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這種治好了也是流口水的
他無語了兩秒鐘,看著還在嘴硬的秦臻,無情地伸出手拍了拍他腿上的石膏。
秦臻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順勢就摟上了坐他床邊的奚雀的腰,低低地笑了幾聲。
奚雀敏感地察覺到秦臻摟著他腰的力氣有點大,低頭看了眼被頭發(fā)掩住神情的男人,嘆了口氣:“別害怕,我們都活著呢。”
秦臻閉了閉眼睛,心里是忍不住的后怕,當(dāng)時兩車相撞的時候,他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讓奚雀活下來。
“好了好了,放心吧,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的,我們……”
奚雀摸摸秦臻腦后的黑發(fā),不是像他那種軟軟的發(fā)絲,反而是硬硬的,往里摸能摸到一塊微微凸出來的骨頭,像是天生反骨,是窮兇惡極之人的標(biāo)配。
他彎了彎眼睛,沒說完后面的話。
奚野也有這么一塊骨頭。
在別人的眼里,他們好像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但對奚雀來說,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最好的哥哥找到他了,所以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奚雀,你知道我當(dāng)時想做什么嗎?”
秦臻直起腰,抵住奚雀的額頭,眼睛像狼一樣緊緊盯著他。
“什么?”
“我當(dāng)時想啊,如果我活下來,我一定要將你親暈在我的床上。”
此等虎狼之詞讓奚雀的臉一下就紅了,趕忙伸出手捂住秦臻的嘴:“你,你在說什么!”
秦臻眼底笑意加深,下巴微抬,親上了奚雀柔軟的手心。
“你,你……”
奚雀感覺手心在發(fā)燙,一使勁就將他的臉推開,猛地起身,把自己的手收到身后,三兩步就躥到了自己的病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牢牢裹了起來。
像只小烏龜一樣。
秦臻順勢躺在床上,捂著臉,肩膀和胸膛微顫,喉間發(fā)出悶悶的笑聲,笑得東倒西歪,中途像是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氣,還是憋不住笑。
奚雀躲在被窩里,捂著通紅的耳朵,只能無能狂怒,覺得他嘈雜得很。
難道是他認(rèn)錯人了嗎?哥哥可不是那么浪蕩的人啊!
“啊……”
秦臻突然低聲罵了一句,然后就沒聲了。
奚雀好奇地掀開一條縫看了一眼,就看到剛剛還笑得猖狂的秦臻此時滿臉不高興地拋著不知道哪來的一個蘋果。
“吵死了。”
咦?
他馬上翻了個身,利落地連人帶被滾下了床,用被子罩著自己的腦袋,“噌噌”兩步就蹲在了秦樓之床邊,就露出一張臉:“大哥你醒了?”
“嗯,”秦樓之隔著被子摸了摸奚雀的腦袋,“看你這么活潑,應(yīng)該是沒事的了。”
一聽這話,奚雀就不服氣了,馬上伸出了纏滿繃帶的手臂,狀似撒嬌地嘟囔著:“才不是,很疼的……”
可能是認(rèn)出了秦樓之的本質(zhì)是奚野,奚雀那副嬌嬌模樣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
秦樓之熟練地忽視掉秦臻酸唧唧制造出來的噪音,勾了勾唇角。
【警告!OOC進(jìn)度條:38%】
奚雀表情一僵。
壞了,忘記還有人設(shè)了,這OOC進(jìn)度條是咔咔往上漲啊,而探索副本的進(jìn)度還孤零零地停留在5%。
他收了收表情,站起身,將兜著他的被子丟回自己的床上,本想坐回去,手卻被拉住了。
秦樓之捧起奚雀的雙臂,想了想,低下頭,呼了口氣,像哄小孩一樣說道:“不疼不疼,呼呼,痛痛飛走了。”
其實隔著繃帶什么也感受不到,奚雀卻“騰”地一下臉色躥紅,從臉頰紅到耳根。
氣氛正曖昧的時候,另一張病床上的秦臻似是鸚鵡學(xué)舌般重復(fù):“呼呼不疼,痛痛飛走啦~”
學(xué)得有模有樣,挺陰陽怪氣的。
秦樓之和奚雀齊刷刷看過去,只見秦臻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手中的蘋果,說道:“我們這種沒人疼的小孩,只能自己哄哄自己,好可憐哦,你說對吧,蘋果果?”
秦樓之:……
奚雀:…………
奚雀掙開秦樓之的手,滿臉嚴(yán)肅地走向門口,隨手抓了個醫(yī)生,認(rèn)真地問:“醫(yī)生,車禍撞壞腦子還有得治嗎?”
醫(yī)生探頭進(jìn)來看了一眼。
秦臻:( ?° ?? ?°)?
醫(yī)生欲言又止,最終說道:“……這種可能治好以后也是流口水的。”
————————
開玩笑的。
他們在醫(yī)院里待了兩天,實在是躺不住,就出院回秦宅休養(yǎng)了。
奚雀本來想主動幫秦臻推輪椅,但是被秦樓之?dāng)r住了:“我來,畢竟是我弟弟,這次就讓我這個當(dāng)哥的好好疼疼他。”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秦臻:…………
回到秦宅的當(dāng)天晚上,那兄妹倆并沒有來找奚雀。
他本來打算第二天再去看看,但是沒想到周姨娘居然大老早就來找他了。
他們前兩日出車禍住院的那段時間壓根都看不到她的身影,為什么等他們回到秦宅后又忽然出現(xiàn)?
“奚雀啊,我仔細(xì)想了想,你這段時間頻頻出現(xiàn)意外,可能是惹上什么臟東西了,我?guī)闳グ莅萸丶依献孀诎桑麄兛赡苓沒庇護(hù)上你,你去拜一拜,他們就會記住你了,就會保你順風(fēng)順?biāo)牧恕!?br /> 好奇怪的要求,鐵定是有什么陰謀。
奚雀眨了眨眼,仔細(xì)端詳著周姨娘十分認(rèn)真的表情,沉吟片刻,答應(yīng)了。
等他們走到目的地時,奚雀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祠堂,若不是周姨娘,他還不知道秦宅中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周姨娘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用力一推,“嘎吱”一聲,木門被緩緩打開,細(xì)細(xì)密密的灰塵顆粒在陽光下飄蕩。
祠堂內(nèi)的古木交錯,香爐散發(fā)著熏香的氣息,正中間的墻上挖空了一塊,供奉著一座金光閃閃的神像,前面就是秦家祖先的龕位,底下設(shè)著一張矮長桌,擺著各式各樣的祭品。
周姨娘將蒲團(tuán)拉到正對著神像的位置,笑瞇瞇地對奚雀說:“你先在此跪著,一定要誠心誠意,不然神明和祖先是不會庇護(hù)你的。”
奚雀垂下眼眸,裝乖地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祠堂,然后直接就忽視掉地上的蒲團(tuán)。
他才不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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