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瑤瑤坐在培訓室的時候，終于明白李元成那句話的意思了。這次培訓的主講，居然是他！蘇瑤瑤懊惱地翻著培訓文件，自己怎么就沒看到他的名字呢！果不其然，李元成并沒打算給她好過，她本來就習慣坐在第一排上課，結果一個上午，李元成就提問了5次，就有三次是讓她談感想或者做分析。

        當堂課培訓的內容主要是干部隊伍的思想建設問題，來自整個g省的近50名學員，偏偏就是找了她，蘇瑤瑤無法拒絕，但不可否認，在授課過程中，李元成并沒有過分的舉止或者動作，完全是將她當成好學生的模樣。

        但蘇瑤瑤真的受夠了，每一次站起來，她都覺得如坐芒針。本來嘛，整個系統里面男女學員的比例就不均衡，每一次她站起來，總能感覺到四處射過來的目光雷達。

        好不容易挨到上午的課程結束后，蘇瑤瑤想找李元成談談，卻發現他從講臺走下來就被好幾個女學員團團圍住，提問的話題包括“自己思想壓力大要怎么辦”到“t市有什么特色小吃？”不等。

        蘇瑤瑤站在人群后面看著他，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蘇瑤瑤的目光，兩人對視，蘇瑤瑤面無表情，而他則是得體地微笑，最后力排眾人，走到了她面前，“蘇市長，你也有問題嗎？”

        “你才有問題，”蘇瑤瑤皺眉，小聲回答，看到他周圍的人都散開了才開口，“李部長，我想，我下次是不是有權利拒絕回答你的提問啊？”

        “哈哈，”李元成大笑起來，“可以啊。”

        蘇瑤瑤在心里罵上幾句，但表面上還是不敢太過囂張，“李部長，這么好的機會，應該均等分給其他的好學生。”

        “瑤瑤說的沒錯。”沈顧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來會議室走到了蘇瑤瑤身邊，“李部長，”兩人君子之交般點點頭，“今晚沈某做東，一同用個晚餐。”

        “那怎么行，”李元成也笑著回應，“不行不行，是李某當盡地主之誼。今晚我來安排，”

        “那好，就讓李部長破費了。”沈顧彥拉著蘇瑤瑤，然后離開，絲毫不介意李元成眼里的各種不悅。

        蘇瑤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顧彥出現的緣故，反正下午上課的時候李元成也不再故意找她了。下午培訓之后，蘇瑤瑤還在收拾東西，李元成走過來，“你準備好了嗎？”

        蘇瑤瑤利索地收好東西站起來，“好了，”

        “呵呵，”李元成嘴角的笑意不明，蘇瑤瑤忽然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指什么。

        “李部長有何高見？”蘇瑤瑤盡量保持著微笑對他。蘇瑤瑤也知道，自己與沈顧彥的事情仍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個笑話。

        “高見倒是不敢說，只是希望你能保持今天這個微笑。到沈顧彥結婚那天。”李元成不再是那個和善的漢子，只是面若冰霜地回答。

        “呵呵，”蘇瑤瑤有些不悅，但又不便表現出來，此時沈顧彥的出現讓場面不那么尷尬。

        沈顧彥安排了司機，所以李元成自己的車在前面，蘇瑤瑤與沈顧彥在后面跟著。

        “他有沒有為難你啊？”沈顧彥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下一下地摳著她的手心。這是沈顧彥的惡趣味之一。

        蘇瑤瑤想把手收回來，卻白費勁，所以干脆依了他，“還好，有你在，他估計不敢放肆。嘿嘿，”

        “瑤瑤，你要記住，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沈顧彥認真地對著她說，“狗始終是狗，不會是人類的朋友。”

        蘇瑤瑤一陣沉默，她懂沈顧彥的意思，樹倒彌孫散，利益才是永恒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話從沈顧彥嘴里說出來，她還是覺得有點驚訝，“你會害怕那一天嗎？”

        “月滿則虧，沒有人能躲得過。”沈顧彥難得有哲學的樣子，摟過蘇瑤瑤的肩膀。蘇瑤瑤心里卻變得更加安心了，居安思危，她喜歡這個男人的狠，也喜歡這個男人的痞，更喜歡他的認真和前瞻。

        李元成訂的酒店是當地的海鮮酒店，蘇瑤瑤吃海鮮不能喝酒，沈顧彥叮囑她一會不用喝酒，但蘇瑤瑤搖搖頭，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家給你臉，你不能太給自己臉。

        沈顧彥坐在主位，蘇瑤瑤與李元成各坐一邊，蘇瑤瑤聽不太懂他們兩人的談話，但言語之間，蘇瑤瑤大概猜到了李元成在t市還有其他的產業，剛好是與沈氏相關聯的。

        蘇瑤瑤主動跟李元成碰杯，李元成一口飲盡，“蘇市長，您隨意，”蘇瑤瑤也只能一干到底。

        吃完飯出來，李元成與他們兩人告別，沈顧彥讓司機先回去，硬是拉著蘇瑤瑤到大街上散散步，兩個人膩歪著走回酒店。

        “沈顧彥，”蘇瑤瑤被沈顧彥牽著，她走的并不快，“李元成這樣，是不是，”

        “噓，”沈顧彥比了個噓聲的動作，“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瑤瑤，這種時候，你就要一口咬定，啥都不知道，這才是保命的根本。”

        “你不告訴我，”蘇瑤瑤停下腳步，瞪著沈顧彥。

        沈顧彥看著路燈下倔強的蘇瑤瑤，心里不禁嘆氣，這個女人，總是一顆心如飛蛾撲火。知道得越多，越危險而已。但他也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所以，他點點頭，“如你猜到的。”

        聽到沈顧彥的確定，蘇瑤瑤大概明白了，李元成雖然官職高，但受制于沈顧彥，所以這個只是暫時的屈居。看李元成的意思，只要有機會，沈氏是會被他撇掉的。所以，沈顧彥現在也是防備中。

        “你們的世界真復雜。”蘇瑤瑤搖搖頭，跟上沈顧彥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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