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破繭成蝶
韓琦拱手抱拳說:“四皇子恕罪,本來就要追到,無奈一群江湖匪類攔住了我,拖延了時間,孔大人去追了,賊人虜了小姐朝山上跑了,我跟丟了,請四皇子責罰……”
徐璟恩無奈擺擺手說:“不必了,孔元樸身經百戰定能救出小姐的……”
然而事與愿違,孔元樸從山路上跌跌撞撞過來,血染白袍,他負傷了,腹部背部皆有輕微傷痕,徐璟恩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虎嘯營隊長騰莽忙上前攙扶,“大人,你為何如此,遇到勁敵啦?”
孔元樸指了指徐璟儒兵馬方向,來了一群江湖人,奇裝異服,好像是南蜀集秘堂的人,有身形彪悍的打手,有身懷絕技的能人,其中駝老大鷹老三也在其中,紅塵雪赫然坐在竹椅上,被他們挾持了。
孔元樸嘆道:“集秘堂的人,個個身手了得,被徐璟儒收買了,以一敵十,何況徐璟儒的元帥胡得潤去南蜀調集大軍了,不久就趕來了,兩支隊伍合并一處就有十四五萬將士,四皇子請求陛下調駐軍吧,否則勝算不大!”
涂志看了一眼自己的兵馬,殘兵敗將,上次淵魔山一戰被山魈嚇破膽了,眼神里帶著膽怯,他罵了一句,“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丟人現眼!”
徐璟恩望著對岸的紅塵雪,心如刀砍油烹一般,“孔大人,不妨砍斷渡橋,徐璟儒兵馬就無法渡河,一時半會兒還能撐得住。”
他話音未落,徐璟儒的水軍出現了,各個短衣緊褲,從上游傳來軍船推動河水的嘩嘩聲,徐璟儒早有準備,他的先鋒隊弓箭手都齊聚一堂,準備大肆進攻,看來他是鐵了心了與朝廷公開作戰,破釜沉舟,一意孤行。
孔元樸沉住氣說:“撤退,涂志十萬火急,抵達天庭,軍事告急,南蜀王謀反叛亂,請陛下派兵支援!”
涂志忙道:“遵命!”他退到后方,撰寫奏折。
徐璟恩望著紅塵雪說:“孔大人,伊諾她怎么啦?真得與徐璟儒狼狽為奸,她怎么這么糊涂啊?”
孔元樸嘆口氣說:“如今她淪為眾矢之的,想全身而退難了,怎么就這么不小心,落入敵人手里,受困于人,時也命也,唉!”
“你武功高強,不能救她出來嗎?”
“那個鷹老三輕功極高,又年輕力壯,老夫縱然有三頭六臂,也不敵集秘堂一干人一起車輪戰呀,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說話間,徐璟儒的船只魚貫而出,氣勢洶洶,孔元樸只得下令,“撤退,保護四皇子到安全地方,船上有火炮,萬一開火,一發不可收拾,還是忍一時之氣,等援兵到了再從長計議!”
徐璟恩只得最后望一眼紅塵雪,心如刀割一般,隊伍陸陸續續向東北方向撤退,徐璟儒冷笑著,“不堪一擊,我的大軍勢如破竹,直搗天京城,一群酒囊飯袋!”
徐璟儒的鐵騎大軍長驅直入,勢不可擋,徐璟恩連連后退,軍事告急,眼看就打到淵魔山,離天京城不足百里之遙,只要一鼓作氣,徐璟儒就能打進皇宮登上龍椅寶座。徐璟恩急得團團轉,可是老皇上卻穩坐福寧宮,不急不躁,不瘟不火,也不下旨派兵增援,慢條斯理地品茶賞花。
特意把如妃喚來,一起賞花,如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心不在焉的,老皇上忽然間臉色一變,眼神凌厲,能殺人,“如妃,可是你攛掇璟儒起兵造反?”
