父年輕貌美的小妃子能一樣嗎?這干的不是人事!雖然不記得自己都有哪些妃子,但聽說她們都被劉子業命侍衛玷污了……這不孝子!!

  其他皇帝哄然大笑,這話太實在是……太像一個傻叉年輕人說出來的話!因為是討厭的人的后代,還能毫無壓力的夸獎一句:“這孩子真是實話實話。”

  “年輕人目空一切也很正常嘛。”

  “是啊,天子呢~富有四海呢~瞧著不要臉勁兒的,還以為他親自一統天下。”

  “說的正是如此,南北如之隔如天塹,已經持續了百年。”

  “話要是這么說,那就不是富有四海,應該是二海。”

  “哈哈哈哈哈哈”

  足有七個人笑到脫力,坐在地上拍著泥土大笑,簡直要笑哭了。

  劉邦:哈哈哈哈哈幸好我還沒走。

  劉徹覺得自己來完了,聽說劉子業死了特意趕過來看熱鬧,卻只趕上哄堂大笑:“他們在笑什么?”

  劉邦靠在壁壘上一只腳站著,笑嘻嘻的說:“哈哈哈劉子業號稱富有四海,這群促狹鬼,說他只有半壁江山,應該叫二海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劉子業剛要大聲辱罵這些該殺的無知庶民,就被劉裕把嘴堵上了。劉裕從腳上摸了兩把,干活時沒穿鞋襪,就抓了一把土塞他嘴里,一個效果。

  雖然他們從廣義上來說也是‘二海’,但是,他們可沒吹噓自己富有四海,都惦記著統一天下呢。

  或許你有一個討厭人,但在和討厭的人能一起嘲諷一個更討厭的人時,就非常統一。

  剎那之間,決定了:“二海這名字挺好啊。”

  “那可不是。”

  “劉二海,山陰公主漂亮么?”

  “我們這些人被人間號為暴君,也貪慕美色,可沒有和姑母、嬸嬸、姐妹的經驗。”

  “是啊。(雖然被嬸嬸的美貌驚過,但是沒有下手)”

  “你們拓跋家也在乎這些?”

  “可能是因為你們沒有美貌的姐妹吧。”

  引戰言論一出,又差點打起來。

  劉駿沉吟了半天,就問了一個專業的問題:“豬能套犁么?”誰愿意拉犁啊!要不是打不過父親伯父和祖父,我寧可餓著也不肯。居然還讓我替趙漢(劉淵劉曜)拉犁!

  窮過的皇帝們都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馬能拉犁,牛能拉犁,但豬……豬只能讓小孩騎著玩,也能吃小孩。

  沒見識的皇帝們開始問自己祖宗:“豬吃小孩嗎?”

  “這群窮漢又在胡說八道吧?”

  小帝鎮中隨時都能根據‘宗教信仰’、‘民族’、‘生前敵對關系’、‘貧富差距’組成不同的戰隊,重逢驗證了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

  劉駿的奏折里要求把劉子業變成一頭牛,心累的教育這些子孫:“深耕細作懂嗎?人哄地皮,地哄肚皮。”

  “對!牛比豬好吃!”

  “可好吃多了!豬太騷了。”

  劉義符快樂的舉手:“我們還可以把這牛租給別人使,耕一畝地要收獲時的三分糧食!”

  所有皇DìDū為之側目,這小子還真是個經商的天才,如果皇帝的尸位素餐不是一樁罪過,那他早就出去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了。這人怕是陶朱公的信徒。

  劉子業難以置信的想:上次做夢被人索命就很奇怪,現在做的夢更離奇了。讓我變牛?這幫孽畜想的挺好,我看他們一個個的像豬,但說起像豬,最像的是劉彧,他那么胖。死豬居然敢殺我!等一下,我是真的死了嗎?

