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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辟雍+考試+追蹤(捉蟲


  趙飛燕跳完之后, 愉快的回去換衣服。

  劉邦忍不住摳了摳這金臺:“嘖嘖,你們這些不肖子孫,有時間給老婆修造高臺,就沒時間給祖宗蓋房子嗎?”

  劉驁跟在趙飛燕身后走了, 雖然平時很愛趙合德,但是每次看完飛燕跳舞就更喜歡飛燕一點。

  劉盈戳了戳趙合德的肩膀:“你吹口哨吹的好聽。”

  趙合德點頭:“當然啦, 哎, 進宮之后非說吹口哨不雅,嘖, 有什么不雅的, 瞎矯情。”

  劉盈也吹了個口哨:“那個, 嗯,聲音的變化和曲調(diào)怎么吹出來?”

  其實他也有叛逆的一面, 譬如說親娘不放權(quán)給他, 他就天天喝酒。

  呂雉就看著劉盈硬生生的從一個內(nèi)斂的清秀男子通過吹口哨變得流里流氣的,不能忍。上前揪住他的胳膊:“你給我過來。”

  “唉?哎哎哎?娘?”

  呂雉一路把他揪到屋里去, 嚴厲的板著臉:“你不許吹口哨!”

  劉盈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么嚇人的母親了:“為,為什么?”

  因為你本是個干干凈凈老老實實的好孩子, 看著就招人喜歡,看起來稍微有點弱氣, 但很聰明, 可是一開始吹口哨,那神態(tài)就有點像劉邦了,眼神再稍微一亂飄, 更像!呂

  雉一看那個神態(tài)就恨得慌!尤其是當年宴會上,劉邦抱著戚姬快樂的吹口哨,呂后在旁邊孤零零的給陛下敬酒。

  她不想提起自己的傷心事,憤怒又無能為力等同于恥辱。

  嬴政倒沒什么忌諱:“你吹口哨的神情像劉邦。”還是只有其形沒有其神,沒劉邦那樣無恥又機警敏銳能屈能伸,就別學他的表情,你娘容易揍你。

  劉盈輕輕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再也不了。娘,您別生氣了。”

  呂雉怒意稍歇:“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要記得注意儀態(tài),現(xiàn)在沒有老師和大臣提醒你,你自己也要警醒。將來政哥和我不在家,你算是離籠狡兔,可不要松散懈怠,讀書寫字射箭和劍術(shù)都不要偷懶。”

  這孩子還是不行啊,不算太懶但也不算自覺主動的好學,看看政哥和我,都熱愛學習和工作,即使沒有用武之地,也應(yīng)該好好積攢才華培養(yǎng)自己。

  劉盈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又有些郁悶,我依然讀書練字,依然練劍,還練習射箭,什么都沒偷懶。偶爾懈怠一會,您就這么兇。

  呂雉還是對兒子不放心,自己在旁邊呆著他是一個狀態(tài),不在旁邊監(jiān)視他又成了另一種狀態(tài)。看得出來他不服,就恐嚇道:“你想想,扶蘇愿意讓你吹著口哨跟他親近么?”

  劉盈當時一震!不能啊!仁弱正直委屈的阿盈讓他同情我、安慰我,在我難過的時候摸摸頭拍拍背抱一抱,我要是高高興興的嘚瑟起來,就不需要安慰的抱抱了!

  他不需要被人保護,但樂于享受安慰。

  呂雉心說你這次倒是聽進去了,哼!

  嬴政:我還是不了解你們這種男男關(guān)系。我兒子太優(yōu)秀了。

  優(yōu)秀的扶蘇正在屏風后面換衣服,劉莊則在外屋坐著,嚴肅靜默的等著。

  扶蘇脫下白衣,疊好了收在衣箱里,把玉佩掛在墻上,換上日常不干活時穿的淺褐色的回紋鑲邊直裾,脫下靴子,穿著襪子走了出來,坐好了才問:“你急著來找我,有什么事么?”