如妃嚇得倒頭就拜,“陛下冤枉啊,臣妾一直在宮里安分守己,不敢做出有違祖制的忤逆行為,璟儒起兵造反,臣妾實在不知,方才聽說,陛下,璟儒糊涂啊,一定是受人挑唆,才有此舉動,臣妾有罪,教導無方,甘愿受罰!”
“好了,起來吧,晾你也不敢與他暗通款曲,不知者無罪,你給他修書一封,勸勸他,他若退兵,朕顧念親情,免其死罪,若他執意而為,朕就調西北駐軍剿滅他,還有讓他獨自來天京城負荊請罪,交出兵權虎符,朕看他表現,酌情處理!”
如妃哪兒敢怠慢,忙痛哭流涕地寫了一封長信,開頭臭罵了一頓,下面是懊悔自責,然后是哀求,最后是苦口婆心地勸誡,洋洋灑灑,頗多感悟,意味深長,感人肺腑。
當徐璟儒收到這封信時,也是愁眉不展,他深知母親受自已牽累了,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被南蜀集秘堂挑唆,騎虎難下了,如今再偃旗息鼓,臨陣退縮,被天下人笑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豁出去了。
他干脆找來軍師,以淵魔山為界,占據半壁江山,稱王稱帝,國號長蜀,自己稱長蜀皇帝,封侯拜相,設置百官,與大禹分崩離析,分割天下,獨霸一方。
他公然背叛行徑,消息傳到天京城,老皇上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兒子與老子爭天下,還妄想平起平坐,徐璟儒是吃了豹子膽了,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的混賬東西,調動羅義大軍二十萬去剿滅這個畜牲,切記朕要抓活得徐璟儒,倒要看看他這個長蜀皇帝,是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徐璟儒有些飄飄然了,占據半壁江山,黃袍加身,百官朝拜,恍如夢境一般,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是處,拉攏人心,投其所好是他工于心計的手段。
他被前簇后擁著來到紅塵雪帳篷,曾特意叮囑精心伺候紅塵雪,沙霸天抓來三個民婦,她們不敢有半點懈怠,忙里忙外的,沙霸天揮手說:“你們三個下去吧!”
三個民婦不敢吱聲,放下手里活計,忙退出了軍帳,徐璟儒看著紅塵雪面容憔悴,臉色蒼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神情卻堅毅,臉上沒有半分屈服的樣子,徐璟儒笑著:“三妹妹,你看朕這龍袍可是好看?金線云錦,九條神龍,五色云彩,緙絲做工,精妙絕倫,只有朕才配擁有,這天下,朕才是天選之人,徐璟恩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不配享有這么高的榮耀,他就是懦夫,命如草芥螻蟻一般。”
紅塵雪冷笑著說:“你的龍袍不合身,太大了,你體瘦孱弱,穿著像個猴子,一只猴子怎么能稱王稱霸呢,山里的老虎打盹呢吧?”
徐璟儒猛一聽愣住了,隨即雷霆之怒,“你諷刺予我,駝老大,駝老大……”
駝老大趕忙上前施禮,“陛下,微臣在!”
“多給她扎幾針,嘴巴不老實,讓她老老實實的……”
“陛下,不能再扎了,已經扎了五根游走針了,再扎恐怕命保不住了……”
就在昨夜,鷹老三不懷好意,來到紅塵雪的軍帳,把三個村婦打發出去,眼神邪惡,他意欲不軌,紅塵雪全身疼痛,可也不是不能反抗,雖然沒有內力了,還不至于束手就擒,任人擺布,當鷹老三惡狠狠地撲過來,把她壓在身下時,紅塵雪抄起剪刀刺進了他的肩頭,鷹老三疼得嗷嗷大叫,一蹦老高。
驚動了駝老大,駝老大闖進來,驚詫之余說:“小圣女果然厲害,身體里埋了三根金針還生龍活虎的,果然是妖孽所生!”
鷹老三捂著肩頭惡毒地說:“不妨多扎她幾針,看她能撐到何時?”
