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爭辯
梁淮安眸光沉沉的看著沈輕離開的背影。
之所以說到李紅秀,自然是因為他從不會小看女人。
尤其是見識不多,只能看到眼前一畝三分地,搶奪僅有的高端資源的女人。
輕輕她還是太單純了,她不明白眼看著一步登天機會就在眼前之時,對于擋了自己路的情敵時,那些女人會爆發出怎樣的惡意。
當然,他不會讓李紅秀真的傷害到她的。
他就是想讓她看清楚,若是繼續留在趙玉竹身邊,她會承受怎樣大的傷害和惡意。那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的,哪怕是趙玉竹再堅定,那無孔不入的的惡意仍舊會撲到她身上將她蠶食殆盡。
回到趙家的時候,沈輕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趙老爺欲言又止好幾次,可在對上沈輕冷淡的眼眸,想起梁淮安面對沈輕時寵溺的神態,他便不自覺的氣弱了幾分。
以前再想象,頂多就是以為那貴人對沈氏多出了幾分真心罷了。
男人嘛!對于自己稍微上心的女人總是會多幾分偏愛,更何況是那樣的身份。
可是現在看來,那哪里是幾分偏愛,那是真真切切將沈氏當做了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一時的玩物和一世的妻子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趙家,趙夫人拉著趙老爺低語。
“怎么回事,你不是被貴人叫走了嗎?怎么又突然帶著沈氏回來了?”
“是貴人吩咐的,沈氏不愿意留在他身邊。而劉家那邊我都用了給你侍疾的借口了,也不好再將人送回去了!
說到這里,趙老爺眉頭皺了起來。
“我觀貴人同沈氏的相處。那貴人當真將她愛到了骨子里,完全不像是玩玩就算了的樣子?傆X得,他是想同沈氏天長地久的。”
“這怎么可能?”趙夫人下意識反駁,“那可是王爺。能看上她已經是燒高香了,給她一個名分都是了不起的事情了。難道說,還能真的娶她當王妃不成?”看著趙老爺沉沉的面容,趙夫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你是覺得,那貴人真的有可能娶了她嗎?”
“我也不知道!壁w老爺煩躁。
同自己妻子討論自己兒媳婦紅杏出墻的事情,哪怕他心里再不喜歡沈輕,作為一個男人,還是趙玉竹的父親,他也總是別扭的。
“對了,貴人還說了。沈氏在家里一個人難免寂寞,讓紅秀來陪陪她。”
“讓紅秀陪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說法?”
“貴人的想法,我哪里能知道呢?”趙老爺躺到了床上。
李紅秀和李家舅舅舅媽已經回去了,但到底是貴人交代的,趙夫人也不敢怠慢。
因此,她匆匆而出去隔壁村將李紅秀叫了過來。
路上李紅秀不解極了:“為何要我陪著沈輕?”她皺眉不悅,沈輕那樣水性楊花的女子,她也配嗎?
“貴人的想法我們又怎么能知道呢?總歸你在家里也沒什么事情,還不如來家里陪著姑姑我呢!再說了,等你玉竹表哥回來了,你也能近水樓臺不是!壁w夫人慈愛的看著李紅秀。
“姑姑!”李紅秀害羞的垂下了頭不敢看她。
兩人來到趙家時,沈輕正沉默的在房間里看書。
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詩文,不過是一些人物傳記和一些地質散文。
她從未出過江陵,對其它地方所有的幻想都是來自書本之上。
看著那上面記載的同江陵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沈輕很多時候都只覺得自己也仿佛跟著文字的描述走過了這些地方。
“表嫂!”李紅秀敲了敲門。
這次她倒是記得敲門,也是難得。
沈輕抬頭,目光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下一刻又淡淡的轉回了書本上。
李紅秀不悅抿唇。
若不是姑姑專程將她找來,她才不愿意看沈輕那張狐媚子臉呢!這樣一個女人,有什么資格無視她?
