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說我們是最了解彼此也不為過。那為了以示誠意，我便先開始吧。”過去的褚天鈞笑著說了一句。

說話時過去的褚天鈞身后金色羅盤顯現，那絕對是完整狀態的六儀天書，也是無限法則的具現。

不過金色羅盤剛顯現，褚天鈞就將其震碎，而后化作六頁金箔，分散開落入三界各處。

就在過去的褚天鈞震碎六儀天書時，過去的陸清雪也震碎了身上毀滅法則具現的戰甲，這套戰甲同樣四分五裂，變成碎片落入三界各處。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當距離只剩下三尺，兩人伸手就能觸摸到對方時，過去的褚天鈞再次開口說道：“斗了那么久，都還不知道你長什么樣，現在能摘下面具了吧？”

對方沒有回答，不過很快直接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金屬面具，面具下是一張精致而冰冷的臉龐，與現在的陸清雪一模一樣。

過去的褚天鈞顯然也有些錯愕，可能一開始都沒想到對方是女的。

“看夠了嗎？”片刻后陸清雪無比冰冷的聲音響起。

但這次不復先前那般難聽，至少已經算是正常的聲音。

褚天鈞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陸清雪遲疑了一下，又繼續問了一句：“什么感覺？”

這一次褚天鈞回過神了，他知道對方問的是自己看到她真容后是什么感覺。

“清冷如雪。”褚天鈞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四個字，其實在他看到對方真容第一時間腦海里就出現了這四個字。

“那下次見面我便以清雪為名，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

“那我們開始吧。”

又是簡單的一問一答，最后一句是陸清雪說的。

當說完最后一句，兩人幾乎同時出手，直接用手掌洞穿對方的胸膛，兩人身上的法則之力作用在對方身上，陸清雪和褚天鈞的身體都開始消散，看起來就像同歸于盡一般。

只是在畫面的最后，過去的陸清雪即將消失時，過去的褚天鈞忽然低聲說了句：“你的毀滅法則并不完整，今日我便以無限之名，為你補全......”

桃林小院中褚天鈞取下覆蓋在臉上的毀滅面具，有些意猶未盡的問了句：“就這些？”

褚天鈞透過毀滅面具看到的就只有這么多，雖然很震撼，但內容確實很短。

“我還知道，吞天大帝和造化大帝是我殺的，而且應該是你讓我去殺的。”陸清雪很自然的說道，完全就是在講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褚天鈞略作沉思，倒也沒有顯得意外。

“這么說的話，十有八九我就是虞璇璣記憶中的那個祖師了，所以我們轉世重修是為什么？”

“走那條你認為正確的路。”陸清雪再次開口道，仿佛這是刻在她靈魂中的事。

褚天鈞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這次過了很久他才抬頭說道：“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我也知道該怎么做了。另外我糾正一點，是我們都認為正確的路。”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一笑，一如既往的溫馨和諧。

這一日褚天鈞和陸清雪單獨聊了很久，兩人聊完后褚天鈞離開，陸清雪依舊坐在原地，亦如往日那般閉目養神。

她雖然覺醒了上一世最后時刻的記憶，但更多的記憶其實也沒有覺醒，主要原因是那些尚未覺醒的記憶蘊含著難以承受的力量，單單是那法則之力，就不是現在的陸清雪身體和靈魂可以承受的。

同樣褚天鈞也是這種情況，作為曾經站在宇宙巔峰的存在，一點記憶碎片都蘊含著龐大的法則之力，現在的境界根本承受不起。

褚天鈞離開桃林小院后，來到了王易居住的洞天世界。

王易的渾天儀一直在運轉，而且如今看起來明顯運轉的更加復雜。

“有些新的信息要告訴你，這些都是與天上世界相關的，應該都是你急需的。”見到王易褚天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對王易來說時間是最寶貴的，褚天鈞也清楚這一點，因此沒有多余的廢話。

王易立刻一臉認真的看向褚天鈞，等待著褚天鈞接下來的話。

“天上有一群人，他們掌握法則，并擁有法則具現之物，可稱為道器。法則之下是規則，那些限制三界的因素都是規則，比如天劫，比如上界強者無法真身下界，這些規則都是由法則掌控者簽訂......”褚天鈞將從虞璇璣記憶，還有陸清雪處了解到的關于法則和規則的信息告訴了王易，這也是他目前對天上世界僅有的了解。

王易聽的很認真，等褚天鈞講完之后，他總結了一句：“所以法則是組成宇宙的基本要素，規則是維持宇宙運轉的軌道，法則與宇宙一同誕生，規則由強者制定？”

褚天鈞點了點頭，他覺得王易這么理解也沒問題，至少他現在也是這么理解的。

就在褚天鈞和王易交流時，蕭驚霜忽然來到了桃林小院外。

作為弟子她不能直接進去，于是在院外躬身稟報道：“弟子蕭驚霜，求見老祖。”

“他去掌教處了，有什么事晚些再來吧。”很快陸清雪的聲音就回應了蕭驚霜。

不過下一刻蕭驚霜卻說道：“弟子是來求見清雪老祖您的。”

這一次陸清雪沒有再說什么，隨即院門緩緩打開，蕭驚霜深吸一口氣，而后踏步走了進去。

蕭驚霜站在院內，隔著竹簾能隱約看到陸清雪端坐的輪廓，忽然她雙膝跪地，目光虔誠的朝著竹簾后的陸清雪叩首。

“屬下拜見天君大人，恭迎天君大人歸來！”

蕭驚霜的聲音不大，但那虔誠的語氣，遠遠超越了弟子對長輩的尊敬，那就是信徒，是最虔誠的追隨者，而且她自稱屬下，對陸清雪的稱呼竟然是天君。

下一刻竹簾自動卷起，陸清雪神色淡然，目光平靜的看向蕭驚霜問了一句：

“你是誰？認識我？”

“億萬萬年前，屬下承蒙大人不棄，賜予大冰封術，只怪屬下天資愚鈍，上一世未能追上大人腳步，止步于七重大帝境。后來聽聞大人掌控毀滅法則，成為毀滅天君，雖從未目睹大人真容，卻永遠忘不了毀滅面具，今日再見毀滅面具，不僅使我覺醒記憶，更知是天君大人轉世重修歸來！”蕭驚霜依舊跪拜在地，簡單的幾句話講出了前因后果，很顯然她曾是陸清雪前世的追隨者。

不過應該是個失敗的追隨者，因為跟不上腳步，最后并沒有去到天上世界。

“我想起來了，你后來被稱作寒霜大帝是吧？怎么也轉世了？”陸清雪顯然還擁有一些零散的記憶，她還能想起蕭驚霜的前世。

“屬下也曾目睹吞天造化二帝被大人斬殺，而后大人氣息消散轉世重修，于是便追隨大人腳步，但求能繼續追隨大人一世。”蕭驚霜說出了自己轉世的理由。

“怪不得仙界這么多人，唯獨你能在機緣之下，知道吞天造化二帝殘魂落入小世界，你倒是有心了。”陸清雪瞬間也明白前因后果。

猶豫了一下，蕭驚霜試探性的問了句：“大人已掌控法則，是何人能逼得大人轉世重修？”

這顯然是蕭驚霜在問敵人是誰，別說是她了，任何人都會好奇，是什么存在能逼得一位掌控法則的天君轉世重修。

接下來陸清雪的話讓蕭驚霜錯愕不已：“沒有敵人，也沒人能傷得了我，不過是原本的路走不通，換一條路重新走罷了，因為這方天地并無真正的長生。”

“還有我早已超越了天君境界，吾乃毀滅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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