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白長道長捋了捋自己的長胡子,臉色極其凝重。
“那天師是個邪氣很重的人,他將要在祥州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小皇帝奇怪道:“那祥州不是已經被蕭恒攻陷了嗎?他不是在幫朕嗎?”
道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皇上,眼下祥州確實是在蕭恒的手中,可那里的百姓還是我大贏的百姓。
“即使在天師的相助下,我們拿回了祥州,那我們也丟了民心啊!治國什么最重要?”
小皇帝沉默著不說話。
道長加重了語氣:“民心啊!”
這白長道長原是云游四方的高僧,原本是不管這世俗之事的,只是這錦城內的邪氣越來越重,他已經無法繼續袖手旁觀下去。
便借著醫治柳妃的機會,來到小皇帝身邊,希望能趁此機會將這這邪氣除去,還大贏一個清澈。
可是,小皇帝卻并沒有如想象中那么信任他。
極少有徹底信任忠臣的在位者,更別提這個昏庸的小皇帝了。
小皇帝站起來身來:“道長,這個朕是知道的,身為皇上,這點道理我也是懂得,只有將蕭恒滅了,這大贏才能算是朕的大贏,這民心才有可能是朕的。”
他甩了甩袖子:“朕要去看看母后,聽說她不大好,道長先回吧!”
“皇上!”道長本也是心高氣傲之人,逼不得已才到這皇上身邊忍氣吞聲。
可小皇帝對他的話根本就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叫了一聲試圖挽留小皇帝,小皇帝卻連頭都不回一下,他便不愿再開口了,站著看著小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
小皇帝都離開了,道長也不便繼續留下來,無奈地跟著小太監走了出去,腳步略顯沉重。
他聽說蕭恒雖然在往錦城打,可這一路上是以勸降為主,盡可能地減少百姓士兵的傷亡,可太后和小皇帝之流卻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顧。
這讓他既為小皇帝這茍延殘喘的政權擔心,又痛恨太后和小皇帝的所作所為。
他跟著小太監走在長長的宮道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小皇帝來到太后的錦云宮,太后正虛弱地躺在床上,床前的地板上跪著好幾個太醫。
往太后的床榻上走去時,小皇帝心中覺得有些疑惑。
他與母后的生死關聯還沒有解除,以往母后不舒服,他也會感到一絲不舒服,可是這次卻沒有絲毫感覺。
來到太后床前,他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太后的手,太后感覺到了有人握她的手,沉重的眼皮抬了抬:“皇兒,你來了?”
“母后這是怎么了?”
太后苦笑了一下,又閉上了眼。
小皇帝便轉過頭問跪在地上的太醫:“母后這是發了疾癥?”
太醫們集體沉默了一會,太醫總管才大著膽子直起身子:“回稟皇上,我等無能,我等該死,查不出病因來!”
奇怪的是小皇帝并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發火,也是沉默了一會兒,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何母后有事,自己卻沒事?難道說她偷偷將蠱蟲去除了?
“皇兒,本宮沒什么病,讓太醫們都下去吧!”
小皇帝轉過臉去看太后,心中疑竇叢生,揮了揮手示意太醫們都退下。
一會兒后又將宮女太監們屏退了。
“母后可是有話對皇兒說?”
小皇帝眼中的驚喜如此明顯,太后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微涼。
“母后這是受到的懲罰,這懲罰只對母后起作用,所以~~”
她的氣有些接不上來,喘了一會兒后才繼續道:“所以,母后病了,皇兒卻無事!
小皇帝眼一點點的消失了。
“既然母后無事,那皇兒先告退了。”
他正待起身,太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皇兒可知母后為何受懲罰?”
小皇帝壓住內心的怒火,盡可能平靜地問:“為何?”
“母后乞求他們除掉我們母子身上的蠱蟲,他們不肯,就罰了本宮!
強撐著的太后終于流下淚來。
小皇帝卻對她并無半點心疼之意,對于此事,他是恨的。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個不上進的皇帝,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恨,什么皇帝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父皇為了保住自己的江山,不惜將自己和母后都搭進去了,最后還不是一樣保不住這大贏?
最后這江山還不是一樣落到了蕭恒的手里。
方才以為太后和自己的蠱蟲被解開了,自己終于可以解脫這桎梏了。
最后還是空歡喜一場,心中從驚喜到失落,這落差讓他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皇上,您沒事吧?”
太監看到小皇帝這副樣子忙上前去問。
小皇帝搖了搖頭,抬頭望望上方的那一小片天空,腦子里閃出一副畫面。
廣袤的草原上,蕭恒,不,那個時候,他還叫他皇叔,皇叔和自己一人一騎,馳騁在天空下,天空中有幾只鷹展翅翱翔,更顯得天地之廣闊。
那時的皇叔,總是借著教自己治國的道理的機會,帶著他四處游玩,去了不少的地方。
那時的時光總是陽光燦爛,風光旖旎。
那時的皇叔和自己之間沒有江山隔著,沒有大贏隔著。
可現在,他只能在這一方天地中看著這一方天空嘆氣。
而他的皇叔,正率領大軍往錦城打將過來,搶他的大贏和江山。
他不是不知道柳舒彥是皇叔的側妃,他只想讓皇叔看看,喜愛皇叔的女人也會喜歡自己,皇叔能管得了的大贏他也能管的了。
只是,這些年來,即使是身為皇上,沒有這氣魄和能量也無法管住這人和這江山啊!
猛地,他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往昂天殿去,那里是他處理國事的地方。
他一踏入殿中,殿中的太監都驚惶起來,這皇上可是好些日子沒來了。
書桌上堆滿了奏折文書,硯臺里也沒有墨。
小皇帝坐到書桌邊,即刻又叫了人來。
“傳白長道長!”
沒一會兒,道長就站到了小皇帝的跟前,僅僅隔了兩個時辰,小皇帝的精神狀態便徹底不一樣了。
道長看著心中大喜,看來這小皇帝是開竅了。
“道長將之前沒說完的話,細細給朕說來吧!”
道長深深地鞠了一躬:“貧道一直在暗中盯著那天師,最近貧道才意識到一件事,那便是,所謂天師并非一人,而是一個組織!
小皇帝一聽心中一緊:“一個組織?”
白長道長點了點頭:“他們使用這世上最邪氣的法術。”
“他們究竟有何目的?”小皇帝急切地問。
道長卻搖頭:“此事,貧道也一直在查,卻沒有絲毫頭緒。”
小皇帝再問:“那道長說的,他們想要血洗祥州的事,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貧道一人之力對抗如此龐大的組織,有些力不從心,只是查出了他們將邪氣注入了一只猴子體內,利用雙生子和動物的關系,將猴子送入祥州,在祥州城內釋放邪氣,到時~~”
道長皺眉顯得很揪心:“到時,整個祥州將無人生還!”
小皇帝心驚:“如此兇險?”
道長回稟:“是!”
兩人一個在上坐著,一個在下站著,各自沉思了許久。
“道長~~打算如何做?”小皇帝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做,只好開口問白長道長。
“貧道以為,長遠之計應阻止此事,無論將來蕭恒與皇上之間的博弈誰勝誰負,祥州一旦出事,都將成為皇上的千古罵名!”
“啪!”重重的一拳捶在桌上,小皇帝怒道:“大膽!”
道長卻不卑不亢:“貧道的話并不中聽,卻是不可回避的事實,還望皇上三思。”
二人又沉默了會兒。
小皇帝終于下定了決心,即使自己一敗涂地也不能將讓大贏任由這些邪惡之人踐踏。
“道長可有辦法將消息送出去?”
白長道長拱手行禮:“貧道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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