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終于想起我了
來人正是云歧。
一身高定西裝,挺拔英俊。
李行愣了愣,他不是在德國參加活動嗎?
嚴總笑著說道:“我們的男主角來了。”
朱瑤心臟忍不住加快起來,偷偷的覷了眼云歧,第一次離他如此之近。
云歧從進來沒有看她一眼,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朱瑤心底略有些失望。
侍者進來多加了一張凳子,李行左手邊是主位上的嚴總,右手邊是蕭云和,再往下就是朱瑤,也就只要朱瑤旁邊有個空位,侍者也就準備將座位加在朱瑤的旁邊。
朱瑤心中暗喜,面上卻保持著端莊溫柔的微笑。
“坐這里吧。”嚴總指了指自己右手邊。
李行立馬反應過來,拖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蕭云和跟朱瑤跟著往后邊挪。
朱瑤心中說不清什么滋味,有些遺憾。
侍者順理成章的將座位加在了嚴總和李行之間。
云歧走過去坐下,一個個打招呼,到溫婧的時候,似笑非笑道:“溫前輩,別來無恙。”
“你小子,還是那么瀟灑,還沒祝賀你拿到了金鹿影帝,小小年紀,成就不可限量,姐姐看好你哦。”
溫婧語氣調笑般說道,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李行下意識問道:“你們認識?”他這個經紀人怎么不知道。
溫婧笑道:“云歧剛出道的時候,我們一起拍過公益片,當時我被私生粉圍堵,是云歧救了我。”
“原來如此。”
李行瞥了眼云歧:“你怎么從來沒跟我提過?”
云歧笑了笑,眉目風流邪肆,勾人心魂:“沒必要。”
李行沒好氣道:“你不是說回不來嗎?又騙我。”
云歧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搖晃著:“提前完成了工作,沒事自然就來了。”
“是我邀請云歧的,這個面子自然還是給我的,一路風塵仆仆,肯定累極了,大家都放松點,就當朋友聚會,都別拘束。”
云歧話不多,大部分都是嚴總和李行在說話。
飯局上,喝酒是常態,嚴總和其他兩個領導一直在敬云歧酒,他也沒推辭,嚴總忍不住贊嘆道:“豪爽。”
男人嘛,自然要喝點白的,幾杯白酒下肚,嚴總臉都有點紅了,云歧的臉還是白白凈凈的,這酒量挺強啊。
“蕭小姐,我敬你一杯。”那個大腹便便的李部長端著酒杯站起來,看著蕭云和的眼神透著一絲猥瑣。
這是直接把朱瑤當空氣了,朱瑤臉上的笑越發溫柔。
蕭云和對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沾一點就醉,她要是喝了,接下來的飯局就不用參加了,可若不喝,就是不給對方面子,即使以茶代酒,在對方眼里也是不識抬舉。
若是說酒精過敏,就太故意了些。
氣氛有些尷尬沉默的時候,溫婧端著酒杯笑著站起來:“李部長,您就別為難蕭小姐了,人家還未成年,不宜飲酒,我代她喝,您看行吧?”
話落也不等對方反應,端起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那人對此也不好再說什么,怏怏的坐了下來,只是目光掃過蕭云和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讓人不舒服的粘膩。
溫婧朝蕭云和挑了挑眉,坐了下來。
幾人心照不宣,這姓李的看來是起了那點心思,李行心頭微怒,他的人也敢肖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配嗎?
