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請人
“你終究是母妃身邊的人,我也不能做的太過……”
梁淮安話落,秋月立刻驚喜的抬頭。
“所以……”梁淮安繼續道,“我只將你趕離我的身邊,但你終究是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只怕不會好過。所以,本王就發發好心,為你牽個線讓人幫你重新找個可以倚靠的東家。”
殿下他這是什么意思?秋月有點不明白。
“李為!”梁淮安叫到。
“殿下!”李為今天仍然隨叫隨到。
梁淮安輕蔑的看著地上的秋月,就仿佛她是什么不值一提的臟東西似的:“將她帶下去,讓馬知府幫她落戶到江陵本地出一張賣身契。然后,找到這里最大的牙行,將賣身契賣給牙婆。至于得到人之后,牙婆打算怎么對她,那就同我們無關了。”
“殿下!”梁淮安的處置讓秋月俏臉煞白。
她想過她會被打板子,會被梁淮安讓人將她退回去還給淑妃娘娘。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狠。直接斷了她存在的根基,又將她貶入塵埃,讓她任由那些以前她從不放在心上的賤民拿捏。
為什么?僅僅就因為她對沈輕不好,違背他的意愿給了沈輕一碗避子湯嗎?
可她,可她都是為了他啊!
他怎么能那么對她呢?
“殿下,殿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錯了。”
不要這么對她。
她長相不差,又是宮中出身,受到過最好的教導。便是普通的官家小姐都沒有她教養出眾,她簡直不敢想象,這樣的她到了江陵這種小地方的牙婆手中。她會被怎樣對待!
“還不把她拉下去。”梁淮安眼神很冷。
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冷,這一刻,秋月才明白她到底是招惹了怎樣一個瘋子!
她錯了,她不該因為之前的寬裕就覺得他是個好歸宿,甚至高高在上的用那樣的招式來對待沈輕。
他沒有心,她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很快,李為就將哭喊著求饒的秋月帶了下去。
房間中,梁淮安心口一松,但想到沈輕在秋月身上受到的委屈。
再想到那源頭就是他自己,他就暴躁的想要殺人。
一介奴婢都敢那樣漠視她,那如果將來他將她帶去京城,京城那些人又會怎么看她,他母妃又會怎么出手對付她。
這一刻,梁淮安真想就這么不管不顧的同沈輕永遠待在江陵算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父皇不會允許他久不歸京。而不回到京城,輕輕也永遠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女人。
當然,他現在選擇性忽略了沈輕一點也不喜歡他,甚至還有相愛的夫君的事實。
回到劉家的時候時間沒過去多久,所以沈輕的離開并沒有人發現。
至于劉星云,他很聽沈輕的話。只要是沈輕拜托他的,他就會守口如瓶,從來都不會泄露出去。
之后幾天時間很快就過去,這幾天梁淮安沒有再打擾沈輕。
但沈輕不知道的是,在她一人待在院子中做繡活的時候,梁淮安很多時候都靜靜的隔著一道墻在陪著她。
甚至偶爾透過縫隙,他還會像一頭瘋狗似的,如癡如醉的偷窺她。
而劉星云,或許是因為身體開了竅的原因。他在心頭情感萌發的促使下,下意識的喜歡親近沈輕。
每次趙玉竹離開,他都會掛著大大的笑容來找他的輕姐姐。
而沈輕也因為慣性,從沒有什么其它的懷疑。
甚至劉星云幾次過火的接觸,沈輕也只以為是小孩子喜歡親近大人的原因,并沒有往別處想過。
秋闈前夜,趙玉竹抱著沈輕暢享未來。
“明日秋闈場上會用到的東西師母都為我準備好了,你明日也不必早起,我自己去考場就好。”
“可是,我聽說科考的學子都會有家人相送。”沈輕遲疑。
“我的輕輕這么漂亮,就算帶著冪籬也能看出絕色之姿。你若是陪我去了,若是遇到那些混不吝的登徒子怎么辦?”
趙玉竹這句話讓她想起了那個雨夜梁淮安對她說的,他對她一見鐘情上心的原因就是偶爾在寺廟中見了她一面。
雖然沈輕覺得那是他見色起意的借口,可這件事情也成功讓她知道了容貌太盛的過錯。
沈輕失落抿唇。
“那就祝夫君下筆神祝,鵬程萬里,摘得桂榜!”沈輕語氣隱隱低落。
“怎么了?”趙玉竹心疼的捧著沈輕的小腦袋。
沈輕不說話,只是神色上帶上了隱隱的難堪。
半晌,趙玉竹終于模糊意識到是因為什么了。
他懊惱極了,抱著沈輕就道歉:“輕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隨口一說,事實上我是心疼你。開考的時間太早,不僅要起早排隊,還要跟一群臭烘烘的男人擠在一起等待。我哪里能舍得你去吃這個苦呢?”
