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溯回之夢沖動少年
玄月回到密室,靠著玉床席地而坐,眼下透出淡淡青黑,身體的疲倦如浪潮般陣陣用來,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綿長。
【永安國寧遠將軍府】
一大一小兩個少年在院中談天說地,小帝玄月一板一眼的練習著早上師傅教授的劍法,帝玄羽手上拿著未看完的書,為帝玄月糾正有些偏差的動作。
晚春的日頭有些熬人,曬得兩個少年一頭熱汗。
“玄月,快正午了,雖說還未如下,但日頭也毒著呢?”玄羽截過玄月手中的短劍,微微笑道。
玄月不在乎的用袖口擦去額頭的熱汗,目光灼灼,興奮道,預期之中滿是贊嘆“哥,我昨日偷偷溜出去,聽見醉仙樓得說書先生在講戰神冠軍侯的生平。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世間竟還有如此出彩之人,縱是上古時期的神話與之相比,也毫不遜色。”
玄月大跨步,拿起桌上的水囊,咕咚咚一大口,水囊‘邦’的放在桌上,順勢坐下。“聽說那冠軍侯是馬奴之子,十四歲滿從軍,一步步立下赫赫戰功,十八歲就破格升為剽姚校尉,率領八百騎兵深入大漠,兩次功冠全軍,獲封冠軍侯。十九歲升任剽騎將軍,指揮兩次河西之中呢,殲滅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萬人,直取祁連山。后又有多次戰役,皆大獲全勝。其用兵之靈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真真為當世奇才。”
玄月激動的在原地來回踱步,細數冠軍侯之功績,忽而肩頭一跨,神情沮喪“只可惜,天妒英才,據說在后面的廊坊之戰中,冠軍侯深中敵方毒箭,不治身亡,其夫人聞死訊郁郁寡歡,產下死嬰,悲而殉情。當真令人可惜,如此奇才,命途竟如此多舛。若他還活著,如今定是另一番風景。”
玄羽寵溺的揉了揉玄月的腦袋“冠軍侯的確是古往今來第一將才,我們玄月可得好好學習他。”
“那是自然,我不僅要學習,更要超越他。”玄月左手支頤,眉頭一挑笑道。
“既要超越,那就抓緊練劍。”玄月轉揉為拍,給了玄月一個爆栗。
“知道了,哥。還不是你要讓我歇著。”玄月齜牙咧嘴的嘟囔道。
玄羽佯怒睨去,兩相對視。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少年在院中相視一笑,一瞬間,仿佛連驕陽都要被少年眼中的光芒所攝。
長睫微微一顫,玄月醒來,取出戒中酒囊。
方一打開,滿室若有似無的縈繞著淡淡梨花香氣,梨花酒細如白練落入琉璃杯中。
“哥,你我好久沒有對飲了,今日不如對飲一局?”玄月舉起酒杯悠悠敬道。
“一千多年了,永安國也成了歷史中的塵埃、史書中的寥寥幾語。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是滄海桑田悄然變換。弟弟雖然沒能成為戰神,但也成為一方土地的守護者了,哥,我做到了。”玄月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眼眶微微發紅。
“時間當真如水,無聲無息的推著我往前走,沖刷去了我當初的雄心與心氣,我總覺得,當初永安國將軍府的二公子更像人,時間洗去了我的情感,我在這位上總是要權衡,太久了,久到我從張揚肆意的二公子變成了令行禁止實時權衡的澤川掌門。”
玄月有些疲憊的半靠在玉床上,肩頭松松垂下,不復往日的板正。
玄月一掌覆于眼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仿佛在這一刻他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重擔,給這一個人留下一絲喘息的空間“哥,我有些累了,我想偷一會懶,我想去找回我少年時的心氣,我想、找回我的初心。你覺得好嗎”
室中一片沉寂,魂魄依舊安寧的懸浮在那里,有了血液的供養,魂魄又恢復到穩定的狀態。
“你不回答,那我就當你贊同了。”玄月輕笑道。
不如就化身成內門弟子吧,正好看看弟子們的生活,也盯著云凌一些。
玄月有些散漫的收起酒杯,旋身往青帝峰而去。
【青帝峰峰主殿】
一堆又一堆的文籍玉牌被有序的落在桌案之上,公孫儀雙手按著頭,崩潰的大喊“救命啊~沒良心的,這么多活我怎么干的完啊~”
“師弟,在忙呢?”冷不丁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公孫儀耳邊傳來。
公孫儀條件反射的坐正,僵硬的諂笑道。“師兄,你來了啊。”
“師兄~我真的做不完,掌門大典那么多事項,我一樣樣事無巨細的看過去,看不完的~”公孫儀學著素日瞧見的門下小弟子央師兄幫忙的語氣,暗暗琢磨工作量減重成功的概率會是多少。
就在公孫儀盤算若是玄月拒絕他下一步要如何做的時候,就聽到“好啊”
公孫儀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確定的看向帝玄月“真的?師兄最近不鉆研道法、術法了?”
