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直搗黃龍
判官在淵魔宮都聽到了陣陣火炮聲,眾人登高望眺,佇立頂峰,南蜀半邊天都紅了,煙塵滾滾,羅將軍大肆進(jìn)攻了,勸降了幾日,徐璟儒仍執(zhí)迷不悟,誓死不降,羅將軍只得下令大舉進(jìn)攻。
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狼煙四起,戰(zhàn)場變成修羅場,短兵相接,廝殺慘烈,血流成河,土地被染成紅色,兩方都?xì)⒓t了眼,羅義兵馬訓(xùn)練有素,斗志昂揚(yáng),徐璟儒一方軍心不穩(wěn),是連連敗退,潰不成軍,損失了大半,集秘堂的人一見大勢已去,無心戀戰(zhàn),如鳥獸散,豢養(yǎng)的死侍和剩下的殘兵敗將簇?fù)碇飙Z儒逃回都城涅陀城,死守涅陀城不出來了。
羅將軍下令去追擊,主力迅速南進(jìn),一直追到涅陀城,城門高筑,深溝高壘,旌旗飄揚(yáng),城墻上金甲衛(wèi)兵列陣布防,憑城據(jù)守,做最后的頑抗,徐璟儒躲進(jìn)內(nèi)城深宮,做了縮頭烏龜,好像這樣就安全了,貪戀短暫的茍安偷生。
羅義將軍下令炮兵,云梯,投石機(jī),飛爪纜繩,弓箭手,先鋒營一一準(zhǔn)備攻城,他要速戰(zhàn)速決,不容徐璟儒有半點(diǎn)喘息功夫,邊攻城邊喊:“陛下圣恩,投降繳械者不殺,不要在執(zhí)迷不悟,南蜀王天怒人怨,謀朝篡位,大逆不道,只要交出南蜀王,戰(zhàn)爭結(jié)束,可以回家了,不禍及百姓,免無關(guān)爾等的罪責(zé)……”
徐璟儒此時還在宣軍醫(yī)治療他的腳筋,斷了右腳筋,無法吃力行走了,而且右腿肌腱明顯萎縮,眼看整條腿就廢了,他是又氣又惱,堂堂南蜀王,成了一個單腿的殘缺人,有損他的威嚴(yán)形象,有個軍醫(yī)被罵得狗血噴頭,無奈之下說:“陛下,聽說淵魔江下的寶藏里有一種神藥,叫做生筋藤,只要服下,全身筋骨堅韌貫通,有損傷枯死的皆可復(fù)榮,不如差人去尋,若能尋到,即可解了陛下的大患!”
不聽則矣,聽了這番話,徐璟儒更是火冒三丈,“蠢貨,我把你扔到谷底去尋,若能尋來,我封你為王侯,若尋不來,淵魔江底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沙霸天進(jìn)來稟報,“陛下,羅義準(zhǔn)備大舉攻城了,他那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恐怕……恐怕我們兵馬抵御不住啊……”
徐璟儒雷霆之怒,“集聚所有的兵馬都調(diào)到城樓上,抓老百姓做壯丁也轟上去,傾巢出動,堵住羅義大軍,涅陀城地勢險要,他們即便是插了翅膀也難飛進(jìn)來……”
大量的城內(nèi)百姓被抓了壯丁,家家戶戶哭天搶地,怨聲載道,南蜀大軍也是斗志盡喪,軍心渙散。
然而羅義避開險要的城樓,虛虛實(shí)實(shí),聲東擊西,一部分牽制了徐璟儒大隊人馬,另一部□□強(qiáng)力壯的先鋒營從側(cè)墻打開了缺口,將墻體炸出了一個大洞,沖進(jìn)了涅陀城,此時羅軍戰(zhàn)鼓擂擂,喊聲震天,士氣高漲。
先鋒營各個驍勇善戰(zhàn),以一敵十,徐璟儒兵馬連連敗退,徹底潰敗,一片混亂,最后失去了城樓,城門被打開,羅義的大軍闖了進(jìn)來,羅義高喊:“投降者不殺,負(fù)隅頑抗的殺之……”
大部分官兵棄械投降,本來就軍心渙散,不滿徐璟儒的殘暴統(tǒng)治,借此機(jī)會棄暗投明,保命要緊。
沙霸天帶著徐璟儒等順著小路倉皇逃亡,徐璟儒回頭望了一眼自己都城,狼煙四起,羅家軍旗插遍涅陀城,嘆口氣道:“明知不可為而為,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父皇,你為何如此對待我,我也是你兒子,徐璟逸下毒害你,你對他且寬恕,饒他一命,偏偏對我趕盡殺絕,不公平啊!”
