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好吃的大豬蹄子
大中午的到底是誰呢？
楚南國輕問，“誰呀？”
“不好意思，我們是服務(wù)員，是丁女士打的電話，讓我們來給你送午飯！”
楚南國低頭看了看腕表……可不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了，他和孩子玩兒的都興奮，也忘了時間，兩個人都不覺得餓。
楚南國趕忙過去開了門。
服務(wù)員推著小餐車進(jìn)來了。
上面整齊的擺了4樣精致的菜，并且為了衛(wèi)生和保溫，都用不銹鋼的罩子罩住了……還挺講究，確實是5星飯店的水準(zhǔn)。
丁楚一看也不是壞人，是送飯的，樂呵呵的從沙發(fā)上蹦起來了，他還挺有理呢，向著楚南國一梗脖子，“我就說嘛，開個門又怎么樣？”
楚南國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xùn)他，“丁楚，我可再跟你說一遍啊，無論你媽說什么，你都要100%的貫徹執(zhí)行，她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你必須要聽她的！”
丁楚倒也懂事，并不在執(zhí)拗撒潑耍賴，使勁點了點頭，“知道啦。”
楚南國這才牽著他的手，到了餐桌旁，把他安置在椅子上……順勢幫著服務(wù)員把菜都放在了桌面上。
四菜一湯：紅燒肉，蔥爆大蝦，醬燜豬蹄兒，外加一個素菜干煸四季豆，另配了兩碗白米飯。
丁楚望著大豬蹄，整個人有點發(fā)懵，“這是啥菜呀？紅燒肉和大蝦我都喜歡吃，這個我可沒吃過。”
楚南國抿著嘴笑，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這是豬蹄子，是我最愛吃的，我告訴你個秘密吧，這個東西吧？一定要和你最愛的人在一起吃才有味道，不用在意吃相，只管徹底放松，那才叫過癮的！”
他心里清楚，這個菜是丁紅豆特意給他點的。
所以，等到服務(wù)員撤出去以后，楚南國吃得格外的香甜。
以至于在一邊的丁楚，瞧的食指大動，“叔叔，這東西真的那么好吃嗎？”
楚南國扒了一塊肉皮，送進(jìn)丁楚的嘴里……不得不說，五星酒店的水準(zhǔn)還真是高，大廚的烹調(diào)技術(shù)也不錯，色濃入味兒，肉又脫骨，肥而不膩。
丁楚嚼了兩口，也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嗯！好吃！”
“好吃吧？”
楚南國干脆夾了半個豬蹄子，一并放到兒子的碗里。
丁楚學(xué)著他的樣子，抱著豬蹄子這頓啃呢，臉頰上全是濃湯的肉汁……紅呼呼的一片，他自己還不知道，還抬頭向著楚南國笑，“嗯！真香！”
楚南國覺得心里這個美呀……粗略的算一算，好像過去5年里這樣的笑過，歡暢過的場景，屈指可數(shù)。
他在兜里拿出了自己干凈的大手帕，又給兒子細(xì)細(xì)的擦著臉。
丁楚一動不動撅著小嘴等著，那小模樣，別提多愛人了……楚南國忍不住，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怎么稀罕都沒夠。
那當(dāng)然了！
誰的孩子誰不愛呀？
吃完了午飯。
服務(wù)員把臟碟子臟盤都收走了。
楚南國靠在沙發(fā)上跟丁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兒。
酒足飯飽嘛，小孩子就困了，迷迷瞪瞪的兩個眼皮子打架，可他還硬撐著……頭點的像個瞌睡蟲似的，實在挺不住了，在沙發(fā)上就沉沉睡過去了。
楚南國低頭瞧著孩子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兒，聽著他均勻有致的呼吸聲……只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靜美安詳，真希望這一刻就此凍結(jié)住，以后也再無風(fēng)波。
他唯恐孩子著涼，俯下身子，打橫把他抱了起來。