“不鉆研了,不過我有件事需要師弟幫忙。”玄月拍拍公孫儀的肩頭,一臉好好師兄模樣。
這反倒讓公孫儀的寒毛根根豎起,直覺師兄不是要干什么好事。
“師兄最近在修煉心境上遇到了一些瓶頸,邊想著化為少年歷練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玄月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一杯茶。
“那師兄打算如何去?”
“我打算化為普通內門弟子。”
“可內門弟子入門都有文籍,也有一起上課,若突然多出一個人不合道理,師兄你應當明白的呀。”公孫儀疑惑道。
“所以,我需要有一名遠親,能夠讓我直接入內門。”玄月微笑,可公孫儀在這種清風霽月的臉上看到了狡猾與道貌岸然。
“師兄,門規第一百二十八條,門內弟子不得以權謀私。”公孫儀頹喪道。
“幫你分攤公務。”
“行,大不了就被師妹他們罵一頓。”公孫儀咬牙道。
“成交。我的遠房表叔。”玄月得逞一笑。
玄月掐訣幻作自己少時模樣,對著水鏡中左右照了照,又調整了一點五官,讓自己的皮膚變為健康的小麥色,長發用發帶高高束起,配上一身窄袖圓領長袍,腰間綴著青帝峰的身份玉玨,青色流蘇跟隨步伐而微微擺動,頗有幾番少年意氣。
只是時光的滄桑依舊在玄月的眼中留下些許痕跡,比起少年更顯沉靜,常年的禮儀教條已經刻在骨血里,舉手投足克制又標準,不過注意一些,應當不會被識破身份。
玄月收起水鏡,心下滿意,召來代步仙鶴便往宗門學堂而去。
“喔~”仙鶴在學堂前緩緩落地,親昵的用頭蹭了蹭玄月,轉身離去。
玄月感受到學堂中已空無一人,抬頭看了看日頭,恍然意識到現在應當是午膳時分,搖了搖頭輕笑道。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有一種回到千年前自己還在內門摸爬滾打那段時日的錯覺。
抬步往食堂方向行去,方出一段,便瞧見云凌在前方的岔口出左張右望,時不時查看手中的物品,玄月疑惑上前問道。
“這位師兄,可是遇到什么難題?”少年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云凌疑惑轉身,見是一名內門弟子,撓了撓頭有些羞赧道“我初來宗門,不太識得宗門的路。師弟可知食堂如何走?”
玄月溫和一笑,“我也是初到宗門,不過我之前花了些時間了解宗內事務,識得路。我正好也要去食堂,師兄不妨一起吧。”
“如此,那便多謝師弟。”
“師兄方才說自己也是初入宗門,我也是初入宗門。說來慚愧,我今日才辦好手續,還未上過課,不知宗內課如何?”
“我也是昨日剛入門,今日方上課。不過傳授師兄的授課條理清晰,應當是不錯的。”云凌客套道。
“我初到宗門,也沒什么朋友,我可否時常拜訪師兄我名曲鑲,住在青帝峰。”
“嗯,我名云凌,暫住青玄峰輕云小筑。”
兩人共同進入食堂,玄月領著云凌去打飯,二人端著餐盤方一落座,飯都還未入口,鄰桌一少年那金剛怒目的火氣實在讓人難以忽略。
玄月向云凌投去詢問的目光,云凌亦是不解搖頭。
杜若飛板著臉將手中筷子重重一放,站起身來,找到夜凌云的身影,雙手一盤,“夜凌云,瞧瞧,現在就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走后門入我澤川宗了。聽說這還是掌門親自帶回來的呢?你巴巴的夜家少主不做,來澤川宗做內門弟子,一直不拜師,不就是想拜掌門為師嗎?”
杜若飛繃著臉,挑剔的眼光在云凌身上一掃,拉長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了,極品五靈根,和尊上一樣的靈根,你說尊上會不會破例再收一個徒弟?\"
其余的弟子若有若無的將目光投向夜凌云,企圖從夜凌云那里看出些什么談資,然夜凌云恍若未聞,照常用餐。倒是一旁的歌辰,素日含笑的桃花眼中已然是一片冷意,“這年頭,食堂怎么什么狗都放進來,吵死了。”
杜若飛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礙于歌辰的背景,又不敢發火,抬腳便往云凌桌上踹去,粗聲吼道“吃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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