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臥室里的燈是暖黃色的。
齊域只開了頭頂的一個明燈,床頭的燈都沒開,生怕一時間太亮了,盛允洲有些不太適應。
所以只有正中間是溫潤的光線,剛好打在盛允洲的身上。
他正委屈地扁著嘴,使勁眨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難過地看著面前的齊域。
“……”
齊域深知自己此刻不能不能跟盛允洲糾纏太多,他喝醉了,說出的話算不得真。
但是,他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看著他快要落淚的眸子,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他看不得盛允洲哭。
一點也看不得。
齊域輕輕嘆了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把自己的眼睛摘下下來,往前走了幾步,揪了揪自己的褲子,朝著他面前的盛允洲半蹲了下來。
他的手心此刻幾乎都是汗,還不忘從旁邊拿張抽紙過來,擦掉自己手心的汗,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盛允洲放在腿上十分乖巧的手。
微微頓了頓,仰頭看向了他,眼睛里的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堅定的光,特別認真地盯著他看了會兒,輕聲道:“怎么會呢?齊域哥哥最喜歡洲洲了。”
“只是,洲洲一直不知道而已。”
“齊域哥哥對洲洲的喜歡,那可是洲洲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對著一個醉酒之人,說出了自己打算一直藏在心里的話。
他也是瘋了。
“真的嗎?”盛允洲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仿佛剛剛受委屈的不是他。
“當然是真的了。”
齊域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話,不能作假。
“拉鉤鉤。”
盛允洲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要跟齊域拉鉤鉤。
“……”
齊域伸出了手,給他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齊域哥哥要一直喜歡洲洲哦。”
“……嗯。”
……
好不容易哄著盛允洲睡著了。
齊域剛松了一口氣,腿一軟,胳膊也沒撐住,就直接坐在了床邊的地上,他看著自己的動作,不由得輕笑出了聲。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真是不知道明天如果盛允洲記得這些事,他應該怎么回應了。
唉。
齊域捏了捏自己的脖頸,就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盛允洲。
他的睡顏比任何時候都要乖巧。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此刻臉紅紅的,皮膚也看起來吹彈可破的樣子。
盛允洲。
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呢?
……
齊域就靜靜地坐在那里待了半宿,一直看著盛允洲,仿佛怎么看也看不膩。
直到窗外的月光又一次消失了下去,朝霞又一次要從地平線上升起來,他這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
拿著自己的睡衣跟要換洗的衣服走了出去。
左轉進了客房里。
***
翌日。
外面的光線格外毒烈,就算隔著厚厚地窗戶,也能感受到這灼/熱到快要不能呼吸的溫度。
床上的人被這熱辣的光照給照醒了,忍不住翻個身試圖躲開這光線,但是無論是怎么翻身,都依舊滾燙。
所以無可奈何之下,伸手擋了擋自己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一清醒過來,就能感受到自己腦袋處傳來的痛意,完全不能想象的疼。
盛允洲這才回想起了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是所有的回憶也只是到自己坐著車到了小區,看到了齊域之后,就徹底斷片了。
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盛允洲這才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這性冷淡的房間,他是怎么睡在齊域房間的?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還換上了齊域的睡衣……
瘋了吧!
他是徹底瘋了吧!
他該不會昨晚對盛允洲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吧?!
盛允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摸了摸自己疼痛不已地腦袋,試圖去想他到底吧齊域怎么著了,但是卻什么也沒想起來。
“……”
完蛋了!
這次齊域肯定又生氣了!
他可是個徹徹底底的小氣鬼!
再加上自己背著他喝酒,還不跟他說……
這幾大罪名,不出意外,他可能會有一周都不搭理自己。
而自己也會有整整一周,吃不到泡芙跟麻薯,就連小蛋糕可能也不會有。
“……”
好委屈。
要不要這么對他啊!
假如他現在立馬爬起來,直接找到齊域在他面前噗通一聲跪下,跟他淚聲俱下的服軟,他會不會念在兩個人舊情的份上放自己一馬呢?
盛允洲一想到自己之前劣跡斑斑的行為,整個人又躺回去了,覺得可能一點希望都不會有了。
既然不能挽留,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他才不怕他!
誰怕誰?!
“吱呀——”
臥室門被打開了。
盛允洲立馬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扯了過來,完完整整地把自己蓋了起來。
他還真的挺怕的。
看不見他看不見他看不見他。
“盛允洲,起床。”
“……”
盛允洲緩緩地將自己的被子從腦袋上扒拉了下來,只露出了一雙惺忪的睡眼,還不忘打個哈欠,裝剛醒的樣子。
“嗯?怎么了啊?”
“喝了這個蜂蜜水。”
昨晚光記得哄他了睡覺了,都忘記了給他喝蜂蜜水了,起了床肯定很頭疼。
“那個……那個……我昨晚……”
盛允洲看著他,想了想,猶猶豫豫地說著,應該怎么問呢?