駝老大抓住紅塵雪手腕部,拿出一根金針愣生生推了進去,紅塵雪疼得身體痙攣,頭冒冷汗,她抄起桌上的碗扔在駝老大的身上,駝老大驚訝地說:“果然是個稀罕物,還有力氣?”
他推倒紅塵雪,又拿出一根金針刺入她的右胸,紅塵雪一下子癱軟下去,氣息奄奄,駝老大在旁仔細地觀察著,他怕一時失手,紅塵雪就死了,不好交代,誰知不久紅塵雪緩過勁,瞪眼看著他,駝老大咋咋舌道:“五根金針了,不愧是圣女,不同尋常。”
他不敢再扎了,拉著鷹老三走了,吩咐三個村婦好生侍候,不許怠慢,此乃半個神人也。
徐璟儒惱羞成怒又令駝老大扎針,駝老大自然是猶豫不定了,萬一她扛不住就此喪命且不是可惜,再扎太冒險了。
紅塵雪大笑起來,“怕什么?不就是死嗎?”
“再朝腦袋里扎一針,還不服氣,讓你跪地求饒!”
駝老大沒辦法,只得朝紅塵雪的后腦勺處再次刺進一根
金針,紅塵雪痛得大叫一聲,“啊……”冷汗淋漓,虛脫了一般,雙眼帶淚,生不如死,眼前模糊不清,漸漸失去了意識,頭一歪,暈倒在竹椅上。
駝老大忙去搭脈,“陛下,五根金針,還沒有人能挺過一個時辰,她卻清醒了一天一夜,若說六根金針嘛,不好說,她也是血肉之軀,萬一有個好歹,不好交代啊!”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對那些武林人士就說是病了,你以圣女的名義下達任務,他們還敢不聽,本來她就是一個傀儡,只是還不能馬上讓她死了,淵魔谷底的寶藏不能不要,價值連城啊!”
駝老大點頭默許了,紅塵雪飽受疼痛,毅力驚人,完全超出了她這么小的年紀所能承受的范圍,他都有些手軟了,覺得良心不安。
紅塵雪夜間醒過來了,疼痛折磨著她,游走針全身游動,像幾條毒蛇爬遍全身,啃噬著她的血脈,她痛得想大聲哭,用力咬牙忍著,五行達摩神功徹底被壓制了,感應不到半分力氣,她想起徐璟恩,回憶點滴往事,腦子里翻江倒海一般。
徐璟恩也睡不著,隔岸相望,咫尺天涯,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怯懦,再一次失去了紅塵雪,望著徐璟儒的軍帳星星之火,他恨不得飛過去,把紅塵雪帶走,這次他全聽紅塵雪的,隨她心意,在淵魔山隱居,找個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過他們的二人世界,拋開一切榮華富貴,拋開一切使命承擔,拋開一切凡塵瑣事,躲起來,享受與愛人的時光清淺。
次日凌晨,羅義大軍會師于山腳下,徐璟恩委屈得像個孩子,扎進羅將軍懷里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心就是這么脆弱,無助的時候,見到恩師摯友,情緒迸發,一瀉千里。
歐陽先生與韓琦簡略地說明情況,羅義沉著臉,一臉嚴肅,“兩軍陣前,豈容你分心?戰爭一觸即發,生死對決,還顧及什么兒女情長,心不堅定,顧慮重重,首先氣勢就敗了!”
