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來
一場雅宴成功消弭了江陵學子對此次秋闈事件的怨氣。
第二日散宴后眾人皆是依依不舍,雖然一夜未眠,但多位兩榜進士的點撥著實讓他們受益匪淺。
尤其是趙玉竹,可謂在這場雅宴上獲益最多。
馬知府和其它幾位大人都是惜才之人,趙玉竹可以算得上是在場學子里面最有靈氣的一個了。
“幾日之后的秋闈好好應對,我等等著你參加秋闈之后的鹿鳴宴。”馬知府含笑看著趙玉竹。
“學生曉得了。”趙玉竹對馬知府施了一禮。
待得趙玉竹和劉和庸離開之后,馬知府面上神情便是一跨。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隱隱的嘆息。
“馬大人這是怎么了?”一個大人疑惑的看著馬知府。
“沒怎么,就是有點頭疼。”馬知府搖了搖頭。
唉!他能怎么說呢?
那趙玉竹是當真有真才實學的,若是能成功的科舉入仕,很大可能會有大造化的。但問題難就難在,他的妻子同秦王殿下有了牽扯。
君奪臣妻,不管原因是為何,總歸是一件足以震動朝野的丑聞。到時候,趙玉竹的仕途還有可能繼續嗎?
甚至,那趙玉竹的妻子,只怕都不能有一個好結果。
想到這里,馬知府不由的對趙玉竹越發憐憫了起來。
同劉和庸回到劉家后,趙玉竹高興的去后宅找沈輕。
但卻被劉夫人告知沈輕昨日就已經歸家了。
“怎么會?”趙玉竹眉頭微皺,“我同輕輕說好了要一起回家的,她怎么會突然獨自一人回去呢?”
“我怎么知道?”說到這里,劉夫人面上就帶上了一絲猶疑,“昨日我左等右等沒等來輕輕,卻是等來了你父親。你父親親口告訴我說你趙家出了一點事情,所以輕輕先回去了。讓我不用擔心。”
“學生知道了,多謝師母解惑。”話音落下,趙玉竹就再也等不得了,來不及專門和劉和庸告辭,匆匆就離了劉家。
一路上,趙玉竹內心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父母對沈輕的不喜,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想盡量將沈輕同父母隔開。至少等他秋闈之后塵埃落定了,他再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昨日的事情卻讓他內心深處留下了一抹疑慮,總覺得太奇怪了。輕輕為何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回去,回去不說,還是讓父親親自來劉家告訴師母輕輕回家的消息。
怎么看怎么蹊蹺。
趙家,李紅秀蔑視了沈輕一眼,她帶著嫉妒打量沈輕同趙玉竹的房間。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表哥的房間,果然同她想象的一樣。雖然簡樸,卻處處帶著文人雅士的怡然自得。
但當她目光落到房間的梳妝臺上時,她不由的又頓住了。
那上面有一支玉簪,還有那一把,趙玉竹親手做的小木梳。
李紅秀上前將小木梳和玉簪拿了起來,看著沈輕,語氣意味不明:“若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把木梳是表哥親手為你做的吧!”
婚前趙玉竹興匆匆為沈輕添妝的時候她正巧看到了。
那時候的趙玉竹面上是那么的幸福,眼中是全然而炙熱的愛意。但可恨的是,那不是對著她的,而是對著另外一個將他搶走的女人的。
沈輕皺眉,心頭不快。
“是,這是夫君親手為我做的。”說著,沈輕上前就想將兩樣東西拿過來。
但李紅秀后退了一步,正巧避開了沈輕。
“急什么呢表嫂。”李紅秀目光落到木梳上時,帶出了隱隱的愛意,她看向前面的銅鏡,拿著那把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著胸前的長發。
“表嫂,這把木梳真好用,你說是不是?”
沈輕抿唇,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她這句話意有所指。
李紅秀當然也不需要沈輕的回答,她拿著那支玉簪在頭上比劃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清秀的面容上帶出了少女的嬌羞。
“這只玉簪也真好看,表嫂可真幸福啊!”
□□裸的妒意沈輕不是感受不到,在李紅秀想要將玉簪插入她頭上發髻時,沈輕終于忍受不住。上前直接從她手上將兩樣東西搶了過來。
“表嫂——”李紅秀面上隱隱猙獰,目光不善的看著沈輕。
沈輕也很不喜歡她進來之后的一系列行為,將小木梳和玉簪收進梳妝臺上的妝匣中,她背對著李紅秀,聲音冷冷:“你雖然是夫君的表妹,可也該知道禮數。就這么隨意拿夫君送給自己妻子的東西往頭上比劃,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只會說表妹你沒有教養。”
“表嫂這張嘴可真厲害啊!”李紅秀冷笑。
“彼此彼此!”沈輕轉身看著她,“表妹的臉皮也很厲害。”厚的厲害。
收拾好自己面上神情,想起自家姑姑的吩咐,李紅秀優越感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表嫂也真是的,起的太遲了,竟然還需要姑姑吩咐我來叫你。”說著,她面上掛上了笑意,“姑姑她有話想要問問表嫂,表嫂快去吧!不要讓姑姑等急了。”
趙夫人!
