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派的要求
“這個……”江臨還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要是大師兄也死了,蒼云門……呵呵,還蒼什么門,沒有比就地解散更大的可能了。
“這個我們還沒想過。”江臨只得實話實說,反正如果大師兄也不在了,他肯定會是第一個跑的,在四派面前當狗,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還是去山下的石門鎮,摟著小嬌娘,過自己的小日子,來得痛快些。
坐在上首的歐陽正榮不想去糾結,張洪是否筑基成功的這件事。“既然你是主事,你可知你蒼云門一向唯我流光宗馬首是瞻?”
“知曉的,知曉的,師父生前就常說,流光宗對我們蒼云門很是照顧,以后要有什么事,得多聽流光宗的。”
“嗯,你師父倒是個明白人,他為我流光宗辦事,我護你蒼云門周全,以前是這樣,以后也會是這樣,你明白嗎?”
“是,是,明白的,明白的。今后還請前輩繼續庇護我蒼云門,我代表師兄弟們感激不盡。”
一旁的周越始終低頭不語,若不是在進山之前,江臨一再強調,無論流光宗說什么難聽的話,都不許他插嘴,任憑他再沒脾氣,面對歐陽正榮兩人的這般無禮,也會憤怒地回懟幾句。
“我們自會為你們繼續提供保護,不過……你們也需要像你師父那樣……”
歐陽正榮放慢了語速,一雙隨時會殺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江臨二人。
“前輩有事盡管吩咐,晚輩莫敢不從!”
江臨知道,不給這些老狗一點肯定的承諾,這一關恐怕是過不去了。
“很好,你是個聰明人,只要你們繼續為我們盯著北邊的云闕閣,有什么動向及時來匯報即可。”
“我們定會把云闕閣盯得死死的,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江臨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所有的回答,都是在順著歐陽正榮的意,沒辦法,小命就拽在人家手上,自己也只能觍著臉,沒有下限地討好了。
“嗯……說得好,如果有異心,弄死你們就跟弄死一堆臭蟲一樣簡單,你可清楚?”
歐陽正榮端著茶碗,刮著茶沫,一邊噘著嘴吹著茶水,一邊有心無心地這樣說了一句。
江臨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修真界,只有修為和拳頭才是唯一的道理。
臭蟲就臭蟲吧,至少師兄弟們不還活著嗎?
江臨小心翼翼地告辭,臨走還不忘提醒一句:“四月二十二日,望前輩派人前來吊唁,屆時其余三峰的人,估計也會到場。”
“知道啦!”歐陽正榮揮了揮手,把二人趕了出去。
剛出偏殿不久,迎面走來一男子,見江臨后先施一禮,說道:“江師弟,聽說貴派掌門仙去啦?你可得節哀啊!”
嘶……消息傳的好快啊,連一個小小的采買管事都知道了,看來你們幾派對我師父筑基的事,都挺上心啊!
“程師兄有心啦。”
“哎,筑基是道坎啊,能去闖一闖,此生也無憾啦。誒?江師弟啊,下次的珠魚你還送不送?我這里也好提前做些安排。”
程百里是流光宗負責采買物資的一個管事,江臨每半年會出山采買一批物資,然后運回五峰山,倒賣給其余幾家,從中賺點靈石補貼宗門。
“放心吧程師兄,肯定能送到。”
“那就好,呵呵……,那就好……”
江臨沒心情與他客套,簡單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周越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問道:“師弟,我們真的要投靠流光宗嗎?他們也太蠻橫了。”
江臨苦笑一聲,看著漸漸落下的晚霞,滿臉的疲倦與無奈。
“師兄,你還沒看明白嗎?我們不是要投靠誰,是要在四大宗門的夾縫中生存下來。你信不信,盧師兄、趙師兄和老錢他們,遇到的情況跟我們也絕無二致。頂多是對他們的態度有所不同罷了,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太弱啊。”
周越還是帶著幾分困惑,很多東西他還是想不明白。“那你說我們真的要把云闕閣的消息,告訴他們嗎?得罪了云闕閣怎么辦?聽說他們的實力也很強。”
江臨坐在紫金葫蘆上看了周越一眼,果然有點憨傻。
“呵呵,我們哪有那個能力幫他們盯著云闕閣啊,他們也根本不會指望我們能干什么,都是說辭罷了。”
江臨若有所思地眺望著宗門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幽幽嘆道:“現在才有些體會到師父的不容易,也明白師父為什么這么急著要第三次筑基,都是被他們逼的啊!”
周越也是恨恨地咬咬牙,再也沒說一句話。
從離開蒼云山算起,已經過了整整五十日,江臨和周越才終于回到蒼云門,其余三人早已回歸宗門,江臨不會御劍飛行,坐葫蘆自然要慢一些。
二人先去給師父上了香,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去大殿與盧正他們商討。
在大殿上,大家都耷拉著腦袋,神情黯淡,不用問肯定也遭遇了其余三家同樣的威脅。
江臨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故作輕松地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大家不必太放在心上,等大師兄筑基成功,我們的腰桿自然就硬氣起來了,都說說吧,他們是怎么說的?”