  劉莊的態(tài)度總是彬彬有禮又非常踏實堅定,他說:“我剛剛蓋好自己的房舍,想要一塊地,修建辟雍。”

  辟雍是周天子所設(shè)大學,舉行典禮和盛大的講學的地方。可以簡略的稱之為‘皇家學院大禮堂’。

  有些人打發(fā)時間的方式是賭博和打架,有些人打發(fā)時間的方式是修個文化講堂,和打架一起探討《春秋》《尚書》。

  扶蘇沉吟了一會:“辟雍巨大無比,征調(diào)民夫修建也要修造一年,在帝鎮(zhèn)中如何做的?”

  那是一個圓形的大殿,還要引水環(huán)繞,還要修橋,有一套標準的尺寸要求不能輕易更改,哪怕你們把辟雍削減一下,那也很難弄。鎮(zhèn)長雖然對建筑業(yè)非常熟悉,但不想干這件事。

  “愚公可以移山。”

  “說的好!”

  劉莊問:“閻君不尊奉儒家么?”

  扶蘇沉吟了一會:“閻君更加務(wù)實。”

  劉莊當時就不開心了!

  “扶蘇公子認為儒家不務(wù)實?我父親曾是太學生,學習尚書,最終光復漢室。”

  劉秀當年一邊做糧食生意一邊去長安求學,是太學生,一同起兵的文臣武將有很多也是太學生,繼位之后當然尊奉儒家。皇子們也是從小和大儒們學習,也尊奉儒家。劉秀修造辟雍之后還沒來得及親臨觀禮就駕崩了,劉莊想要修造辟雍一面是希望祖先們不要沉迷于聲色享樂,多做做學問,二來也是希望滿足父親的遺憾。

  扶蘇一針見血的指出:“《尚書》被儒家封為典籍,卻不屬于儒家。”這是歷史書!

  兩人險些就法家與儒家的優(yōu)劣展開爭論。

  劉莊萬分失望:“我一直以為扶蘇公子是儒家!”

  扶蘇一手按在桌子上,微怒:“諸子百家為我所用,何必拘泥于一家?”

  法家雖然好,可是‘唯有耕戰(zhàn)’這一條我想改一改,儒家的一些思想可用,墨家的機關(guān)術(shù)我也會一點的!在軍隊里學過!兵家的論著爛熟于心。

  劉莊嚴肅的吹了一通儒家。

  扶蘇指出:第一,孔子不會兵法,你爹打仗的時候用的是兵家,用完了就不提了?他打仗靠的是禮樂教化嗎?

  第二,天子豈能為他人門生?

  第三,宅地不是我批給的,自己找閻君要去!

  劉莊并沒有說什么‘你又沒當過皇帝你懂什么’之類的話,只是例舉了孔子講用兵的話,以及儒家不只有一個孔子!我們還有荀子孟子!

  扶蘇無意和他人爭論:“漢家皇帝有人會幫你么?”

  劉莊沉默下來,開始捋一捋,唔,高祖肯定不干,文帝和景帝、武帝愛學習,然后就是宣帝,宣帝當年雖然有石渠閣論(皇家圖書館討論會),但他認為‘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nèi)蔚陆蹋弥苷酰俊竺娴膭Ⅱ埡蒙缓玫拢瑒⑿栏鼊e提了。

  我父親和我的子孫后代都好學:“有!”

  扶蘇拿了出入的竹符,啪一下蓋了印:“拿去找閻君申請。”

  劉莊的心臟砰砰跳:“古圣先賢以逝,不知道能不能請他們前來講學。”過去惜不能見圣人,現(xiàn)在可以見啊!

  扶蘇面無表情,他對商鞅不感興趣,看到他們的著作,就懂得他們的思想,何須見面。如果看了書不懂,那見了面也只會說些蠢話。

  馬皇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見到自己的丈夫,看到那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傲慢,氣勢也都很兇,有些緊張。轉(zhuǎn)頭問:“你們說先帝在這里,我沒有看到他。”

  貫高也很疑惑:“他必然在這里,或許剛剛出門去了。我去問問。”

  馬皇后沒有心思觀察這鎮(zhèn)子,但聚了一群人的金玉華屋太顯眼,即便是瞎子來到這個鎮(zhèn)子,也會看到一團刺眼的金光,呃,鬼不會瞎的。

  這地方太不正經(jīng)了!男男女女在一起跳舞唱歌,草屋旁邊就是如此奢靡的金屋,先帝們怎么能這樣?既然說這鎮(zhèn)子里只有皇帝和皇后,哪有善舞的皇后……呃?趙飛燕?

