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陳泊尋讀完這個片段,將幾處重要位置用紅色標(biāo)記筆畫出,自言自語,背著臺詞:“我不信鬼神,亦不聽天命,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
久站,腿酸麻,陳泊尋坐在地板上,弓背含胸拿著臺本。
阮柯可看了會兒,手機震動,她怕打擾陳泊尋,走到遠(yuǎn)處:“雪兒,再等等我,我可能需要半個小時。”
尋著房間上的指示牌找到員工宿舍,聽前臺小朱說,近段時間陳泊尋都在這里休息,合上時間,差不多是自己搬進崇北區(qū)。
譚青松見人推門進來,以為是陳泊尋,隨口道:“尋哥,阿姨和叔叔發(fā)來微信,說你什么時候……”
帶媳婦兒回家。
這句話還沒說完,見來者是阮柯可立馬精神地從床鋪上下來,肥碩的身軀在抖梯上來回磨蹭,譚青松用實力證明自己是個靈活的胖子。
下來時不忘掖住衣服,肚皮快露出來。
“阮老師,”譚青松像班主任臨時造訪男生宿舍,一副大敵當(dāng)前的感覺,“您…怎么來這了?”
房間不大,四十多平方米,除去廁所,上下鋪四張床,對角的沙發(fā)占去一些空間。
“你是…”阮柯可回憶。
譚青松會意,立馬提醒:“譚青松,陳泊尋的助理。”
“嗯,”阮柯可點頭,掃視一圈宿舍,問道:“哪一個是陳泊尋的床鋪。”
“那個。”
順著譚青松指的方向看過去,右手邊第一個下鋪,上面零零散散擺著耳機唱片以及與音樂相關(guān)的書籍。
譚青松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忙去給人收拾床鋪:“尋哥之前不這樣,這不地方太小,不夠他招呼,東一點西一點的,就有點…”
阮柯可沒說話,站在原處,許是屋里暖氣太足,以至于她背后連連出汗,怎么都擋不住。
“他…”許久開口:“陳泊尋是什么時候搬進來的?”
明知故問,仿佛在強行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尋哥搬過來有段時間了,說是家里在裝修,再者是馬上要進組試鏡,他怕不成,天天在舞蹈室練習(xí)臺詞,”譚青松一邊說一邊打量阮柯可的臉色,“他這人要強嘛,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阮老師不知道,搬家是我?guī)退岬模筘涇嚹绬幔哕嚕瑤煾瞪舷聵菙?shù)趟,寢室哪有地方給他放那些器樂,只好放在我家,”他說著猛拍自己大腿,“您都不知道,我那個家現(xiàn)在都沒個落腳的地方,全是尋哥的東西,也不知道他這么著急搬家做什么。”
說完,望了阮柯可一眼,想起陳泊尋那段時間讓他查的事,幡然醒悟,“哦哦,原來是……”
轉(zhuǎn)半天,正主在這里。
說完,口袋里的手機震動,定的鬧鈴,譚青松按滅后,道:“阮老師,我先走了,你坐,時間到了,我得去給尋哥送藥貼,他腿還傷著。”
腿…傷著。
阮柯可下樓,坐上車接過周辰雪的咖啡,道:“雪兒,我不太好,大姨媽提前來了。”
剛剛挺著一股氣在身體里,站在陳泊尋睡的床鋪前,并不覺得疼,出辦公樓才覺得有問題,勉強走到車?yán)铩?
周辰雪見人臉色慘白,忙從包里拿出布洛芬,“你等等,我去咖啡廳給你倒點熱水來。”
阮柯可趴在車前,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一片昏暗,之前來大姨媽沒這么疼,不知為何這次…
勉強吞下布洛芬,又被周辰雪挽著搖搖晃晃上樓,躺在床上,生理性淚水止不住地流。
背過去:“雪兒,我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先走吧。”
周辰雪將臥室隨意擺放的衣服撿拾起來掛好,筆記本等相關(guān)書籍她沒動,“我說你也是,上次我都提醒過你了,你不也答應(yīng)了要好好休息嗎?怎么還是不聽話,停段時間工作會怎么樣?身體重要還是錢重要?”
“嗯,”阮柯可埋在枕頭里,“我下次…”
“還有下次,”周辰雪回懟:“你要是還有下次,估計會去醫(yī)院掛吊瓶,今天的臉色你是沒看見,白地跟紙似的,我去咖啡廳端水過來時,手不停地抖,你要嚇?biāo)牢伊恕!?