他們慌不擇路朝海邊跑,羅義令副官鎮(zhèn)守涅陀城,他率領(lǐng)騎兵繼續(xù)乘勝追擊,老皇上下旨要活捉徐璟儒,不把他逼得無路可走了,他不可能乖乖就范,一路上如同貓抓老鼠,徐璟儒的貼身侍衛(wèi)越來越少,被羅義殺的殺,抓的抓,他此刻是叫天天不應(yīng),喊地地不靈。
幾千人最后只剩下百余人,沙霸天也是狼狽不堪,連連叫苦,這天他們跑到一個小港灣,停泊著幾艘漁船,他們抓住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搶了漁船,貼身侍衛(wèi)背著徐璟儒也是累得氣喘吁吁,疲憊不堪,一路負(fù)重,卸下這個包袱,總算有個喘息的工夫啦。
他們駛離海岸,在茫茫大海上顛簸起伏,羅義冷眼看著說:“瞧瞧,要變天了,他們出海無異于自尋死路,風(fēng)暴要來了……”身旁的先鋒官說:“將軍,不能讓他淹死了吧,皇上不是要活的嗎?”
羅義沉著臉說:“看他的造化了,給他無數(shù)次機(jī)會,偏偏不肯投降,逼得他慌不擇路,自取滅亡,也是無奈之舉!”
羅義說這話時心里卻是另一番打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皇上對徐璟儒也太過寬容,非要抓活的,莫非有另一番打算,徐璟儒不能留,養(yǎng)虎為患,除了這塊絆腳石,四皇子徐璟恩的立儲就是卯上釘釘了。
他們安營扎寨,羅義是見死不救,坐等徐璟儒遭遇不測,天災(zāi)人禍,他是逃亡之時被淹死的,即便老皇上怪罪下來,又能如何?
黃昏時分,天色大變,濃云翻滾,海上起了風(fēng)浪,沙霸天一見情況不好,趕忙下令朝海岸靠攏,幾尺高的巨浪襲來,打翻了他們的船只,他們落入海里,不會游泳的掙扎幾下就沉了下去,會狗刨的,還在掙扎,又一個浪頭過來,被淹沒在海里,消失不見了。
沙霸天擅長水性,他看到徐璟儒被淹沒了,只剩下兩只手露在上面,眼看就沉下去了,他游過去拉住了徐璟儒的手,一個托舉將他托出了水面,徐璟儒嚇得邊咳嗽邊哭,“救命啊,救命……”
沙霸天拽著他,像拽死狗一樣,爬上岸邊,渾身濕透了,抬眼一看,羅義等人站在岸邊哈哈大笑,“逃呀,怎么又回來啦?剛才那股拼命的架勢呢?”
“今天可是開了眼了,什么是落水狗,這眼前兩個不就是嗎?……哈哈……”
“將軍果然神機(jī)妙算,抓了個活的……”
說話期間,海風(fēng)咆哮,大浪滔天,羅義下令將他們二人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帶回營地,準(zhǔn)備明日開拔,返回天京城,不辱使命,凱旋而歸。
徐璟恩在淵魔山下的山村安營扎寨,準(zhǔn)備持久戰(zhàn),他是下定決心留在淵魔山了,歐陽先生有些怏怏不樂,“四皇子不應(yīng)該貪戀兒女情長,天京城風(fēng)云變幻,羅義大軍活捉了徐璟儒,已經(jīng)開始返程了,四皇子應(yīng)該盡快趕回天京城,恐怕皇上會宣你朝廷議政,你躲在此處,也不是辦法啊!”
