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生相克
變異靈魂帶給木飛的,不止是靈魂感知力的強大,更是令他在推衍計算方面有著超越尋常煉氣士的天賦。
當強大靈魂感知力將五個不同屬性的沼澤完全覆蓋之后,木飛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那和煦如春的沼澤正是對應(yīng)木之屬性,與之相鄰的下一個沼澤是如酷熱烈夏的火之屬性沼澤,木之沼澤的霧氣進入火之沼澤,立刻化生為烈陽般的熾熱之火。
而與火之沼澤相鄰的下一個沼澤則是厚重而泛起褐色的大地沼澤,熾熱的火之霧氣進入大地沼澤,將之其上的植被點燃,隨后化成灰燼融入大地。
與大地沼澤相鄰的乃是金之屬性沼澤,最后一個則是冷冽如寒冬的水屬性沼澤。
如五個閉環(huán)的沼澤,相互連接且又在隨時變動著位置。
木飛發(fā)現(xiàn),這與他體內(nèi)原本的五行氣漩形成的詭異之環(huán)幾乎一模一樣。
而再憶起極陰之地九陰玄冥塔中山風(fēng)所教的基礎(chǔ)符紋知識,木飛已經(jīng)感應(yīng)出,這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
木性溫暖,火隱伏其中,鉆木而生火,故木生火;
火性灼熱,能夠焚燒木,木被焚燒后變成灰燼,灰即土,故火生土;
土性厚重,聚土成山,金隱藏在其內(nèi),依附山,津潤而生,有山必生石,故土生金;
少陰之氣(金氣)溫潤流澤,銷金為水,故金生水;
水溫潤而使萬木生, 故水生木。
五行相生,乃是制作符紋最基本的原理。而光明與黑暗亦可中和之,增加其中固有變化,是故強大高品的符紋由七大基礎(chǔ)屬性千變?nèi)f化組成。
不論道紋還是山風(fēng)所說的符紋,想要制作出不同功效的符紋,便要有不同的基礎(chǔ)符紋刻畫其中,不同數(shù)量、不同排列,可成百上千,可成千上萬,可成萬上億,越是數(shù)量之多,越是排列紛繁復(fù)雜,越是需要極強的靈魂感知力與推衍計算能力來刻畫。
而金可伐木,是故金克木;
木汲取土壤或山石中的養(yǎng)分以補己用,壯大自身,從而削弱土壤,是故木克土;
水來土掩,故土克水;
火遇水則熄,故水克火;
烈火能融金鍛鐵,故火克金;
然天地之性,眾勝寡,水少則火多,火便克水;金多而火少,金亦能克火。如山風(fēng)所說,黑暗與光明可湮沒吞噬一切,是制作符紋最大的變數(shù)。
木飛理清了這一切,同時想到前世一位名人所言: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有了理論基礎(chǔ),其它一切皆是在此基礎(chǔ)上千變?nèi)f化,由此又有一句話在道紋之途上也更加實用,那便是‘萬變不離其宗’。
他站了起來,指尖涌出五色元氣,隨后就那樣凌空刻畫出密密麻麻的基礎(chǔ)符紋,甩向了沼澤之中。他踩著玄階幻影步,身動如幽靈,很快便在五個小小沼澤中打滿了基礎(chǔ)符紋。
隨后他開始將這些符文的順序不停打亂重組…
不知耗時多久,最終五個小小沼澤終于傳出‘嘣’的一聲,一層無形壁障終于被破開了。
木飛迅速踏了出去,他感應(yīng)到,他這才算是真正站在了迷霧沼澤之中。
兇獸‘蛇犀’很快感應(yīng)到了木飛的存在,它扭頭看了木飛一眼,眼里閃過疑惑,似乎上次看見過這小子闖了進來,修為實力大有進步增長,但對它卻沒有任何威脅,是以不屑地打了個響鼻,繼續(xù)悠然自得地在沼澤之中愜意地嬉戲。
不過另外那些兇獸就沒有如此和善了。
幾條藏于水草中的巨蟒,立刻扭動著水桶一般粗細的長長身軀向木飛閃電般游了過來。
木飛撒腿就跑。他感應(yīng)出這幾條巨蟒恐怕只有達到凝魂境才能一戰(zhàn)。
不停穿梭在霧氣氤氳的沼澤,木飛身后的兇獸雖然不時變換,但卻越來越多。
木飛叫苦不迭,同時也非常疑惑為何會一直找不到蘇凰他們呢?
甚至,當初那冰風(fēng)揚老婆婆所在的青山陸地也未曾再找到。
木飛只能不停拼命在沼澤中穿梭。
漸漸地,木飛不知道變換了多少方向,穿過多少隨機的沼澤,最后來到一處黑漆漆之地。
這里天色十分昏暗,但詭異的卻沒有沼澤特有的潮濕和泥濘,反而干燥無比,風(fēng)也特別大。木飛都已經(jīng)元丹境了,但這風(fēng)依舊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前方隱隱約約好像傳來打斗的聲音。
木飛拿一只手向前擋著,瞇著眼睛一步步向前走。
風(fēng)越來越大,到得最后,木飛需要拼命施展元氣才能抵抗著艱難前行。
前方很快出現(xiàn)一個龐大黑影,似乎正不停揮動著雙臂,而地面上有一個揮舞長劍的似是女子身影的煉氣士正與這龐大黑影在不停激斗。
那女子的身影隱隱有些熟悉,但木飛心頭忽然莫名涌上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卷起黑壓壓的風(fēng)暴,竟直接著朝著女子和木飛這個方向旋了過來。
“龍卷風(fēng)?”
