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桃夭夭回到馬車停靠的地方,等秋月和葉云杰。
沒一會,便看到葉云杰和秋月沖來。
葉云杰依舊扛著冰糖葫蘆木樁子,只是上面一個冰糖葫蘆都沒了。
秋月焦急的眸色,立在桃夭夭身邊,“小姐,你去哪了,害我們好找。”
桃夭夭決定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里,她指了指糖葫蘆木樁子,葉云杰這才將木樁子扔在地上。
他竟扛著這木樁子跑了這么遠,真是有夠傻的。
秋月捂嘴哈哈大笑。
在葉云杰的指引下,桃夭夭很快就給兩位舅母買好了禮物。
看見街上有賣木偶的,想起桃桃喜歡這樣的娃娃,便也買了一個。
不知不覺,便到了吃午飯的時辰。
葉云杰帶桃夭夭和秋月去了遠安最好的酒樓,品嘗當?shù)靥厣恕?
菜上了一桌,桃夭夭吃了幾口,便吃不下。
葉云杰問,“阿姐,你有心事?”
桃夭夭搖頭,臉色依舊溫柔如春,只是眸光里多了些憂郁。
秋月在桌下扯了扯葉云杰的寬袖,示意他別多問了。
吃完飯,葉云杰付完帳,他和桃夭夭秋月一起坐上回府的馬車。
沒走多遠,葉允文舅母陶氏的馬車緩緩駛過來。
“葉二少爺。”陶氏眼尖,一眼看到葉云杰坐在馬車前面,忙讓馬車停下來。
馬夫勒緊韁繩,葉云杰從馬車上跳下來,與陶氏對立站著。
葉云杰一問才知葉允文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就說商行有事,馬上離開了。
連葉云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陶氏又怎會不知。
陶氏的話落在桃夭夭的耳朵里。
葉表哥早已離去,此時碰見陶氏的馬車,顯而易見,陶氏是故意再此等他們。
桃夭夭掀開馬車簾,隨葉允文喚陶氏一聲舅母,“不知我可否與張小姐說幾句話?”
陶氏道,“我去問問。”
沒多久,陶氏便回來沖桃夭夭點頭。
陶氏有點擔(dān)心,她是知曉她這個外甥是喜歡眼前這位貌若天仙的表妹。
只是從未打過交道,不知道她與侄女會說些什么。
桃夭夭緩緩登上陶氏的馬車,她沒讓秋月跟著。
張雪瑩也讓貼身婢女枝兒守在馬車外面。
沒多久,陶氏見桃夭夭掀開車簾子,秋月攙扶她下馬車。
隨后張雪瑩對陶氏說了幾句話,馬車轉(zhuǎn)頭,緩緩朝葉府駛?cè)ァ?
桃夭夭坐在馬車里,細細琢磨張小姐的話。
葉云杰好奇的問,“阿姐,你與這張姑娘說了些什么?”