  婦好匆匆忙忙的下了船,同船的還有劉備,她在閻君殿里和閻君要領兵,劉備剛因為毆打罪鬼被閻君叫過去批評一句,并且停職一天——其實就是放個假。兩人一起聽說了劉子業死下來的事,急急忙忙出來,一起上了船,劃船來這小鎮。

  婦好依然豐滿而迷人,穿了一套人間的男裝,偏向于隱士的打扮,黑色薄紗的外衣里只有一件雪白的抹胸,穿了一條同樣雪白的白綾褲子,褲腿寬闊的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下裙還是褲子。圓潤飽滿神采奕奕的面龐下,是矯健豐滿的脖頸和手臂:“劉子業那小孩呢?牽出來讓我瞧瞧,這人得是什么模樣?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劉邦雖然喜歡纖細婀娜嬌弱楚楚動人的美人,但他能欣賞很多種美,情不自禁的搭著婦好的肩膀:“你可真是愛看熱鬧。”

  婦好:“沒有什么解悶的事,自然來看熱鬧。”

  “我最近一直在找你,總沒找到,你去了哪里?”

  “我去的地方多了,你有事?”

  劉邦點點頭,笑瞇瞇的問她:“一會有空么?細聊一聊?”

  婦好看了一眼劉子業長什么樣,長得也不丑,別看眼睛就是個惡劣的小孩。旁邊滿臉滄桑皺紋皮膚黝黑形同老農的劉裕長吁短嘆,痛斷肝腸。“好啊。”

  小帝鎮中的皇帝還沒來得及調戲這熱情豐滿的美人,她就走了。

  還要聊天的還有曹操父子。

  曹操見過婦好兩次,每次見面都怦然心動一次,這次直接提出一個問題:“商王后,我想請問”

  “且慢。”婦好雙手叉腰,笑嘻嘻的說:“我要去當差了,可別叫我商王后,你們不在職的人互相稱呼陛下也不礙事,像我們這種在職的人,要是被人告上去,可是要丟官的。”

  曹操對她的言外之意明明白白,拱手含笑:“夫人說得對。可我又能對誰取而代之呢?”

  婦好想想也是,假裝自己不知道在這件事:“聽說你和劉邦有事情問我?”

  “沒錯。”劉邦咔嚓咔嚓的啃著甘蔗、拎著鐮刀,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阿瞞你說。”

  曹操直說了:“我聽說在商周時期,天子和諸王不僅能得到的陪葬的上千奴仆,還有樓臺殿堂,車馬牛羊,所有的殉葬品都停留在身邊,一直到秦末漢初,事情才突然變了。”

  婦好面沉似水,看起來非常不想談論這件事,想了想,又覺得兵敗并不可恥,功敗垂成至多令人嘆息,但沒有勇武俯首稱臣才真可憐。

  干脆承認:“不錯,是兩朝天子不堪為階下囚,閻君們瞞的緊,昔日商天子是他們座上客,也不知道這些閻君有神仙手段,看起來只是普通人模樣。商滅后,我們曾與周文周武一戰,閻君派兵勸架,這是我商朝第一次攻打閻君。周朝六百多年時,周天子也是生來叛逆,與我們合力又試了一次。在那之后就被收走了陪葬的親貴、侍女和士兵、奴隸和犬馬。”

  曹操問出了一個最大的疑點:“我聽說過去天子不聚居在一起,也沒有諸多禁令。請問夫人,這些東西從何時開始?有沒有具體的年份?”

  婦好反問:“你以為這些事是有人為閻君獻策?不可能。”

  當時我們也不愿意自認為臣,閻君給面子,我們也自尊自傲……實際上就是謀反失敗。

  謀反失敗就該任人處置,還想裝作若無其事也太不要臉了!

  曹操問出了另一個大問題:“我聽說這鎮子是自秦始皇成立,因為他不再是天子,而是皇帝。請問夫人……韓非死后才幾年,就成了都尉?還能接秦始皇下到地府。以漢帝們的晉升速度來看,他很不合理,必然是立下奇功。”

  劉邦在旁邊露出熟練的目瞪口呆,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合理但令人震驚。那韓都尉怎么就一躍成了高官,又能飛又能接送皇帝?他剛開始不知道韓都尉就是韓非,多年以后知道時,又沒想到有什么人能暗害秦始皇——討厭,他嬴政是很厲害的。

  婦好幾乎窒息了,安安靜靜的坐在屏障外面的席子上,凝視著這個大胡子。

  這可真是令人意外……但仔細回憶一番,好像是這樣的,好像沒有錯,當時的確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很微妙,很細致,很多事情都變了。

