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來都來了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陸修離一聲令下，手下人動作非常迅速開始收拾起東西。梁王打了個飽嗝，手里還端著碗筷見其他人都開始收拾起東西了，他一頭霧水。

“不是，本王還沒吃完呢？”這群人好歹也是一起來的，怎么就這么不講究呢？這是要拋下他自己先回去了？

裴教主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可這人還是自己之前親自答應成為聯盟的人。他現在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得幫襯著：“差不多就行了，再吃下去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你看看你手下這群人一個個都吃撐了，攤在沙灘上一動不動。”

梁王很配合地又打了個飽嗝，這下他的確得承認他是吃撐了。依依不舍地放下碗，擦了擦嘴還有點意猶未盡，目光望向了葉攸寧目光變得很灼熱。有種想要跟陸修離搶人的沖動，搶回去給他當廚娘，那以后的美食都有著落了。這日子，皇帝的龍椅他都不換。

梁王還在這想入非非，陸修離的人卻以飛快的速度把鍋碗瓢盆全部清洗過收拾好。那速度真是半點也不給梁王反應的時間，阿森還直勾勾地盯著他。

梁王回過神就對上阿森那一臉憨笑：“干什么？”

阿森指了指他屁股底下的箱子：“勞煩挪一下腚。”

梁王這四下張望，好家伙這些人收拾得也太快了。撿起地上的貝殼就往自己手下身上扔去：“都給老子起來，看看人家手下動作多麻利，再瞧瞧你們一個個就跟死了一樣攤在那一動不動。”“王爺，咱們這是要回去了嗎？”剛吃飽的確是有點不想動彈。

梁王閉上眼睛，實在是懶得看自家一群沒眼力勁的手下。

梁王的隊伍總是在這大隊伍里顯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之前他們還在沙灘上躺著，其他隊伍全都回到了馬車邊收拾東西。等梁王回到馬車上，其他人又紛紛下了馬車。

梁王：心好累，為什么總跟不上節奏？

遠處的黑暗中，閃爍了幾下燈光，安排好的人馬齊齊朝著那邊走去。

梁王掀開簾子一看，生氣了，又故意不帶他。不過這會他倒是知道了他們要干嘛去，抱著圓滾滾的肚子急忙下車。

“王爺，咱們怎么辦？要跟上去嗎？”

“廢話，留下八人守在這，其余人都跟本王過去。”邊跑邊碎碎念的梁王：“早知道就不吃這么多了，吃太撐也誤事呀！真不著調陸修離那媳婦做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故意讓本王吃撐就跟不上他們行動。”

另一邊，一行人已經到了。岸邊停著好幾條船，漁民看著就神情緊張：“你們這么多人都要去嗎？”

提燈的正是這個漁村的村長，最近萬海城何止是禁碼頭還禁止出海了。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漁民可不就指著能出海打漁賺錢糊口嗎？

可恭王府命令一發，他們連維持生計的東西都沒有，這日子還怎么活？

雖然恭王府的人信誓旦旦說禁海只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解封。可普通百姓家家底能有幾個子？家底掏空了還不解封難道就等著餓死嗎？

陸修離看了一下漁船的數量：“差不多也夠用了。先上船，坐不下再說。”陸陸續續都上了船，梁王跑幾步就感覺胃開始翻涌不敢跑了，等他走到這其他人都已經做好準備出發了。

梁王一看到老村長這張臉就想破口大罵，他今天紆尊降貴去找村長借船出海，可這位那真是嚴厲地拒絕了他。

原來是他想左了，不是不能花高價請他們出海，而是不能白天花錢出海，但晚上可以。

呸，一群老狐貍，這都凸顯他梁王心思單純了。陸修離年紀輕輕，竟然也不學好。

“等等，您可沒花錢。這些船是這幾位租的。”老村長對梁王攤開手心，笑得跟彌勒佛一樣和藹可親，這可跟白天那個言辭犀利義正言辭的老村長判若兩人。

梁王沒好氣，眼看他們都開始出發了，梁王抽下腰間荷包直接往村長手上塞。

村長檢查了一下金額，立馬笑盈盈地給梁王引路：“王爺您慢點保持平衡，小心腳下！”這諂媚的笑容，梁王越看越來氣。

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么官司，其余人已經開始出發了。船頭高高掛著一盞風燈隨著水波輕輕搖曳，這會海上船只都動起來，燈影幢幢倒是少了幾分對大海的恐懼。

