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在九霄宗修煉已經近兩百年了，藏經閣的所有功法她都知道，九霄宗的真正傳承是什么？她卻不清楚。

“你一直沒有用過，是不是代價很大？”朧月沒有詢問九霄宗真正的傳承是什么，她知道這可能是宗門最大的秘密，不是她能知道的，她關心的只是褚天鈞使用這個傳承的代價。

“可能會死吧。”褚天鈞很隨意的說了句。

“就算你死了，我也會陪你。”朧月毫不猶豫的說道，乍一聽還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那也是我先死。”褚天鈞似乎也不退讓的說道。

這句話倒也不是褚天鈞隨口說說，當年在與林凡決戰前，他和朧月也聊到過這個話題，那次他的原話是：“只要我沒死，就還輪不到你們死。”

其實此情此景與當年幾乎是如出一轍。

“為什么不可以是我先死？”朧月這次在誰先死這個問題上很較勁。

“我們要在這個問題上一直循環下去嗎？”褚天鈞笑的有些無奈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說出來，朧月不再繼續較勁，接著還與褚天鈞相視一笑，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有如此和諧的氣氛，這一刻朧月的嘴角壓都壓不住了。

最后朧月是揚著嘴角回到天璇峰的，快兩百歲的老姑娘了，這一夜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時而懊惱時而傻笑。

“蠢死了，蠢死了，這么好的機會，明明可以更進一步的，我當時腦子在想什么？”懊惱的時候朧月腦海中就是重復著這樣的話。

不提已經完全被女主小說毒害成戀愛腦的朧月，她走后柳如煙就出現在褚天鈞面前。

進來時柳如煙端著托盤，托盤上擺放著精致的茶點，雖然褚天鈞只是偶爾嘗嘗，但她一直堅持為褚天鈞準備。

“老祖夜深了，如煙為您備了茶點，明日老祖有什么想吃的嗎？”柳如煙一直把身份擺的很端正，朧月在的時候她從不主動出現，即便單獨面對褚天鈞，也沒有再提過多年前那春宵一度。

“坐下吧，我有些話想問你。”忽然褚天鈞指了指身前的錦墊說道。

柳如煙聞言面露喜色，而后乖巧的坐在褚天鈞對面。

“仙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吧？我的意思是，像我們這樣的世界，也是有可能晉升融入仙界的對吧？”柳如煙坐下后，褚天鈞問了一個很正經的問題。

柳如煙皺眉想了片刻，而后才不確定的說道：“自如煙記事起，并未見過下界整體融入仙界的，不過老祖這個說法好像真有，似乎很多萬年前，就有一個下界整體與仙界融合，成為了仙界的一隅。”

“怎么能讓兩界融合？”褚天鈞又問了一句。

柳如煙搖了搖頭，但隨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道：“可能有兩方面原因，一是足夠的靈力轉化為仙靈力，二是有一位強大的存在，強行破開兩界壁壘，將兩界壁壘撕裂到足夠大。我印象中那位帶著整界飛升的存在，好像后來只用了萬余年就修煉到了金仙境界。”

“仙靈力嗎？”褚天鈞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仙靈力他早就知道，甚至已經能夠靠《大造化術》轉化出來，仙器上面的力量就是仙靈力。

中州九霄宗的前線營地中，林羽坐在帥帳的主位上，正下達著一個個命令，這半年九霄宗推進的很順利，幾乎已經占據了大半個中州，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雙方戰線再一次攻守易勢了。

太一學宮在最近忽然爆發出了極強的戰力，甚至出現了傳說中的神獸，九霄宗現在也不得不收縮戰線，轉入了防御態勢。

好在這半年九霄宗收獲也不小，除了收服了中州許多勢力，獲得了大量附庸修士和資源，本宗精英弟子突破的更是不少。

最明顯的就是天驕榜上十大元嬰真傳，都在這半年時間陸續突破到了化神期，金丹突破到元嬰期的更是如雨后春筍。

忽然一條渾身縈繞著雷電的巨大銀龍從天際朝著營地飛來，龍頭上站著一位身穿戰甲容貌絕麗的女子，正是剛剛和四靈獸大戰一場歸來的陸清雪。

陸清雪現在的氣息非常強大，或許她天生就是為戰斗而生的人，這一年幾乎沒有停歇的戰斗，不僅沒有讓她出現疲憊之態，反而越戰越勇，修為更是一路飆升，已經是煉虛后期的境界了。