他傳來騎兵先鋒,水軍都督,炮兵投石機各司其職,根據淵魔山地形研究作戰方案,確保萬無一失。
徐璟儒的幾位軍師也不簡單,熟讀兵書,是集秘堂的謀士,集秘堂是匯集天下能人異士,大部分仕途坎坷,命運多舛,官場被人排擠,空有抱負無法施展,命運不公,生活窘迫,帶著種種不甘心投奔三王爺徐璟儒,徐璟儒厲兵秣馬,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一拍即合,推波助瀾才有了攪起傾天大浪的慷慨舉動。
兩軍對壘,戰爭一觸即發,轉瞬間,風起云涌,天黑得似黑鍋底一般,電閃雷鳴,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兩方改變了作戰方案,偃旗息鼓,收兵斂馬,先避雨,等雨停了,再沖鋒陷陣,各為其主的大干一場。
四大護法在暴雨中偷襲了叛軍的駐地,數以萬計的軍帳,到底哪兒關押著紅塵雪,這么盲目地找下去,很容易暴露了,忽然一個白衣人給他們一個手勢,這個白衣人身手敏捷,彎腰墊腳,帶著他們靠近內側的一個軍帳,白衣人手腕上赫然帶著一串鮮紅的滴血珊瑚,受其感召,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找到關押紅塵雪的帳篷,四大護法也知曉了此人并非是外人,而是孔元樸。
他們躍進帳篷,打暈了幾個護衛,三個村婦嚇得癱坐在地,孔元樸小聲說:“別作聲,饒你們不死!”
四大護法來到床前看著昏昏欲睡的小圣女,心疼至極,判官背起她,一行人跑出了帳篷,即便是一道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集秘堂有耳力好的還是察覺到了,他高喊一聲,“有人來了,快……”
集秘堂眾人跑出軍營,大雨滂沱,瞬間迷糊了視線,一邊擦拭臉上的雨水,一邊抽出武器,將四大護法與孔元樸圍困在山坡處,四大護法也是被雨淋透了,這么惡劣天氣,都不好過。
鷹老三沖上來,孔元樸上去應戰,高手過招,驚天地,泣鬼神,驚動了武林人士和徐璟儒沙霸天等人,皆跑出來,越聚越多,羅剎女彩衣,侏儒也上去應戰,羅剎女對判官喊:“帶小主子快走,我們斷后……”
判官背著紅塵雪轉身就跑,孰知沙霸天早有埋伏,他唯恐有人來相救,在山坡上也布置了人馬,可謂是滴水不漏。
駝老大冷笑著說:“你若真劫走她,她也會變成一俱死人,身體里埋了六根金針,控制了她的奇經八脈,不死也是個廢人,生不如死!”
判官氣得咬牙切齒,“卑鄙小人……”他一邊應戰一邊保護背后的紅塵雪,有些施展不開。
頭上的雷聲大作,閃電在山間如急光轉瞬,孔元樸與三大護法與集秘堂的人打斗一處,勢單力薄,漸漸不支。
千鈞一發之際,徐璟恩率領無影暗衛趕到,歐陽先生莊青韓琦拉姆沖在前面,他們是從山上懸崖絕壁潛過來的,本來是要偷襲徐璟儒的大本營,查看一下軍情,誰知聽到廝殺聲,大驚之下現身,跳出來與敵軍混戰一處。
徐璟儒大喜,“徐璟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這山巔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他下令:“弓箭手,準備,把徐璟恩射成篩子。”
徐璟恩忽然說:“三哥,你我兄弟自小長大,從小感情就深,你恨我到如此嗎?弟弟從沒做過對不住三哥的事呀!”
徐璟儒一愣,幽幽地嘆息說:“誰讓我們出生在皇家呢,既生儒何生恩,最是無情帝王家,你別怪我,我也是騎虎難下,若是有來生,我們投生普通人家,哥哥再好好疼你,護你,不讓你受外人欺負,今生就對不住了,受死吧!”