丁楚受了驚動，在他的懷里團(tuán)了團(tuán)身子，輕輕的哼了兩聲，“媽？爸？”
楚南國下意識的挺直了腰。
孩子這一生懵懂的呼喚，仿佛具有神奇的力量……一下子就讓他忘了身在何處。
窗外射進(jìn)來的陽光，洋洋灑灑地將父子倆攏成了一副動人的圖畫。
楚南國緩步把孩子抱到臥室里，輕輕的放在小床上，又為他細(xì)心的掖好了被角，干脆就坐在一邊不厭其煩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聽的客廳里的電話尖銳的響了起來。
楚南國怕把孩子吵醒，三步兩步的就竄了出去，一把抓起了聽筒“喂？”
對方是丁紅豆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喂，嗯……那誰，楚南國，我兒子還好吧？”
她為了不顯得過于親近，故意連名帶姓的叫他。
楚南國卻不以為意，叫什么無所謂……電話里的“溫柔”和午飯上的“大豬蹄子”才是關(guān)鍵。
他的聲音里帶著歡快和愉悅，“兒子睡著了！”
誰兒子呀？
他這就要自覺自動的認(rèn)了？
丁紅豆沒理他……故意忽略他的模棱兩可的稱呼，“那什么……他吃飯了嗎？”
“吃啦，不是你點的餐嗎？”楚南國開了個玩笑，“我一看到大豬蹄子，就知道是你點的！”
這才放心的讓孩子吃，要不然，誰送的飯菜都能吃嗎？
他也沒等丁紅豆回話，又柔柔的加了一句，“還記著我愛吃什么？真好！”
丁紅豆在電話那邊倔強(qiáng)的嘴硬，“我沒懂你說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愛吃什么？我是讓前臺隨便送上去4個菜，，什么都行，只要是廚房的拿手菜就好，嗯，就這樣，不說了，我晚上盡量早點回去！”
“嗯！不用急！”楚南國也沒跟她犟，索性就順著她的話題繼續(xù)，“把你外面的事辦好了，家里有我呢！”
家里有我呢？
真踏實！
丁紅豆沒說話。
捏著聽筒，覺得里面仿佛都能傳出一股暖意，順著自己的指尖，一直漫到心口。
她頓了一頓，輕輕的放下了電話。
~~**~~
楚南國在酒店帶了一天孩子，不但沒覺得浪費光陰，反而是認(rèn)為這一天過得格外的充實。
傍晚的時候……
余暉灑滿大地，天氣不冷不熱，丁楚在房間里悶了一天了，一個勁兒的吵著要到樓下的小公園去打秋千。
楚南國一想……也對！
也應(yīng)該讓孩子去放放風(fēng)！
干脆給他穿戴得當(dāng)，臨出門的時候，又給丁紅豆在桌子上留了張條……
沒有稱呼，沒有落款，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兒：我?guī)е⒆釉跇窍峦鎯骸?br />
又在紙張的右下角處畫了張笑臉。
這才拉著兒子的小手下樓了。
等到丁紅豆回來的時候……
一開房門，客廳里安安靜靜的沒有想到，滿室夕陽，懶懶的照著茶幾上的字條……
丁紅豆走過去，低頭一看……上面是遒勁的字體，龍飛鳳舞的，一如她記憶中的樣子。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紙條，兩根手指輕輕的撫著上面的字跡……5年了，從來沒覺得自己和楚南國離的這么近。
透過敞開的窗口。
可以依稀聽到樓下小花園里兒子的笑聲。
丁紅豆緩步走到窗邊，垂眸往下一看……只見楚南國一只胳膊夾著兒子，正站在小花園里轉(zhuǎn)圈兒呢，他是飛行員出身，受過特殊訓(xùn)練，轉(zhuǎn)個百八十圈也不迷糊。
小丁楚興奮的又叫又笑的，手里還拿了一個飛機(jī)的小模型，瞧那個樣子，是模擬飛機(jī)在天空飛行了。
丁紅豆的雙眸像是攝像機(jī)的聚焦長鏡頭，直接淡化了周圍的所有景物，直直的定格在了父子倆的臉上……一樣的笑顏，一樣的歡快。
她竟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仿佛就站在父子倆的身邊，正在和他們一起共享著這幸福的時刻……
丁紅豆唇角邊的弧度也不由自主的上揚了。
心意使然。
明知道不應(yīng)該過去。
可大腦仿佛控制不了腿。
