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招供

葉攸寧沒法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腦部神經本身就是最復雜的，想要找回他們的記憶，這個真不是什么藥物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不僅需要藥物治療，可能還得需要外部刺激，這些都需要制定出一個治療方案。

“慢慢來，這事急不得。人還活著就好了不是嗎？一開始最大期望就是他們還活著。其他的慢慢調理或許都能恢復過來，我現在沒法給你打包票，但你知道靈氣復蘇修真界很快就要重啟，將來的事情肯定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葉鷹點點頭，情緒雖然還是很低落，但又覺得王妃說得沒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老將軍和弟弟已經是‘起死回生’的人了，人還能活著他們原本就該知足的。心情還是好轉了一些：“老將軍何時能醒過來？”

葉攸寧也有點頭疼，老將軍這情況只怕是跟陸修離當初成活死人時有些相似之處。他意識渙散那根本就是自己不愿意醒來，當當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最棘手的就是這種情況，明明身體還活著，靈魂卻已經催眠自己是死了。

葉鷹一臉痛心，老將軍那是有著鋼鐵一般意志的人，怎么會輕易想死呢？二長老他們給老將軍服下的藥物究竟有多可怕，才會讓他那樣一個剛強的人竟然想死。

“他們服下藥物其實就是一種類似于抑制精神類的藥物，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通過藥物達到控制受害者精神的實驗體，洗去他們原有的記憶讓他們徹底淪為一具沒有人類情感的殺人機器。”

“機器？那是何物。”

“你可以理解為傀儡。”葉鷹了然：“他們竟然想通過藥物將老將軍控制成為自己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區區一個墟爻族……不，應該說只是一個墟爻族的二長老竟然妄想控制住一國大將危機所有？”

葉攸寧搖搖頭：“你覺得這么大的計劃是一個二長老能完成的？”

他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又覺得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墟爻一族其實都參與了！呵，老族長裝得還挺像，那么無辜的表情我還真信了他！”

葉攸寧嘴角抽抽，她是那個意思嗎？

“我是說……二長老背后有更大的背景在至此他做這件事，就目前來看，疆域的兩位王的嫌疑最大。”

葉鷹愣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鬧笑話了但幸好只是在王妃面前。

“二長老呵洛昀賢已經在拷問了，不過這兩人嘴很硬。如果是疆域兩個王庭搞出來的也說得過去，不過都已經被我們滅了，也算是報仇了。但這仇報得太早，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報仇的痛快。”葉鷹一臉懊惱，早知道就留下兩個王慢慢折磨就好了。

葉攸寧體會不到他說的痛快，按照她的推測二長老應該就是跟這兩個王庭有所勾連，只是王庭被滅了二長老看到了不一樣的機會，不再是王庭的狗而是能自己做主的墟爻族族長。

雖然他們的原計劃并沒有成功，但她相信如果他出現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問題，那他可能會利用陸廷霄為自己謀求好處。

故事嘛，自然是他意外發現了被囚禁的陸廷霄，拼死將人救出送到了陸修離面前。就問救命之恩，陸修離是不是得許個高官厚祿感謝人家？

葉攸寧的猜測竟然十分準確，二長老的計劃的確如此。特別是知道陸修離徹底拿下疆域之后，他原本惶恐的心害怕王庭會將陸廷霄還活著的消息透出去，那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

但他也留了心眼，之前跟王庭合作那陸廷霄做了實驗體，但最后結果并不理想，陸廷霄眼看著沒幾天活頭王庭那邊也就放棄了。二長老見王庭都徹底放棄，干脆將人轉移并且謊報實驗體已經死了。

他成功轉移了陸廷霄，而王庭那邊陸修離推進的速度太快，對方別說反抗了估計連給自己爭取活命機會都沒有時間說人都死光了。

但凡王庭里有人抖出陸廷霄曾經作為實驗體存在疆域的事捅出去，現在的疆域只怕還在掘地三尺找人。

只能說這事上老天爺都幫了二長老一把，不然這是早就暴露了。但老天爺也沒有算到洛七會遇到葉攸寧，從一條隱約的因果線里看到一絲線索，最后都沒有給二長老利用陸廷霄到陸修離面前邀功的機會。