他的弓箭手包圍過來,搭弓拉弦準備射擊,沙霸天看到判官背著紅塵雪,他上來搶人,與判官打在一處,判官有些應接不暇,他顧慮后面的紅塵雪,一不小心被沙霸天的雙鉤砍在后肩頭,鮮血淋漓,順著肩頭流淌到紅塵雪臉上。
紅塵雪暈暈沉沉,一股子血腥味,她嘗到判官的血液苦澀血腥,直襲大腦,徐璟儒一個手勢,弓箭手萬箭齊發,穿過雨林朝徐璟恩直奔而來,無影暗衛前面擋箭,歐陽先生胳膊中箭,鮮血汩汩冒出,拉姆的腿部中了一箭,韓琦義無反顧地擋在她身前,徐璟恩被保護在后面,心如刀絞一般。
紅塵雪忽然間醒過來,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孔元樸被集秘堂的人圍困其中,白袍染血,頭發貼著頭皮,淌著雨水和汗水,徐璟恩的護衛七零八落,眼看就輸得以悲劇收場,羅剎女白發蒼蒼,氣喘吁吁,彩衣與侏儒互相攙扶,單膝跪倒在地,身上臉上全是淤泥雨水,作最后掙扎。
判官負傷在身,站都站不穩了,差點兒摔倒,紅塵雪忽然一躍而起,她“啊!”地大吼一聲,貫通全身,施展五行達摩神功,用內力逼迫身體里的六根金針。
一道閃電擊中她的頭頂,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六根金針從頭部,左右胸部,腹部,腿部手腕處,倏倏地迸發而出,呈現六芒星狀,疾如飛箭,金針透射過皮膚,滲出六處斑斑血跡,染紅了她的素衣。
她的頭頂升起騰騰霧氣,雙掌張開,運作內力形成氣流漩渦,用十足力道卷起雨水朝弓箭手發射出去,如一個悶雷,在人群中炸開,“嘭”的一聲巨響,隨即陣陣慘叫聲,接連不斷。
她飛在半空,四周樹枝搖擺,枯枝敗葉被她席卷一處,水花騰空,再次朝徐璟儒拋了過去,徐璟儒的貼身侍衛被炸得耳畔轟鳴,東倒西歪,陣腳大亂,徐璟儒右腿部的腳筋被炸斷,疼得他嗷嗷大叫。
眾人大驚失色,有人大聲喊:“妖孽,妖孽再現……跑啊……”
“跑呀,妖女大開殺戒,天色異相,妖魔化生……”
紅塵雪冷笑著,四大護法驚詫之余,判官喊道:“小主子,你沖破封印,召喚水魂,浴水重生,半人半仙了!”
集秘堂的人嚇得半死,紅塵雪看著駝老大,“是你害我生不如死,我要你后半輩子補償贖罪!”
她一揮衣袖,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在駝老大的雙腿上,他“啊……”的一聲,雙腿的大腿骨頭俱斷,趴在泥濘的地上,痛苦哀嚎。
鷹老三一見不妙,抽身要逃,他的輕功極高,身形如一只大雕,被紅塵雪追到,一腳踢在他后腰上,將他從半空踹到地上,陷入泥石里三尺多深,一個嘴啃泥,腰椎斷裂,慘叫連連。
徐璟儒連痛帶嚇,臉色煞白,沙霸天一見情況不好,指揮手下侍衛將他抬起來,倉皇而逃,
集秘堂和武林敗類人人自危,撒丫子就跑了,孔元樸氣得暴跳如雷,“伊諾,你母親紅珊至死也沒打開封印,你倒好,封印解開,就殺人嗜血,是福是禍,還不好說,還不滾下來……”
紅塵雪冷笑著,收了輕功,從半空降到地面,徐璟恩跑過去,癡癡呆呆地望著她,是一言難盡,欲罷不能。
紅塵雪冷漠地推開他,招呼四大護法,“我們走……”
孔元樸攔住說:“你要去哪兒?不可以再闖禍了!”
紅塵雪忽然出手襲擊孔元樸,一掌打在他前胸,孔元樸淬不及防被她這一掌震得胸□□裂一般,口吐鮮血,“你我父女情義已斷,孔元樸,當初你刺我一劍,打我一掌,今日我紅塵雪還給你,別再叫我孔伊諾,我紅塵雪與孔家情斷義絕,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殺了你……”
她帶著四大護法要上山,徐璟恩攔住她,“雪兒,我跟你走,拋開一切,我們兩個重新開始……”
紅塵雪冷眼看著他,“閃開,四皇子太晚了,你已經娶妻了,回去陪你新婚燕爾的夫人吧!”
