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另一場風雨即將來襲
當楚南國正和老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時候。
安慶正在鳳凰山的寺廟里“閉關修佛”。
主持“圓道”和尚大概50多歲的樣子,慈眉善目,特地為安慶送來了清粥,“唐施主,阿彌陀佛,你在我這廟里已經呆了七天了,一直清修著不出門,可見向佛的心意之誠,可你畢竟是未出家的人,總在我這廟里待著也不合適,你的塵緣未了,我就不留你了,喝完了這碗清粥,你就下山去吧。”
唐平……是安慶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山上用的化名。
他一聽說老和尚話里話外的要攆自己走,立刻假裝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圓道主持,我是一心上山清修的,這幾天我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看開了很多事,我還想在山上多住些日子,晨鐘暮鼓,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
邊說說話,邊轉身拎出床底的皮箱,打開了,在里面掏出了一疊人民幣,輕輕的放到了桌面上,“這是一點兒香油錢,我決定在此清靜禮佛,心意至誠,不愿意見外人!佛家有云:度一人,積功德!還請大師多成全。”
他哪是誠心禮佛呀?
話雖然好說的好聽,可目的卻齷鹺……就是為了藏在寺院里躲一陣子。
不錯!
姚世軍和吳志明的消息來源都是非常正確的,猜的情況也基本和事實如出一轍……車禍確實是安慶秘密謀劃的,李三也是他出錢請的,只不過,他想殺了丁紅豆這個計謀沒得逞罷了!
安慶現在猶如是驚弓之鳥。
警察通緝在案。
吳志明和羅久這邊也在四處打聽他……說句不好聽的話,天網恢恢,黑道白道都找他,安慶哪還敢露面啊?
他為人謹慎,暗自一琢磨,現在誰都沒法信任了,索性先躲到一個清靜的地方!
可巧了!
安慶信佛!
大概是應了那個老理……越是做壞事的人,越想找一個精神寄托。
他這些年每逢初一十五都去廟里燒香,這次到了城里,也就順理成章的在鳳凰山拜廟,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圓道主持。
安慶平時挺會裝,總擺出一副虔誠信徒的樣子,再加上他出手也大方,施舍香油的時候非常慷慨……所以,慢慢的就跟主持混熟了。
這次出了事兒……
他自然而然的就想躲到廟里,借口清修閉關,干脆誰也不見了,“主持實不相瞞,我家里有一些煩心的事兒,我下山沒法清修,我想在這里考慮清楚之后再走,這些香油就算是我借助廟里食宿的費用吧?”
圓道連忙擺了擺手,“阿彌陀佛,休談食宿費,你如果一心向佛,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我怎么還能收你的費用呢?那……你就再留幾日?”
安慶執著的把錢又塞到了主持的手里,“即便不提時食宿,香油費也是免不了的!還請住持擔待幾日,等到我清修一結束,自然就會離開,不過在這段時間里,我是實實在在的不想見任何外人,還請你幫忙!”
圓道只能點了點頭,“施主一心向佛,我是斷斷沒有把你推出去的道理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過來打擾你的!”
又閑聊了幾句,這才轉身而去。
圓道還真以為他一心向佛,到了院中還交代小和尚,“給唐施主一些安靜的空間,別讓任何人打擾!”
不但是這么說的,他也是這么做的。
第2天……
當有警察進廟里詢問可否有陌生人借住的時候,圓道搖頭否認了……雖然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可他自己沒覺得有錯,他覺得安慶是個陌生人,而是個虔誠信徒。
警察只是常規訊問,并沒有確切消息,也沒有搜查的手續,所以,也就只粗略看了一圈,又轉移到其他地方盤問了。
安慶聽說了這一幕,晝夜蟄服,藏在廟里不敢出門兒了……同時在心里把丁紅豆恨得牙癢癢。
轉眼幾天過去了……
楚南國正籌備出國渡蜜月的事宜。
出人意料的……
楚北月來了。
拎著一個上海旅行包,進了大院就嚷嚷,“爸,哥,我回來啦,我的大侄子呢?快點讓我見見!”
楚南國出飛行任務去了,壓根沒在家,另外呢,自從丁紅豆回來以后,他也基本不在父親這住了,而是大多數的時間收拾新房,準備趕緊搬出去入住。
丁紅豆也沒在……出去上班了。
家里只有楚云松和丁文山帶著孩子在練琴,一聽到響動,丁文山倒罷了,懶懶的也提不起興趣見楚北月,楚云松卻三步兩步的就沖出房門,興奮的迎了上去,“北月,你怎么回來了?怎么也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想給你們個驚喜!”楚北月雖然大學畢業也結婚了,可做事情還是按照自己的想當然,“可巧了,單位在省城有一個出差的機會,我就申請來了,也沒通知你,怕你非要去火車站接我,怎么樣?爸,突然間見到我,你高興吧?”
楚云松是真高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閨女,使勁點了點頭,“回來就好!”
誰的孩子誰不疼啊?
楚北月嫁到外地不在身邊,偶爾一年才回來個一兩回,見面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能不開心嗎?
索性接過了女兒手里的行李包,“還住在你原來的房間吧?房間我都留著呢,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平時保姆也都打掃著!”
“不急!”楚北月親熱的挽著父親的胳膊,“爸,你在電話里說,我哥有個5歲的兒子,特別聰明可愛,不聽我按捺不住了,急急忙忙的想回來看看,他人呢?我的大侄子呢?”