  貫高到劉盈的宅地喊他:“鎮(zhèn)長在嗎?”

  二樓窗口的竹簾被一只大手掀開,扶蘇探頭出來:“誰喊我?咦?貫校尉?”

  貫高有些驚訝,他上次出場是很久以前,扶蘇鎮(zhèn)長居然還記得我。微微有點感動:“請問劉莊現(xiàn)在出去了嗎?他的皇后來了。”等一下!我們戴著面具呢,普通的鬼應(yīng)該看不到我們的模樣才對!難道這位長公子就是傳說中特別有靈性的那種鬼?

  扶蘇轉(zhuǎn)過臉對屋里說了兩句,又對屋外說:“他在我這里。”

  劉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目觳阶叱鋈ィ姷狡拮勇杂悬c開心,卻問:“你怎么來的這么快?”比我計劃的晚了一些,不夠長壽,怎么回事?兒子對你不好么?不可能啊。

  夫妻倆居然都很矜持,見了面雖然高興,關(guān)系也很親密,卻在人前保持矜持守禮的狀態(tài)。

  馬皇后對著丈夫行禮:“妾自幼體弱,到老來身染重病,藥石罔效。皇帝很孝順。”

  孝順是很孝順,就是不聽話,我一再告訴他不要封賞我娘家兄弟,先帝生前壓制外戚才有天下太平,他就是不聽!娘家門口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兄弟子侄的爵位高過朝臣,他們沒有立功,就應(yīng)該平靜安寧的生活。氣死我了。

  夫妻倆難得重逢,回去說些私房話。

  劉莊說:“我給你蓋了房子。”他忽然想起妻子也是個愛做學問的人,甚至比自己更狂熱,連游覽山色都不愿意。

  “啊,妾身不敢當。”

  “沒事……這里都得自己蓋房子。”

  扶蘇在門口凝望他們倆走遠,總覺得忽然出現(xiàn)的辟雍會改變自己瓦解敵人意志的戰(zhàn)術(shù)——兵書上早就寫了,給敵人送美人!給敵國的國君送美人!最好使了!著名如西施,不著名的就是送給魯國國君美女三百,魯國國君為此瘋狂,孔子氣的連夜離開。

  和貫高隨便聊了兩句,貫高感慨:“這位馬皇后無所出,撫養(yǎng)他人之子如親生子。太子繼位之后只冊封馬皇后家族,對親生母親都沒有追封。”

  扶蘇點了點頭,對此不太在意。

  貫高說完就走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哥哥。”

  扶蘇轉(zhuǎn)過頭一看,凝重的神色瞬間變溫柔:“阿嫣?你出關(guān)了?”估摸了一下她的年紀,看樣子現(xiàn)在也就是七八歲,我離開家那年,我女兒也是這個歲數(shù)啊。伸手把她抱起來,輕聲說:“阿嫣越來越明亮了,真好。”快要和伊尹周公一樣變體螢光,那就是修煉成功吧?

  張嫣低聲說:“我有件事做不了決定,想請教你。”

  帶她進了小樓就放下,關(guān)上門:“你說。我?guī)湍愠鲋\劃策。”

  張嫣沉吟了一會:“我現(xiàn)在可以飛出帝鎮(zhèn)。”

  “嗯?”扶蘇很確定她的肯定沒帶出入的竹符,因為她上次出門是三五年前:“好啊。你不敢出去嗎?”