沈輕大概能猜出來她想知道什么。
昨夜具體發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以趙夫人欺軟怕硬的性子,只怕是能被震懾住一段時間的。
所以她按下了自己的心慌,強撐著對李紅秀點了點頭:“是不能讓娘久等了,我們一起出去吧!”
兩人出去之后,沈輕掩上了房門。
她對李紅秀雖然談不上喜歡,但也沒什么惡意。可是今日李紅秀進來之后的態度實在是讓沈輕厭惡,那種毒蛇一樣伺機而動的樣子,只要一想起,沈輕就覺得可怕。
正屋,李紅秀來叫沈輕時,趙老爺和李家舅舅舅母也起來了。
進屋之后便是四個人如芒在背的目光,沈輕心頭微顫,硬著頭皮打簾進屋。
“爹娘,舅舅,舅母!”沈輕對四人問好。
李家舅舅舅母沒說話,一旁的趙夫人先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
“真難得啊!紅秀竟然真的可以將你請過來。”
“娘說笑了,兒媳怎敢讓爹娘久等?”沈輕眼瞼微垂,不太敢面對趙夫人的惡意。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都敢對貴人告狀,讓貴人教訓我們了。”說到這里,趙夫人就想起了昨夜的屈辱,“沈輕啊沈輕,我可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有這樣狐媚的手段,不過短短幾天,就能蠱惑的了那樣位高權重之人為你出頭張目。”
“娘,我沒有。”沈輕受不住趙夫人這樣的指責。
她搖頭看著趙夫人:“我心中只有夫君,我沒有蠱惑貴人。”
“你以為我會信?”趙夫人神色輕蔑。
“男女之間不就是那檔子事嘛!想必你也是真的伺候的盡興,不然那貴人怎么會那么鬼迷心竅的對你上了心?”說到這里,趙夫人真想上前抓花沈輕的臉。
真是造孽啊!就是這張狐媚臉迷惑了她兒子不說,還勾搭上了一個位高權重的野男人。
“好了,多余的我也不想說什么了。我只問你,你同那貴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為何貴人好好的,突然大半夜送你回來不說,還警告了我同你爹一番?”
怎么回事?沈輕自己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過一場莫名其妙的醉酒,那人便態度突變。
好也是他歹也是他,他所有的行為全都取決于他自己的心思,她只能一無所知的被動承受。
“我不知道。”沈輕面色蒼白的搖頭。
但趙夫人又怎么可能會相信,她只信自己猜測的。
她覺得要不是沈輕在貴人面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那貴人為什么會吃飽了撐的突然來這一出。
所以沈輕的不知道在趙夫人看來就是她不想說。
是她自知有了靠山翅膀硬了,敢反抗她了。
這樣一想,趙夫人便氣的橫眉怒目。
她下意識上前就想掐沈輕。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趙玉竹的聲音。
“玉竹回來了。”一直沒說話的趙老爺神色微變。
也顧不上繼續審問沈輕,他一張老臉嚴肅的看著沈輕:“昨日我專門同一個官差大人去了縣城,我跟玉竹的師母說你因為有事回家了。等會玉竹若是問起了,你不要說漏嘴了。”
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沈輕點了點頭。
她也做好了配合他們隱瞞趙玉竹的準備了。
“老爺,玉竹若是追根究底呢?”趙夫人還是有點擔心。
“有什么能比婆婆生病兒媳照顧更加天經地義呢?”一旁的李大郎突然道。
生病?趙夫人雙眼一亮。
下一刻她就立馬虛弱的捂住了額頭:“大哥說的對,我突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李紅秀眼尖的上前扶住了趙夫人,但一旁的沈輕卻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趙夫人氣的瞪了沈輕一眼,但想到昨夜那貴人對她的警告。她終究不敢在這個時候對沈輕如何,只能眼不見心不煩的被李紅秀攙扶了出去。
外面,趙玉竹進院后,一眼就看到了出來迎接他的,人群中的沈輕。
看到沈輕確實沒事,他久久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爹,娘。”他叫人。
看著一旁關切的看著他的李大郎他同樣叫道:“舅舅,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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