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丑
烈日當(dāng)空，炎夏蟬鳴。
即使是早晨，開著空調(diào)的教室依然悶熱煩躁。
“報告！”
這聲音在晨讀的班級里出現(xiàn)，是那樣的異類，大家頓時停止了讀書，都抬頭望著那個門口的身影。
“魏宇！你又遲到！這個周已經(jīng)三次了！你還考不考學(xué)！不想考趁早滾蛋！”講臺上的班主任指著我破口大罵。
“快給我混進(jìn)去”
我只好灰溜溜的去到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上。是啊，從高二開始座位就一直在最后，從沒變過，不過也挺舒服，至少我透明，沒人管。
“哈哈哈……”班里頓時一片哄笑。
“笑什么笑，還不快點晨讀！”
……
化學(xué)課上，我一只手托著腦袋，一只手中懸浮著一支筆，那筆飛快轉(zhuǎn)動。對！就是懸浮！我從出生開始就帶著這念力能力，能夠掌控物體，掌控力場，改變壓力。我曾查閱過百度，谷歌，書籍等各種能查閱的途徑，這些上面介紹過，說這是天生自帶的異能，像金剛狼，x博士之類的變種人一樣，幾乎是十萬人里面出一個，屬于基因解開一部分而出現(xiàn)的能力。基因科學(xué)家曾研究過人體，發(fā)過一篇論文專門講述了人體基因的開發(fā)程度，文中明確寫道“人體，就目前世界運動員的體質(zhì)來看，才僅僅表現(xiàn)出12，而李先生(李小龍)也僅僅達(dá)到14。”這說明不是人類不行，只是開發(fā)程度不夠而已，像超體里的寡姐多么強(qiáng)大！
我的面前用高高堆起的書擋著，無聊地玩著筆，看著窗外操場踢球的學(xué)生，心中不由疑惑：咱國足到底毀在誰手里？
然后，想著想著，只感覺眼皮變重了，眼前視線模糊了，啊催眠曲……
臨近中午，剛?cè)胫心甑幕瘜W(xué)老師在講臺唾沫橫飛，噼里啪啦地講著：“這次考試，咱們班居然很多連這個有機(jī)物結(jié)構(gòu)都畫不出來！”
“……”
“我?guī)У纳弦粚脤W(xué)生，也是這道題，班里只有倒數(shù)的才不會，到你們這里，居然一片！你們是我?guī)У淖畈畹陌嗔耍 彼弥虠U不停地戳著黑板上的題，恨不得把它戳破。
“看試卷干什么！看試卷干什么！抬頭看黑板啊！你們試卷上有答案？我……”
他還沒說完，班里就傳出一個沉悶的聲音。
咚！
老師不說話了，同學(xué)們轉(zhuǎn)頭都盯向我這里。
“哎呦我靠！疼死我了！這老師講課真夠催眠的！”我揉著被課桌撞的腦門。
“魏宇！又是你！你說老師講的課催眠？要不你來講！”
額……這么小的抱怨聲也能聽到？你屬狗的？
“來來來，你看看我寫的這個對不對啊？”老師指著黑板問道。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還有些迷糊，就順口說了出來。說完才發(fā)現(xiàn)，我靠！完了！
“…………”(老師黑著臉。)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班里同學(xué)大笑不斷，一個個拍著桌子都快鉆到桌底下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化學(xué)老師一把將手中教桿折斷。“給我滾，滾墻上去站著！”
“額……墻上……”我看看兩邊的墻有些愣。
“哈哈哈哈！太特么有意思了！不行了，不行了，笑不活了！”班里甚至有家伙笑得栽倒在地上。
我是高中的透明，卻也是老師同學(xué)談?wù)摰男Ρ．吘勾未慰荚嚩际堑蜋n次，門門成績都只到及格線，憑借著邋遢的形象順利成為了班里“吉祥物”，動不動就拿我做比較，談笑。
“去，去墻角！”(老師扔下手里的教桿。)
隨后，我就離開了舒適的小窩。
這老師也真是，我當(dāng)個空氣不好嗎？為什么要把我拉出來，難道想普通都不行嗎？我并不在意一個人站墻角，被訓(xùn)，被嘲笑，因為這些似乎是那么無聊無趣，像低階層的人對他人施以的處罰。不過，這感覺……還別說，挺爽！(嗯……難道自己喜歡被虐？不會吧！)我感覺搖搖頭，將這壞念頭甩出腦子。
好不容易熬完一天，終于解脫了！我剛要收拾東西放學(xué)的時候。班長李偉大老遠(yuǎn)向我說了句：“班主任潘森叫你去辦公室。”
他眼神里充滿著厭惡，嫌棄，像是我身上有什么傳染病，生怕靠近我就會傳染一樣。我很不理解，難道穿得普通，不加打扮就會讓人惡心嗎？這是為什么啊？愛情？友情？都是建立在外表上的嗎？還真是……。
辦公室，連走廊都回響著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聲。
潘森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上學(xué)遲到，上課睡覺，成績墊底，一天天都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難道你就這么迷茫？這么散漫？這么沒上進(jìn)心？本應(yīng)該朝氣蓬勃的青春年華，怎么你死氣沉沉的？”