  包括閻君們的態度,他們之前一直對商周兩代的所有人不假辭色,丈夫去投胎的王后雖然能出來散步,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去閻君殿前徘徊找揍,差不多在那時候才被閻君請去,又一次成為賓客,還得到指示過來認識一下他們。要不然誰知道秦始皇死后住在哪兒啊!地府這么大,那時候沒有修路,茫茫荒原上又有讓人會不自覺避開的陣法。

  劉邦:“嘖,原來咱們都是因為這倆人的私怨被困在這里。”

  婦好心中不敢置信,她知道韓非子,知道一點:結巴,韓國公子,荀子的學生,寫的文章很好,韓王不喜歡他但是秦王喜歡他,出使秦國被扣留,李斯打算先打韓國,于是說服秦王嬴政殺了他。

  這樣一個人,不論是國仇家恨,都有足夠的理由憑借提早死下來而反擊。

  劉邦又說:“嘖嘖嘖,他嬴政死得早占了便宜,闔家飛黃騰達,還有那比他死的更早的人呢。”

  他把甘蔗遞給婦好,直說了:“閻君提防我,那些小子們不適合打聽這件事,我想請你這位熱心又能征善戰的大美人調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嬴政當上閻君之前,韓非就莫名的消失了,這其中有什么緣故?”特意盯過隔壁,找劉曜打聽過,來送皇帝的都不是韓非!

  婦好沉吟半天:“是啊,這事真有趣,事不宜遲。”她起身離開了。

  這件事真是令人惱怒,他們倆不知道是沒想到還是沒說,韓非既然莫名消失,有兩種可能,要么是嬴政知道是他暗中搗鬼,暗暗的排除異己解決掉了,要么是他自知不妙先躲起來了,而嬴政也會隨之覺察這件事。除非他跑去投胎,否則避無可避。

  劉邦目送她離開,心說這美人當年坑過我,這種惹人厭的事我不讓兒孫去打聽,他們聽話,但下斗上除非謀反和誣告,否則不容易成功。讓她來呀。

  曹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理有據的懷疑她會把這件事告訴秦始皇,很簡單,她在為閻君辦事,誰是閻君都一樣。

  然后倆人親親熱熱的喝酒聊天去了。

  劉備還停留在小帝鎮外面,他本想看其他人毆打劉子業,結果這些皇帝探討起另一件事,這件事非常令人震驚,甚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司馬曜快樂且下流的使出秘籍·踢襠:“小子,這里頭啥也沒有吧?嗯?”

  劉子業口不能言,只能怒視著這莽夫。

  其他人:“那肯定是什么都沒有。”

  “阿彌陀佛,這就是報應啊,讓我來踹一腳讓讓!”

  “嘿嘿嘿他有太子啊。”

  司馬曜發現他們七嘴八舌的聊著天,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在說的話,高聲說:“我是說!這個人不能生育!他是個天閹!”

  這話一出,真是語驚四眾!

  拓跋珪:“什么?哈?哈哈哈?”

  慕容皝:“啊?怎么可能?”難道當皇帝之前不……哦沒有對皇帝驗明正身這件事。

  “啥”“這怎么可能?”

  司馬曜舉了許多例子,他們被劉裕奪了天下,現在對劉宋王朝的皇帝們最關注,比對自己親兒子還關注:“劉子業繼位時十六歲,死時十七歲,他立了太子。這太子的生母是廷尉之妾,臨產時接近后宮中,生了個兒子立為太子,這是不是很有趣?他才十六歲,怎么就確定自己一定生不出來孩子呢?”

  這番話一說完,大部分人都信了。

  只有劉駿還想強行挽尊,兒子是畜生和兒子*無能之間他覺得前者更好一些:“別忘了他和那兩個公主的事。”

  我妹妹被他納入宮中,還有我女兒……想到這里不由得也上前對著劉子業一頓爆踹。

  血脈同源,一脈相承的子孫,這小畜生竟然讓祖宗們沒有半點在外人面前保護他的情緒,恨不得和外人一起打死他。

  司馬曜:“漢哀帝也有妃子。還記得么?山陰公主為什么要三十個男寵?因為他不行。劉子業為什么喜歡看太妃、王妃、公主被左右侍從強迫不可描述,他要是行,他為什么不自己上?諸位都是妃妾成群的人,平心而論,看別人不可描述和自己親自實踐,哪一個更好?”