云歧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蕭云和,李行冷不丁注意到,心頭咯噔一跳,不動聲色的壓下心頭的疑惑。
“劇組在前期準備當中,預計最晚八月下旬開機,導演錢書華,開拍前會有劇本研讀會,目前劇本還在最后的打磨中,最晚一星期后就可以送到你們手中,其他主要角色的甄選已經基本完成,至于女二……。”嚴總說著,目光在朱瑤和蕭云和身上流轉。
“大致人選是有范圍了,但還是要看誰能更貼近角色,這樣吧,這周五有個試鏡會,有興趣的可以去試試,到時候云歧也會去,作為搭檔,云歧是最有選擇權的。”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李行帶兩個人出席意思也是很明確了,看在云歧的面子上,他的同門師妹面子還是要給的。
蕭云和表情沒有什么變化,朱瑤暗中捏緊了掌心。
從配置來看,就知道導演不會太差,沒想到竟然是錢書華,他是第一代導演的領軍人物,創造過許多經典作品,影響力在當年那個時代無可比擬,移民后逐漸淡出導演圈,現在提起他的名字00后可能有些陌生,但他的那些作品,卻是耳熟能詳,沒看過但一定聽過名字。
沒想到海利竟然能把錢導請出山,這部作品已經成功了一半。
朱瑤對這個角色更是勢在必得。
云歧淡淡的抿了口茶水。
天色漸漸暗了,四周懸掛起紅燈籠,湖面上一片紅光,倒映在綠水中,復古典雅,寧靜致遠。
天邊一輪明月高懸,幽幽的月光灑滿湖面,粼粼波光如同繁星墜落,淡月微風,星芒閃耀。
木屋正前方有一個露天看臺,看臺邊圍著護欄,護欄外便是接天蓮葉的綠荷嫩蕊,在紅燈籠的光芒下,相比白日的清雅,多了幾分清艷嫵媚。
溫婧站起來,笑道:“我出去透透氣,這夜晚的湖景美不勝收,不欣賞可惜了,蕭小姐朱小姐一起來吧。”
朱瑤蕭云和站起來跟著溫婧一起去了看臺。
清涼的湖風迎面拂來,吹散滿身的酒氣和燥熱,只覺得通體舒泰。
蕭云和不動聲色的往后邊退了一步,不去看湖面。
“蕭小姐參加的節目我一直在關注,下一期好像就要選導師了吧,我真的很好奇你會選誰,可以提前透漏給我一點嗎?”溫婧眼睛亮閃閃的,一臉八卦的湊近蕭云和。
她真的看不出來已經三十多歲了,看著就跟二十出頭似的。
蕭云和無奈道:“其實我還沒想好,四位導師都不錯,選誰都會有遺憾。”
溫婧眨了眨眼睛:“其實謝老師很不錯,我跟他合作過,他人又幽默又善良,你可以考慮一下,秦東也行啊,長得非常帥氣,你們倆湊一起就是俊男靚女的組合。”溫婧的眼神燃燒著濃濃的西皮之火。
朱瑤下意識咬了咬唇,有種受到冷落的委屈,不管是溫婧還是那些領導,眼中看到的永遠都是蕭云和。
“謝老師和秦老師都很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溫婧撇了撇嘴,“一定要選謝老師和秦東,不要選顧楠。”
語氣貌似很嫌棄顧楠,但她也沒說太多,朱瑤眸光微閃,難道她跟顧楠有嫌隙嗎?
朱瑤眸光透過木窗看向房間,從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云歧的側顏,燈光下如雕塑般,深刻立體,泛著冷玉般的光芒,他懶散的靠在椅背里,神情有些漫不經心,與整個房間紙醉金迷的氣氛格格不入。
朱瑤心跳驀然加快,對方好似察覺到了什么,扭頭看了過來,她趕忙慌亂的移開視線,指甲緊張的摳著掌心。
云歧的目光冷冷的掠過她,停在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上,裙擺在夜風中微揚,燈籠的紅光灑落在白色的裙尾上,為那纖秀出塵的背影蒙上了一層旖旎而絢爛的紅光。
那幾個隨嚴總而來的男人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中涌動著復雜癡迷的神色。
云歧目光幽冷的掠過那幾張肥頭大耳,不動聲色的垂下視線,落在膝蓋上的小拇指輕輕的彈跳著。
“啁啾~。”一陣奇怪的叫聲傳來,打破沉寂的氣氛。
朱瑤探頭,指著不遠處荷葉間的兩只白天鵝:“是天鵝呢。”
溫婧和蕭云和循聲看去,朱瑤笑道:“白天鵝真的是丑小鴨變的嗎?”
那則非常有名的丑小鴨變白天鵝的童話故事家喻戶曉,看著天鵝那潔白的羽毛、優雅的身姿,實在難以想象它蛻變之前的模樣。
“人哪,總要經歷一番磨難才能完成蛻變,再說了,人家生來就注定是天鵝,血統很重要。”溫婧淡淡的說道。
朱瑤抿了抿唇,“溫前輩說的是。”
“別叫我前輩了,我也沒比你大幾歲,這樣都把我叫老了,叫我溫姐就好。”
朱瑤乖巧的喊道:“溫姐。”
溫婧扭頭看向蕭云和:“你今年十六了吧,說起來我比你大了一輪還多,我外甥女跟你差不多大,讓你叫我姐姐是不是委屈了點?”
蕭云和搖頭笑了笑:“溫姐。”
她不會說好聽話,但眼神真誠坦蕩,莫名就讓人好感。
溫婧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我要真有個你這么漂亮聰明的妹妹就好了。”
朱瑤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忽然那兩只天鵝叫了起來,叫聲急切又恐慌,撲棱著翅膀想飛起來,可體積太大,一時飛不起來,便只能朝這邊拼命的游了過來。
朱瑤好奇的探出頭:“怎么回事?”
