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能打
“你想怎么贏啊?!”蕭瑤游用一種你是不是妖族奸細的表情看著她。
“無望海共有五個元嬰境的妖修,兩個元嬰境初期,兩個中期,最強的一個是元嬰境后期,我們這一群筑基境的,哪怕加上這三座城里的人修,也僅有一個元嬰境,怎么打,拿什么打?”
“此處所有妖修都被壓了一個小境界,如此算來,兩個金丹境后期,兩個元嬰境初期,一個中期。”祁念一扳手指數完,滿臉正色,“能打。”
蕭瑤游感覺自己又要崩潰了:“……你怎么得出能打這個結論的?”
“在場這些人,你、我、仙盟那個,都在破境的關口了,再多吸收幾個妖丹,破境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
祁念一分析完,卻聽見一旁有人嬉笑道:“快聽聽這兩個在說些什么荒唐事,她們居然想要斗敗五個元嬰境妖修,贏得這場戰(zhàn)爭,簡直癡心妄想。”
祁念一神色冷了下來,她偏頭看向那名男修,對方手中拿著一個海螺狀的靈器,顯然就是用這個偷聽到的她和蕭瑤游的對話。
“九轉音闕教你音修之法,就是讓你來偷聽別人談話的?”祁念一冷聲道。
【九轉音闕弟子·薛堰-筑基(后期)】
薛堰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
他在船上時就發(fā)現,這個穿的跟乞丐一樣的女修似乎消息非常靈通,且肯花靈石在這女修手中買下消息的,似乎正是這蒙了眼紗的人,于是便猜測,這女修約莫確實有些門路,便盤算起來偷聽一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靈兵的門路。
沒想到竟然聽到如此驚天的秘密。
薛堰的驚呼引來眾人,大家聽聞后,紛紛譏諷出聲:“我說,你也把這個試煉太當回事了吧,三百年來都沒人能改變無望海的封印,我們只在這里三十天,又能做什么?況且——”
“你知道我們面臨的是多么可怕的妖修勢力嗎?”
“就是,我觀道友年紀尚小,已有筑基修為實屬不易,不要異想天開啊。”薛堰的師姐紀之柔也在幫腔。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更有人阿諛道,“玉少盟主還在這呢,不如,請玉少盟主來當我們此行的主事人,如何?”
玉笙寒聞言抬眸,仍是一副寂寂清寒的模樣,微微頷首,便算接下了這遭邀約,他淡聲說:
“諸位,我想我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合適的本命靈兵。然眼下靈兵在何處,還無人可知,最好便先留在城內,了解情況,對于人妖兩族戰(zhàn)事不過多插手,各位覺得如何?”
玉笙寒說這話時,目光片刻不離祁念一。
祁念一甚至能感受到,因為距離靠近后,她身側的不夜侯和他所配的漏影春發(fā)出的震顫。
他神色不改:“想來有不少道友關心漏影春的下落,不如我們在城內找人多打聽打聽。”
祁念一平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倏爾無聲勾起嘴角,嚇得一旁觀察的曲微心頭一顫。
小師姐這又是被誰惹到了?
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被驗明并非妖族奸細之后,云娘就給他們松了束縛,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
“我們這里,是人修與妖修的第一道戰(zhàn)線,條件差了些。”介紹之下,大家才知道,此城名為靖安城,云娘就是這座城的城主。
“說是城主,其實就是個守城人。”云娘把碎發(fā)掖到耳后,笑出眼下一抹紋路,“其實最初無望海只有散落的村莊,沒有城池的,后來老百姓為妖獸所害者越來越多,我們這群有自保之力的修士聯(lián)合起來,也就有了如今的人族三城。”
云娘抱歉道:“查驗身份是新入城者都必經的流程,朗河性子急,沖突了各位,還請不要見怪。”
玉笙寒端起茶杯嗅了下,沒有喝,直接放下了,徐聲道:“城主客氣,是我們叨擾了。”
云娘下首坐著一個極其高大的男人,臉上橫臥著一道疤痕,破壞了那張原本英俊的臉,常年的同妖修廝殺讓他渾身彌漫著血色煞氣,眼神冷厲如刀。
【朗河/前孤山弟子-金丹(后期)】
一對上弦月形的彎刀被他立于身側,看來是個慣用刀的人。
他聽著云娘這么說,也沒否認,冷厲的眼神一一從在座眾人的身上掃過,懷疑仍然沒有打消。