這一夜斷斷續續傳來凄厲的慘叫聲，二長老等人已經被動刑過了。原本還想死扛到底，反正說不說都是死路一條，死不承認說不定還有希望。

畢竟誰能證明他跟陸廷霄他們有關系？夢境？那是能作為呈堂證供的東西嗎？

可惜二長老搞錯了一點，陸修離要他死何須什么證據？

等二長老想通了這一點，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何必呢？這頓打其實可以不受的。

“主子，都交代了！是之前的北疆王，不過南疆王可能也在其中參與了行動。南疆王不知是從何處知道了北疆王的行動，所以在事發后的兩年里還在不斷派人潛入北疆尋找老將軍的下落。不過他們也只找了兩年，兩年后也就放棄了。大概是并不確定老將軍被帶到北疆的消息是真是假，否則他也不可能這么多年一直保密沒有透露半分。”

陸修離的臉色陰沉，現在他的想法跟葉鷹真是非常相似，真不該讓北疆王死得那么痛快。

陸修離先換了一身衣服才去見葉攸寧，那一身血氣可不能熏著她和孩子。

“阿寧，該睡了，孕婦可不能這么熬夜。”陸修離將人抱起回了房間，“爹的情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至少現在藥物已經穩定了他的身體，一時半會沒有性命之憂就已經是極好的消息了。”

葉攸寧靠在男人的肩頭瞇著眼，可能是月份大了她現在的確是越來越嗜睡，依舊沒有什么孕吐反應這孩子已經是很懂事了。

“爹的情況就算是修真界的丹藥也不能再一朝一夕間就能痊愈，你有時間就在爹身邊多跟他說話刺激一下他，他一直放任自己意識沉睡不醒，再這樣下去藥物也沒法提供身體充足的營養，身體還是會熬不住的。”

陸修離也懂這個道理，他也做過活死人知道陷入無盡深淵里的感覺，漂浮著無依無靠但他能聽見外面的聲音：“我知道的，等回了西北不僅有家人還有爹的同袍們，我就不信還不能喚醒他。”

“我已經讓大金回去給娘報信了，讓他們都高興一下也讓他們提前有所準備。

“二長老他們你打算怎么處置？”

“先帶回西北再說，直接殺了他們太便宜了。或許還能從他們身上榨點有用的東西出來，先留著一條命，那控制精神的藥是他弄來的，這藥究竟有沒有解藥對方現在還是要咬定了沒有。”

葉攸寧想了想覺得二長老這這個事上可能并沒有撒謊：“我覺得吧，這事應該是真的。藥物的配方我大致也推斷了出來，我試驗過了幾種藥方都沒有辦法恢復受損的神經。不過先留著人也好，萬一還有別的發現。”

翌日，族長帶著族人來恭送他們離開。老族長倒是坦然，好好睡了一晚起來也不糾結陸修離會怎么懲罰他，是要殺要剮他都無所謂了。只要能換族人一條活路，那犧牲他一個又算什么。

陸修離只是看了老族長一眼遞給老族長一個信封，他摩挲了一下里面薄薄一張紙。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陸修離：“王爺這是……”

陸修離擺擺手：“老族長回去再看吧！”

隊伍離開之后，老族長趕緊回了書房才開信封。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陸修離的宏圖霸業才開始，他需要很多醫者減少士兵的傷亡，而蠱師最早的責任可不就是治病救人嗎？

“祖父，王爺他要求我們做什么才能抵消我們的罪過？”

老族長沒有瞞著孫子，畢竟將來的族長可就要交到他的手上，有些事情他提前接觸也是好事。

洛七有些意外：“就……就這樣？讓我們以后派人給他們做免費的軍醫。我們墟爻一族的醫術也是不錯的，呃……除了我之外。”老族長的拐杖打在洛七大腿上，力道不大不痛不癢的。

“臭小子你還知道你醫術不佳啊！養蠱你倒是有天分，可惜就是歧黃之術差了些。歧黃之術才是我們蠱師的根本，你啊，是得好好撿起來了。”

洛七有些不好意思：“祖父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學，墟爻一族的將來一定會重現昔日光輝。”

老族長欣慰地笑了笑：“重現光輝倒是沒有必要，只要我們族人都能好好活著就很好。”

洛七見不得祖父說這么喪氣的話：“祖父，世界格局都變了，咱們蠱師說不定以后也能到修真界有一席之地。”

老族長愣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這小子有志氣。

當孟玉衡知道他把早已經‘入土’的陸廷霄給接回來時，他的嘴巴是真的可以塞雞蛋。

“活的？是真的活的？”孟玉衡難以置信，趕緊嚷著讓夏侯驚羽掐他一把。

夏侯驚羽也不客氣，掐得孟玉衡嗷嗷叫：“夏侯驚羽你想掐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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