木飛心頭剛升起這個念頭,前方龐大的黑影與那女子全被卷了起來,隨后木飛也被卷了進去。
身體像紙片兒一樣在風(fēng)暴里面旋轉(zhuǎn),木飛拼命打出斥力與震之力,想要將身體彈出去,卻最終無濟于事。
這風(fēng)暴的力量實在太強,讓木飛不由想起了當初在魚龍廣場看到金世績將軍施展黃金塔道果時那產(chǎn)生的恐怖颶風(fēng)。
“道果啊,究竟何時才能凝結(jié)成功。”木飛頭暈?zāi)垦H匀徊煌谛睦锔袊@著。
很快,木飛身體驟然傳來劇痛,緊接著不久風(fēng)暴停止,木飛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卡進了兩邊山壁中間的縫隙。
整個身體被死死地卡住,連動彈一下都無法做到。
“十絕毒,腐蝕。”
木飛立刻動用十絕毒道,開始腐蝕周身的堅硬巖石。
很快,木飛終于能動了,他雙腳蹬著兩邊山壁,穩(wěn)住身體。但令他無語的是,這兩邊的山壁太長了,遠遠看去目測也有千丈之遠,若不一路腐蝕過去,根本出不去啊。
“實在奇怪,這迷霧沼澤此前根本沒看到如此高的山峰,那龍卷風(fēng)莫名襲來,卻將我卡在這該死的山壁間。不知那女子與貌似兇獸的黑影又被卷到哪兒了。”
仔細觀察一番,木飛發(fā)現(xiàn)根本沒別的辦法,要么十絕毒腐蝕,要么五行焱獄道火焚燒,總之,這即使能出去,也得付出極大的消耗。
一邊方向上的石壁有很多血跡,木飛猜測估計是龍卷風(fēng)強行將他‘塞’進來時留下的。現(xiàn)在他身體傷痕累累,依舊火辣辣的痛。
干脆選擇另一個方向,木飛‘道火與十絕毒’并用,迅速向前蠕動。
耗時約摸半日,木飛目測再有數(shù)丈就能離開這詭異的石壁縫隙,卻忽然看到右手邊石壁上有一個巨大洞穴。
“干脆進去休息一會兒。”木飛進入洞穴內(nèi),很快發(fā)現(xiàn)其內(nèi)出奇的平整干燥。
“咦?”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女子似乎昏迷在洞內(nèi)。
“應(yīng)該是先前那與龐大黑影激斗的女子。”木飛輕手輕腳走向女子,正要伸手,忽然劍光一閃,那女子竟突然躍起,一劍向木飛心臟刺來。
木飛早有防備,立刻踩著玄階幻影步,堪堪躲開了女子的一劍。
那女子不知為何忽然愣了一下,隨后緊了緊臉上的黑色面巾,向洞口沖了過去。
木飛能感應(yīng)出這女子是凝魂下境修為,倒也樂得不與她拼斗,看她向洞口沖去。然而就在女子身形即將躍下的一刻,木飛忽然認出了她手上那把劍。
“千墨?”
木飛渾身一震,向洞口沖去。他修有幻影步,且已達玄階,是以速度比千墨快上幾分。
在千墨即將躍下之時,木飛從身后一把狠狠抱住了她,同時腳下一旋一蹬,兩人同時重重摔倒在地。
千墨立刻掙扎想要掙脫,木飛卻不愿放手,反而用力狠狠從后面抱著千墨的纖腰。他能明顯感覺到千墨身體輕顫。
“師弟,放開我吧。”千墨幽幽的聲音響起。
木飛這才感覺到從千墨身體傳來的觸感,既有彈性又有柔軟,讓他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不過踟躕片刻,木飛還是放開了。
“師姐,為何不愿見我呢?”木飛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傷感。
千墨起身,這才注意到木飛身體竟也傷痕累累。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柔白嫩滑的玉手將木飛也拉了起來。
“師弟,你欺騙過我,我也傷害過你,所以能不見則不見吧。”千墨的聲音里有著復(fù)雜的情緒。
她是一個外表堅韌,實則內(nèi)心善良柔軟的人。
她永遠忘不了和木飛在九州山中并肩作戰(zhàn)大戰(zhàn)面具天魔人的一幕幕,也忘不了在這迷霧沼澤中,木飛舍命救她,并以笨拙無比完全稱不上煉藥之術(shù)的手法幫她提取藥液為她救治的一幕幕。
更忘不了木飛坐在冰風(fēng)揚婆婆的水榭小樓外苦等她半月,每日都呼喚著她名字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冰封的情感,不知不覺在那時被木飛給破開了。
而更是在九環(huán)星云澤的五環(huán)險地,她親手將木飛刺傷并打入巖漿之湖的那一刻,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思。那是她第一次為異性男子流淚…
木飛拿不準千墨的心思,盡管此刻他很有種沖動,想要再次將千墨摟在懷里。
“我這是怎么了?我明明喜歡的是禾非女神啊,可為何又會對千墨師姐有這種心動的感覺?”
不知怎么的,這種感覺令木飛頗有些痛苦。他強烈克制著,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喜歡的是禾非,他不能對不起心中的女神。
想到這里,木飛內(nèi)心長嘆一口氣,不過面上卻擠出笑容說道:“師姐,我們好久不見,不如一笑泯恩仇吧。”
木飛看著千墨的眼睛,示意她取下面巾。
然而千墨的眼里始終淡漠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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