“不,雪兒,你聽我說,我只是想讓你光明正大地嫁過來……,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紅塵雪用力推開他,徐璟恩的衣襟處烙印了紅塵雪的水手印,“噔噔噔”他倒退十幾步,被韓琦從后面抱住,才停了下來,他們眼巴巴地看著紅塵雪與四大護法消失在密林深處。
歐陽先生指揮無影暗衛準備撤離,徐璟儒現在自顧不暇,一旦緩過神來,大隊人馬趕往,他們插翅難逃了。
孔大人吐了一大口鮮血,緩了緩神,飛身而去。
徐璟恩心情郁悶,無奈之下與歐陽先生韓琦拉姆返回羅義將軍的大營,包扎好傷口,歐陽先生將事情經過稟報羅義,羅義大驚之下說:“小圣女飛升半魔半仙了,封印解除,必將引起軒然大波,一旦她魔性大發,殺人嗜血,引起天下大亂,皇上若知道了,必然下令剿殺,可難辦啦!”
歐陽先生嘆道:“駝老大的金針游走于她的經脈,一般人承受不住,痛苦不堪,小姐也是經過了一番痛苦折磨,六根金針在她的五臟六腑循環往復,她的經脈如破繭成蝶幻化而出,飛升成魔,她的內力強大,魔性十足,可以召喚水魂了,特別是下雨天,半魔半仙,如今她刀槍不入,更是登峰造極!”
徐璟恩旁邊沉默不語,他是一籌莫展,想著紅塵雪的無情無義,她看自己的眼神凌厲冷漠無情,好像彼此是陌生人一樣,這誤會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得了的。
徐璟儒反過味來,翻手就給沙霸天一個大嘴巴,“混賬,跑什么跑,他們才幾個人,我們五萬大軍呢,調動兵馬前去踏平山巔!”
沙霸天捂著腮,下去調兵遣將,此時驟雨初歇,他們腳踩爛泥到了山巔,哪兒還有人,都撤了,留下橫七豎八的尸體,鷹老三趴在爛泥坑里,身體涼透了,駝老大還有氣,半截身子還在泥地里爬,“沙將軍,我還沒死呢,雙腿從根部斷了,救救我……”
沙霸天不屑地說:“本來就是一個殘疾,現在剩半截子,還有什么用?”
他指揮手下挖坑填埋尸體,手下人訴苦說:“將軍,泥地下面是大石頭也挖不動呀!”
沙霸天不耐煩地說:“抬走扔懸崖下吧……”
來到懸崖邊,喪命的士兵被扔了下去,“撲通”一聲,濺起水花,突然間一條巨蟒躥了上來,雙眼似兩盞大燈籠,朝人群席卷而來,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掃倒一大片,足足有數百人,有的被掃下山崖,慘叫連連,有的被壓斷骨頭,哀嚎不斷,有的頭朝下被吞進口中,雙腿還在半空掙扎,士兵嚇得驚駭潰逃,哭聲震天,“妖孽,巨蟒啊!”
“跑呀,巨蟒吃人啦……”
“媽呀,整個又吐出來啦……”巨蟒吐出一個黏糊糊的人形,墜落在人群里,像一具腐爛的僵尸,臭氣熏天,一下子整個隊伍都炸了,一片驚慌混亂,狼奔鼠竄。
沙霸天嚇得扭頭就跑,也顧不得士兵的死活,逃命要緊,一口氣跑回軍營,后面緊跟著大隊人馬,潰不成軍,人仰馬翻,驚慌失措,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徐璟儒正在暴怒撒氣,他的右腳筋斷了,疼得厲害,不能走路了,喚來軍醫療傷,軍醫無奈之下說:“陛下,不好接上了,完全斷裂,恐怕這輩子不能走路了!”
徐璟儒暴跳如雷,順手抄起茶盞朝他腦袋上砸了過去,“庸醫,這輩子我就瘸腿了嗎?”
軍醫被砸了頭,順著臉堂淌血,也不敢吱聲,沙霸天跑進去,下令:“準備起營,退回南蜀!”
徐璟儒氣得吐血,“沙霸天,哪兒輪到你發號施令了,不知死活,狂妄自大,怎么就退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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