韓琦也勸說:“不如先回去,萬一皇上下旨冊封你為太子,你就可以監(jiān)國親政,到時大權(quán)在握,再來接小姐也不遲!”
徐璟恩想想也是有道理,這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淵魔山山勢陡峭,他也上不去,淵魔谷底,除了船能到達(dá),他的武功簡直是不值一提,無奈之下,他決定要回天京城了,在走之前,他想見紅塵雪一面,有太多話沒說呢。
他想了想,去廚房,捋起袖子,舀水和面做餅,認(rèn)真仔細(xì)地做每一張餅,上鍋翻烙,兩面熟透,然后裝在一個大口袋里,他要進(jìn)山送餅。
韓琦莊青旁邊看著,不住地偷笑,見他認(rèn)真的樣子,兩個人小聲嘀咕,“王爺對小姐真是用心良苦啊,從沒有見過他這般執(zhí)著過!”
“王爺是孔府拜壽那日見到小姐,從此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小姐命運(yùn)多舛,王爺對她一往情深,只是世事無常,陰差陽錯,產(chǎn)生了隔閡,王爺這是鐵了心,非她不可,瞧他那股認(rèn)真勁,渾身解數(shù),為了討小姐喜歡也是煞費(fèi)心思嘍!”
他們兩個偷笑著,徐璟恩拎著那大袋子面餅,冷臉說:“你們兩個陪我走一趟,別取笑我,我心夠累的啦!”
他們?nèi)齻往山上走,到了半山坡,徐璟恩望著茫茫江面喊:“雪兒,你在哪兒?我給你送餅來啦,快來啦……”
韓琦也幫著喊:“小姐,王爺來看你啦,小姐心胸大度就別生氣了,我家王爺也很為難的……”
徐璟恩回了一句,“閉嘴啊,你這么說,她又不高興了,不出來,到時你下到谷底給我找出來,我可是暈高,不敢下去……”
韓琦閉嘴不言了,莊青又喊起來,“小姐受了不少的苦,王爺都知道,你們兩個心心相通,王爺也受了不少苦,為了你,他心都碎了,對你念念不忘,小姐就出來一見吧……”
紅塵雪一襲綠裙從山崖上飛了過來,“你們?nèi)齻聒噪難聽,百靈鳥都被你們嚇飛了,一會兒把山魈召來,吃了你們!”
徐璟恩大喜,跑過去擁抱著她,“雪兒,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生氣,對我沒那么狠心……”
韓琦莊青互相示意,識趣地躲進(jìn)林子里,兩個人也是替王爺感到欣慰,小姐心思純凈,對王爺還是余情未了。
紅塵雪推開他,“你怎么還沒走?”
“我……我舍不得你呀,我說過要留下來陪你白頭到老,做一世夫妻,上次你不是也說過嗎,我們兩個過逍遙自在的日子,現(xiàn)在我來找你,你嫌棄我了?”
紅塵雪忽然笑了,“徐璟恩,我被你氣死了,你這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一會兒要當(dāng)皇上,一會兒又要陪我守護(hù)淵魔山,你到底要什么?兩樣選一個,我被你戲弄來戲弄去,不知道你哪兒句話是真哪兒句話是假?”
徐璟恩愣住了,他冷峻的眼神透著無奈,表情復(fù)雜,內(nèi)心艱難地選擇,良久說:“我選你,沒有你,我下半輩子不快樂了,跟你在一起,天藍(lán)海清,馳騁天地間,我無怨無悔!”