她也知道丁紅豆回來了……
可她心里對丁紅豆不以為然。
甚至私下還在電話里暗暗的跟父親抱怨,“這個丁紅豆真是的,做事就是“想當然”,她那時候受傷了,那就坦坦蕩蕩的說出來唄,咱們家也不會不管她,大不了給她請個保姆照顧唄,干嘛她還偷著跑到美國去了,害得我哥這幾年……”
“別說了!”楚云松在電話里就制止了女兒,“紅豆當時燒傷的情況很嚴重,之所以想出國,也是為了不拖累你哥!你說的話那么容易,請個保姆照顧她?保姆能做的面面俱到嗎?紅豆的傷勢,是需要經年累月做復健的,她如果留下了,依著你哥的為人,也就不能繼續再工作了。”
“放棄事業?”楚北月撇了撇嘴,“反正我哥從來就慣著她,我都不知道她哪一點好,剛愎自用,說話尖酸,還總是壓著我哥~”
“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說那些干什么?”還是楚云松想得開,“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你哥就愿意聽人家刺溜他,這幾年你也不是沒看見,紅豆不在,你哥壓根就沒再找過別的女人,所以,這些話你以后就不要說了,你一個小姑子,又是嫁到外地去了,干脆就少發表意見,回來看我的時候,兄妹姑嫂大家和和睦睦的過幾天清靜,這不是挺好嗎?”
“……”
楚北月雖然閉嘴不說了……
可心里對丁紅豆的印象還是沒有改觀。
所以,今天回家了……就只問大侄子,壓根也沒提見嫂子。
丁文山在房里把楚北月的態度,瞧得清清楚楚。
不過……
他從來就沒把楚北月當成一碟菜。
倒背著雙手,緩步而出,往臺階上一站,不冷不熱的一笑,“北月回來啦?”
當著父親的面兒,楚北月不敢對丁文松有半分怠慢。
只能低眉順眼的答,“丁爺爺,你也在呀?這么多年不見了,你的身子依舊清健呢?”
“反正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丁文山將身子往旁邊讓了讓,“你想見丁楚啊?他在屋里呢!那就進來瞧吧!”
然而……
楚北月不但沒進屋,而是上了臺階,走到了丁文山的面前,面對面的瞧著他,“丁爺爺,我父親以前常說你是一個非常講義氣明事理的人,也救過他的命,所以,我們家都很感恩,所以,我哥哥才娶了你孫女,可現在一看……”
楚云松知道女兒又要出幺蛾子了,趕忙出生攔著她,“北月,你別沒大沒小的亂說話~”
“我怎么亂說話了?”楚北月扭頭瞧著父親,還覺得自己挺理直氣壯呢,“爸,你就算顧及丁爺爺的恩情,有些事情也應該講出來的嘛!你自己說,他瞞著孫女兒的消息,瞞了咱們家5年,雖然你和哥哥都可以不計較,可我總要提一提吧?要不然,我們老楚家都被人家欺負死了,還對人家笑臉相迎呢~”
丁文山淡淡的沒接茬,“……”
楚北月繼續往下說,“爸,你就是太老實,才會讓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件事情不說道說道~”
楚云松皺著眉,長嘆了一聲,“北月,你別說啦!”
“文松,別攔著!”丁文山笑了,“孩子有幾句牢騷話,咱就讓她發發吧,我不在乎!我這個人……什么沒見過?聽喇喇咕叫,我還不種地了?我不跟孩子一般見識,再說了,北月愛說什么說什么,她的話,根本就影響不了大局,紅豆和南國的事兒,人家兩口子開開心心過得挺好,別人再說那么多,不都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嘛,純屬是閑的!”
蝲蝲蛄?
咸吃蘿卜淡操心?
丁龍山多老辣啊?
不動聲色的談笑間,就把楚北月給罵了!
這還不算完……
他干脆笑呵呵的瞇著眼睛,向著楚北月一擺手,“她小姑子,你有什么話,就接著往下說!我都聽著呢!”
聽著呢?
話雖然這么說……
可神態里卻滿滿的都是不在意,隨手在兜里掏出了包香煙,劃著了洋火,點燃了煙,泰然自若的吸了起來。
完全就是一部根本聽不進去的樣子。
楚北月氣得直吸氣,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往下說……
楚云松上來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口,“沒完啦?消消停停的不行嗎?你回來干嘛了?就是來吵架的?就沒正事兒了。剛剛進門不是還說要看楚兒嗎?那就趕緊進屋!”
一提到丁楚……
楚偉月好像又來勁了,又拿出了一副小姑子要當家作主的樣子,“爸,別的我都可以不說,在這個家里,似乎也沒我說話的權利,我說多錯多,我認了!不管你是不是埋怨我?我還是必須再問一句,丁楚?丁楚?楚兒是我們楚家的孫子,憑什么姓丁啊?這件事情這么嚴重,你怎么不跟他們說道說道?我們家幾代單傳,您就這么一個大孫子,哦,難道他們老丁家沒了兒子,就要搶咱們家孫子?天下可沒那么便宜的事兒。”
這話說的……
好像確實也說中了楚云松的心病。
更戳中了丁文山早年喪子的痛處……
院子里一直靜了下來,誰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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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賞……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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