看他的臉色,好像是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但是他也一直都是這個冰塊臉,幾乎沒有什么多大的變化啊。
“……你昨晚的跟誰一起喝的酒?”
齊域看了眼,見他一直猶猶豫豫地,大概率是忘記了。
心里說不出到底是難過還是開心,特別復雜。
“還能有誰啊,就趙宇他們啊。”
盛允洲說著說著就坐了起來,他再也不信這小子了,凈出些損招!什么破啤酒啊!腦袋都快疼死了!
“喝了多少?”
齊域把手里的蜂蜜水給他遞了過去。
“能有多少啊,就……就一瓶……”說著說著,盛允洲的聲音就變小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酒量就只有一瓶,還給喝斷片了?
這也太丟人了吧!
那他以后出去還怎么混!
總不能出去就吃飯,其他的啥也不干!
他接過了齊域手中的水,一口氣給喝完了,也不知道大早上的,讓他喝蜂蜜水干嘛。
每天都有各種理由讓他喝水,他也是服氣了。
“以后別喝了。”
只有一瓶嗎?那是一杯也不能讓他碰了。
“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盛允洲本來就覺得那玩意兒不好喝,下次打死他,他也不喝了!
“嗯,起來洗漱吧。”
齊域收回了杯子,將一身衣服放在了床邊。
“哎你先別走啊,那個……那個……我昨晚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吧。”盛允洲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好不容易問出了這么句話。
還不忘拿過枕頭來當防御,生怕自己昨晚真做了什么或者說了過分的事情,惹得齊域這個小氣鬼一回想起來就打自己!
“什么過分的事?”
齊域挑了挑眉,不明所以。
“啊……就是大喊大叫啊……說胡話啊……亂七八糟的不著調的話……打人啊……吐你一身啊什么的……”盛允洲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么描述,總歸是差不多這個意思。
畢竟他也不清楚其他人喝多了具體什么樣子,他們兩家子又都沒人喝酒。
“……沒有。”
齊域垂下了眸子,緊緊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到底是沒有想到另一個層面。
“那就好!那就好!”
盛允洲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抱了抱自己手中的枕頭,覺得自己酒品還挺好的?!
那自己倒是可以吹一波牛/逼了。
雖然也不清楚只喝了一瓶酒沒發酒瘋到底是有什么可以吹牛/逼的?!
“那我就放心了。”
盛允洲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扔掉了自己手中抱著的枕頭,就開始脫睡衣換下衣服來。
齊域立馬收回了看著他的視線,毫不猶豫地拿著水杯轉身往外走了。
“換好衣服出來吃飯。”
“知道啦!”
***
周六周天很快就過去了。
轉眼間,他們就迎來了酷熱難耐的七月。
期末考試也快要臨近了。
一班。
林凡白看著這完全不給他們留任何呼吸空間的課程表,就感覺自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齊域,這個課程強度我們還怎么每天都巡查啊,而且老師們也不讓還沒下課就出去了。”
“那就不查了。”
齊域一點也不在意這個。
“不查了?不查了那后面幾個班里的紀律不得亂上天。”林凡白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是他們格外注重紀律,一點都不給人放水的齊域會長嗎?
“讓他們亂吧。”
“不過,快要期末考試了,老師們都開始抓緊了,也亂不到哪里去。”齊域看著他,讓他不必太過擔心。
“他們怎么會在意期末考試呢……”
“他們不在意,老師在意。”
“……”
林凡白還是不太齊域話里的意思,總覺得話里有話的感覺。
“學習吧。”
齊域低下頭,開始認真復習接下來的課程,他最起碼也要穩住自己的成績。
寫著寫著,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扭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李豐莒正轉著自己手中的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中的試卷。
見自己回頭了,抬頭老老實實地朝著他打了個招呼。
“……”
齊域什么都沒有說,就回過頭去繼續做題了。
他之前從來都沒注意過這個人,或者說他壓根就沒在意過班上的其他人,他又不會跟他們交朋友,沒必要。
這次因為一連串的事情,盛允洲也提醒過讓他注意這個人,他才注意到了他。
這才發現這個人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時候會讓人看的毛骨悚然,有時候又會覺得他很老實很認真學習。
還真是個復雜的人啊。
李豐莒成績在他們班一直都是前十的名次,有時候還會沖進前五,本人在學習上一點也不差。
但是成績并不是就跟人品掛鉤的。
成績好的人,也可能人品差到不行。
齊域仔細想了下,也沒想出來,兩個人究竟有什么交集,能讓他如此興師動眾的找人來堵自己。
算了。
有問題總歸是會冒出來的,他就靜觀其變吧。
……
放了學。
齊域背起書包就去了二十六班。
打算跟盛允洲一起回去。
剛到他們班,就見盛允洲的課桌旁還坐著個人,一個大多數人都認識的人,所謂的新校花田蕾。
他的幾個朋友有坐在桌子上的,也有坐在椅子上的,把他們兩個人團團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
齊域腳步一頓,就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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