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對不起(求訂閱)
流光樓會與他們合作?
“流光樓?”呂萬里神色也鄭重了起來。
他們看容嫻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無所謂,反而帶著肅然沉重。
這是真正面對合作者的姿態!
容嫻此時說出的籌碼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即便他們天賦再高,成就再非凡,那也是在未來。一旦中途夭折,便什么都不是。與龐然大物的流光樓以及不容小覷的天海宗合作,那可真真是震驚了。
他們相信容嫻不會信口扯出這兩個宗門,敢于扯著那兩個宗門的大旗欺騙他們, 相信容嫻沒那么大膽子敢拉足這么多人的仇恨。
那么,首要問題便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簡簡單單的孫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不可能干涉得了流光樓與天海宗。
不對,天海宗倒也有些可能。孫家主母可是天海宗廖宗主的女兒,小丫頭算起來便是廖宗主的曾外孫女。
但廖宗主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未曾謀面的曾孫女拆自家女兒的臺?
不可能的。
所以,這小丫頭定有其他籌碼。
心思轉換間,在座的幾人便開始猜測容嫻的底牌和真正的身份。
是隱世家族弟子?域北之外的大勢力子弟?還是某個強者后輩?
容嫻也沒有插科打諢, 直言道:“我是流光樓弟子。”
她隨手捏了一朵火焰花兒,明明是火靈氣匯聚,卻偏偏有一種冰冷森寒之感。
呂萬里脫口而出:“七月流火, 顧樓主的絕招!”
話音落下,幾人瞬間反應過來。這哪是流光樓普普通通的新弟子,這明明是顧樓主的嫡傳弟子!
流光樓乃域北暗勢力之王,顧樓主的嫡親弟子等同于世俗界太子之位了。
這可真是位高權重。
一時間,之前覺得滿是槽點的合作此時只能用兩個字概括:穩了。
“是呀,顧叔叔怕我照顧不好自己,讓我隨便先練練。可惜我天賦不怎么好,目前也只能捏一朵火花,給他丟人了,唉。”容嫻慚愧的說。
咦,顧叔叔?
莫非這不僅是顧樓主的嫡親弟子,還是他的小輩?!
這等隱秘不是他們能探究的了,但容嫻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呂萬里幾人面面相覷,怎么總覺得這話陰陽怪氣的?
“小小姐也是辛苦了。”九思干巴巴道。
容嫻攤開手,一臉深沉的說:“為了成為強者,這是必須的。”
頓了頓, 她皺眉問道:“所以, 你們有什么計劃嗎?”
無咎輕咳一聲,說:“我們需要再商議商議。”
年幼的女童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我坐在這里都有一刻鐘了,你們竟然連個計劃都沒有,還要商議?”
“對不起!我是個沒用的大人。”隨舟敷衍的道歉。
容嫻并未在意,直接說道:“必須盡快行動,十日內將孫家連根拔起。”
隨舟皺眉,他靠著窗臺抬頭看過來,問:“為何這么著急?孫家并非是小家族,單是收集消息需要的時間都不止十日。”
“再過半個月,孫家那位拜入神劍宗的麒麟子就要回來了。”容嫻輕描淡寫的說,“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愿意與他對上。”
隨舟神色一沉,他并未懷疑消息的真實性,而是看向呂萬里,肅然說道:“既然如此,確實應該盡快解決了。”
呂萬里微微一笑:“不知小小姐可有何見教?”
這是想聽聽小姑娘是否有計劃或出手的準備。
容嫻不答反問道:“難道我幫你們聯系流光樓以及攔住天海宗還不夠?”
幾人:“……”
夠倒也夠了,分到孫家家業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收益。
但——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小姑娘不出力的行為。
無咎沉默了下,說:“也就是說,姑娘居中調停, 輕易不會出手?”
這話還是委婉了, 就差明著說#空手套白狼#!
容嫻換了個坐姿,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笑吟吟道:“繼續。”
一時間,四位公子哥面面相覷。心中不約而同的感慨,孩子不好騙了啊。
他們可不就是見著容嫻年紀小,想賣賣慘或者忽悠下,讓容嫻也出出力嗎?
