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那天和他們一起喝酒的一位公子，他和紅玉得說法一致。

最后是芙蓉的貼身丫頭，美蘭。

美蘭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低著頭不敢看舒喻。

“不用害怕，我不過是問幾個問題而已，你抬起頭來。”

美蘭抬起頭來，稚嫩的臉蛋上通紅一片，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舒喻見她抬起頭來，對著她一笑，安慰道：“你不用緊張，有什么就說什么便好。”

美蘭一見那臉，兩個大黑眼圈，配一個張血盆大口。

嚇得瞪圓了雙眼，臉色瞬時煞白，就差叫有鬼了！

看來又嚇到了一個，舒喻暗想。

忙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蒼白地解釋道：“煙熏妝！呵呵！煙熏妝！”

美蘭這才鼓起勇氣在她對面坐下。

“我就是想問問，黃公子被殺那天，芙蓉有沒有什么與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美蘭想了想道：“沒有啊！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舒喻問下來，沒有其他突破點了，只有芙蓉，必須從芙蓉的身上找到突破點。

她耐心地道：“美蘭，咋們不急哈！再好好地回憶一下當天的場景。”

美蘭眼睛看向桌子的一角，盯了會兒才慢慢地說：

“那天，芙蓉小姐與往常一樣，午后才起床梳洗打扮，喝了一碗銀耳羹，練了會兒小曲，便等著客人們點了，芙蓉小姐人美，每日都是第一批就被選走了。”

“那天，柳公子他們早早就來了，芙蓉小姐也被徐媽媽送到了他們的房間里。”

舒喻不甘心：“是你送芙蓉小姐去的？”

“是的！”

舒喻有些泄氣：“你再想想，那日有什么事是你不喜歡的，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發生？”

美蘭看舒喻這個樣子，自己又想不起來，顯得非常的局促不安。

低下頭頭，擰著自己的裙子，舒喻心中焦急，可也耐心地等著她。

許久之后，美蘭抬起了頭。

“要說不舒服，那就是小姐那日用的香。”

舒喻一聽，立即精神起來，激動地問：“什么香？”

美蘭努力地組織著語句，慢慢地道來：“小姐素來喜歡淡淡的桂花香，每年都是采了后院的桂花來制的香，后院那棵的桂花就是極淡的香味，其他的桂花，小姐都不喜歡，可是，那天~~~”

美蘭生怕說錯了話，抬眼看舒喻。

舒喻不敢再對她笑了，生怕嚇壞了她，對她點了點頭，以示鼓勵。

“那天小姐用的香卻是一般的桂花香，平日里要靠近了才能聞到的桂花香，那日里，離開幾步就能聞到了。”

舒喻似乎從黑暗中看到了一絲的亮光，她在紙上記下了這點，又仔細地看著自己記下的那幾點，陷入了沉思中，幾乎將對面的美蘭給忘了。

堂上的蕭肅等了許久等得不耐煩了，起身走到她們邊上。

“柳夫人？”

“柳夫人？”

連叫了兩聲，舒喻才從沉思中抬起頭來。

“啊！醇親王！”

“可問完話了？”

舒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還有最后一句！”

又看向美蘭：“芙蓉小姐死后，她的房間還保留著嗎？”

美蘭點了點頭：“保留著！官府不讓我們動。”

“謝謝你！美蘭，我已經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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