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前是狼后是虎
高雅琴可不覺得黎酒有那么個悟性,盡管話說到這里,該明白的也都該明白了。
可是,最重要的一點還沒說,黎酒就這么搶白……
什么意思,敷衍她?!
這也就是看誰不順眼,對方做什么都是錯。
“你能明白什么。”所以高雅琴冷笑,“我不看好她,不代表她人不好,你連她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這么不客氣的話,黎酒也不是第一次從高雅琴嘴里聽到,但前不久還在沈傅名密封罐子里泡著,這會兒就……
心情上的落差,讓她臉色控制不住的一白。
高雅琴顯然滿意她這樣的反應(yīng),不過很快,滿意就被不屑和厭惡遮蓋。
她說:“所以,我不管你要配合傅名他做什么,約定了什么,你這個沈太太的位置也必須給我坐下去!”
聽到這話,黎酒的內(nèi)心幾乎是在驚跳的!
高雅琴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合約的事,但她幾乎已經(jīng)精準的猜到了這一點!
不然為什么要讓沈傅名先出去,而留她在這里談話?
明顯就是要算賬!
可是,她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她知道高雅琴說的喬安允,就是沈傅名那天醉后嘴里喃喃的名字,也就是靳思齊說的他的初戀女友。
能讓沈傅名念念不忘的女人,當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高雅琴顯然也是滿意的,但后面那句話,讓她繼續(xù)當沈太太……
什么意思?!
看到黎酒臉色幾變,高雅琴的視線輕描淡寫的落在她身上,諷刺的看著那身裝扮,“你看看自己這樣子,連進我們家當個傭人都還不夠資格。”
“我兒子會喜歡你?找也不找個更好一點的借口,呵,還真心相愛!”
黎酒心里雖然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但整個人還能保持著外表的冷靜,垂著眼像是不為所動。
在不知道高雅琴這一番話真實目的前,她不能有任何默認的舉動,不然沈傅名剛剛的一番努力全白費了!
“別當個啞巴,我現(xiàn)在順水推舟,你還不感恩戴德給我磕兩個響頭?”
聽到高雅琴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黎酒心定了定,“媽,我和傅名的事不是您說的那樣。”
高雅琴眼里光芒微微一緊,但很快就淡下,“是不是我心里沒數(shù)?那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
黎酒好不容易說這么一句話,立刻就被她懟回來了,又沉默下來。
“也不和你浪費時間,你爸媽就在外面,還有個剛剛出獄的哥哥沒來是不是?”
黎酒沉默,心里卻緊張的莫名感覺到一股子窒息,怎么辦,高雅琴要拿她家人來威脅她?
那她……
“你要清楚你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清楚和我們沈家到底差著多少距離。”高雅琴冷下眉眼,“我能給你一筆錢,但前提你要和我做一個交易。”
交易,又是交易。
有錢人都喜歡玩這個嗎?
和沈傅名的都沒有完,就來了一個靳思齊,結(jié)果靳思齊那個才周旋過去,眼下又是一個高雅琴!
黎酒心煩意亂,不管做什么交易,對象是高雅琴,無異于與虎謀皮。
黎酒覺得喉嚨很干涸,“媽,我和傅名……”
她還要掙扎,高雅琴也看出來了,但也沒有再給她什么機會,“知道我當初為什么不滿意你,卻還讓你進門嗎?”
黎酒搖搖頭,一顆心明明已經(jīng)繃緊了,不知道為什么她又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當時喬安允出國,當面下了我們沈家面子。我氣不過,立刻給傅名安排了幾場宴會,決定給他物色妻子人選。”
“你出現(xiàn)的時機很湊巧,于是……”
于是我嫁給沈傅名,能讓你多多少少挽回點面子?
難怪……
黎酒記得自己才和沈傅名簽合約領(lǐng)證回來見人,就去參加了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家宴。
當時她剛把禮儀學了個十成十,表現(xiàn)當然是滴水不漏。
那個時候,高雅琴面帶笑容,和其他貴婦人介紹她,也表現(xiàn)的對她挺滿意的樣子。
現(xiàn)在想想,那樣的好臉色,竟然也不過是給他們自己沈家人面子罷了!
“所以,當時傅名深陷情傷,哪里來得及和你發(fā)展‘真心相愛’?”
高雅琴句句帶刺。
聽到她把話題轉(zhuǎn)回來,黎酒終于明白她說剛剛那么一番話的用意是什么。
不過是為了讓她早點承認,沈傅名剛剛說的全是謊言。
可她不會承認。
實錘再多,就算已經(jīng)砸到臉上,她都不會去否認掉沈傅名說的所有話!
