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黃雀在后
“你就是江垣?”
江垣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二爺好。”
“江家隱匿了多年,我還以為你們會繼續龜縮下去,說吧,找我什么事?”
“二爺的人是否抓了一個女生,她是我的人,請二爺將她歸還于我。”
“哦?”男人冷笑著瞥了他一眼。
“江二少是不是搞錯了?找人找到我頭上來了?”語氣中隱含警告。
江垣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江家無意與二爺結仇,只要您能歸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如今董家虎視眈眈,想必二爺也不想腹背受敵吧。”
“你在威脅我?”
“二爺是聰明人,知道怎么才是正確的選擇,若有我江家的鼎力支持,董家將不再是威脅。”
男人勾了勾唇,“這些話要是被江老頭要是聽到,會不會氣死?”
“爺爺頤養天年,不再插手江家的事,江家的未來,在我手中。”少年眼神堅定的說道。
“好,既然江少如此痛快,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跟她,是什么關系?”
“同學。”
“僅此而已?”男人眼神透著幾分玩味,卻暗中緊盯著江垣的臉。
到底是江二少沖冠一怒為紅顏,還是江家給他下的一個套,他不得不警惕。
畢竟江家這個時候出現的時機太過詭異。
江垣說道:“二爺不必拐彎抹角的試探我,我今天是抱著誠意而來,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怎么說?”
江垣冷笑了一聲:“二爺心中清楚,何必多此一問?”
“可是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江垣雙手緊攥,咬牙切齒的說道:“十三年前,我母親正是死于董家之手,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沒有蕭云和,我也會尋找機會與二爺合作。”
“可是據我所知,殺你母親的是王家干的。”
江垣瞇了瞇眼,“當年董蕭之爭,眾所周知王家是蕭家的走狗,但實際上,王家卻是董家安插在蕭家身邊的眼線,王家二房的變故從頭到尾都是大房的陰謀,只因為二房忠于蕭家,這么多年二房流落在外,若不是有人暗中護著,怎可能安穩活到現在,二爺,我說得對嗎?”
男人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說道:“繼續說。”
“王子恒大限將至,為防家業落到二房手中,董家從王家遠族中挑選出一個男孩冒充王子恒的私生子,不管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王子恒的血脈,只要家宴上王夫人承認了他的身份,以后他就是王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二房的謀劃自然落空,只要這個孩子出事,二房就要背上謀財害命的罵名,現在王家僵持不下,二房回歸成為奢望,董家這一手,可謂是釜底抽薪,再加之寧家的投靠,二爺,你們蕭家沒有多少勝算。”
“你怎知寧家投靠了董家?”
“兩家已有聯姻的意思,前些日子董霖和寧小姐相親,二爺不知道?”
“寧氏的崛起很快,寧西此人頗有心機手段,但在京都這個地方,中立之道是行不通的,他必須為自己找一個靠山,不得不說他很聰明,選擇了董家。”
“為什么沒有選擇蕭家呢?”
“因為蕭家有謝家了,一山不容二虎。”
“哈哈哈,看來你們江家這么多年一直在蟄伏啊,這些消息打聽的倒挺快。”
“四大家族寧家王家已歸順董家,梁家持中立之道,謝家歸附蕭家,你們蕭家已落下風,二爺就不想扳回一局嗎?”
男人并沒有立刻回答他,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江家的出現簡直是意外之喜,但他不得不警惕,這個江家雖是四大家族之外,但不管手段還是權勢,四大家族都不是對手,這只蟄伏的猛虎,萬一反咬一口呢?畢竟當初……
沉吟良久,男人正要開口,外邊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種詭異的危機感令兩人同時警惕起來。
趙安推門而入,急切的走過來:“二爺,軍機的人來了。”
男人瞇了瞇眼:“來的是誰?”
趙安憂心忡忡的說道:“飛龍。”
“什么?”只見一直淡定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臉色微變,難掩震驚。
江垣和猴子交換了一個眼色,猴子也是一頭霧水。
軍機他倒是有所耳聞,這個飛龍只是一個代號,這個人在軍機中很有權力和威望,且本人更是心狠手辣,鐵面無私,此人不隸屬任何部門,自成體系,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他的職責是監察百官,因此某些人聽到飛龍這個名字,那是汗毛倒豎如坐針氈哪,生怕被揪到小辮子。
這個人很神秘,一直傳的神乎其神,據聞見過他的人很少很少,但卻一直是一個傳說,江垣只是在收集情報時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因其獨立在體系之外,并未有任何利益牽扯,他對這個人并未有過多關注,而且就算調查下去,此人生平被抹得一干二凈,什么都調查不出來,還容易引火燒身。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在此時出現。
男人起身,笑道:“走吧,會一會這位飛龍大人。”
江垣從房間內出來,就見樓道內左右兩側每隔一米都被軍士占領,他們統一身著軍裝制服,手中配槍,站姿筆挺,目不斜視,一身冷煞。
而中間的空地上,背對著所有人方向,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墨綠色的制服,頭戴軍帽,腰間扣著皮帶,腳踩長靴,寬肩窄腰,身材挺拔修長,頭頂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顯得背影越發高大挺拔。
蕭玨瞇了瞇眼:“飛龍大人?”