紅塵雪開心地笑了,對愛情執(zhí)著,情到濃時,她被徐璟恩的情深所感染,傷心事一掃而光,義無反顧地投入徐璟恩懷里,兩個人你儂我儂,心意相通,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赴湯蹈火,拋開一切,為情所癡,眸子里只有眼前人。
徐璟恩把餅遞給她,紅塵雪幸福滿滿的,伸手輕輕擦拭徐璟恩臉上的面粉,千般滋味也不敵愛情的甜蜜,人間煙火,無處不是君,春花秋月,躲不開情深意長。
兩個人正在纏綿繾綣,話不盡相思之情,忽然聽到聲聲呼喚,“小圣女,你在哪兒?請你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被人抓走了,要被挖了眼睛……”那個人邊走邊喊,喊聲焦急悲憤。
韓琦莊青從樹林里跑出來,他們看到武家管家黃七,邊走邊哭,“公子呀,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對不起武家,對不起夫人呀!”
一抬眼看到韓琦莊青,激動不已,哭著跑過來一把抓住韓琦,“韓總管,見到你太高興了,我家……我家公子被抓了!”
“怎么回事啊?慢慢說,別著急……”
“我家公子要去天京城找圣女,圣女就是孔家三小姐,她要與四王爺大婚,我家公子就去孔府,心有不甘,然后偷偷溜進(jìn)王府……”
韓琦打斷他說:“什么亂七八糟的,簡單扼要,誰抓了武公子?”
“是……是……”他從懷里掏出姚太醫(yī)的那封信,遞給韓琦,韓琦一看氣得咬牙切齒,“天理昭昭,還有王法嗎?”
徐璟恩拉著紅塵雪過來,韓琦忙將信遞給他,“王爺,出事了,天京城要亂啊!”
徐璟恩接過信也是很氣憤,“璟申怎么可以這么膽大妄為?肆無忌憚,真是不懂事!”
黃七看到紅塵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圣女,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對你情深義重,他的眼睛是你給的,現(xiàn)在有人要挖他的眼睛,你不能不管啊!”
紅塵雪沉著臉,搶過徐璟恩手里的信,看罷,怒火攻心,“他們想要武菱的眼睛,以他性命相要挾,還想要生筋藤。”
黃七忙說:“是呀,沒有生筋藤,眼睛即便是移植了也沒用呀,那個五皇子也是,明目張膽地?fù)寲|西,欺人太甚了!”
莊青說道:“他這是搶人家的眼睛,與殺人無異了!”
徐璟恩忙勸說:“放心吧,徐璟申不打無把握的仗,沒有生筋藤,他不會輕易取了武菱的眼睛,武菱現(xiàn)在沒有性命之憂,現(xiàn)在我們就回天京城救他,準(zhǔn)備啟程。”
紅塵雪拎著那袋子面餅,心情復(fù)雜,“徐璟恩,你一定要救出武菱,確保他完整無缺,我……我不能出淵魔山了,上次打賭輸了,我無顏再回天京城。”
一時間觸動心弦,往事不堪回首,她欲轉(zhuǎn)身離開,黃七急地眼睛通紅,“小圣女難道真得坐視不管嗎?我家公子身陷囹圄,還不是為了你,一轉(zhuǎn)眼你就忘了他,辜負(fù)了他,他對你情深義重,你感覺不到嗎?”
紅塵雪緊抿雙唇,一言不發(fā),徐璟恩怒道:“雪兒與他只是朋友,沒有男女情愫,是你家公子執(zhí)迷不悟,一廂情愿罷了,黃七,你最好弄清楚,雪兒不欠武菱的。”
紅塵雪終于忍不住,下定決心去天京城救武菱,四大護(hù)法趕來,一見此情此景,羅剎女怒道:“無端生事,你們就不能讓我們清凈一會兒嗎?”
紅塵雪把餅遞給侏儒哥轉(zhuǎn)身對羅剎女說:“只這一次,下不為例,救出武菱我就回來,你們等著我,別輕易下山。”
徐璟恩雖然也不同意紅塵雪去天京城,但是依紅塵雪的性子,既然決定了,實(shí)難更改,他下令準(zhǔn)備船只回城。判官一再叮囑,“人心難測,不要忘了上次被小乞丐謀害的事,一切多加小心,不要逞能!”