  “我敢的。”張嫣沉默了一會,仰頭看著天:“我飄的很高,可以觸摸到天空上的云,我覺得我還能往上飛,或許我能和宣帝夫妻那樣去人間走一走,可我不敢去。”

  她纖細的手指攪著衣袖:“我不想去人間,只想試試現(xiàn)在的修行究竟如何。沒有考試,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金磚的重量或許有增加,可是我自己拿著始終是原本的重量。我現(xiàn)在這樣等同于坐井觀天,閉門造車。”

  扶蘇認為她說的特別對:“你修行的法門是什么?”

  張嫣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塊長方形的金磚,紅著臉說:“除了游行三界之外,武器是這個,可以指誰打誰。要常年揣著,溫養(yǎng)它,養(yǎng)好了可以增加它的重量和硬度,還能召喚回來。”

  雖然我劍法學的很普通,扔磚頭砸人也太……太奇怪了。

  扶蘇笑了起來:“你要考試,這還不簡單?”

  他起身離開,很快就拿了兩樣東西回來。一個是大秤,一個是天平。

  手提的大秤能稱一百斤以下的東西,天平則能衡量的更精細一點。

  “哇!哥哥您太厲害了!”

  門呼啦一下開了,響起一個粗厚低沉雄壯的聲音:“扶!蘇!哥!哥!”

  扶蘇差點把秤桿扔過去:“劉病已!你回來干什么?”

  劉病已捂著嗓子咳嗽了一陣子,恢復正常的聲音:“不行不行,聲音壓的太粗了,呃咳咳咳,我稻谷熟了吧,我回來收糧食,不能耽誤秋收。”

  許平君笑的扶墻:“你太淘氣了。”這件事怎么鬧都不嫌煩嗎?

  扶蘇攥著三尺長的秤桿上的提繩,穩(wěn)定好,提繩位于秤桿的一端,秤桿短的一邊有三四寸,尾端拴著秤盤,長的一邊刻著密密麻麻的重量單位,掛著秤砣的繩子就在刻度上,通過杠桿原理可以稱量的非常準確。“阿嫣,把金磚擱這兒。劉莊想修辟雍。”

  “他修個屁。”劉病已翻白眼:“累死他拉倒。”

  就看不慣這些獨尊儒術(shù)的蠢貨。要不是為了自己的正統(tǒng)地位,我才不會對武帝那樣尊奉。

  他……嘁!

  張嫣小心翼翼的捧著金磚擱在秤盤上。

  扶蘇調(diào)了調(diào)秤砣,重量確定的標準是他攥著提繩,不碰秤桿而秤桿非常平衡:“六斤的金磚,好,你讓他變重一點。”

  秤桿猛地一下就歪了,秤盤忽悠一下向下墜去。

  扶蘇一把攥住秤桿,把秤砣向外推,又推:“十八斤。你盡全力。”

  張嫣臉都紅了:“我盡力了呼”

  扶蘇點點頭,把金磚拿起來遞給她:“以后就以此為標準,這桿秤能稱到一百斤。每年出來考試。”

  “太好了!”張嫣開心的揣起金磚,揪著他的袖子:“哥哥,您真是,太有智慧了!”我天天想怎么驗證自己的進步,始終想不出來。

  扶蘇心滿意足的伸手輕輕摸摸她柔軟的頭發(fā),喔呼~

  劉病已以當年街頭打架的經(jīng)驗說:“嘖嘖嘖,十八斤啊,這要是扔出去砸死個把人都不叫事。”

  許平君驚呼:“真的嗎?那么厲害呀!”

  劉病已蹲在她面前,伸手把金磚要過來試了試:“真沉!好家伙,你去哪兒都安全了。就是這磚太貴。”傳說當年武帝的男寵韓嫣拿金球打彈弓,就很奢侈,市井都唱‘苦饑寒,逐金丸’,你拿金磚砸人?

  “非得用金磚嗎?”

  張嫣點了點頭:“這是和法門一起給我的金磚。”

  閻君很富裕的樣子。

  民間鑒別金銀有一個特別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吭哧咬一口!

