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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夢若浮生


當屋外有星子綴上暗藍色的天幕,沈欣瑤終于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然而還沒等她在足以容納兩人的大床上滾兩下床單,就被映入眼簾的那一幕狠狠的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一覺醒來穿越了時空。

        因為另半邊的床上,此時正平白無故的橫臥著一名漢子。

        “……”

        猛然間清醒,沈欣瑤裹緊被單縮到了遠離他一側的床角,一臉見著鬼似的鎖定上那漢子直挺挺的睡姿瞧了五秒,然而被盯著的那位卻沒有絲毫的自覺,還在翻了個身后面對著沈欣瑤“何方妖孽”的表情,扔出了一句各種驚世駭俗的夢話。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能和姑娘一起感冒,乃是我七七四十九世修來的福分。”

        “……余廉清,搞什么鬼?”

        在心理默默的念叨了這么一句,沈欣瑤腦海一片空白心情也只剩下&&!能夠形容,不過由于在這小和……俗,家,弟,子面前向來都是走高冷女神路線,所以雖然被此情此景雷得各種囧囧有神,她還是淡定的下了床,并開始對著鏡子,把睡得一團亂的頭發(fā)梳成和女神形象最為相得益彰的長發(fā)及腰款。

        嗯,至少表面看著是相當?shù)ǎ跃蜁簳r忽略她因為和漢子同了床沒共枕,卻依舊比正常感冒發(fā)燒還要紅許多的臉色吧。

        “哇,姐姐就算是感冒了也好漂亮!”

        宛如小巧的風鈴在晨風中調皮的左搖右晃,沈欣瑤聞聲剛抬起頭,就感受到了與聲音同時粘到背上的重量,而由于正對著鏡子,她便看到了從她右肩膀后面冒出來的,屬于阡曉雅的明燦笑臉。

        就好像說好聽點是花枝招展,說難聽點是多動癥的向日葵一般。

        “哪漂亮了?”

        伸出手捏了捏阡曉雅的鼻尖,沈欣瑤將唇抿成了一個輕笑的弧線,隨即這抹笑弧便像一滴清酒滲進阡曉雅的心理,肆無忌憚的泛濫開了密密麻麻的甜意。

        這就是俗話說的,給點陽光就燦爛。

        “當然是這里,那里,還有那里啦。”

        阡曉雅興奮的雙手齊舞,看樣子是恨不得十個指頭能兵分十路,然后分別指十個地方似的。

        “都漂亮的話,那就是都不漂亮。”

        沈欣瑤眨了眨眼,話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冷冷淡淡的,然而正是這般若即若離的冷俏姿態(tài),令阡曉雅直接被從滿血秒到了空槽。

        “才不是呢,我說哪都漂亮就是哪都漂亮,”阡曉雅往后一跳,開始了泣血陳詞,“比如說姐姐的臉色,病弱的蒼白中浮著片片玫紅,似春雨滴落江畔時初綻的桃蕊一般,又比如說姐姐的聲音,因為感冒而略顯綿軟,就像是剛下的雪被靴子輕輕踩過,再比如說姐姐的笑容,既不乏甜美靈動,又帶著靜默疏離,簡直都可以當兇器使喚了啊……”

        “兇器?”

        “對,就是兇器,迷得人魂飛天外的兇器,”似乎對這個比喻頗為滿意,阡曉雅的神情活像只搖著尾巴的小柴犬,“哇,看來我還得再去補好多好多的言情戲文,這樣就能把姐姐的形象描繪得更加完美了。”

        “哦,原來你是從戲文上看的啊?”

        沈欣瑤語調中帶著嗔怪,卻又難以抑制的泄露出了一絲自得,好吧,如果阡曉雅只是單純的夸她,那么就算夸的山無棱天地合海枯石爛陰陽顛倒,沈欣瑤也感覺不會有太大壓力,畢竟被夸獎得飄飄欲仙神馬的,飄著飄著也就習慣了。

        但在場的另一號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阡曉雅在像曲苑雜壇的主持人般侃侃而談時,還像是變戲法般,不知打哪弄出來了一團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對著余廉清的鼻孔就是一通鼓搗。

        而且你鼓搗也就鼓搗吧,你鼓搗的節(jié)奏還隨著話音的抑揚頓挫,有了起轉承合是在鬧哪樣……

        “他,好像要醒了。”

        沈欣瑤側目,沿用上面阡曉雅的比喻,就是拿“兇器”在余廉清臉上片了兩刀。

        “哇,被姐姐發(fā)現(xiàn)了,”阡曉雅像是惡作劇被抓現(xiàn)行般吐了吐舌頭,但從頭到腳卻是一點負罪感都看不見,“姐姐你猜,他一會醒過來的時候,是先睜眼睛還是先打噴嚏?”