進(jìn)屋飛快的換下了正式的小西裝，緩步就下了樓，靜靜的站到了小公園里。
目光柔柔的望著面前的父子倆。
夕陽……
漸漸的隱去了最后一抹的光輝。
新月初上，伴著路燈下的昏黃，將小公園攏的既溫馨愜意……
楚南國余光一瞄。
見燈下的女人已經(jīng)換上了一襲純白色的長裙，眉眼如畫，雙目清澈，風(fēng)姿卓絕的站在月色中，純凈的仿佛是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楚南國的視線挪不動了，就那樣站在原地，定定的瞧著她，好久，才深情而低柔的喚了一句，“豆兒……”
這一聲呼喚里帶著深情和蠱惑。
丁紅豆沒敢接招。
怕對方順桿爬上來，弄不好自己就“無力招架”。
她挺了挺肩。
假裝沒聽見這聲稱呼，而是向著兒子瞇著眼睛一笑，“楚兒，我回來了！”
丁楚立刻小跑著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養(yǎng)著小臉兒好好的問，“媽，今天累嗎？”
抓著丁紅豆的胳膊捏了兩下，“我給你按按摩。”
丁紅豆彎下身子，蹲在他的面前，與孩子的目光直視，習(xí)慣性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fā)燒，放心了。
楚南國從這一個動作里讀出了信息。
他是個細(xì)心的人，趕忙開口解釋，“我留意著呢！兒子不發(fā)燒！”
順勢舔著臉的笑，頗有點打蛇上棍之嫌，“我這個保姆當(dāng)?shù)牟诲e吧？不信，你問問楚兒自己？他今天高不高興，滿不滿意？”
丁楚還沒等他說完，就使勁點點頭，顯顯白白的這一天的行程跟母親全交代了，“媽，早上你走了之后，楚叔叔給我念了一會兒書，然后呢，又帶著我到樓下他的車?yán)锶ツ猛婢撸瑡專悴恢浪暮髠湎淅镉心敲匆淮笙伦拥耐婢摺?br />
他換個小胳膊，在半空里了一個大大的圈，“好多好多呀，還都是新的呢，有小火車，有大飛機(jī)，還有玩具槍，楚叔叔說了，這都是給我買的，即便他明天不來照顧我了，這些玩具也都給我留下了！”
他又迫不及待地詢問了一句，“媽，媽，你說我可不可以收呢？”
“嗯！”丁紅豆不知道該怎么答兒子了，只敷衍的點了點頭，順勢又感激的像楚南國投去了一瞥……話雖然說的客氣，不過，仍然還是準(zhǔn)備保持距離，“謝謝你這么用心啊，既然你已經(jīng)買了，我也不好意思退過去了。花了多少錢？回頭我給你！”
楚南國犀利的瞪了她一眼，“你埋汰我呢？我差這幾個玩具錢兒？”
丁紅豆也白了他一眼，“你喊什么？不會好好說話？不要拉倒，可別說我沒給你！”
楚南國被她回嗆了兩句，不但不生氣，反而心里還挺高興。
說實在的……
這幾年，他在工作單位，一路青云直上，還真沒有人說話嗆著他，即便是局里的領(lǐng)導(dǎo)，也對他是客客氣氣的，另外呢，在生活上，他也不怎么結(jié)交朋友，一般人他根本看不上，二般人哪兒那么好找呀？再說，大家都知道他高冷的性格，平時也不跟他開玩笑，更不敢嗆他了。
他這一輩子掐掐手指頭算算，也就是丁紅豆敢跟他當(dāng)面橫……從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丁紅豆就總給他臉色瞧，可他偏偏就喜歡對方這樣，甘之如飴的享受著“被虐”，這也許就是愛情吧？
誰愛誰？
誰就欠誰的！
仿佛情緣早就這樣注定了。
丁楚拉著母親接著往下講，“媽，媽，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丁紅豆這才又把慈愛的目光轉(zhuǎn)到兒子身上，“你慢慢說，別急啊！”
丁楚使勁咽了口吐沫，“我上午和楚叔叔搭了一個模型火車站，中午吃了半個大豬蹄子……”
丁紅豆差點笑了，“半個？你才多大？哈？你也不嫌膩！”
丁楚一本正經(jīng)的答，“不膩，不膩，可好吃了！”
這大概就是血緣和遺傳吧？
楚南國喜歡吃的東西，他兒子也不例外，“媽，然后我下午又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嫌氣悶，我求楚叔叔下來玩，他就同意了！媽，媽，楚叔叔可厲害了，抱著我轉(zhuǎn)了好多圈！我都頭暈了，他也不暈。”