但這小孩兒鬼精鬼精的,完全不接茬。
呂萬里直接拍板道:“小小姐說的合作我們答應了,但我需要確定,流光樓以及天海宗確定不會參與進來,也不會與我等爭奪孫家利益。”
容嫻對于他們提出的問題也不在意,只是很辛辣的指出:“看來你們磨蹭到現在是需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哦,我懂了。”
她輕笑一聲,輕飄飄道:“心臟的大人。”
咚咚咚。
敲門聲適時響起,也打斷了幾人之間的交談。
呂萬里朝幾人使了個眼色,隨舟隨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調笑道:“呂兄,今日這頓酒我請了,你可千萬別推辭。能請你前來看戲,我可期待很久了。”
“不不不,還是我請,一定要我請。你們千萬別客氣,你們能帶我來清風苑,也是看我在家里憋的時間長了。”
說到這里,他靦腆一笑,帶著歡快說:“你們都是好意,我心中清楚的。”
九思溫雅一下,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道:“呂兄能理解就好。對了,我剛上來的時候發現清風苑旁邊有一家古玩店,里面有幾面扇子特別精致。呂兄若不嫌棄,一會兒陪我去看看。”
頓了頓,他茶里茶氣的說:“雖然我買不起,但能進去看看也值了。”
“買!”呂萬里斬釘截鐵道,“王兄喜歡什么樣的折扇可以告訴我,我們相交這么久了,我都沒送過王兄禮物,都是王兄一直帶我出來玩,這折扇就當是我的謝意,王兄千萬別拒絕。”
九思聲音帶著一絲滿意道:“那我就不推辭了,多謝呂兄。對了無咎,我聽說你看上一家酒樓,如今買下來了嗎?”
無咎差點沒繃住表情,他輕咳一聲,掩去眼底的笑意,用嚴肅的語氣道:“已經準備好簽契約了,就是還差一些銀錢。”
隨舟忍笑道:“我們都是好兄弟,差錢怎么能不找我們呢,你差多少,我看看能否給你補一些?”
九思也微微點頭附和道:“沒錯,即便不多也是我們的心意,就當是借了,你的酒樓賺了錢后再還給我們也一樣。”
呂萬里瞪了幾人一眼,微微提高聲音說:“無咎,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我什么都沒有,就銀錢多。你缺錢怎么不告訴我呢,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無咎眼皮跳了跳,想說什么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戲接下來怎么接?
你們幾個沒有劇本都這么對答如流,讓我這不會演戲的人很為難啊。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一旁看他們演戲的容嫻恰逢其會的遞上一張不知何時寫滿字跡的紙。
無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順手接過一看,眼睛差點瞪出來。
他無語了下,嘴角抽搐的照著念道:“當然了,呂兄千萬別誤會。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兄弟,一直沒提也是不愿意別人誤會我為了錢和你成為兄弟,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豈能因那些俗物而染上瑕疵。”
說完這話后,他靠在窗邊,單手支撐著額頭垂眸看向下方的戲曲,身邊喝干凈的酒杯橫躺在地,微微闔上的雙目似醉非醉。
只有微翹的嘴角泄露了幾分他的好心情。
可其他幾人聽到這話差點都沒繃住,這話實在是太茶了,讓他們覺得杯中的酒都失了韻味,滿屋子都飄著茶香了。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節奏間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歡快。
隨舟端起酒杯,指尖在酒中一點,淡淡的酒香瞬間遍布全身。他朝前走了一步,姿態已完全不見之前的清明,反而帶著幾分醉醺醺的味道。
“來了,誰呀,不知道本公子今日在這兒請客嗎?”他臉頰兩邊有些紅暈,看上去真像是喝醉了一樣。
九思快速理了理衣裳,整齊的衣袍頓時顯得幾分凌亂。他靠坐在椅子上把玩著酒杯,看似最清明,卻因失去以往的溫雅而讓人懷疑他是否也醉了。
唯有呂萬里從凳子上走下來,端了一盤瓜子興致勃勃地聽戲,似是對來人是誰毫不在意。
看著幾人在瞬息間大變的模樣和氣質,容嫻贊嘆一聲,難怪他們明明風姿氣度鳳毛麟角,在外卻依舊有那樣糟糕的名聲。看來不是別人眼瞎,而是這幾人太會演了。
隱隱有種威脅感是怎么回事?
