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

        “所以說是私人問題。”

        孫海濱想了想，說道：“她就我一個普通朋友。”

        “朋友？”

        “對，就一普通朋友，有什么不對的嗎？”

        “孫海濱，你是怎么說出口的？”王子秋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喜歡許可欣，喜歡了整整七年，你知道喜歡一個人七年看得到摸得著卻得不到是什么感覺嗎？”

        他的表情有些豐富，語序逐漸變的錯亂，甚至開始手舞足蹈。

        “跟我有什么關系？”

        “呵呵，就是因為你，我都不明白了，你他媽的到底哪點比得上我，讓她現在還喜歡著你。”

        “王子秋！”孫海濱有些生氣了：“我現在還沒撤職，仍然是你的上司，你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難道是不想干了嗎？”

        “態度？哈哈哈，我態度有什么問題嗎？孫局長？”王子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要不是因為許可欣求我，你覺得你回因為抓了個犯人就會這么容易坐上二把手這個位子嗎？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點吧。”

        “什么，什么意思？”

        “李國炎是我表叔，副局長那個位子本來是留給我的，可許可欣三番五次地找我，希望我把這個位子給你。”王子秋瘋了似的沖了上去，用雙手緊緊地抓住鐵欄桿：“你可能不知道我愛她愛到了什么地步，我竟然把這個位子讓給了你，但是我不后悔，我只覺得這么做她會很開心地你知道？”

        舔狗在這個詞沒出來前這叫深情，可深情到了這種地步，還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不求回報，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到吧？可王子秋就是這么固執的一個人。

        愛情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可能真的很重要吧？

        可能對一個堅持了七年地人來講地話，真的很重要。

        孫海濱傻眼了，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為什么在自己上任的時候總是會聽到許許多多的竊竊私語，為什么自己算是協助抓獲卻直接晉升到了副局長，他以為他走了狗屎運。

        原來這些，都是許可欣為他鋪好的路。

        時間回溯到八年前，在她剛入學地時候，他喜歡上了一個女生，也就是許可欣，因為她總是喜歡坐最后一排那個固定的位置，孫海濱也會偷摸地注意過她，可當問及其專業的時候，卻發現跟自己所學的截然不同。

        一個學法律的天天往學警的教室跑，這代表什么？

        據許可欣的熱情介紹，他也認識了柳悅。

        突如其來的疫情，導致四個多月的時間不能回學校，當時手機還沒有那么普遍使用，一般家里面有兩個錢的才會有，這也是孫海濱聯系不到許可欣最主要的原因，在這期間，柳悅卻對他發生了強烈的進攻，他承認當時對柳悅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有一種感情叫做日久生情，更何況，哪個男人沒有點欲望呢？

        最后，他便跟柳悅在一起了，那時候還不知道該怎么跟許可欣解釋，人卻不見了。

        孫海濱知道，八成是因為自己。

        不過后來她回來了，像朋友一樣站在他和柳悅面前談笑風生，這事他便放下了心來，逐漸被遺忘，可能是出去了一趟，經歷了什么吧？只不過在孫海濱心里，始終欠她一個解釋。

        所以，每當談及許可欣，他都有些慚愧，覺得對不住她。

        “這，是真的嗎？”孫海濱的眼里像是沒有了光芒一樣。

        “這當然是真的。”王子秋又電氣了一根香煙：“孫海濱，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求你放過她，給她，也給我留一條活路吧。”

        說著說著，竟開始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么哭？一點也不像話。”李國炎見王子秋進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出來，所以便直接進來了，隨后就看見剛才那一幕。便走上前掐滅了他手中的煙：“別給我丟人。”

        “李局長。”孫海濱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么了？洗白之后不是應該高興嗎？怎么跟死人臉似的。”不知情的李國炎看著他笑道：“你呀，還年輕，有人眼紅你是很正常的事，不過你那兩件事——小王應該跟你說了吧？這嚴重影響了我局的道德行為規范，對你進行降職處理，你的職務將由王子秋接替。”

        話說完，王子秋便用鑰匙把鐵門給打開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李國炎給王子秋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離開了。前腳剛走，那個女記者就被推了進來，她有些慌，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倆。

        “孫海濱同志。”王子秋嚴肅了起來：“由于你在職期間作風不良，根據我局相關規定，被罰在勞教所內學習相關知識一百日，你是否接受？”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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