“我明白。”沈輕靠在他胸膛上。
之后夫妻兩人一夜無話,時間很快就到了翌日。
趙玉竹雖說不讓沈輕去送他,但沈輕也不可能沒心沒肺的什么也不管。因此趙玉竹剛一起來,沈輕也跟著起了身。
外面劉和庸已經等待多時了。
見到相攜而的沈輕和趙玉竹,劉和庸拉著趙玉竹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項。而沈輕也被劉夫人拉到了一邊,共同為趙玉竹添減秋闈會用到的東西。
當趙玉竹懷揣著信念離開后,沈輕隱隱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說不清她為何會有這種難言的焦躁感,但她就是忍不住心頭的煩郁。
劉夫人作為過來人又怎么會不明白呢?她無奈的拉著沈輕來到了院中,帶著沈輕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輕輕可是擔憂玉竹?”
沈輕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劉夫人嘆氣:“師母明白你的無奈,你在趙家處境本來就不好。而這次玉竹受到刺激決議下場,只怕基本十拿九穩能中舉。這舉人和秀才天差地別,只怕到時候趙家那兩個老夫妻會更加挑剔你。”
沈輕被說的忐忑,她抬頭看著劉夫人,就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幼崽。
被如此美色注目,劉夫人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歡喜。
“但你別怕!”劉夫人忍不住摸了摸沈輕嫩滑的小臉,“玉竹是他們老趙家的根,是他們改換門庭的仰仗。他們不敢過于要求玉竹的,所以你只管抓住玉竹的心。這男人都被你捏在了手中,那不重要的細枝末節,總能解決的。這是師母的經驗之談。”
劉夫人嫁給劉和庸多年只得一子,甚至那一子還是先天性癡愚。
劉家長輩活著的時候也是看她不順眼,多次想要劉和庸休妻另娶。可劉和庸被劉夫人拿捏的死死的,非她不可。就像劉夫人說的那樣,父母總是硬不過子女的。鬧過好幾場眼看沒了辦法,也就只能含淚認了。
沈輕明白劉夫人的意思,但她也明白,她的情況和劉夫人不同。
若只是趙家夫妻,甚至加上一個李紅秀她也不怕,可她不同,她身后還有個目的不明的貴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何時才能膩了她,何時才能放過她?
秋闈要進行九天七夜,沈輕每日心事重重的待在院子里。
在第三天的時候,趙家那邊來人,來人是趙老爺。
趙老爺笑的像個彌勒佛似的憨厚極了,開口就是先道謝,完了之后又說趙夫人身體出了大問題,需要沈輕回去照料一二。
當然,劉夫人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害怕其中有什么問題,并不想放人。
可惜一句孝道壓下來,劉夫人只能無奈又擔心的任由趙老爺帶走了沈輕。
兩人離開不久,劉星云就氣沖沖的從府里沖了出來:“娘,娘,輕姐姐回去了嗎?為什么沒有同星星道別呢?”
劉夫人心煩意亂,懶得理他,沒有回答他就皺眉回了內宅。
或許是小孩子天性純澈,更容易感受到別人真實的情緒。
劉星云知道,他的輕姐姐一定不是自愿回去的。她肯定是被強制帶走的,所以他要去救她。
這樣想著,劉星云左右看看沒人,突然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悶頭跑出了劉府所在的街道。
但也可能是他運氣好,剛一跑出來,便看到沈輕同趙老爺停在不遠處,而兩人似乎在說些什么。
趙老爺情緒激動,沈輕神色隱隱帶著排斥。
不知道說到了什么,趙老爺眼睛瞪大,仿佛要吃人似的開始兇沈輕。
“不準你欺負輕姐姐。”一旁劉星云看的氣悶,也不管是為什么,像只小牛犢似的就沖了出來。
趙老爺身體再硬朗又如何能扛得住劉星云的沖撞,他哎呦一聲就被撞倒摔在地上起也起不來了。
“爹!星星!”沈輕手忙腳亂的拉住劉星云。
地上的趙老爺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邊叫邊罵沈輕:“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這才多久,就又蠱惑了一個男人為你出頭。甚至還是一個傻男人!”
沈輕:“……”
沈輕被罵的難堪。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從一旁的樹上跳了下來。
“我們家大人讓你來是想讓你好好請沈姑娘過府一敘的,可不是讓你就這么逞威風充長輩教訓人的。”
來人正是梁淮安身邊的李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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