潘森一連串地發(fā)問，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低著頭，垂著手。他說的沒錯，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去哪，我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自然不知進(jìn)取，唯一知道就只有，天天早上去練拳，而練拳要達(dá)到什么程度，似乎也沒有考慮過……
“……”
“也不知道你到底腦子裝這什么，你要知道，人活著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你父母沒教過你嗎？”
父母嗎？他們在我小時候就一直告訴我，“孩子，我們不想你出人頭地，不想你出類拔萃，就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度過一生就好，這樣，就不會有什么災(zāi)禍了……”他們沒當(dāng)說出這樣的話時，眼底就閃過一絲痛苦。
“高三，是你們?nèi)松钪匾囊粋�轉(zhuǎn)折點！上不上好大學(xué)，意味著你今后的命運如何！……”
“……”
我就這么靜靜聽著，不做反駁，不做解釋，靜靜地，靜靜地……
其實，如果在普通高中，大部分老師不會這樣著急，不會在乎升學(xué)率多少，只可惜，父母讓我來了重點高中，還是重點里最好的。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想的，一邊讓我平凡，一邊卻讓我上好學(xué)校，哎……糾結(jié)。
可是，就算是好大學(xué)又如何，草雞變鳳凰可以，草根能變大樹嗎？草根永遠(yuǎn)只能是草，就算是長大，也只能是大草，改變不了基因，就像人，跨越不了階層……
終于十二點十五訓(xùn)完了！我立馬飛奔像學(xué)校食堂，餓死了，餓死了！四十五下課訓(xùn)了我半小時！
食堂零零散散的人，只剩些稚嫩的情侶并排或?qū)ψハ辔故场I~我不禁反胃，這些家伙自己沒手？怪不得學(xué)校不讓有情侶關(guān)系，肯定是怕吃狗糧吃多了沒心情吃飯！
“阿姨，來份二十的套餐。”我想著窗口說道。
“阿姨？你叫我阿姨？我有那么老？還有，你要二十的套餐？我不是說你啊，你穿的就夠寒酸了，還想吃最貴的飯。就不會為家里節(jié)約點嗎？”那個拿勺的老大媽一臉厭惡地向我喊道。
“你看看你，邋遢樣子，頭發(fā)都不剪不梳，都快長蟲了！衣服也不換，穿了至少兩周了吧！”她似乎還是不依不饒，可能是因為我叫了她阿姨吧……
“二十沒有！只有八塊，愛吃不吃！刷卡！”說著她便在校卡機(jī)上按上了數(shù)字。
“……”
我一臉無語，算了，不計較了。插卡，取餐，走人。
剛轉(zhuǎn)身還沒走幾步，前面就傳來，“哎喲我靠！熱死本大爺了！小弟，給爺扇風(fēng)啊！”
我剛抬起頭，就看到那說話的身影向我撞來，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撞上。
“哎呦！媽的！誰撞老子！”那家伙拍打著身上的菜湯菜葉，大喊道。
“小子，是你！找事是不是！”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了端著空空盤子的我。
“是你撞到我身上的，還沒讓你賠我飯呢，八塊。”我晃晃手中的盤子，平淡的說。
“知道我是誰嗎？高三老大，王磊！你讓我給你賠錢？”
周圍三個小弟也不禁大笑，“這家伙腦子壞了吧？”
王磊，高三二班的扛把子。屬于學(xué)校大混混，跟校外社會敗類也時常勾搭。經(jīng)常在學(xué)校搞出校園霸凌，打架斗毆，強(qiáng)搶民女，甚至還有一次參與了校外社會混混打架事件，抓緊局子蹲了一周。出來后不僅不知悔改，居然還把這事當(dāng)做引以為豪的資本，到處和人說，“我和社會大哥一起干過架，進(jìn)局子也只是一周就放出來了！”殊不知要是他成年的話，早就進(jìn)大牢一年了，但很多學(xué)校小痞子都因此崇拜他，跟著他混了。
“小弟們，上！給我打到他求饒。”
“這不好吧，畢竟食堂有監(jiān)控。”我插了一嘴。
“哼！回來！小子，別以為這事就這么算了，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校！”他將剛動身的幾個小弟召回去，甩下這句狠話就走了。
哎！又要再打一份飯了。好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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