  真的,從口感和味道上能辨別出純度。

  劉病已舔了舔嘴唇,盡量忍住了沒有舔:“孝惠皇后,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嫣也嚴肅起來:“宣帝請講。”

  “您以后若是上陣打仗,一定要多帶些人,這群人不用管別的,磚一出手就得往上跑。您這里一磚把人砸死了,要是被對方的嘍啰抱著金磚跑了,那得不償失。”

  張嫣嚴肅的思考了一會: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扶蘇也思考了一會:“會被搶走嗎?”

  許平君戳了戳丈夫的肩膀。

  劉病已:“嘻嘻嘻嘻我知道”他抓著手里的金磚咻的一下就飛走了。

  張嫣呆了剎那:“啊?”我怎么辦?我的東西被搶了?

  像她這樣的少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人搶,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扶蘇按住她的肩膀:“不要追,能感應(yīng)到方位嗎?”阿嫣不能追出去!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也會飛。她是我們這里的奇兵!將來再打起來全靠她展現(xiàn)什么叫做‘神兵天降’!

  張嫣垂眸凝思了一會,點點頭:“能,一直都能感覺到方向。”

  過一會劉病已又自己回來了:“我長這么大頭一次搶劫。”

  許平君笑道:“哎呀,你好壞呀。”

  劉病已毫不猶豫的自黑:“這不怪我,是家傳。”

  扶蘇指揮道:“你的莊稼還沒熟呢,先別忙,你倆帶著阿嫣去試試她的修行,試試能御風飛多高。”

  “行吧,又被鎮(zhèn)長抓勞役了呢~嚶~”

  扶蘇黑著臉:“長這么大了還淘氣,你又不是小孩子!別和哥哥撒嬌。”

  劉病已心說你還記得孝惠皇后是一位四十歲的婦人,而惠帝本人也是個男女通吃的皇帝嗎?一個外形是小孩子,一個示弱撒嬌,你就信了?

  扶蘇知道他們生前是什么樣的人,可是他特別喜歡小孩子。

  那些軟軟萌萌,柔軟炙熱,既不嚴肅又很有禮貌的小孩子,簡直是太可愛了。

  夫妻倆陪著小姑娘走了。

  嬴政和呂雉進來,看到扶蘇正在沉思,他端坐在主位上,到有一點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只是他的威嚴和始皇帝的威嚴沒法比,在始皇看來,我兒子一點威嚴都沒有。

  正如一個絕色大美人覺得其他人長得都差不多,一個超兇的小黑胖子看不出誰面帶兇相。

  威嚴太強的人也看不出別人有什么威嚴。

  “扶蘇,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呂雉接口道:“你猜猜看。”

  扶蘇起身施禮:“父親,母親。”他恭謹?shù)脑趦扇松砩隙虝旱拇蛄浚吹絽物舻难鼛档牟荒敲淳o,肚子還有一點鼓:“難道母親有喜了?”

  呂雉臉上騰起微紅:“沒有。閻君給我批復,我夠格成為神鬼。”我算是明君!我雖然殺了后妃和諸侯王,可是我不禍害百姓!閻君萬歲!扶蘇為什么會認為我有孕?誰規(guī)定的成了親就要生孩子……他看我的肚子,我……

  她掩面解釋道:“我喝的有些醉了,回去躺一會。”

  嬴政盯著扶蘇冷哼:“哼!”他忽然想起來,沒有修煉過的鬼沒法凝結(jié)出**來,扶蘇和劉盈天天膩歪在一起,實際上什么事都做不了!

  扶蘇:這次是為了什么事?是我寫的史寫的不好?

  是我讓他們過好了陛下不舒服?

  夫人答應(yīng)替我解釋了。還是陛下又覺得我不夠威嚴?

  總不至于說我‘沒有鎮(zhèn)長之相’吧?