桃夭夭莞爾一笑,“姑娘之間的秘密,莫要打聽。”
葉云杰只好閉嘴不提。
秋月同樣好奇,但沒問出口。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在葉府門前停下。
葉允文在府門口等他們。
看見陶氏,以及她身后戴著面紗的女子緩緩下馬車,他臉上閃過一絲不為人發(fā)覺的惱意。
葉云杰擔(dān)心葉允文的謊言被識破,葉允文面上不好看不說,還丟了葉家的臉面。
他故意道,“大哥,你商行的事這么快就辦好了,真是好厲害。”
葉允文微笑著,他一直盯著桃夭夭,看著她緩緩走到他身邊來。
“表哥,我們在街上湊巧遇到張姑娘和舅母。張姑娘聽說你受傷了,想過來看看,還特地帶了膏藥給你。”
話罷,張雪瑩從寬袖里掏出瓷瓶,遞給葉允文,面帶羞澀的道,“一天涂三次,莫要沾水。”
葉允文笑著接過瓷瓶,彬彬有禮道,“有勞張姑娘費心了。”
葉云杰卻絲毫不知葉允文哪里受傷了,他追著葉允文問傷得嚴不嚴重。
葉允文道,“不嚴重。”
葉云杰這才放下心來。
桃夭夭挽著張雪瑩走進府里,沒一會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秋月領(lǐng)著小廝,將禮物一一送去給兩位舅母。
陶氏便去了秦氏院里。
瞅著兩姑娘有話要說,葉允文自覺拉著葉云杰回了云墨軒。
等秋月回到院子里,桃夭夭坐在書案前,正將狼嚎毛筆擱在硯臺上。
“此畫送給你。”
張雪瑩靜靜盯著畫中人,一襲墨青色的錦袍,飄逸灑脫,溫文爾雅。
就像此時,畫中人就在她眼前一樣。
她低著頭,羞紅了臉。
秋月走近一看,竟是葉允文的畫像。
張雪瑩趕緊將畫卷起來,交給枝兒。
桃夭夭又讓秋月將葉允文的喜好整理成冊子,她便拉著張雪瑩去里間說話。
枝兒盯著秋月歪七八扭的字跡,瞬間皺眉。
秋月沒好氣的道,“你要不要?”
枝兒自是知曉姑娘的心思,忙不迭是的道,“要,要……”
桃夭夭親自給張雪瑩倒了一杯茶,茶香陣陣。
張雪瑩扯著帕子,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葉公子喜歡的是你。”
桃夭夭的眉眼,十分真誠的對上張雪瑩的眸,莞爾一笑,“我希望你日后成為我的嫂嫂。”
張雪瑩笑了,眸里多了一絲看不懂的意味在里面。
“聽說靜安寺十分靈驗,明日可否陪我走一趟,我想求菩薩保佑我與葉公子的姻緣。”
桃夭夭點頭答應(yīng)。
從內(nèi)間走出來,枝兒迎上來,將秋月的冊子遞給張雪瑩。
張雪瑩頷首道謝。
葉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走進來道,“姑娘,老夫人讓你帶著張姑娘過去吃茶。”
桃夭夭便帶著張雪瑩去了葉老夫人院里。
秦氏和陶氏也在。
葉老夫人坐在堂前,桃夭夭向她介紹張雪瑩。
“快坐。”嬤嬤將茶盞遞給張雪瑩,張雪瑩乖巧的捧著茶,坐在墩子上。
葉老夫人瞇著眼打量,這丫頭膚白如羊脂,眉眼清澈,是個好孩子。要是嫡出,怕是葉家高攀不上。
秦氏看見張雪瑩,便挪不開目光。“允文禮數(shù)不周,還請張姑娘見諒。”
張雪瑩眼眸清澈,不嬌不作的道,“夫人叫我雪瑩就好。”
秦氏看了一眼陶氏,甚是高興。這丫頭,她相中了,就是葉允文那邊,可不好辦。
葉老夫人忙給秦氏一個眼神,讓她莫要急。
陶氏感嘆道,“哎,夭夭就是好命,早已覓得有情郎。我家瑩瑩,還未定下親事。”
葉老夫人眸光落在張雪瑩的身上,佯裝開玩笑道,“我那孫兒允文,不知姑娘瞧得上不。”
張雪瑩臉色羞紅,她垂著頭,不說話。
陶氏道,“自然是瞧得上的。”
葉老夫人甚是高興。
吃完茶點,見天色不早了,陶氏才帶著張雪瑩回了秦府。
馬車里,陶氏笑呵呵的道,“瑩兒,這下該放心了吧。”
今日看得出來,整個葉府都很喜歡張雪瑩。
張雪瑩緊緊握著畫卷,含羞的點頭,又搖頭。
陶氏撫上張雪瑩的手背,“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云墨軒
葉允文站在窗子前,看著伸入廊下正吐綠芽的枝蔓,他手里握著瓷瓶,久久不說話。
葉云杰坐在葉允文的書案前,隨手翻了幾頁賬簿,然后沒興趣的扔在一邊。
“大哥,張姑娘你不喜歡嗎?我看著挺可人,和你很配。”
葉允文耳邊全是桃夭夭的聲音。
她不喜歡他,就迫不及待把他推給別人么。
他不自覺用力,差點要將手里的瓷瓶捏碎。
葉允文調(diào)整好情緒,他轉(zhuǎn)身,晃著手里的瓷瓶,依舊溫文儒雅的聲線,道,“這藥,真是張姑娘的?”
