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阮柯可定了鬧鈴,鬧鈴響時剛準備睜眼去按滅,卻被另一手按住。
“再睡會兒,我跟鄧導說了。”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燈,昏黃幽暗的在小沙發旁邊,留給這邊的只有暗影。
阮柯可懵懂醒轉,一手放在額頭上,調勻呼吸:“你怎么來了?”
“知道你不舒服就來了,這個理由我個人覺得夠充分。”
陳泊尋坐在床邊地板上,屋里暖氣開的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剛從劇組回來先來這邊,臉上還殘留著沒卸完的妝,也是顧不上了。
夜色下,聽著陳泊尋的聲音沙啞,許是今天那場戲太費嗓子,需要表情到位。也正因如此,聽著格外動人,像是□□躁動后殘留的靡靡味道。
兩人半晌無話,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忙著趕今晚的夜戲,有的則開車去紅峰市區玩鬧,酒店這個點沒什么人,周遭格外寧靜。
“對不起。”
良久從夜色中傳出這句話,阮柯可以為是幻聽,卻聽人繼續。
“是我太過沖動,看著我倆上熱搜沒忍住直接公布戀情,其實…”
下句話還沒脫口,明顯察覺陳泊尋音色變了:“我知道我們兩人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把你牽扯進來,平白無故受到這種輿論的沖擊,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原以為的光芒閃耀,在這里卻成為無形傷害阮柯可的利刃。
“我會…”
阮柯可打斷:“這也算是合約里的條款嗎?那個義務貌似沒寫這么詳細,半夜偷跑到對方房間,做知心大姐姐,勸人良善?”
陳泊尋聞言愣了兩秒,笑出聲:“誰稀罕那個合約條款,用松兒的話說,人類本性大可相信,愛意本能,不需要什么合約來約束,無師自通。”
聽得出來,陳泊尋又恢復最初的模樣,阮柯可放下心。
陳泊尋起身將人額頭上的手放進被窩里:“聽說你今天在別人面前維護我了,我想聽聽具體的過程。”
“你確定你不是在明知故問?”阮柯可有氣無力說著:“我這…不算什么,用不著這么緊張,明天就能下床,今晚有你的戲份嗎,你要是忙可以先…”
“不忙,”陳泊尋俯身將腦袋枕在一旁,歪著頭與人四目相對,“我在這兒陪陪你,聽你說說你是怎么睡我的。”
“…陳泊尋,”阮柯可窘迫轉過頭,“那是情急之下隨便編排出來的,不可信,也沒必要當真。”
陳泊尋打個哈欠:“萬一美夢就成真了呢?”
“快回屋睡吧。”阮柯可勸道。
“你睡了我就走,一會兒就走的,別催,快睡吧。”
—
化妝師看著陳泊尋的黑眼圈連連搖頭,又給人多加一層粉底液,勉強遮蓋住。
“尋哥,”譚青松在旁磕著瓜子,拿過來手機,“我聽咱爸咱媽說,一會兒要來劇組探親。”
“什么?”陳泊尋差點沒從凳子上跳起來,“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點開微信,翻動家庭群聊,聽譚青松說:“你上場后手機不就在我這兒,上半場結束的晚,我光顧著給你打飯忘了這茬,剛剛嗑瓜子磕著磕著突然通竅,想起來這事。”
“那你以后多吃吃瓜子,腦袋多開開竅,”陳泊尋揶揄:“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前兩天給我發的微信,說今天來,你怎么不后天再跟我說呢?”
譚青松撓撓頭發,笑道:“我這不是覺得咱爸咱媽不一定是來看你的嗎,不然我能這么不放在心上。”
“woc,”陳泊尋幡然醒悟,“松兒,你這句話說的太對了,你叔和你嬸真心不是來看我的。”
想起前段時間上熱搜,那種事定是瞞不過自己父母,紅峰距離連州又近。
陳泊尋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立馬打開手機給阮柯可發微信。
【阮老師,幫個忙。】
半個小時后,陳友道和聶俊聆出現在片場。
身后跟著不少人,每人手上都提著咖啡和點心,見人就發,夫婦兩人逢人就問阮柯可在哪里。
片場工作人員多少看出名堂,感情阮柯可是隱形的富家女,在這兒受苦受累跟劇組,自己親生父母心疼忙趕過來。
正準備跟兩人套近乎,順便巴上阮柯可,卻見兩人朝陳泊尋走過去。
“泊尋,”聶俊聆捏住人后頸,“阮柯可呢,怎么沒跟你在一起,她是不是不舒服,帶媽去看看。”
“不是啊,”陳泊尋攤手,親媽的手有些涼,冷的他一激靈,“沒生病,有些生理性不舒服,親戚來看她了,現在估計在片場,跟鄧叔叔在一起。”
聶俊聆喜色上頭,松手挽住陳友道,說:“老陳,咱去看看兒媳婦。”
說著又對身后人道:“把車里的東西搬下來,問問酒店前臺,阮柯可住在哪間房間,給人送過去,那根長白山人參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根須斷了,燕窩也是,海參沒什么,都是些干貨…”
陳泊尋:“……”這確定是親媽?