所有人都非常安靜，今晚能安排上船的基本上都是水性還可以的。即便是西北大營出來的水性可能稍差一點，但也是矮子里面拔高個了。

“大嫂，我有點不明白，大晚上我們看啥呢？不是說那是蜃景嗎？那不得是白天才能看得到？”陸修寒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那仙宮就不提了，多少感覺太玄乎了，看那小島他還是覺得就是蜃景，根本觸摸不到。

“我也想白天瞧瞧，可恭王府不是不讓嗎？那我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晚上去瞧瞧。能不能找到這就得看村民的本事了，沒有坐標，全靠記憶和技藝。”晚上出海的確是太過于難為村民了，這時代航海技術還太落后。有言道，舟師識地理，夜則觀星，晝則觀日，陰晦觀羅盤。

沒人說話又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船槳撥動水聲。視覺受限之下，聽覺開始放大，在黑暗中的茫茫大海增添了幾分鬼魅之色。

陸修離一直在計算著時間，葉攸寧忍住了拿出手電筒和臺燈的沖動，最終就拿了幾根蠟燭點上。

陸修離手里羅盤，葉攸寧手里是現代的指南針。兩相對比，陸修離在紙上勾畫出大路線。

“按理說差不多快到了。”上船之前就讓人去跟村長打探清楚了，岸邊到神跡的大致距離。雖然晚上出海可能會有點偏差，但距離應該不會相差太多。

“船老大，怎么樣可有發現？”這次帶隊的漁民可是去看神跡小島好幾次了，他算是最熟悉路線的人。船老大隱在黑暗中的臉色不太好，他肯定自己沒有走錯方向，可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瞧見船老大這一臉懵逼的樣子，大家的感覺都不太妙，這一晚怕是白跑一趟了。

“再好好找找，晚上視線受阻出現偏差也很正常。”陸修離只能這樣寬慰船老大。

其余也去過神跡的漁民也紛紛討論起來，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他們都在不停地轉換方向。

葉攸寧倒是沒多少失望，她本來就對突然出現的神跡的真偽有所懷疑。找不到，或許才是正確的。

“不好，海上起風了，我們得立即調頭回去！”船老大非常明銳的察覺到天氣變化，海上起風就有可能卷起漩渦還驚濤巨浪，他們這樣的小漁村本就不能進入深海，一個浪拍來漁船隨時都有可能碎掉。

梁王還有些不甘心，錢都花了，來都來了，不把神跡找到就這么回去算個什么事？

“要不再找找？不就是起風嗎？這一路不也經常刮風？”梁王完全不知道大海的恐怖，他以為的起風，跟老漁民口中的起風可不是一回事。

都不等船老大回答他，他忽然感覺額頭上一涼，摸了摸竟是水滴。海水怎么就濺起到他額頭上了？下一秒更多水滴落在他臉上，這下明白了，竟然是下雨了。

船老大的喊起號子來，起風了下雨了，危險逼近了。所有人的速度都加快了，就連坐船的他們，也開始在身邊尋找能劃動的東西。

“海上天氣多變，你們根本不懂大海。”船老大從船艙里拿出了一塊雨布遞給坐在船艙外的人，他也戴上了斗笠披上蓑衣。

這一晚算是真的給了內陸的人一次真實體驗，大海的多變和危險。嘩啦啦的雨點打下來，海水開始翻涌。這會不僅沒有了月亮連星星都不見了，天空一片晦暗。葉攸寧皺起眉頭：“大家身上的平安符都戴著嗎？”

陸修離的手下是齊刷刷地應了一聲，葉攸寧點點頭：“那就好。”

梁王聞言大聲朝著葉攸寧所在的船只喊話：“那個大侄女呀，現在給我們也來一張平安符唄！”

這浪晃得他胃又開始翻涌了，感覺下一秒吃進去的美食都要吐出來了。

可惜他的聲音實在是無法沖破雨聲和浪聲的夾擊，下一秒還真扒在船邊大吐特吐起來。

虧了虧了，今晚真是什么都虧了。

葉攸寧其實聽見了，但這會也沒功夫理會他。畢竟這么晃的船上讓她怎么畫符？還是祈禱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吧！

“大浪來了，都抓穩了！”船老大一聲大喝，所有人都齊齊弓著腰抓緊了船板。葉攸寧有種坐海盜船的感覺，這會船只就被海浪給頂了起來，兩秒后又重重落下，海水直往船里灌。

“快把船里的水舀出去！”難怪船里備著好幾個葫蘆瓢呢！

再海浪反復的揉搓下，最終還是有人落水了。但好在漁民都是經驗老道了，及時救回但人是暈了。

大概是一盞茶的時間，大雨突然就停了。海面稍微平靜了一些，但這一船船的人個個都無比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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