他興奮的小臉通紅，“……像是坐大飛機(jī)一樣！嗚嗚嗚，快得我都能感覺耳邊的風(fēng)聲了。”
丁紅豆心疼的望著兒子。
說實話，這么多年，她雖然極力想做一個好母親，可由于自己的傷勢，有很多事情，并不能親力親為孩子做，有很多時候，也不能陪在孩子的身邊……孩子的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父親。
此刻……
一見兒子興奮的樣子，不忍心打斷他，“那……你是想在這繼續(xù)玩啊？還是想回家呀？”
“我再玩一會兒，我再玩一會兒！”丁楚一指旁邊的小滑梯，“媽，你陪我？”
丁紅豆點了點頭，“好！”
跟兒子走到滑梯邊，眼望著孩子登上小樓梯，她站在一邊瞧著，唯恐有什么閃失。
楚南國不失時機(jī)的跟過來了，站在她的身后，不遠(yuǎn)不近的……就在她回眸就能看見的距離。
近了？
怕她抵觸！
遠(yuǎn)了？
又沒法讓對方聽到自己心里的話。
丁紅豆假裝沒察覺，目光仍然望著兒子。
楚南國瞧著她的背影。
真想張開雙臂，把她那小小的肩膀摟進(jìn)懷里……他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能平心靜氣的聽我說兩句話嗎？”
丁紅豆靜默著，“……”
楚南國語音低沉，“這幾年，我常常都在自責(zé)，幾乎每晚都睡不好覺。我總在想，如果當(dāng)初那晚大火，我能留在城里，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
“直到，昨天我在美術(shù)館里見到了你，我對自己說，不論你是紅豆還是竇鴻，無論你是知名的畫家還是落魄的村妮兒，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就好……我甚至可以不問你為什么躲著我？為什么要詐死？為什么另一個男人會是你的丈夫？因為我心里堅信，無論你做什么，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一定是不想連累我！”
“……”
“然而，我還是忍不住要埋怨你。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不堪？是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男人？我當(dāng)初在日本出了車禍，你義無反顧地趕過來，輪到你了？你以為我會撒手不管，一個人就能安安樂樂的過下去？你錯了！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愿意跟你承擔(dān)一切，我愿意受你連累，即便是你要報仇，會殺人放火，坐監(jiān)獄，我都會無怨無悔的陪著你，一直到最后。”
丁紅豆緩緩的扭過頭，正對上楚南國炯炯的目光……他的眼中仿佛蘊著兩顆最亮的星星，清澈而深邃。
楚南國大概是說到激動的地方了，再加上心里這么長時間埋藏的思念和愛戀，一下子急需釋放，愛人就在眼前了，他仿佛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猛的向上跨了一步。
丁紅豆在他眼里看到了“霸道”，下意識的往后一退，情急之下，鞋跟扭了，整個人身子一歪，直接就向后仰去。
楚南國眼疾手快的伸出單臂，一把將她抄入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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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票ann，沈漢星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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