雷電銀龍一出現，九霄宗營地內宗門弟子都面露崇敬之色，現在的陸清雪就宛若前線的定海神針。

“太上長老回來了，咱們出去迎接吧。”營帳中林羽率先感應到陸清雪到來，帶著一眾化神期同門出來迎接，其中蕭寒也在列，已經是化神初期的修為。

倒是蕭驚霜沒有在，因為她已經是化神巔峰，實力不在煉虛期之下，如今坐鎮一方，一般不會隨意離開。

“我與掌教有些話說，你們先下去吧。”陸清雪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雷厲風行的樣子，眾人對她行禮后，她就徑直朝大帳走去，隨后只有林羽跟了進去。

林羽躬身跟在陸清雪身后，他雖然是九霄宗掌教，但是在整個九霄宗有三個半人比他地位高。

兩位太上老祖，一位太上長老，外加半個褚秋辭大小姐。

“秋辭，出來吧。”進入大帳之后，陸清雪隨手一揮，一道結界籠罩大帳，隨著她話音落下，褚秋辭就憑空出現在林羽身后。

“見過秋辭小姐。”林羽對褚秋辭也很客氣，不過他隱約感覺今日見到的褚秋辭有些不太一樣。

這種不同并非林羽看出來了什么端倪，而是長久的相處下，感覺上的異樣。

褚秋辭一直是九霄宗幕后的決策者，大部分宗門事務都是林羽和褚秋辭商量著處理的，所以兩人接觸的時間非常多。

“掌教師兄好久不見。”褚秋辭對林羽也很客氣，林羽這個掌教還是合格的，關鍵褚天鈞一直非常認可林羽。

“秋辭小姐怎么突然來前線了？是不是老祖有什么新的安排？”林羽問出了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掌教師兄先給我講講眼下的情況吧。”褚秋辭沒有回答，而是讓林羽先自己講講。

林羽組織了一下語言后將當前局勢大致講了一下，重點講了這幾個月太一學宮風格明顯轉變，戰略戰術好像都換了一個樣子。

“不過本宗這半年也涌現出許多天驕，蕭驚霜和蕭寒自不用說，陳師妹，沈師弟，周師弟，還有萬師弟，他們都有不弱于煉虛期的實力......”林羽最后講到在這場戰爭中九霄宗出類拔萃的弟子。

其中蕭驚霜和蕭寒是最耀眼的，在很多人眼中，蕭驚霜簡直就是陸清雪的翻版，都是那種能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的強大存在，而且兩人都是擅長雷系神通。

蕭寒在踏入化神期后，更加顯露出統帥之姿，綜合實力來看，蕭寒比起林羽這個掌教也不遑多讓，如果林羽沒有九霄仙劍，或許蕭寒已經略勝一籌了。

至于林羽口中的陳師妹，沈師弟，周師弟，還有萬師弟，就是陳云兒、沈行知、周昂、還有曾敗在蕭寒手下的萬森羅。

這四人也各有所長，要不是這些年九霄宗天驕太多，又有蕭驚霜和蕭寒這種耀眼的氣運之子，放別的地方這些人同樣是氣運之子級別的。

果然連褚秋辭聽完之后都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咱們九霄宗本就人才濟濟，誰家還沒幾個氣運之子啊！”

林羽不知道褚秋辭這話的意思，他總感覺褚秋辭想說什么，連陸清雪都好奇的看向褚秋辭。

但下一刻褚秋辭卻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掌教師兄，如果拋開其它因素不談，只以綜合能力而言，在這眾多化神期的師兄師姐中，誰最適合接替你來做掌教？”

“個人實力最強是蕭驚霜，但她為人太過孤傲，陳師妹人緣最好，沈師弟最擅平衡各方勢力，周師弟最為圓滑，萬師弟修煉魔功殺伐有余圓滑不足，要說最佳人選，還是非蕭寒莫屬。”林羽沒怎么思考就直接說道，他對這些化神期的天驕評價還是很中肯也很準確的。

褚秋辭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時候林羽和陸清雪心中都有很多疑惑，便直接開口解釋起來：“其實兩個月前，易師兄已經發現楚家的氣運之子出現了，這位氣運之子是出現在中州的，而且根據易師兄分析戰報，從太一學宮最近的變化判斷，如今的太一學宮已經落入楚家氣運之子手中。”

“兵者，詭道也，接下來要請掌教師兄配合演一出戲了，這個計劃有些危險，但只要成功，就能收獲三重好處，代價是掌教師兄可能會死......”

“為宗門大計，死何足懼？秋辭小姐告訴我該怎么做吧。”林羽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們開始計劃的第一步吧。”褚秋辭臉上揚著笑說道。

《大詭詐術》不同于任何神通，這并不是一種立竿見影，馬上產生什么毀天滅地力量的神通，而是作用于無形，讓對手防不勝防的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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