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牽扯世家！若有若無的聯系！

    長安城。

    沿著中軸線的朱雀大街，長安城被分為東西兩個區域，就是一般來說的東市和西市。

    其中，東市屬于繁華的富貴區域，這邊有著最為出名的平康坊，還有不少朝中大臣的府邸都在這邊。

    西市則是屬于相對的工薪階層，平民百姓，以及外地商人所在的地方，比起東市落寞了不少。

    不過這也并不是說西市多窮，比起不屬于長安的其他城池，這里同樣也算不錯的地方了。

    更何況，一位勤儉耿直的大臣的府邸，就坐落在西市這邊。

    魏征的府邸冷冷清清，沒有多余的裝飾。

    除了面積夠大之外，門頭院子里都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塊陛下親賜的“鄭國公府”的牌匾掛在外面。

    某次李二來到魏征的府邸，看著屋子里簡陋的模樣后，心中感慨魏征清廉正直，賜下了許多東西。

    但還是被魏征拒絕了。

    此刻，府邸正屋中，擺放著桌子的簡陋屋子里，魏征剛從皇城回來。

    回來后沒多久，一個面色白凈的年輕公子從外面進來，道：“爹，從涼州城傳回一封密信，傳信之人說讓爹本人親啟。”

    魏征之子，魏叔玉。

    沿襲了老爹的習性，魏叔玉平時的作風也相當簡樸，同時謹言慎行，很少出門。

    “何人傳回來的？”

    魏征帶著疑惑的神色，接過魏叔玉遞過來的書信，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

    看到落款處的李靖的名字后，魏征更加奇怪了。

    衛國公不是去涼州了么，早先給陛下書信一封，信中內容他已知曉，現在又收到了一封單獨給自己的信？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回來再說，以至于還要書信一封？

    疑惑不解的撕開信封，看到了李靖的筆體，魏征的目光落在上面書寫的內容上，凝神看去。

    不多時，他表情帶著迷惑和沉思，皺著眉頭看向窗外，露出思索的神色。

    “蠻老三……蠻易……這個名字倒是許久沒提到過了，李靖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件事了？”

    魏征有些意外，低著頭喃喃自語。

    事情的時間，還要追溯到李二剛剛發動政變，登上皇位的第一年。

    大唐四面的勢力野心勃勃，其中就包括了吐谷渾這一支。

    于是，李二派出侯君集和蠻易率領五萬大軍，向西出征，將吐谷渾一直打到了相當于如今的中亞北部地帶。

    歸來后，因為分贓不均的緣故，侯君集被部下告發，使得那本來是功成名就的一戰，變成了將功補過。

    而蠻易在那時，是一個尚未出名，只小有些名頭的副將，本來這一戰歸來便能封將，結果一切都成了泡影。

    甚至，侯君集因為與他不合，捏造了莫須有的事實，將自己的罪名分出了不少。

    這些往事一一在魏征腦海中浮現，讓他臉色露出感慨的同時，也有種說不出的憤怒無奈。

    因為，其中的許多事情，都是后來才漸漸浮出水面。

    但那時蠻易此人早已不知所蹤，陛下也因為念及侯君集過往有功，兼能力不凡的情況下，選擇不再追究此事。

    這件已經過去了接近十年的事情被重新提起，讓魏征疑惑的同時，不知道李靖要表達什么意思。

    旁邊，魏叔玉看著老爹臉色變化，目光落在信上，奇道：“爹，出什么事了？”

    平時老爹的表情想向來一絲不茍，或者就是干脆板著臉，很少能看到有如此迷茫的神色。

    “哎……”

    嘆了口氣，魏征搖了搖頭：“想起當年一個家伙來，年紀也是如你這般大，一身武藝將帥之才，只可惜……”

    當年？

    魏叔玉笑著點頭，跟老爹開著玩笑：“那以老爹的本事，只需勸諫一番陛下，陛下還不得心中拿捏拿捏？”

    自己老爹的名頭，那在整個長安都是邦邦硬。

    別人說的話陛下可能滿不在乎，但自己的老爹稍微有個動作，陛下都得留心一下。

    這話放在平時，魏征定然會板起臉來。

    但現在，卻是出奇的沒有生氣，而是可惜道：“爹原本也不是現在這樣，陛下畢竟是天子，有些過錯也是難免的，這是人之常情。”

    “但當年那件事，爹后悔當時沒有堅持，勸諫陛下徹查此事，不了了之的結果就是，葬送了一個少年的才能，讓我大唐失去了一員猛將。”

    “每每想起，從那之后，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細枝末節的小事若不注意，便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后果，等事情發生的時候再想起來，悔之晚矣！”

    區別于平時教育魏叔玉的態度，今日的魏征心情有些惆悵，只看著外面輕聲嘆息道。

    魏叔玉也蒙了蒙，許久垂下了頭，神色認真道：“孩兒謹記父親大人教誨，當謹言慎行，莫要犯錯。”

    “那便最好不過了。”

    魏征笑了笑，道：“你去吧，爹還有些事情。”

    “孩兒告退。”

    魏叔玉離開房間。

    屋里，魏征腦海中思考片刻，然后抓起旁邊的毛筆蘸墨，開始寫起了一封書信。

    “蠻易，前朝時期胡人入中，世家后代，后被趙郡李氏和太原王氏聯合覆滅……”

    “天生蠻力，力達千斤，陛下疑而不用，后屢屢出彩深得陛下重視，有重用此人之意……”

    “潞國公事發，陛下心中疑慮更多，后選擇流放……”

    斟酌用詞的魏征，一個時辰后終于擬好了書信，喚了管家進來。

    “將此信送往涼州，交由衛國公親啟。”

    管家接了書信，出門而去。

    另一邊，魏叔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才老爹的話。

    這時，下人來到門口，恭聲道：“公子，太子邀請公子前往平康坊風月樓一敘。”

    平康坊？風月樓？

    魏叔玉頓時傻眼。

    目光似能穿透墻壁，看到另一邊屋子里的老爹，魏叔玉喃喃道：“我若是去了那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腿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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