  始皇想了想,兒子和他男寵,這么說不合適,他們倆的房中事不應(yīng)該告訴父親,不論是真有其事——也就能偷偷親嘴,還是保持著純潔的關(guān)系——不親,都和父親無關(guān)。想到這里豁然開朗。

  “呂雉跟我說了,你做的很好。”

  扶蘇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神采奕奕的看著父親,壓制不住的笑意。

  他的聲音也有些激動:“您讓我繼任鎮(zhèn)長的位置,我絕不會辜負您。”

  嬴政:我兒子喜怒形于色,唉。

  ……

  劉莊去申請修建辟雍,口頭申請不正式,他回去之后和妻子敘了別離之情,就開始嚴肅認真的打草稿,潤色,正式寫好,然后燒過去。

  閻君的批復很快就到了。

  修建辟雍,可以。

  要額外的地,可以。

  要工匠修建,不行。

  要古圣先賢前來講學,不行。

  沒過多久,帝鎮(zhèn)出現(xiàn)了巨大的變化,一邊多了一條長長的延伸出去的小路,路兩邊禁制的光線距離有兩米寬,到了盡頭卻是三十畝的空地,足夠讓漢朝的皇帝們祭品堆成山再自己挑挑揀揀一番。

  另一邊也延伸出去一條同樣的小路,也是同樣三十畝的空地,地上豎著一個小牌子:【辟雍】

  俯瞰這個鎮(zhèn)子,好像突然長了兩個圓圓的耳朵。

  劉莊把祖宗們請/趕到一起,拿出了自己的設(shè)計圖游說先祖:“我們的陪葬品里都有很多書,應(yīng)該整合一下,在辟雍中制一間石渠閣。還有高大的殿堂,我們在一起談?wù)摻?jīng)學……怎么樣?既可以孜孜不倦的學習,還可以打發(fā)時間。”他超興奮!

  石渠閣是宮殿中一間磚石結(jié)構(gòu)的大房子,專門為了存放書籍防火用,盡量少用木料。

  先帝們大多對此表示不感興趣。

  劉邦:“滾。”誰他媽要用學習打發(fā)時間啊我睡一會不好嗎?

  劉啟答應(yīng):“行啊,挺好的,不要總是不學無術(shù)。”

  劉奭很喜歡儒學,他遺憾的表示:“我雖然愿意出一份力,但養(yǎng)母和新婚妻子都在鎮(zhèn)外,我要去和她們團聚。”

  劉欣幽幽的說:“我不去,你們準得嘲笑我。”

  劉箕子冷笑:“儒家有用嗎?”

  因為王莽當年被無數(shù)大儒當做賢人的典范,他現(xiàn)在對于儒學有點過敏。

  “就為了這種事請我過來?不必了,以后和儒家有關(guān)的一切事,都不必找我。”

  劉莊對他無法反駁,就連賢人這個詞都被王莽玷污了。漢平帝一生沒有犯錯,因為他從來沒掌權(quán),他沒做過任何一件事又何談對錯呢?追溯他沒有掌權(quán)的原因,那就是王莽符合人們對圣賢的所有要求。

  劉恒在人們都在一起的時候,不動聲色,等到紛紛離開時背著手和這父子倆一起溜達回去,父子倆看到祖宗跟在自己身后都嚇了一跳,三人落座,他云淡風輕的說:“辟雍還沒有修成,我有問題要問你們,能不能問?”

  劉秀和劉莊一起表示謙遜:“不敢當。請您訓示。”

  文帝劉恒慢條斯理的說:“你們聽說過‘明哲保身’么?”

  我娘和我都奉行這一條策略,我們從來不敢得罪、讓先帝(劉邦)厭煩,更不敢得罪管理后妃和諸子的太后。戚姬是真的傻,我娘有大智慧,安分守己。呂后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我沒有敵意對她恭敬,她也就不把我看做敵人,隨便安置到代地,我娘老實本分,也對她恭敬,呂后也允許我奉母親一起離開。到地府之后呢,我也是對誰都沒有敵意,同樣沒有誰把我當敵人,過得挺好。你們這樣不好。

  雖然文帝的存在感不強,也不和人湊趣,也不是強有力的戰(zhàn)士,但是他一來這兒就給自己弄了一套房子,之后母親和妻子三個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一起蓋房子,一起收拾祭品。

  保持一個隨從的、身不由己的姿態(tài),劉邦不對他有什么高要求,嬴政也不拿他當目標,游刃有余的讓自己過得特好。當年他當代王時就這么做,當了皇帝之后依然這么做。過得非常好。

  劉秀若有所思。

  劉莊驚詫道:“文帝在位時,勤政愛民,從無懈怠,現(xiàn)在為何要說明哲保身?我修建辟雍,又和危險?”