阮柯可安靜地聽周辰雪絮叨。
周辰雪說的口干舌燥,抱起大力:“我下樓給你煮飯去。”
人剛走,阮柯可打開手機,揉揉眼睛,保持清醒,布洛芬的藥效上來,沒那么疼。
點開陳泊尋頭像,對話框還是以陳泊尋的“晚安”結(jié)束的。
阮柯可:【陳泊尋,我想跟你談?wù)劇!?
兩人自從加微信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人聊天。
“尋哥,”譚青松一臉疑惑,“你在笑什么?”
晚飯訂的旁邊酒店的飯菜,從送過來到現(xiàn)在,陳泊尋一直捧著手機笑,止不住的那種,竊笑暗爽的感覺。
“你不懂,”陳泊尋說:“你懂了就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
“呵,”譚青松夾起一塊粉蒸肉塞進嘴里,扒拉兩口飯,咽下后,頓悟:“woc,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怎么看陳泊尋的表情都像暗戀對象發(fā)來微信,約著周末出去玩,而自己鎮(zhèn)靜回復(fù)后,又在一旁竊喜的感覺。
見人不語,譚青松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尋哥,你不會是真的吧,我天,鐵樹開花啊。”
“你才是鐵樹,”陳泊尋立馬換副神色,“別瞎說,還早著呢。”
譚青松給人遞過去筷子,道:“你不知道嗎,尋哥,我每次陪你去錄節(jié)目,站在后臺聽到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而關(guān)于你的永遠(yuǎn)都是那句‘陳泊尋啊,出了名,干脆改名叫陳鐵樹算了,’就這句。”
他說著信誓旦旦舉起手:“尋哥,千真萬確。”
陳泊尋挑兩筷子粉條,給人透風(fēng):“松啊,放在你家的樂器給哥看好了,隨時都有可能搬回去。”
“知道,”譚青松只理解表面意思,“從搬過來的第一天你就這么說,我已經(jīng)望眼欲穿,等了整整兩個月了,然并卵。”
“少說話,”陳泊尋翻白眼:“多做事。”
陳泊尋提前下班,拿走員工宿舍的必需品,下車時,琢磨了會兒,又將那些物品拿出來放在后備箱,不能急,要有耐心。
上樓,敲門:“是我。”
“你不是知道開門密碼嗎?”阮柯可開門,“進來吧。”
“那不一樣,”陳泊尋笑道:“那能一樣嗎?”
阮柯可去廚房泡花茶出來,“將就著喝吧,我不太會煮。”
“放心,”陳泊尋壓住表情,“我不挑的。”
抬眼看阮柯可臉色,道:“你不舒服?”
“沒有。”
安靜。
阮柯可單獨喝著紅糖水,陳泊尋頻頻抬眼看了數(shù)次,多次欲言又止。
“你…”陳泊尋說:“想跟我說什么?”
從阮柯可發(fā)微信到現(xiàn)在,過去五個小時,陳泊尋一直坐立難安,此時坐在人旁邊,卻難得的平靜。
“陳泊尋,”阮柯可有氣無力道:“你搬回來住。”
陳泊尋憋笑,側(cè)過臉,與茶幾上的大力對上眼,小意問道:“怎么了?”
“我不想欠你人情,”阮柯可如實說道:“從明天開始我會跟你對臺本,逐字逐句地分析蕭簡叢的人設(shè),以及內(nèi)心變化,還有需要注意的點。”
說完,起身嚴(yán)肅抬手:“祝我們合作愉快,房屋租賃合同上寫著半年的租期,在到期前我不會搬走,也希望陳老師能謹(jǐn)記工作原則,秉持認(rèn)真的工作態(tài)度。”
就這?
陳泊尋略微失望的同時又帶著稍稍前進的錯覺,抬手,正經(jīng)道:“合作愉快。”
“你的手心怎么這么涼?”
“沒事,”阮柯可扶著樓梯上樓,表情如常,“一會兒我會把合作以及合住的合同寫出來,麻煩陳老師明天白天有時間看一遍,沒有問題就簽字。”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阮柯可躲在門后,環(huán)抱住自己,大口喘著氣,無關(guān)痛癢的幾句話說的甚是費勁。
她累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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