  一群人異口同聲說:“沒看過!不想看!惡心!”

  而且都是真話。壓根不想看到別的男人的不可描述之處啊!

  自己的武器是紅霞仙杵,別人的丑陋不堪入目。

  “說的有道理啊。”所有人都被司馬曜說服了,夸他:“細致入微。”

  “鞭辟入里。”

  “對這方面真熟悉。”

  “你真的沒看過?”

  “呵,你才奇怪吧?”

  劉子業拼命搖頭,試圖辯解自己可以。

  但皇帝們樂意看到一個禽獸級別的昏君其實‘不是個男人’。

  ……

  閻君們正在互相擊掌,關系好的甚至抱在一起歡樂的叫著:“劉子業終于死了!不枉我天天和天帝上奏要殺他!”

  “可急死我了!!”

  他們恨不得直接派人暗殺了昏君,最好能只要是昏君就暗殺掉,多殺幾個,人間的君王就知道頭上有神明!就不敢在胡作非為!但是不行,如果陰間能憑著好惡抽走活人的性命,會擾亂冥冥之中的道,然后造成一連串的嚴重后果。人殺人,鬼殺鬼,這是不同的兩條路,不能輕易逾越。

  只能向更高級別的天帝請命,在劉子業登基那年他們就天天給天帝上奏,這還不到一年就有了回信,看來這次天帝非常勤勞果斷!以前上奏的事都要等到自己都快忘了才能得到批復呢。天帝也很柔和,還派人提前警告劉子業,然后才動手。

  “來啊阿政,抬手。”

  嬴政有些不適應,抬手和左右兩邊的閻君拍了一下,他也很高興:“這昏君和劉義符都很純粹,好判的很。”劉義符是繼位半年,一件正事都沒干過,把尸位素餐貫徹到底。劉子業沒干過人事,也不存在什么功過難辨,他殺的人也不存在爭議,基本上都不該殺。

  “哈哈哈哈是啊。此時此刻人間也在慶祝吧。”

  有位閻君吩咐扈從:“去,告訴夫人做點餃子,我要慶祝一下。”

  嬴政從桌子下面的冰鑒里摸出一壺散發著寒氣的黃酒,問同僚們:“有杯子嗎?”

  誰還在自己的桌子上撈不出一只杯子呢?實在沒有的,拿起一張紙在手中一捻,就成了白玉杯。

  最老成持重的閻君也不可避免的露出快樂微笑:“平時不許喝酒。今日是特例。”他桌上沒有白紙了,揪了眼前白菊花的一片葉子,也在手中一捻,變成綠色的酒盞。

  嗑瓜子的閻君在自己的小斗中隨便抓了幾把干果分給其他人。

  神仙閻君:“嘶……好冷啊。”最近幾年很忙,他被抓了回來,能干多少是多少。

  邊上的扈從也為之快樂,殿前都尉們樂半天了。

  閻君們喝著凍牙的黃酒,清冽而舒心,非常降火,吃著非常新鮮的堅果——以這位閻君壓力大就瘋狂咬堅果的性格,他小木斗里的堅果干貨幾乎是幾天換一箱。

  忽然看到‘要把不孝子變成牛’的奏折:“有創意。”

  嬴政對此表示反對:“豈能由他們做主?人一樣可以拉車犁地,小鎮中人也有不少能生吃活人。”我當初把胡亥當牲畜使用,這樣才能更深的侮辱折磨一個人。牛就是用來犁地的,做這些事理所當然:“要讓劉子業記得他曾經是個皇帝。”

  閻君們沉吟了喝一杯酒的時間,覺得對!喝酒!