所以,哪怕高雅琴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黎酒也只是啞著聲音說:“兩年下來,我和傅名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說不清了,我對他有感情,他對我……”
黎酒故意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輕輕的壓著胸口,貼合著布料去碰那塊玉佩,“肯定也不是玩玩,不然不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我。”末了,她抬頭看高雅琴,禮貌又顯得固執(zhí)的反問:“不是嗎?”
“那當然是最好。”高雅琴沒想到自己一擊重拳,竟然落在了棉花上,勾出個顯得陰鷙的冷笑,“這樣一來,和我的交易,穩(wěn)賺不賠了。”
黎酒抿唇,“媽,有什么話您直接說了吧,待會兒傅名該找來了。”
高雅琴眼睛一瞇,剛剛的陰鷙化為寒光一閃而過,“喬安允要回來了,到時候她肯定會糾纏著傅名不放。而我要你,讓她徹底死心!”
讓ta徹底死心……
喬安允,還是沈傅名?!
不對,不管是誰,這都已經(jīng)不是她的事了……
“她什么時候回來?”黎酒抿抿唇,反問了句。
高雅琴凌厲的神情已經(jīng)收起來,此時露出個意義不明的笑,“兩個多月后。”
黎酒聞言心想,那個時候我和沈傅名的合約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都已經(jīng)不是他“老婆”了,哪里還有資格去清掃什么桃花。
再說了,就算那個時候還是,她哪里能管得上沈傅名的事?
她自認為表情控制的很好,卻沒有想過,這樣在高雅琴眼里,簡直無所遁形!
“這貔貅,傅名路上給你的吧?”
黎酒措不及防,“嗯?”了一聲。
抬頭對上高雅琴那審視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黎酒承認,姜還是老的辣,但她現(xiàn)在也不能給出任何偏向性回應(yīng),盡管她都猜到了。
“傅名給你多少錢?”高雅琴突然問。
黎酒抿唇不答。
“你媽換腎手術(shù)剛成功?”
黎酒聽到自己的心微微一顫,高雅琴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她媽,“我聽到過……”
高雅琴眼底幽光一閃,沒有插話。
“傅名喝醉的時候,叫過這個名字。”黎酒只能硬著頭皮,盡管敷衍了高雅琴,又不至于和剛剛沈傅名說的那些話矛盾,“那個時候,我很傷心。”
“他們認識十幾年。”高雅琴聽到這話,放松下來一分,仿佛黎酒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一般,“傅名身邊的女人很少,從小到大就安允一個人,但她性子太野了,不適合傅名。”
黎酒只需要說那么一句話,就會知道高雅琴到底希望自己做什么事,所以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但是聽到高雅琴這話,心里卻冒出一個不敢茍同的念頭。
哪里是兩人不合適,分明是當初喬安允拒絕,讓他們沈家下不來臺面,所以心里悄悄的嫉恨上了吧?
沈家的女眷,不管是高雅琴還是沈馥言,還真的都是“嫉惡如仇”。
“既然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就該斷了那兩個不該再一起的人。”
“我不管你是讓傅名移情別戀,喜歡上你,還是讓喬安允知難而退,你既然被傅名看上,就說明你有點用處。”
高雅琴聲音淡淡的,卻帶著讓人不敢反駁的氣場,“兩個月后,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在一起。”
棒打鴛鴦,以權(quán)謀私。
懂了懂了……
黎酒心里浮出點嘲弄,心想,位置站的越高,這顆心也是黑的越可怕。
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
“你當然是有選擇的。”高雅琴勾唇,眼里卻一點溫度都沒有,“但你一個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每一個選擇承擔后果。”
黎酒沉默,但漸漸垂下眼去,似乎在遲疑。
“好了,別讓他們等久了。”高雅琴說完這個,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伸手揉揉她腦袋,還有幾分慈母般的溫柔,“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晚飯后,我要知道你的答案。”
“可是……”
“可是什么?”
“他們認識十幾年……”
“感情這個事情,看機緣又不看巧合。”高雅琴那嚴厲的表情柔和下來,就顯得十分慈藹和善,“說是交易,也是請求,你能答應(yīng)最好,你不能答應(yīng),我也只能找其他人來。”
高雅琴輕攬著她出去,“走吧。”
仿佛剛剛那個咄咄逼人的貴婦人,從來不是她一般。
黎酒心事重重,高雅琴放下威逼利誘,這架勢和當初的沈傅名可完全不同。
她當然也是想答應(yīng)的,畢竟能省一件事就省一件,這樣的權(quán)貴能少得罪的人少一個。
可是,就她這樣,怎么可能讓沈傅名真喜歡上她?
還是喬安允回來這么短短兩個月之內(nèi)!
不從沈傅名身上下手,那就是喬安允……
能得到高雅琴認可的人,怎么可能沒有兩把刷子,怎么可能是一個心無城府的人!
前是狼后是虎。
黎酒現(xiàn)在只恨不得自己當初沒有趟這一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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