盧正見趙鐵生他們都沒開口,深吸一口氣,還是拿出了一點作為二師兄的擔當。
他率先說道:“我見到的是仙霞門的掌門柳峰,他說話倒還客氣,答應會派人過來,只是……只是建議我們離開蒼云山,他說蒼云山是多事之地,我們現在沒那個實力去守護它。”
“他還說看在與我們兩代掌門都有些交情的份上,愿意拿出一塊一階的靈地給我們暫時居住。我說大師兄還沒回來,現在做不了主,他就沒再說什么了,只是讓我把這些話帶給大家。”
仙霞門的要求其實并不過分,還很合理,至少對蒼云門現在的處境,是有很大益處的。江臨在閑暇無聊的時候,也曾想過,這蒼云門是四戰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最好舉宗搬離。
去處也很好選,不是仙霞門,就是晉陽分社,因為他們沒什么紛爭,最安全。
等盧正說完,錢朝福抖了一下衣擺,也把去晉陽分社的經過講了一遍。
“我這邊也差不多,不過晉陽分社希望我們能加入他們,但不需要搬離蒼云山,直接就在這蒼云山,再設一個晉陽分社。說是只要在蒼云山上掛起了晉陽宗的旗幟,在這五峰山就沒人敢動我們了。我自然也是說會向門里匯報,自己做不了主。不過……”
錢朝福略有遲疑,他斟酌了許久,還是沒說出不過后的那些話。
“老錢,有屁就放,不過個啥?”江臨對錢朝福一向很粗魯,雖然自己小他十歲,而且自己還是他一泡屎一泡尿帶大的,但也敵不過自己早入蒼云門兩個月。
沒錯,師父把江臨抱回蒼云門的時候,錢朝福還沒進門,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師兄。在他背上拉屎撒尿,他自然也不能有什么意見,總不能十歲的師弟,打一歲不到的師兄吧!
錢朝福也不與江臨生氣,兩人一直是這樣交流的。
“不過,我總覺得他們的要求很奇怪,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把手伸到這里來,顯然有點操之過急。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奧,出殯那天,他們也會派人過來。”
最后就剩趙鐵生,他神情最為沉重,估計是沒少受云闕閣的鳥氣。在這五峰山,最為蠻橫的就是流光宗和云闕閣,他們數百年的敵對,對于夾在他們之間的蒼云門,也從來都只有反復被他們拉扯的命。
江臨當初分派幾人去向的時候,突然靈光乍現,覺得應該讓這老趙去云闕閣受受氣,誰叫他如此理直氣壯地不讓自己當掌門呢?瞧,這不效果就來了嗎!
云闕閣一行,把趙鐵生身為三師兄的那點優越感,磨滅的蕩然無存。
他坐在一張椅子上,低著頭,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云闕閣這邊不太好說話,他們提了好多要求,說我們老掌門本來就是來五峰山投靠他們的,所以暗地里要我們奉他們為宗主,明面上又不要公開。”
“還要替他們打探其余三家,尤其是流光宗的情報,說如果我們不這樣做,就會像……像蟲子一樣被捏死。我按江師弟說的,都答應了,他們也會準時前來。”
江臨聽完他們的匯報,與自己預想的差不多。云闕閣的要求,很符合他們一貫好勇斗狠的風格,倒是其余兩家有些出乎意料。
仙霞門有兩座金丹,在這五峰山他們的實力也最強,如果他們要向誰出手,恐怕誰也擋不住,投靠他們應該是個最好的選擇。
晉陽分社果然對五峰山還有圖謀,雖說晉陽宗有元嬰老祖坐鎮,但畢竟遠水不解近渴。
在這五峰山,你們就只有四位筑基,也敢把手伸向四戰之地的蒼云山,不知道是該說你們想瞎了心,還是說你們藝高人膽大。
如果真聽他們的改換門庭,加入晉陽宗,估計我們前腳剛掛上晉陽宗的旗幟,后腳就會被人莫名其妙地滅門。到時候晉陽宗的人會不會為我們出頭,還是兩說。
甚至即便他們知道是誰干的,也多半不會為了蒼云門這幾人,就與其余三派撕破臉皮。估計到時對外的說法,仍是散修潛入,圖財害命。
想到這些江臨就頭痛,其余幾人看江臨神情黯然,也是滿面愁容。
以前他們一心修煉,師父也從不讓他們管其他的事情,這就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在這修真界,大家都是各大宗門的子弟,雖然在修為上有所差距,但地位應當都是相等的。
現如今才去報了一次喪,就讓他們深切地感受到了,小宗門生存的艱難,也為宗門和自己的命運越發擔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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