“表嫂在看什么?”李紅秀壓下心頭的不悅,走進來坐在了沈輕旁邊。
“不過一些閑書罷了。”沈輕輕輕將手中的書本合上。
“表嫂可真是幸福,不過一介孤女,卻能討得表哥關心,讓表哥對你死心塌地不說。還在百忙之中教你認字!彼暰落到了沈輕手旁的書本上。
那書本半舊不新的,但書頁卻平整的很,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沈輕抬眼看她。
她記得,她剛到趙家時,第一次見到李紅秀時,她就很是霸道。
曾經暗地里警告她讓她離趙玉竹遠一點,不要妄圖染指他的玉竹表哥。
那個時候沈輕剛剛生了一場大病,以前的記憶全部忘了干凈。唯一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的,唯有眼前的趙玉竹。
所以她當然不可能答應她這種要求。
再到趙玉竹偶爾發現她好像很喜歡認字,便興匆匆的要教她讀書。而李紅秀有一次發現之后,也曾經嚷嚷著要一起,作為表哥,趙玉竹不可能厚此薄彼。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小,沒有那么多避嫌的要求。
因此趙玉竹曾經是一起教過她們的。
只不過,她堅持了下去,而李紅秀半途而廢了罷了!
所以說……
“夫君他當初也是教過表妹的,表妹當真忘了嗎?”沈輕淡淡反駁她。
李紅秀身子一僵,下一刻便是面上不悅:“可終究不如你。時時刻刻同表哥在一起,近水樓臺的方便你勾引他。若不是我太單純,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哥著了你的道呢?”
沈輕神色一頓。
“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表妹是硬要將所有事情都強加到我身上,認為是我勾引了夫君嗎?”
“難道不是嗎?”李紅秀厭惡的看著沈輕,“沈輕,你是個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真心愛重表哥,就該等表哥秋闈之后自請和離。你身為表哥的妻子,做不到為他守身如玉,做不到堅貞不屈。你還有什么資格繼續留在他身邊?”
李紅秀的說法沈輕只覺得荒謬。
從她的話語中沈輕知道,她同梁淮安的事情,她只怕是知道了。
可既然知道,就該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她所愿的。
她也是被逼的。
可為何她不去譴責那些逼迫她的人,那些可惡的施暴者,反而來怪罪她這樣一個弱女子呢?
更何況,她還救了趙玉竹。
她自己也是女子,卻又為何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呢?
“失貞了就要去死嗎?”沈輕喃喃。
“那是自然!崩罴t秀斬釘截鐵,“女子立世就是三從四德,以夫為天。若是貞潔都不能為夫君守住,那活在世上還有什么臉面?”
“可我是為了救夫君。”
“那也掩蓋不了你失貞的事實。”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為何出了這樣的事情后,所有人都在怪她呢?為何就是沒有人怪夫君他自己不小心,竟然會著了同窗的道,被誣陷進了獄中呢?
為何就是沒有人怪罪夫君自己本事太差,不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還自己一個清白呢?
為何就是沒人怪罪爹和娘沒本事,不能將自己當做命根子的兒子救出來呢?
反而是合起伙來逼迫她這樣一個弱女子,逼迫她委身惡人,逼迫她用身體換取夫君的前程。
成功了之后,他們反而有臉了。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做出的事情很是卑劣,又反過來明里暗里用各種借口威脅她將一切苦果吞下去,不能告訴趙玉竹真相。
到頭來,所有人都清清白白什么也沒有做錯。
唯有她滿身污穢不說,還要背負上淫『婦』的罪名嗎?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甚至,就連李紅秀這樣本該同她共情的女兒家,也同樣站在了推手的一方,惡意的看著她希望她跌落深淵,再也站不起來。
“不,表妹,你錯了。”沈輕手掌虛虛的按在書本上,眸光沉沉的看著她。
那視線中帶著不屈的火焰和李紅秀看不懂的反抗。
“我沒錯,錯的是你們。是爹娘,是夫君,是你們所有人!鄙蜉p呼吸微微急促。
看的出來,她現在內心很不平靜。
“身為女子,你裝聾作啞當做看不出我的為難。選擇性的將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歸咎到我身上。但事實上真的是我的原因嗎?”沈輕語氣譏諷。
“若沒有爹娘逼迫,我又怎么可能委身惡人?若不是夫君太過弱小,他又怎么會輕易被人陷害?若不是你自己不討人喜歡,得不到夫君的愛慕,夫君又怎么會對你生不出情誼?反而非我不娶?”
“你……”前面李紅秀還能當做沈輕胡言亂語,可是最后一句話,就著實是戳到了李紅秀肺管子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對沈輕怒目而視。
“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玉竹表哥看不上我都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嗎?”
“難道不是嗎?”沈輕表情冷淡,“就沖你這樣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樣子,你覺得夫君那樣的人能看的上你嗎?”
既然撕破了臉面,沈輕也不打算再息事寧人了。
“還有你的容貌。夫君面容英俊,身姿雋永,你覺得你同他站在一起真的般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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