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來之后，舞依依對冰刻道，“你先去九幽月他們那邊，我有事情跟先生單獨說。”

        冰刻微微點頭，隨后下了馬車走到已經停下來的古三休身旁。

        “怎么又停下來了？”古三休問，冰刻緩緩道，“舞依依跟先生坦白修士身份了，她讓我先過來，她有些話要單獨跟先生說。”

        這個消息讓古三休以及車廂里面的九幽月姐妹都是頗為震驚。

        “直接坦白了？先生怎么說？”古三休緊張的問，冰刻笑道，“先生一定也不驚訝，還說不管舞依依是修士還是普通人，都是他的學生，你也可以安心了。”

        聽到冰刻這么一說古三休心里松了口氣，他笑道，“看來一會我也得跟先生單獨聊聊了。”

        冰刻進入了車廂之后把他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了古三休與九幽月姐妹三人。

        而另外一輛馬車里，舞依依看著離九天說到，“聽先生這么一說，依依心里就踏實了。”

        說完之后扭頭沖車廂外面道，“林陸生，你也回避一下。”

        “是，前輩。”林陸生翻身下了車去了遠處等著。

        離九天聽到這稱呼苦笑，“果然如此，林陸生他們幾個應該都是你和三休的晚輩，你們境界如何？他們幾個境界又如何？”

        “托先生的福，我們突破到了洞虛境，而后這些天在學堂所學的感悟，讓我和師弟已經到了半步大乘的境界。”舞依依的話讓離九天頗為震驚，托我的福？

        他認真的思索了片刻，隨后立刻就明白了，看來是自己從華夏帶來的那些文化使得他們發生了蛻變，不過這也正常，那些可都是圣人對于天地道法的感悟。

        這對修士來說是非常受用的捷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然看得更高更遠。

        根據藥宗的那位長老所說，修士的境界為筑基、開光、融合、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洞虛、大乘、羽化十個境界，自己面前的這個傾國傾城的學生，境界在半步大乘，幾乎是頂尖的存在了。

        而且由境界來斷定年齡，眼前的舞依依可能當自己的老祖宗都綽綽有余了。

        離九天臉色的表情隨時都在變化，舞依依看得心里緊張，好一會之后她才問，“先生在想什么？”

        “沒什么，只是好奇你真實的年紀是多少，哈哈哈！”離九天哈哈一笑，隨后道，“之前還扮做少女的模樣，是怕我不受你為學生嗎？”

        舞依依面色一紅羞愧的點頭，“是的先生，還請先生勿要見怪。”

        “沒事，這就是隨緣的結果。”

        離九天擺手繼續說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也有階段性，我覺得事情發生的順序一定都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不會覺得被欺騙被隱瞞，你要相信，眼下所發生的一定就是最好的結果。”

        舞依依聽得心里松了口氣，同時因為恢復了身份之后，她也不用顧忌什么師生身份了，一想到九幽月早就下手了，她鼓足勇氣看著離九天道，“先生，既然知道依依不是小孩子，已成年了，那是不是可以考慮…讓依依成為先生的道侶…”

        “道侶？！”離九天聽得深吸了一口氣，他自然是知道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說白了就是修士界中夫妻的代名詞。

        這么一個國色天香，很難有正常男人不動心，可離九天非常糾結，甚至是排斥，一來對方是自己的學生，二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活個幾十年就嗝屁了。

        而對方還有漫長的悠悠歲月可活，而且這歲月是以千年為單位。

        離九天的沉默讓舞依依猶如是懸在半空之中，此時面對這種情況，她的無力感比在九幽殿中被八刻完全控制中任人宰割的時候還要沉重。

        “依依，我覺得…”離九天一開口就讓舞依依的恍惚的三魂七魄都回來了。

        見對方猶如是等待最后審判的表情，離九天那‘不合適’三個字到了嘴里又咽了下去。

        “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以后再談論這個問題，好嗎？”離九天嘆了口氣。

        一聽這話，舞依依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先生，請您告訴我，我哪點比不上九幽月，又或者依依哪里做的不好？讓先生這么…嫌棄。”

        “不不，依依，你很好，我沒有…”離九天還沒解釋玩，舞依依那豆大的淚珠滾落出來，她輕聲道，“是依依不夠九幽月漂亮嗎？還是她比我更體貼，更懂先生的心意？我可以學。”

        “不是不是，依依，你真的誤會了，你真的很好，真的，不過我們跟你的身份…”離九天欲言又止，舞依依開口道，“就是因為師生的身份關系？”

        離九天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是又不是，身份的轉變，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對吧？

        你說你之前還是小女孩，先生的小棉襖，一下子長大了然后現在又知道了你的情況…一時半會我很難轉變這種思想，不知道依依你明不明白？”

        離九天自問是個俗人，貪財好色，眼前的舞依依拋開學生身份來說，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在的涵養，在他心里都是萬里挑一都挑不出來的，只是還是顧忌身份關系。

        “先生，我之前在您的筆記上看到過一行字，‘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難道我們的這種身份關系使得我們的距離比山和海還要難以跨越嗎？”舞依依平靜的看著離九天問。

        是打破世俗還是默守陳規？

        離九天認真地想了想，似乎這兩種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隨自己的心意。

        就目前而言，離九天還是只是把舞依依當成自己的學生，并沒有非分之想。

        “依依，你認真的聽我說，你剛才的問題我沒辦法馬上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從現在開始我看你的目光不會只是把你當成學生，我會嘗試像是對待一個女人一樣去對待你。

        如果這樣做，某一天我喜歡上了你，我想我一定會接納你，這是我唯一能向你做的保證。”離九天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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