阮柯可坐在折疊椅上,與鄧玉坤討論著劇情,鄧玉坤打算把后面的場景先拍出來,男女主會在金川這個地方聯手抵御外敵。
正說著,見人挑簾進來,剛準備發脾氣說誰這么胡鬧,見是故人,忙伸出手:“老陳,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聶俊聆跟著在后笑笑:“當然是來看看老朋友了,紅峰離連州這么近,來這拍戲也不知道知會我們一聲,怎么說也該盡地主之誼,給你接風啊,老鄧。”
她話雖這么說,眼睛卻從進屋一直盯著阮柯可,“這位是阮小姐吧。”
聶俊聆說著,滿心歡喜。
阮柯可忙起身,點頭與人握手:“你好,阿姨,我是阮柯可。”
陳泊尋提前跟她通過氣,估摸著這位就是陳泊尋的母親。
果不其然,聶俊聆開口:“你好,我是陳泊尋的媽,聶俊聆,很高興認識你。”
她說著,扯過陳友道,介紹道:“這是陳泊尋的爸,陳友道。”
“你好,”阮柯可與之握手,“陳叔叔好,我是阮柯可。”
鄧玉坤瞧著架勢,都是過來人,也清楚這是什么意思,咳嗽一聲,化解尷尬:“你們來就來了,也別影響人家的工作,手頭上還有一堆的事,等收工了再說。”
聶俊聆忙道:“是是是,是我們考慮不周,阮小姐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便飯,若是不方便,在附近喝點茶水也是可以的。”
“是不是啊,老陳,”她見陳友道一副舉足無措的樣子,忙道:“不好意思,阮小姐,陳泊尋他爸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兒媳婦,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有些緊張,你多包涵。”
“這…”阮柯可被聶俊聆說的一時語塞,“聶阿姨…我…”
陳泊尋沒跟自己說這么多,兒媳婦?有些突然。
正想著如何應對,見陳泊尋進屋來:“媽,別折騰了,阮柯可還有事,等她忙完了我們再說,你和爸先去我保姆車上坐會兒,等收了工再說。”
“好好好,”聶俊聆嘴上說著,眼睛卻離不開阮柯可,被陳泊尋催促幾次才出來。
剛出來遇上譚青松,“松兒,快過來讓老姨看看,咋在劇組伙食不好,幾天不見瘦成這樣,等哪天回連州,老姨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愛吃豬肉粉條子,包酸菜餡的餃子。”
譚青松一聽這話,樂呵地眼睛瞇成一條縫,忙上前挽住聶俊聆的手,親切道:“姨,我老想你了,這幾天不見,我天天饞著,就想吃你做的酸菜餃子,還有粘豆包,要是再來點大拉皮,那就太爽了。”
聶俊聆笑著,上車后立馬拉過譚青松,問:“松兒,快跟老姨說說,泊尋和那位阮小姐怎么樣了,那網上吹得花里胡哨的,老姨眼睛都看花了,一會兒說是假的,一會兒又說是真的,到底是真是假,姨想要一個準話。”
譚青松為難,猶豫:“老姨,這個有的時候還真不好說,據我所知…”
—
“你不是說只是父母來劇組探親,順帶認識一下工作上的同事,為什么叔叔阿姨上來喊我…”
阮柯可站在角落處,同陳泊尋說著話,后面那個稱呼被省略掉。
“你聽我說,”陳泊尋也是很懵逼,原以為不會看八卦的老兩口,卻是望風而出,說風就是雨,上來把他老底掀沒了,“我…爸媽…就是你看的這個情況,他們…年紀大了,想要一個兒媳婦,不為過吧。”
硬著頭皮說話。
“可我…”
陳泊尋打斷:“這不是合約情侶嗎,爸媽當真了,我沒想過他們會這么快,幫幫我。”
他說著給人出謀劃策:“就當是做好事,合約里也說為了雙方共存,需要做對對方有利的事情,這不就是嘛。”
“合伙哄騙你爸媽也算?”阮柯可不解,“這不…太好吧。”
陳泊尋小聲嘀咕著:“假戲真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愿意我…”
“不行。”
“阮老師,”陳泊尋打著感情牌:“他們其實就是來看看你的,就這一次,下次不會了,真的,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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