紅塵雪在羅剎女彩衣女耳邊安慰說:“我是半人半魔,沒人能打得過我,放心吧!這次絕對不吃別人給的東西……”
彩衣叮囑說:“喝得也不行,不允許嘴饞了,十萬個小心啊!”
侏儒哥憋著火氣,晃晃悠悠來到徐璟恩身前,“你這個大男人要保護(hù)好她,別再氣她,我若知道你欺負(fù)她,就拎著雙錘砸扁你!”他炫耀一下自己強(qiáng)健的臂膀,威脅徐璟恩,徐璟恩笑了,“哥哥放心吧,我這柔弱身子欺負(fù)不了她,她是仙子啊!”
他們急匆匆與四大護(hù)法告別,上了大官船趕往天京城,歐陽先生與韓琦莊青商量一番,怎么能安全地解救出武菱,黃七說道:“我們被蒙了眼罩,好像進(jìn)山了,馬車顛簸了一個多時辰,我能聽到鳥鳴還有瀑布嘩嘩流水聲,后來到了一個地方,很安靜,只有樹葉沙沙聲,一定是個大宅子,甬道很長,房間高大,里面陳設(shè)不多,他們說話有回音,然后進(jìn)了暗道,下了兩道臺階到了密室,密室很大,里面瓶瓶罐罐,各式各樣刀具,陰森可怕。”
徐璟恩對歐陽先生說:“深宅大院,在半山坡處,鳳凰嶺那有許多官僚貴胄的避暑莊苑,不難查到,派無影暗衛(wèi)黑白無常前去查看地形,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一旦有機(jī)會,沖進(jìn)去救人,不管對方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好,在下這就發(fā)號飛鶴傳音,待我們趕三天路程到天京城,無影暗衛(wèi)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目標(biāo)了。”歐陽先生出了船艙拿出竹筒,釋放利箭,鶴唳之聲沖破云霄,召喚潛伏在大禹各處的暗諜,枕戈待旦,等待時機(jī),隨時出擊。
大船順?biāo)拢t塵雪本來想飛鳳翔空,可是拋下他們,自己獨(dú)自離開于情于理說不通,她沉不住氣,有些坐臥不安。
徐璟恩下了船艙,看到她坐如針氈,不高興了,“雪兒,你這么沉不住氣,還是在乎他對不對?若是我呢,被人擄走,你著急不?”
紅塵雪氣笑了,“若是你呀,我很開心呢,終于清凈一會兒,省得你糾纏沒完沒了的!”
徐璟恩上來抱緊她,“是不是真心話?嘴和心不對著,我倒要看看,心里怎么想的!”
他上來親吻紅塵雪的唇,紅塵雪害羞地臉通紅,聞到徐璟恩身上淡淡的男子漢氣味,不禁有些心旌蕩漾,耳朵都透明發(fā)紅了,她逃似的躲開,心怦怦跳,手足無措。
徐璟恩寵愛地說:“等一切事都解決了,我們就成親,你是我唯一的新娘子,天下你最美。”
紅塵雪垂下眼簾,“可我不是正常女子,他們說我不能生孩子,會死的……”
徐璟恩抱緊她說:“那就不生孩子,一輩子也不要,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到老,就足夠了!”