葉文杰愣了一秒,然后點頭。
葉允文朝葉云杰走近,然后將遠安其中一家商行的賬簿扔給他,“這間商行,以后就交給你打理了。”
葉云杰氣得跳腳,“你不開心,怎拿我撒氣。”
葉允文不理睬葉云杰的叫囂,徑直走出去。
葉云杰趕緊拽著葉允文的袖子,連拖死拽,不讓他走。
生氣的葉允文最恐怖。
最后,葉云杰為了自己逍遙自在的日子,只好背叛桃夭夭。
“是阿姐買的。此前我并不知道她是給你買的。”
葉允文眉頭舒展開,他撫了撫葉云杰的頭,“這月例錢,多給你一千兩。”
“可是…”
“二千兩。”
“可是…”
“三千兩。”
葉允文知道葉云杰想說什么,他不想聽。
葉云杰只好妥協(xié),他從葉允文手里領(lǐng)過三千兩銀票。
他喜滋滋的道,“謝謝大哥。”
瞬間跑得沒影。
葉允文坐回到書案前,他撩開寬袖,露出已經(jīng)發(fā)紅的傷口。
翠紅走進來,打開葉允文手里的瓷瓶,給他上藥。
藥撒在傷口上,有些疼。
葉允文稍稍皺眉,又展開。
表妹的心里,還是有他的。
翠紅道,“大少爺,欽差大臣已查到遠安,眼下是否要停一停?”
葉允文腦海里閃現(xiàn)桃夭夭屋子里那副畫像,“不妨事。”
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葉云杰又探一個頭來,他想來想去,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葉允文泥足深陷。
“大哥,我知道有些話你不想聽,但是,阿姐始終都是鎮(zhèn)遠侯府的人。”
一說完,又跑得沒影。
翠紅上好藥便退出去。
葉允文喃喃自語,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控制就可以控制的。
陸雋立在遠安驛站客房的窗前,他手里捏著一封匿名舉報信。
這信是皇上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
信上說很多香客在靜安寺無故失蹤。
官府為了不引起騷亂,一直將此事暗暗壓著。
幾個香客而已,皇上怎會如此關(guān)注此事?
陸雋琢磨此事并不簡單,皇上的用意更不簡單。
四喜推門進來,陸雋才走到書案前,將信燒毀。
“去查查靜安寺失蹤香客的背景。”
四喜點頭,他將探子送來的信遞給陸雋。
陸雋打開信,很快,他眉頭微擰。
桃夭夭的墜馬,竟然是嫻妃所為。
四喜道,“要不要通知桃府尹?”
陸雋擺擺手,桃府尹盤踞晏城多年,消息網(wǎng)比他更廣才是。他能查到的事情,想必桃府尹早就查到了。
桃府尹選擇隱忍,怕是也忌憚如今嫻妃深得盛寵。
但他不怕。
陸雋隨口道,“通知盯著瀟沐的人,讓他吃點苦頭。”
“少爺,你不是說三皇子不用咱們動手嗎?”四喜越發(fā)捉摸不透陸雋的用意。
陸雋沒回答四喜。
他又讓四喜派幾個信得過的衙差今夜?jié)撊腱o安寺,仔細排查一番。
四喜領(lǐng)命退出去。
客棧慘案與靜安寺失蹤案,一定與嫻妃有關(guān)。
只是他沒有證據(jù)
陸雋指尖敲著桌面,即便這里面錯綜復(fù)雜,他也要抽絲剝繭,一層一層的將客棧慘案的兇手抓出來。
陸雋掀開茶蓋,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那就先會會香客失蹤案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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