男人轉身,想要見見他長什么樣的江垣不由得失望了。
這個男人臉上帶著面具,越發神秘莫測了。
故弄玄虛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身份?
男人手中把玩著手槍,只見他忽然將槍口朝準蕭玨,冷笑了一聲:“蕭玨,有人舉報你與賣淫集團的首腦鄒紅有不正當交易,多年來暗中扶持鄒紅奸淫少女,罪行罄竹難書,你還不束手就擒?”
蕭玨氣定神閑的說道:“請問您有證據嗎?”
男人打了個響指,只見一個衣著性感的紅衣女郎被兩個人壓解過來,將之一把推到了地上。
鄒紅瞥了眼蕭玨,張嘴想說什么,想了想又忍下了。
男人蹲下身,槍口指著女人的腦袋,聲音低沉溫柔,卻令鄒紅打從心底的恐懼。
“把你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
鄒紅搖頭:“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見徐平被帶了上來,他的手下拿槍指著徐平的腦袋。
鄒紅瞬間變臉,“你……。”
徐平搖頭:“別管我。”
“說,我保一條命,不說,你們這對有情人恐怕要到陰間做對苦鴛鴦了。”
蕭玨冷笑道:“飛龍大人這是做什么?這里不是軍機的審訊室,不要太過分。”
男人卻并不看他,忽然一槍打在徐平的腿上,鄒紅猛然尖叫一聲。
“說。”聲音猶如來自九幽地獄。
鄒紅又哭又笑,徐平顫聲道:“別……說。”
鄒紅對他說道:“我可以死,但你要活著。”
她扭頭對男人說道:“記得你答應我的,我要他活。”
然后看了眼蕭玨:“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少女平凡的身份下竟然隱藏著秘密,把軍機的人都給招來了,軍機不受管制,沒人奈何得了他們,平時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便絕不留后患。
鄒紅說道:“二爺,對不起。”
“蕭玨,人證物證俱在,跟我走一趟吧。”
蕭玨看著他:“你是為她而來?”
“她?你指的是今晚即將被你糟蹋的良家少女嗎?算是吧,鄒紅這條線我的人盯了很久,怪只怪蕭二爺你,太貪得無厭。”
“把人帶走吧。”揮了揮手,鄒紅和徐平被帶了下去,另有兩人朝蕭玨走去。
趙安擋在蕭玨面前:“這位可是蕭家二爺,你們最好掂量一下后果。”
蕭玨拍了拍他的肩膀:“讓開。”
“二爺……。”
蕭玨瞥了眼飛龍,再看向江垣,笑道:“黃雀原來在這里。”
他抬步朝飛龍走去,兩個手下立刻攔在飛龍身前,飛龍擺了擺手,兩人警惕的退了下去。
“飛龍大人,以前咱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想知道,我哪里得罪到您了,請指條明路。”
飛龍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并不說話,面具后的眼睛猶如古井深潭,神秘莫測。
“作孽太多,自有天收。”
話落揮了揮手,手下將蕭玨帶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樓道里只剩下江垣,他站在原地未動,警惕的打量著對方。
飛龍擦了擦手中的槍,淡淡道:“江二少這是想與虎謀皮嗎?別謀不到好處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多謝飛龍大人提醒,今日您施以援手,我心懷感激,以后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吩咐。”
“你想多了,我對你們江家沒興趣。”
話落越過他朝里走去,邊走邊對手下吩咐道:“送江少出去。”
“慢著。”江垣攔在飛龍面前,神情堅定的說道:“今晚的受害者是我的朋友,飛龍大人可否讓我帶她回去?”
“受害者要留下做記錄,江少請回吧。”
走了兩步,男人回頭,面具下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不咸不淡的說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不勞江少操心。”
話落轉身揚長而去。
江垣臉上鐵青,下意識要追上去,兩個人攔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江少,請隨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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