        “我選第二個,”順了順劉海,沈欣瑤一本正經(jīng)的跟上阡曉雅的奇葩思路,“先睜眼睛再打噴嚏就是詐尸了。”

        “那我就選第一個好了,”阡曉雅手上動作不停,嘴上也持續(xù)炮制著無節(jié)操宣言,“姐姐要是輸了,晚上就讓我陪你一起睡。”

        “啊!”

        沈欣瑤剛想舉手表示我白天睡多了,所以賭注換成看雪看月亮可不可以,就聽見屋內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著,那邊廂還在夢里花落知多少的余廉清,突然就眼一睜,像個彈簧般從床上彈了起來,繼而像是蒼狼望月般,打了個崩云裂日慘絕人寰的噴嚏。

        嚇得阡曉雅瞬間半個人都掛到了沈欣瑤的身上。

        “……姐姐,你輸了。”

        不過先睜眼睛后打噴嚏什么的,果然是比詐尸還要恐怖的節(jié)奏啊……

        而沈欣瑤既然自詡為高冷女神,那值此夜半詐尸的驚悚時刻,自然要拿出與之對應的高冷氣場來,這樣才能彰顯女神的名符其實嘛。

        于是她輕拍了下阡曉雅的頭后上前一步,用一種出奇冷靜的,像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怕了的語氣說出了如下臺詞。

        “你睡了我(的床),是不是該負責(把被子疊好)?”

        ——嗯,其實括號內才是她想表達的本意,沒錯,就是這樣。

        “……啥?”

        像個木偶似的把腦袋擰了過來,還迷糊著的余廉清狀若帕x森綜合癥般對沈欣瑤眨了兩下眼,卻在與其身影交錯的剎那豁然清醒,滿臉“腫么了在我睡著的時候發(fā)生什么了”的驚慌失措。

        ——長發(fā)未束,毫無依憑的傾瀉而下宛若流蘇,若即若離的掩映住了她眼中的俏麗嬌媚之色,她只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睡衣,還挽起了袖子,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膚,都柔軟細致得仿佛調和均勻,泛著旖旎光澤的蜂蜜。

        配上之前那句話,就構成了這標準的犯了淫戒的事后場景,余廉清頓時聽見了自己心中佛像轟然坍塌的聲音。

        可是他卻沒法阻止自己的臉,像瓶灌水水漲潮似的從下往上一路紅了上去,最后紅到頂,還發(fā)出一記“嘟——”的長音。

        “……姐姐你,要不要這么拼啊?”

        張大的嘴足夠放進去一個葫蘆,阡曉雅瞠目結舌的讓目光在沈欣瑤和余廉清之間轉了好幾圈,那樣的姿態(tài),就像是一妹子,看到了以清艷絕塵出名的自家女神,妖嬈嫵媚傾倒眾生的另一面。

        “我怎么了嘛?”

        托了托阡曉雅的下頜示意她把嘴合上,沈欣瑤輕笑。

        “沒……沒怎么,”微微仰起臉,阡曉雅在與沈欣瑤的余光相觸的一剎那,一下子心跳漏了好幾拍,“就是姐姐你能不能,就維持著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轉過身,把我按倒在床上,直接……”

        “直接怎么樣?”

        沈欣瑤悠然的出聲,語調戲謔笑容淺淡,還帶著一種優(yōu)雅和居高臨下感。

        “……”

        面對這秒人于無形的女神氣場,一向伶牙俐齒的阡曉雅突然就沒了詞兒,只剩下了瞪著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欣瑤看的份兒。

        而大概也是這女神氣場輻射性太強的緣故,直到第二天阡曉雅才反應過來,她居然,就這么,把和姐姐達成完美結局的機會給錯過了……

        不過和那邊廂的余廉清比起來,阡曉雅的反應就顯得有點小兒科了。

        “阿彌陀佛犯錯誤了……”

        “阿彌陀佛犯錯誤了……”

        “阿彌陀佛犯錯誤了……”

        跪在墻角,余廉清背對著沈欣瑤,以頭搶地做懺悔狀,然而每次堪堪念了聲佛語當開頭,腦子就被沈欣瑤的倩影填充的滿滿當當,于是本該是起凝心靜氣效用的正身清心咒,就變成了這么個復讀機似的鬼畜效果。

        而以阡曉雅的眼光,他這副樣子,簡直是讓人禁不住想要再調戲一下啊。

        只是她不曾想,這個念頭剛從她腦子里冒出來,剛調戲完這小和尚(對!就是小和尚!!才不是什么俗家弟子!!!)的她家女神,就已經(jīng)再度采取行動了。

        “你……沒事吧?”