  劉恒不太想給他們解釋清楚,因為說出來不好聽。他當代王時國土靠近匈奴邊境,謹慎的治理國土修造城墻,那是為了活好。當皇帝之后勤政愛民不懈怠,也是為了活好。

  在其位謀其政,職業(yè)道德要有,除此之外不要多事。

  什么人能修建辟雍?是天子。

  修建辟雍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倡導天下人向?qū)W。

  什么叫向?qū)W?讓天下人都學習同一種思想有什么目的?閻君也是當皇帝的人,難道他們不明白?

  劉莊從小就被皇后收養(yǎng)了,等著當太子、當皇帝。

  他沒有揣摩高位者心思的經(jīng)歷,也不必為了自己的處境擔憂。

  可是劉秀不同,他窮過,也有提心吊膽的經(jīng)歷。沉吟了一會,俯首下拜:“文帝慈愛,劉秀銘感五內(nèi)。”閻君們但凡像武帝那么多疑,我們就被重點關(guān)注了。難怪不讓古圣先賢過來講學,換做是我,我也不給。

  劉恒淡然的走了,又湊過去和呂后聊了兩句。恭賀她喬遷之喜,并奉上賀禮一份。

  劉秀和兒子商量了一番,打算等到辟雍修建完成之后,請閻君派人來講學——好啦讓你們推廣和傳播思想,正好了解一下。

  等著掉祭品的可開放的圓場需要有幾個亭子,皇帝們不能傻乎乎的等著祭品砸在頭上。

  劉秀雖然會蓋房子,可是他的手藝不夠精致,皇帝們都跑去找扶蘇。

  扶蘇從壟斷建筑業(yè)改為壟斷高端建筑業(yè),索要了優(yōu)先挑選祭品的權(quán)力之后,就開始準備蓋。

  辟雍的規(guī)模和款式都有規(guī)定,輕易更改會被人嘲笑,劉秀和劉莊算出需要用多少木料之后,陷入絕望……大概需要幾萬根木料。柱子要用六根木料捆在一起,而房頂?shù)拇罱ǜ菬o比復雜,還需要一個高大的腳手架讓人站在上面干活。沒別的,先開始砍木料吧。

  沒別的了,話都說出去了,閻君都知道自己要蓋辟雍,倘若半途而廢,會被整個地府嘲笑。

  其實他們想得太多了,地府可笑的事情非常多,而絕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啥子叫辟雍。

  陰麗華和兒媳婦相處的非常愉快,倆人閑著沒什么事做,就養(yǎng)蠶織布打發(fā)時間。

  又過了幾年,劉莊的兒子(漢章帝)劉炟年僅三十一歲,駕崩。

  留下了自己寵愛卻無所出的竇皇后,還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太子。

  他在地府見到父親和養(yǎng)母明德馬皇后,非常開心,老老實實的交待了自己的治國之后,基本上得到了表揚。

  只有劉莊不開心:“大赦天下,寬緩刑罰,這是要讓天下動亂!你居然還大肆封賞外戚!你不記得呂氏、霍氏、王氏(王莽)、陰氏(陰家殺公主)之亂嗎?皇后沒對我說,原來心結(jié)在此,孝莫過于順從,她不讓你封賞她娘家,你就不該肆意亂賞!將來后人有樣學樣,不以輔國封侯,全靠一婦人光耀門楣,人心浮動!”

  劉炟被罵了一頓卻不以為然,竇氏美貌又善良正直,倒是宋貴人和梁貴人兩個人不好,宋氏的兒子被立為太子之后她竟然詛咒皇帝,梁氏把兒子送給竇皇后撫養(yǎng),但在朕背后秘行媚道,哼,巫蠱!

