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鐵匠慘死
江臨整個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更談不上抵抗,他只保留了一分清明。
好似故意留給他的這份清明,讓他去看著自己的神魂被扯斷,血肉被剝離,臟腑竅穴被攪碎,看著自己的生機慢慢湮滅。
還是躲不過嗎?或許自己早在二十年前,鬼修附身的時候,就本該死了,又多活了二十多年,賺了!也該知足了!
江臨慘然一笑,平靜的迎接自己生命的終章。
他這一輩子,好像是被黑鐘下了詛咒一般,小時候被黑鐘震碎神識,差點就死了。二十多歲,黑鐘震殺鬼修,又救了自己一命,還讓自己又能重新修行,算是扯平了。
前些年,在千道峰承受雷劫,聽說好像是黑鐘在最后關頭救了自己一命,算是彌補了一下本命同參不愿認主的缺憾,對這黑鐘的印象多少算是好了那么一點點。
現在,怎么又他媽的出現了一口該死的大黑鐘,這一出現又把自己弄的跟要死了一樣。媽的,老子這輩子就是跟黑鐘兩個字犯沖。
呸,狗一樣的東西!
江臨最后在心中倔強的啐了一口,也就徹底釋懷了。
就在這四道音浪同時擠壓身體的時候,突然,他好像又看到了腦中的那口大黑鐘顫抖了一下,然后自己同樣是立刻失去了意識。
再看扛著黑鐘拼命逃竄的鐵匠,嘴角上揚,浮顯出一抹得意的興奮之色。
雖然陸家沒得手,但抓到了一個體魄煉至圓滿的小子,也不虛此行,問出他的修行方法,估計還能助師兄再進一步。
忽的,他心神一凜,瞳孔微縮,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可能?他做了什么?
一連串的問號在鐵匠腦中一閃而逝,其實還真就是一閃之間,發生的實在太快,就連鐵匠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有全部收回,更談不上掛起什么恐懼。
但那抹無邊無際的恐懼,卻提前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甚至來不及因此吐出一口鮮血。
在張洪、盧正、錢朝福、趙鐵生和燕子夫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的視線中,當他們一直鎖定的那個小黑點,即將就要徹底消失之際,卻突然傳來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
轟隆……
就像山岳崩塌一般,震得整個山林都是簌簌晃動,就連張洪他們離得這么遠,都被這股音浪震得是搖晃了幾下。
聲音是從鐵匠那邊傳來的,包括壯漢都是一驚,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攻勢,齊齊側頭張望。
只見一個很小的人形黑點在往下掉落,不,是兩個。
沒人知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都迫不及待的想去查看原因,也包括那個壯漢。
他提著偃月大刀飛掠而去,眾人緊隨其后。
壯漢率先落地,一把扶起地上的鐵匠。
“師弟,你怎么啦?”
壯漢很焦急,掏丹藥的手都有些顫抖,因為鐵匠渾身是血,腦袋和身上還插滿了鐵鐘的碎片。
他……已經察覺不到鐵匠的生機了。
他取出幾顆丹藥,還是固執的掰開鐵匠緊閉的嘴,給他塞了進去。但鐵匠的喉結一動不動,而且掰開的嘴也再沒有合上過。
壯漢雙眼血紅,有淚光涌動。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生死不知的江臨,眼中的怒火幾要噴涌而出。
張洪幾人也已趕到,一看江臨,渾身有數不清的細小傷口,就像一塊豆腐,被劃過千萬刀一般,看上去極其駭然。
除此之外就是骨骼,有好幾處斷裂,受損嚴重。再看臟腑竅穴經脈和神魂,好像保護的還不錯。
整體看,傷勢不輕,外加靈力耗盡,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不過這些傷都并不致命。
反觀不遠處,到處掉落的鐵鐘碎片和渾身插滿了大大小小鐵片的鐵匠,幾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可憐的鐵匠,要是知道自己的下場是這般凄慘,方才就絕不會這般的嘲笑,好似這一股腦的嘲笑,都盡數是在為他自己準備的一般。
“師弟,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就把這幾個賊子給你宰了,讓你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說罷,壯漢一把扯掉身上的粗布短褂,裸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一扭頭看向幾人,目光陰冷狠厲,殺氣浩瀚凌冽。
張洪提著他的那把血刀,與盧正并排站在一起,與前邊的壯漢對峙。
錢朝福給江臨喂下幾顆丹藥,把他抱到一棵樹下,然后與燕子夫一起,站在張洪和盧正兩側。
一對四,壯漢的氣勢卻分毫不輸,他氣血翻涌,如滔天的巨浪在周身鼓蕩,手中的那柄偃月大刀在狂暴氣血的催動下,發出嚶嚶嚶的震響。
這是要豁出去死戰的架勢了。
“當心,此人專修氣血,而且成就不小,屬于筑基后期當中的佼佼者,與之對戰,切不可大意。”張洪提醒道。
“大師兄,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克制他?”錢朝福問道。
張洪看著壯漢,臉色有些難看。“我的血煞之氣與他的氣血彼此都能產生一些牽制,但他靈力強大,我還是討不到什么便宜。”
說著,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幾下,還帶出了一抹嫣紅。
“而且方才我已盡全力,但他還有所保留,若不是他作為散修天性謹慎,凡事都要保留一線,估計我早就敗了。”
錢朝福聽著張洪的話,神情也是越發凝重,他晃了一下手中的鐵錘,現在除了拼命以外,好像也沒別的什么辦法了。
“我們四人切莫分散,或許還能與他一戰。”
“與我一戰?好,好得很!”
壯漢憤恨的說了一句,終于不作任何保留,把最后保命的那點氣血之力也盡數催動。
頓時,一股狂暴的氣血再度在他周身蔓延,將他本就相當魁梧虬結的肌肉,再度往外撐起了一寸,看上去就像一個鼓脹的人形雕塑。
見此情形,張洪心中也是暗暗驚嘆,我們彼此相互克制,戰斗了這么久,沒想到我已消耗巨大,而他的氣血竟然還能如此強盛。
張洪只能再度釋放自己的血煞之氣,身后騰起一大片血霧,整個人被一陣血色籠罩。
“為了走捷徑,修行血煞邪功,效果到與我的氣血有幾分相似,但自絕于大道,還要遭受巨大的反噬,真的值得嗎?”
壯漢雖然目露兇光,但在面對張洪這個令他也有些棘手的對手時,還是給予了相當的尊重。問詢的語氣之中,雖有不解,卻沒有不屑。
“每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是選了一條最應該走的罷了。道友將正途用于此般惡行,難道不也是違背了初心?”張洪反問道。
“哈哈哈……說得好!惡行!這世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惡?豈是你我說得清的。”壯漢笑得似有癲狂之色。
忽的,他縱身一躍,離地數十丈,揮刀隔空劈砍而來,一道銀白的刀芒如一張巨大的彎弓從蒼穹之上斜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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