紅塵雪想告訴他自己是半人半魔,可能壽命會很長,可能……太多的可能,紅塵雪不敢想,不敢說,她緊緊抱住徐璟恩,投入到他懷里,珍惜當(dāng)下吧,人生有太多意料之外,太多的可能和不可能,又能怎樣,跟天斗,跟命運(yùn)斗,斗不起,斗不動時干脆順其自然吧,珍惜曾經(jīng)的擁有,何嘗不是一種超脫一種坦然呢。
大官船推開波浪,在三江口鎮(zhèn)改道直奔苦水河,過了苦水河就到篷澤湖了,他們到了篷澤湖碼頭,改坐馬車,朝王府方向而去。
忽然紅塵雪打了一個冷顫,差點(diǎn)兒忘了一件事,徐璟恩已經(jīng)成親了,王府還有一個新娘子等著他呢,徐璟恩緊緊抱緊她,恐怕一不小心她又要跑了,緊張疲勞卻是牢牢擁著她不放手。
紅塵雪笑著,“你這么緊張怕我跑了嗎?”
徐璟恩眨眨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飛走了,你我心里皆深愛彼此,一切凡塵雜事都不重要了,我們可以商量著來,不能再意氣用事,動不動就飛走了,我找你很辛苦的,風(fēng)餐露宿,冷水涼飯,顛簸周轉(zhuǎn),雪兒,我愛你,別再傷我的心。”
“呸,誰先傷了誰?徐璟恩你若再傷我,我就殺了你,我可是魔女,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即便你有歐陽先生韓琦無影暗衛(wèi)我也不怕你,我是能呼風(fēng)喚雨的妖孽,即便你將來做了大禹皇帝,我也……”她忽然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也不允許你心里有別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否則我就把它挖出來,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徐璟恩愛寵地?fù)肀е笆羌t的,只裝你一人,這輩子絕不辜負(fù)……”
馬車緩緩而行,從后門徑直進(jìn)了后宅,眾下人皆大歡喜,出來迎接,韓琦下車打發(fā)他們離開,歐陽先生也下了車,來到徐璟恩馬車前說:“四皇子,小姐的到來還是保密要緊,越多人知道麻煩越多,現(xiàn)在我們首要任務(wù)是救出武公子,委屈小姐躲一陣子。”
“好,雪兒與我住進(jìn)書房,閑雜人等一律不允許進(jìn)去,飯菜端過去……”他們趁四下無人進(jìn)了書房,徐璟恩忽然對韓琦說:“把丫鬟婆子調(diào)到你院子里,你不是要與拉姆大婚嗎?辦得熱熱鬧鬧的,我這院子留玖兒和陳良即可!”
紅塵雪笑了說:“拉姆要出嫁了,我……我事先也不知啊,也沒準(zhǔn)備賀禮,太怠慢失禮了!”
徐璟恩笑著說:“沒事,我也才知道不久,韓琦,王府里有的用的,你盡管拿盡管用,不用來請示我,我要陪雪兒,沒工夫應(yīng)酬,你的婚禮你自己辦,讓歐陽先生給你們做司禮,三書六禮不能馬虎啊,畢竟是我王府娶管家夫人,讓那些丫鬟婆子周到細(xì)致些兒。”
韓琦點(diǎn)頭靦腆地笑著退出了書房,“王爺與小姐先歇息吧,韓琦不打擾了!”
“徐璟恩,咱們兩個獨(dú)處一室不好吧,你不與新婚妻子一起睡嗎?”紅塵雪歪脖側(cè)頭問徐璟恩,徐璟恩正在端杯喝茶,差點(diǎn)兒嗆著,他邊咳邊說:“你……雪兒,你也并非不知道,那就是一個冒牌貨,我與她沒拜堂沒進(jìn)洞房,你要相信我……”
紅塵雪嗔怪說:“你緊張什么,好像做了虧心事,澄清一樣,我又不知你沒拜堂沒進(jìn)洞房,我還以為你們……”
徐璟恩湊過來抱她吻她,“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干這些事啦……”
紅塵雪被他親吻地臉發(fā)熱,羞澀地半推半就,忽然聽到一聲咳嗽,來人故意驚醒他們,徐璟恩一驚,紅塵雪卻神情自若,幽幽地說:“孔元樸,鬼鬼祟祟的,沒看到我們親熱呢嗎,偷窺我們,為老不尊。”
孔元樸從后窗跳進(jìn)來,“不要臉,你是越發(fā)肆意跋扈了,我是你父親,你竟直呼其名,還有沒有家教?真是家門不幸出逆子啊!”