天鵝翅膀揮動間攜帶起急促的氣流迎面撲來,朱瑤被扇的有些頭暈眼花,天鵝那急匆匆的樣子跟逃命似的,仿佛身后有兇獸在追。
朱瑤冷不丁看到湖面下快速接近的物體,瞳孔悚然睜大,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眼角余光瞥到一臉懵的溫婧和蕭云和,朱瑤暗暗捏緊掌心,忽然后退,指著湖面尖叫道:“那是什么?”
她的嗓音太過尖利,在這夜空下有種悚然聽聞的感覺,溫婧和蕭云和都是下意識一愣。
下一刻蕭云和就感覺她被朱瑤抓住了胳膊,那指甲緊緊的掐著她的手臂肌肉,輕微的刺痛傳來,蕭云和皺起眉頭。
“水里那是什么,實在太可怕了……。”朱瑤躲在溫婧和蕭云和之間,指著湖中說道。
溫婧被她的一驚一乍弄的有些不高興,走過去說道:“什么啊?”
“就在那里……。”朱瑤壯膽似的拉著蕭云和走過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藏身在蕭云和身后,聲音壓抑不住的顫抖。
蕭云和感覺腰間被人推了一下,猝不及防下她整個人朝溫婧撞去,溫婧就站在欄桿前,那爛桿很低,只到大腿處,冷不防被人撞到,人就要往前翻去落進湖中。
蕭云和眸光一冷,眼疾手快的拉住溫婧,將她整個探出去的身子往后一拉,溫婧噔噔后退,蕭云和卻來不及剎住。
“噗通”一聲輕響,水花四濺,看臺上已經沒有了蕭云和的身影。
朱瑤唇邊劃過一抹冷笑,眼眶卻紅紅的,蒼白著臉色,失聲尖叫道:“鱷魚……湖中有鱷魚,云和掉下去了,這可怎么辦啊?”
溫婧跌坐在地板上,整個人都是懵的,聽到朱瑤的話,腦袋“啪”的一聲炸了,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岸邊沖去。
果不其然,蕭云和在水中掙扎,不遠處的水面,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冒著幽綠的光,詭異又驚悚。
“糟糕,她不會水。”溫婧臉色陰沉,來不及追究太多就要往水中跳,卻有一道身影比她先一步跳進水中。
朱瑤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為什么是云歧跳了下去,她都說水中有鱷魚了,他難道就不怕死嗎?
朱瑤臉色十分難看,目光急切的落在湖面上。
蕭云和入水的那一刻,被她刻意封存的畫面仿佛忽然打開了封印,鋪天蓋地朝她涌來。
那種被無邊的恐懼包圍的感覺,讓她漸漸放棄掙扎,一點點的沉入湖底。
湖上燈影遠去,天邊明月高懸,一切的繁華仿佛都已遠去,她的世界漸漸安靜下來。
忽然,有人沖破水光,帶著光芒而來。
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往上拉,纖腰被緊緊的圈住。
躍出水面,意識朦朧間,似乎看到一張如刀削斧刻般的面容,劍眉緊緊蹙起,深沉的目光比背后的黑夜還要濃烈漆黑。
這雙眼睛,為何那般熟悉……
蕭云和下意識伸出手摸上那張臉,喃喃道:“是你……。”
冰涼的手落在臉上,細膩的觸感令云歧心頭一蕩,冷冷的勾起唇角。
“終于想起我了?”
蕭云和意識模糊,頭一歪,倒在了他懷中。
不遠處鱷魚虎視眈眈,云歧冷笑著瞥了一眼,鱷魚默默的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看臺上圍了一群人,李行和嚴總都出來了,李行一臉的憂心忡忡,嚴總也目露擔憂,“怎么會有鱷魚?把這里的負責人給我叫過來。”
云歧把蕭云和放在岸邊,然后整個人濕淋淋的爬了上來,他下去的時候沒來得及脫衣服,西裝外套還穿在身上,濕噠噠的往下滴水。
云歧脫下外套扔在地上,李行著急的撲到蕭云和身邊:“云和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
云歧勾起唇角:“死不了,只是受了點驚。”
李行松了口氣:“那就好。”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剛才嚇死他了。
這時女侍者拿著浴巾走過來,云歧直接奪過來蓋在蕭云和身上,將她攔腰抱起。
女侍者連忙說道:“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云歧無視眾人邁步跟了上去,蕭云和在他懷中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似的,走起來健步如飛。
李行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兩步對嚴總抱歉的說道:“嚴總……您看這事兒鬧得……。”
嚴總擺擺手:“快去吧,我理解。”
溫婧抿抿唇:“她是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我跟過去看看。”
話落也急匆匆發跟了上去。
朱瑤眸光閃爍不定,遠遠的跟在幾人后邊。
農莊的負責人看到云歧抱著一個人迎面走來,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從他面前走過。
云歧全國人民誰不認識,負責人心底捏了把汗,這下可捅了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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