        拖著還掛在她身上的阡曉雅走過去,沈欣瑤拍了拍余廉清的肩膀,溫溫寧寧的語調顯得格外體貼。

        但對于此刻的余廉清來說,這卻無異于火上澆油。

        “還……還好,”余廉清嘴上說著還好,但整張臉都揪成了一團,“如果姑娘能離我遠一些,我會更好的。”

        “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準備就這樣離我而去嗎,難道我就這么令你感到厭煩嗎,明明我的身……啊,噗……體上還殘留著你的余溫,你的話語卻像是一把尖刀,扎的我的心冰冷刺骨,鮮血淋漓……嗯,戲文里被漢子拋棄的妹子,好像都是這么說的。”

        沈欣瑤端著張三無臉如是說道,見此情景,阡曉雅不由在心理大書咆哮體,姐姐雖然你這課文念的很有女神范,但是你能不能稍微有點演員的職業(yè)素養(yǎng)啊,這本該是一段情深意切的臺詞,就這么你活脫脫的弄成棒讀了有木有,而且最后那句,直接說出來了是在鬧哪樣啊喂?!

        然而盡管沈欣瑤這戲演得全是糟點,最令阡曉雅無語的卻是余廉清的反應——

        “什么?姑娘可否告知,我與你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乍聽此言,余廉清一瞬間大驚失色,急切的跳將起來握住了沈欣瑤的手,對此,阡曉雅表示艾瑪真的有人會被騙到我也是醉了,當然也不排除是美色當前智商下降。

        “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難道你已經(jīng)不記得了嗎……”

        沈欣瑤試著做出懨懨欲泣的樣子,但配上她這副高冷女神的姿態(tài),卻怎么看都是違和感十足。

        然而這整整一籮筐的違和感,居然就這么被余廉清選擇性無視了,只見他一狠心一咬牙,帶著滿滿的男子漢氣概握緊了拳。

        “姑娘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嗯,那么你要怎么負責呢?”

        沈欣瑤繼續(xù)棒讀,被她這么一問,那余廉清居然真的開始面紅耳赤的冥思苦想了,阡曉雅表示她已經(jīng)無力吐糟了。

        “我……我……我,需要先冷靜冷靜!”

        憋了半天終于憋出這么句詞,心知犯了嚴重錯誤的余廉清都沒敢看沈欣瑤,就原地轉身,低頭捂臉的往屋外跑去了,說來也巧,這會屋外并沒有下雪,但在余廉清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雪人,于是蒙頭跑沒看路的余廉清就直直的撞到了雪人上。

        砰的一聲華麗麗的悶響,和豬撞樹上的音效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于這里的余廉清為什么會是豬,有句歇后語叫什么來著?

        “咳,灌血的豬頭——面紅耳赤。”阡曉雅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做著解說。

        “你是剛剛客串了會兒吐糟役,所以毒舌的屬性還沒改回來嘛。”

        黑了一瞬間的線,沈欣瑤的語調略帶著“喂喂沒事別亂說實話啊”的尷尬,不過她揉著阡曉雅腦袋的動作,用阡曉雅的話來說,卻是滿載著寵!幸!之!意!

        “被姐姐發(fā)現(xiàn)了,可是他,明明比豬笨多了嘛……”

        兀自對著手指,阡曉雅繼續(xù)負隅頑抗,聲音卻已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余廉清:“……”

        于是第二天,沈欣瑤的感冒好了,他的感冒反倒更加嚴重了。

        而當沈欣瑤坐在廊下,頭靠著項源的肩膀,腿搭在葉鸞的膝蓋上,看雪看月亮又看阡曉雅蹦蹦跳跳的堆著雪人之際,余廉清就只能頂著個冰袋躺在她的床上,孤零零的念著“阿彌陀佛能睡在姑娘的床上好幸福了”。

        倒也不能算是孤零零,畢竟某只毛(易)毛(小)蟲(翔),還在與他一塊木板之隔的衣柜里苦苦掙扎呢……

        所以說啊,夢就是這樣一個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輕而易舉的滿足你的全部期待全部憧憬,在這里,你可以無需在乎你不愿在乎的一切,于是當沈欣瑤,也不知是不是憑借體內的鳳凰神力,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被鎖在了一個夢境中時,她突然就想,不如干脆一直一直,永遠永遠的沉溺其中。

        ——再也不要醒過來了吧。

        因為這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也太過美好了。

        午夜,未曾飄雪的天空中有月光瀉下,那干凈而清冷的光芒落在站在雪地上的沈欣瑤的掌心,映亮了她宛如凝露的肌膚,也襯得她指尖的那縷火苗愈發(fā)的明艷純粹。

        然后,這火光便隨著她微微斂起雙目,自顧自的黯淡了下去。

        蜃樓浮夢。

        若是能從虛妄的夢境中獲得幸福,那又何必再回到那殘酷的現(xiàn)實中苦苦掙扎呢?

        當然,如果能不再感冒就好了,畢竟感冒雖然會有好多人的關心,但真的很難受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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