徐璟恩一見父女倆才見面又吵架,忙勸說:“孔大人,你也是,偷摸著來,有事呀?”他有意偏袒紅塵雪,對孔大人也略有偏見。
孔元樸氣得一甩衣袖坐在太師椅上,胸脯起伏不定,看來是氣得不輕,“伊諾,你頑劣不訓(xùn),能不能懂點(diǎn)兒事,為父為你操碎了心,你把大夫人的頭發(fā)剪亂了,把她綁在馬廄里也就算了,你還夜闖皇宮跟圣上打賭,留下了夜明珠,時刻警戒他,淵魔谷底寶藏你觸手可得,隨時可責(zé)難于他,你將了圣上一軍,看似以為你是妥協(xié)了,實(shí)則是你在挑釁。你能不能收斂一點(diǎn)兒,乖乖的,別再闖禍!”
“你就會抱怨我,大夫人指使丫鬟給我娘下藥,我娘早產(chǎn),逆血而亡,她的管家婆子推我墜入池塘,想淹死我,你都視若無睹,幸虧我是圣女淹不死,兩個時辰才把我打撈上來,她們假裝傷心,其實(shí)是兔死狐悲,你蒙了心了,還有我進(jìn)皇宮就是為了警告老皇上,別把我逼急了,我可以下到淵魔谷底,拿出上古神器,每一件都能毀了大禹,他最好收斂一點(diǎn)兒,若還想毀我淵魔山,殺我四大護(hù)法,我隨時能潛進(jìn)皇宮,取他項上人頭!”
徐璟恩一聽“騰”得站起來,嚇得臉色蒼白,“雪兒,有些話不可隨便說,他畢竟是我……是大禹皇帝,不可妄言!”
孔元樸無奈之下說:“你呀,四處闖禍還有理了呢,四皇子你可要看牢了,別再讓她出這個門。”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軟皮傷疤,“這個是從猴子身上取下來的一塊皮子,做成一道傷疤,貼在臉上,你以后就是四王爺?shù)膫?cè)妃,收斂性情,別再闖禍了!”
他舉起來要貼在紅塵雪右邊臉上,紅塵雪躲開說:“不要,太丑了,不貼!”
徐璟恩拿過來勸慰說:“府里閑雜人多,萬一有人看到你,不好交代,就委屈一下,白天貼,晚上揭下來就是,這樣萬無一失,沒人懷疑了!”
他輕輕把傷疤貼在紅塵雪右臉上,想笑又不敢笑,愣生生憋著,孔元樸嘆口氣說:“伊諾既然已經(jīng)嫁給王爺,王爺仔細(xì)護(hù)她周全,我把伊敏帶走了,她受了太多苦,今生無法彌補(bǔ)了,作孽啊,對不住她了,我把她帶進(jìn)落汐苑,從此與世隔絕……唉……”
紅塵雪忽然說:“求父親治愈她的傷疤,將來救出武菱,把她許給武菱吧!”
孔元樸嘆道:“我盡量而為,她有她的命格,倒是你,為父還是不放心,你呼喚水魂的靈力還是少用,被人誤會邪魔外道,群起而攻之,淪為眾矢之的,那你可就慘了,沒個消停日子!”
他是又擔(dān)心又氣惱,不放心她,紅塵雪一副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更讓他怒火,“四皇子你一定管好自己的妃子,教教她規(guī)矩禮節(jié),三從四德,一個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少讓她拋頭露面,若是太強(qiáng)勢,就家法伺候!”
徐璟恩忙說:“不敢,小婿謹(jǐn)記在心,岳父大人放心,金屋藏嬌,不張揚(yáng),不露面,不囂張。”
孔元樸搖搖頭,“也別太寵愛了,無法無天了!”說完他躍上房檐去了孔伊敏的后宅。
(https://www.dzxsw.cc/book/76642430/3173179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