容嫻皺眉深思片刻,恍然大悟過來。原來是因有人比她更能演而產生的危機感,一時間她看向幾人的目光不再是合作者,而是人設的競爭者。
這也太卷了。
容嫻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來到嘉元府后實在有些無聊,這里的人都沒有流光樓的有趣,也沒有流光樓的人說話好聽。
雖說是為了在外面多玩、咳,能更好的處理樓內任務,以及更好的適應現在的身份,她也優哉游哉做鋪墊以便得到更大的威望和功勞,可確實有點無趣了。
好在呂萬里這幾個很有趣,暫時可以打發下時間。
包廂門打開,帶著少年氣的翟清晨面帶憂色道:“打擾幾位了,我家小小姐走丟了,在下前來尋找,不知幾位可有見著一位六七歲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眼睛很有靈氣,她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娃娃。”
隨舟以及聽到這番話的其他幾人無語了下,這人能面不改色就說出這么多奉承小孩兒的話,也是個人才。
“倒是、倒是有這么一個小姑娘。”隨舟腳步不穩的讓開路,朝翟清晨說,“我們路上遇到一位堅持叫呂兄二叔的小姑娘……”
等等,隨舟的聲音頓住。
他這才反應過來,容嫻之前一直喚呂萬里二叔的。孫成拓那家伙哪兒當得起他們一聲大哥,合著這小姑娘一直在挑釁他們!
隨舟忍住到了嘴邊的話,幼不幼稚!
好吧,人家還是個孩子,幼稚是天性。
可這種從心底冒火的氣惱讓他沒忍住瞪了容嫻一眼。
容嫻無辜的歪了歪頭,俏皮的眨了下左眼:“何哥哥想對我說什么?”
無話可說的隨舟只有硬著頭皮道:“是有些話想說。”
容嫻感嘆道:“我和何哥哥還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有事要和何哥哥說。”
看戲的呂萬里:……
好兄弟這么簡單就被忽悠住了,小丫頭好心機。
如果她見到隨舟瞪她,直接問怎么了,隨舟還有話可說。可她直接問要對她說什么,便直接將否定的言辭排除在外了。
這小鬼是誰教出來的,鬼精鬼精的。
孫成拓那家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坑,到死都不放過他們,給他們找了這么個麻煩精。
“小小姐,您沒看見我嗎?”幽怨的聲音傳來。
容嫻頭也不回,而是半垂著眼簾,靈動的眉目間平添了幾分憂郁:“我看不看得見有區別嗎?你每次都能精準的找到我,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吧。”
為何突然提起二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翟清晨看了眼包廂內的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演戲給他們看啊。
他當即便臉色微變,連忙走到容嫻身邊半跪下來,與容嫻目光齊平:“小小姐千萬不要誤會,我并非心懷不軌,而是擔憂您走丟了或遇到壞人無法及時出現,這才在您身上落下追蹤,我只是想護您安全。”
他此時也不在意包廂內有外人,這番卑微的姿態在他身上體現出現的卻是溫暖包容。
“小小姐,我可以發誓,我對您一片忠心,并無其他心思。”
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翟清晨說的是感動到了自己,容嫻聽得是心滿意足。
“我相信你。”小姑娘沉聲道。
其他人:不是吧,這么好哄?
早知道他們也上了,何必在這里多費唇舌,還得不到好處。
當然他們只是想想,能在他們聯手的氣勢逼迫下依舊勢均力敵甚至更勝一籌的小孩兒,怎么想都不可能這么簡單,區別只在于她自身的意愿。
容嫻不著痕跡的看了幾人一眼,見他們完全沒有發現她剛才與翟清晨配合著演了一出戲,心滿意足極了。
在演戲方面她略勝一籌哦。
——這滿是槽點的勝負欲也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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