  他去和祖父、父親一起砍樹。

  扶蘇把這個人說的話挑重點總結(jié)記錄下來:“阿盈,一會跟我去城里買點東西。”

  劉盈正躺在旁邊玩剛剛發(fā)現(xiàn)的白玉九連環(huán):“嗯?好啊。”

  他頓了頓,又問:“你相信竇氏善良正直么?”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啊,總共三個貴人,只有她沒生孩子,卻被立為皇后了,另外兩個生了兒子反倒被逼自殺。

  母以子貴這話才是真話,出身寒微的皇后/太后有不少,薄姬以前是魏王宮人、竇漪房家里窮的弟弟都賣身為奴、王娡以前也嫁給一個窮人又被親媽搶回去送進宮里,但這仨進宮之后全靠生了兒子,最終當上了太后,哦,衛(wèi)子夫能當皇后靠的也是生了皇長子。

  就說當年討人厭的戚姬,她敢鬧事靠的也是生了兒子啊。要說無所出的皇后,趙飛燕那是全后宮都沒生,馬明德是嚴肅謹慎,她倆當皇后期間也沒有貴人被逼自殺啊。

  扶蘇笑道:“我只信她美貌。別著急,等她死下來就知道了。”

  劉盈:“說得對。”

  ……

  劉徹閑的沒事干,對自己現(xiàn)在掌握的變化之術(shù)非常好奇,帶著滿心的疑問,去找衛(wèi)青。

  衛(wèi)青的假期結(jié)束出去工作了,明年就有空了。

  他索性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按照地圖所示,找到戰(zhàn)國鎮(zhèn)看一看熱鬧。來到地府這么久,還沒有好好觀賞這里的風光景色。

  這地方有風光景色嗎?

  戰(zhàn)國鎮(zhèn)真的很好看,看的他雙眼冒火,這些占了屁大點地方的人憑什么有這樣高大精致的宮殿?

  他們配嗎?不配!

  正要氣的找人吵架,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門口,被鬼差攔住了。

  劉徹悄悄走上前,看到那是呂雉!咦,奇怪,她搬出帝鎮(zhèn)住到嬴政的新宅子里,大概是給官員分發(fā)的住處。她來這里干什么?難道嬴政還在暗中聯(lián)絡(luò)秦王們么?不錯,秦王大多很有本事。

  呂雉在門口跟鬼差掰扯了半天,終于來了個熟人證明她是判官的妻子,替判官來送東西。

  背來的大包沒有被檢查,直接帶了進去。

  劉徹走到這鎮(zhèn)子大門口,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國鎮(zhèn)的真面目。高聳、陰森、漆黑而死寂,地上有血跡,墻上和門上都有刀劍的痕跡,正對著門口的大路上挖了坑、堆了高高的障礙物。

  “這鎮(zhèn)子好危險啊。”那是個鎮(zhèn)子,像是一個被殺光了全部居民的古戰(zhàn)場。

  鬼差心說:那當然了,夫差和勾踐成了鄰居,六國被滅之后,六國諸侯王都死到這兒來找祖宗告狀,祖宗們想把他們打一頓,就去找秦王們算賬。生前各種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又有聯(lián)姻又有仇恨,一邊合縱一邊連橫,嘖嘖嘖。

  作者有話要說:  2w收藏的加更~~哈哈哈昨天突破三萬收藏了開心!我寫了這么多年的小說,累計起來也不到三萬收藏啊。

  守得云開見月明!鈍鳥先飛,大器晚成。

  當時若不登高望,誰信東流海洋深。

  生理期,前幾天又一直卡文寫不出來,狀態(tài)有點不好,本章感覺有點差。。。多多包涵吧。

  ……

  劉莊是那種苛察的儒家,我媽跟我說資治通鑒上對他評價不是特別好,說他小心眼,暴躁,對官員不寬仁。我覺得挺好的。

  阿嫣的法門就是金磚2333,我覺得美貌平和小蘿莉抄起金磚把人拍倒在地簡直是太萌了!!!!

  另,我家有一個中藥店那種銅的戥子秤,能稱一斤以下的重量,誤差不超過一克。

  劉恒的人設(shè)一直是明哲保身。

  竇皇后的故事明天分解~~阿盈看的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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