  “以前都暖酒喝,沒想到涼著喝別有一般滋味。”

  “阿政真會吃啊。”

  抱著貓的閻君又想喝又擔心,下意識的把貓按在自己肚子上暖著。

  嬴政:“我妻子去寒冰地獄探訪時學的。”據說寒冰地獄內所有的食物都是冰冷的,扶蘇很喜歡去買他們那里的冰糕吃。

  寒冰地獄的獄尉和鬼卒們凍時間長了,經常在地獄門口烤火取暖。找這地獄時,看到門口有巨大篝火的就是。

  婦好在門口溜達了一圈,想打聽這件事又不能急,得找個好的由頭。現在正在慶祝也不合適,等他們開始忙,忙到有點呆的時候,那最合適。

  扶蘇購物歸來聽說了這件事,又想起了胡亥,隨便找了個最近的地獄進去看了一會,想想胡亥可能就在這里,心情一片大好。把新定制的一套刻刀給劉盈:“我管著匠作監,你居然從外面買刻刀?還這么貴。聽聽,這是嵇康打鐵的聲音。”

  劉盈拿起來顛了顛,依次摸了摸,抬起頭笑:“這件是歐治子大師在陰間開的,嵇康熱衷于打鐵,技藝還不能做刻刀。”刻刀要硬,武器要又硬又有彈性,嵇康打鐵完全是愛好,他既不想做刻刀也不想做武器,就是熱愛鍛造。現在所有人都很忙,倒不如這家店里有好鐵,做的好刀。

  扶蘇立刻站起來:“我去買一把劍。”看到墻上有一把劍,顛了顛很舒服,就是太貴,要兩個月的俸祿啊!

  劉盈笑嘻嘻的抓住他的袖子:“且慢!”他從箱子后面摸出一把劍:“是你喜歡的么?”

  扶蘇十分驚詫:“是啊,怎么會,你怎么知道?”

  張嫣深藏功與名的坐在旁邊吃柿子。她恰好出關,劉盈要求她一路偷偷跟蹤扶蘇,看他最喜歡那一把劍,在他走后買下來,然后趕緊飛回來。

  張嫣覺得很好玩,就去了。

  徒留扶蘇驚喜中帶著迷茫,喜歡是喜歡,但是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

  ……

  次年,拓跋濬死了下來,年輕輕不足三十歲,但這不奇怪。

  拓跋珪:“國事如何?祭文上報喜不報優,你該說實話。”

  “很好。此前國家動蕩貧瘠,我繼位后輕徭役,減免賦稅,與民休養生息”。拓跋濬對自己死得早這一點無限惋惜,別的事倒不怎么擔心:“皇后出身名門,慈愛柔和。是拓跋燾的馮昭儀的侄女。太子受她撫養,恭儉好學。她十二歲入宮,哪年我十三歲,十三年間她學了如何治國,和我一般無二,現在由她監國我很放心。弘兒也是十三歲,和母后關系又好,絕不會禍起蕭墻。”

  拓跋珪夸他:“能殺了宗愛,你做的很好。”

  拓跋余是被宗愛殺的第二個皇帝,看這侄子給自己報仇,真是高興:“好侄子,好皇帝!”

  拓跋燾很不高興:“你恢復佛教?你還修造云岡石窟?這些僧尼私藏兵器財寶,拒不繳稅不服役,好不容易清除大半,你又讓他們死灰復燃!”

  拓跋晃是拓跋燾的兒子、拓跋濬的父親,做了二十年太子,被殺。幸好被兒子追尊為皇帝,又正好監國執政了將近二十年,現在也在這里。“佛教本該大興。”

  祖孫三代除了祖父信道,兒子孫子都信佛,于是展開辯論。

  拓跋燾憤怒的指著其他人:“這是這是苻堅,這是呂光……哪一個有好下場?”

  信佛小組:“哎呀聽說有個宦官殺了兩個皇帝~”

  “是啊,阿彌陀佛,不知道是信什么的皇帝。”

  “這宦官可比趙高厲害。”

  宗愛挑唆你殺了太子,又殺了你,殺了新君,你還在這里說什么好下場不好下場的?

  作者有話要說:

  【1】寫劉子業的時候我總覺得要被鎖……

  從現代犯罪心理的角度來講,大部分特別變態的犯人都有性障礙,用暴力和變態行為來發泄。

  劉子業可能不行這一點是據我考證……沒有足夠的證據和史料記載,所以我也沒讓他承認。

  【2】劉子業夢見過一個女人告訴他,天帝準許了我們的申請,不日弄死你。他挺害怕,找了一個和夢中女人相似的人殺掉了。

  【3】嬴政:“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不恨矣!(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見他啊)”

  【4】拓跋燾(太武帝)→拓跋晃(太子)→拓跋濬(文成帝)。祖孫三代是這樣的。

  【5】太武帝拓跋燾: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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