“如今已經驗證,各位確實是外面送進來對抗妖族的,我也不瞞你們。”云娘嘆了口氣,“我們在這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先前得到消息,五大妖王預備聯(lián)手發(fā)起總攻,按照如今的形式,我們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抗的,還好有各位,讓我們贏下這場仗多了點希望。”
眾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他們都知道,自己只會在無望海留三十日,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與否,也只與終身只能滯留在無望海的人們相關。
到了夜間,云娘給他們各自安排好了地方住下,祁念一才聽見一些低語。
“為何云城主說我們是外面送進來對抗妖修的?”有人不解。
“據說,兩百年前,無望海第一次開啟時,境中之人才發(fā)現自己根本出不來,但境外卻有人可以趁此機會進去,那是第一批進入無望海的人,本想解決掉無望海被封存的問題,奈何過了三十日之后,這批人被全部傳送出來。”
“他們便帶出了無望海中人族與妖族仍在對抗的消息。”
“自那之后的又一個百年,上一批進入的修士,便是以幫助他們對抗妖族為由,進入此境歷練的。”
“原來如此。”
“管那么多干什么,總歸多殺一個妖修我們又不虧,你不覺得今日吸收了幾個妖丹,靈力都上漲了不少嘛。”
確實,大家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入的無望海。
原書中,謝天行、楚斯年和玉笙寒三個人,正是在無望海中一戰(zhàn)成名。
他們三人各自選擇了一座人修城池同妖修對抗,血戰(zhàn)守城足足直到要離開的最后一日,同在場的所有人都結下了深厚的同袍之誼。
他們這一批進入無望海的人,同以往兩次都不一樣。
這一次,在三十日滿,他們即將離開的那天。
五大妖王發(fā)起了瘋狂的反撲,入境的人修付出了相當慘烈的代價,才勉強將五大妖王擊退,離開無望海。
直到原書的最后,無望海都是一個沒能被解決的問題。
被困在其中的人們,依舊只能被困在境內,時刻要遭遇妖獸的威脅。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仙盟以玉笙寒為首已然集結完畢,清點完這邊的人數后,準備結隊外出尋找其他散落于野外的同伴。
無望海大得很,南部是呈三角狀互相拱衛(wèi)的三座人類城池,北部是五大妖王的地域割據,中間是一段遼闊平坦的曠野,昨日祁念一已經跟著云娘走過。
他們的想法卻被云娘阻止了。
“各位初來此境還不知,血月時,妖獸會陷入狂暴,此時離開城內非常危險,不如明早再做打算。”云娘勸慰道。
一行人中,有個九轉音闕的音修反對道:“但我們好多同伴獨自散落在外,豈不是更危險,我們結對外出,還能稍微安全些。”
“小師姐。”曲微在她耳邊低語,“滄寰也還有十幾人不知去向。”
“一群沒腦子的!”云娘厲呵道,“若要送死,你們現在就去,沒人管你們。你們師門將你們送到這里來,是為了幫助我們抵抗妖修,我自然會盡我所能保你們性命,但你們若不聽指揮執(zhí)迷不悟,便任由你們好了!”
先前云娘給他們留下的都是溫和的印象,此刻厲聲呵斥,倒是真的唬住了一群人。
聽她這么一說,便有些人打了退堂鼓,但仍有人堅持,一定要出城去尋同伴的蹤跡。
“我?guī)煹苓在外頭呢,我不能不管他。”
正值此時,祁念一兀地抬手:“先別說話。”
對方被祁念一說的一愣,見面前是個素未謀面名聲不顯的修士,更是不悅:“你誰啊。”
卻見祁念一偏著頭,靜聽片刻,快速道:
“有妖獸,數量很大,正往這邊過來。”她語速飛快,問云娘,“血月之下,是不是更容易爆發(fā)妖獸狂潮?”
云娘一愣,呼吸急促起來:“是這樣,難道……”
“你誰啊,你說有妖獸狂潮就真有?”
“你該不會是幫著城主框我們呢吧。”
云娘沒在管這些閑言碎語的抱怨,掏出一個哨子,尖銳的聲音迅速響徹整座城市。
“妖襲——”
“備戰(zhàn)——”
隨著兩聲暴呵,城內所有修士全都集結起來。
這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隊伍,如此倉促的通知也沒有一絲倉惶之色,一刻不到,城內的所有修士已經盡數歸位,各司其職。
符修聯(lián)手燃起了捍衛(wèi)符紋,城中最大的陣法由七名陣法師共同結成,立于陣中央的陣法師是城內除了朗河之外,第二個金丹境后期。
云娘單手結印,立于城門之上遠望,窺見了北邊由遠及近的漫天黃沙。
她面沉如水:“聽著,小崽子們,無論你們是因為什么來這里,現在都給我拿起你的武器。”
“妖獸狂潮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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