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做好，一家人圍坐在瘸腿的餐桌上。

　　“凡娃，把你的大磚頭給我看看。”看著肖凡衣兜里的“磚頭”，香草好奇要看。

　　香桃翻完肖凡的行李箱，除了他換洗的衣物，沒有一樣禮品，瞪著肖凡，“你這個沒良心的，聽說你在外面工資那么高，回來就沒給我們帶點禮物？”

　　香桃略有失望，如果不是坐在肖凡對面，小拳頭估計就“招呼”上了。



　　“回來就好，要什么禮物，你弟媳每次寄錢回來，都給了你們，現在還要，哪有那么多。”

　　肖媽還是一如既往的袒護幺兒。

　　看到兩個姐姐都略顯失望，肖凡從藏在外套里的挎包里，拿出禮物分給親人。

　　“不帶禮物，我回家，我家”鐵扇公主”不活剝了我啊？”遠行一次，肖凡終于敢當面報仇，光明正大的叫三姐“鐵扇公主”.了。

　　每個親人都是準備的兩份禮物，老肖是一塊手表和一枚戒指，母親和姐姐都是一條項鏈和一個玉手鐲，只是款式不同。

　　禮物是阿芬和應小霞準備的，各備了一份。

　　貴重的禮物，讓肖媽欣喜中，心疼了好久。

　　人生多難的經歷，老肖相對淡定。

　　最興奮莫過于香桃和香草了，手鐲戴到手上，不容易取出來，項鏈，姐妹倆互換欣賞，取取戴戴七八次，還不嫌累。

　　小凡深夜兩點到家，天亮了，一家人還持續歡喜的聊著。



　　不是節日，老肖第一次沒有出攤。香草的臨時工作也曠工了，多病的肖媽戴著手鐲，項鏈，精神煥發的走訪了所有左鄰右舍。

　　上午八點，疲憊的肖凡的確扛不住了，在親人的興奮聲中進入了夢鄉。

　　正夢著周公，耳朵被人擰住扯起了身，“凡娃，趕緊起床，陪我去買菜。”

　　睜開眼睛看一下床邊的傳呼，剛睡兩個小時，又被“鐵扇公主”虐上，做奴隸。

　　“你就不能不打我嗎？”被三姐擰住耳朵，肖凡親切中帶有埋怨，委屈的說道。

　　“趕緊，老爸讓我去江邊漁船上買條魚，給你補補，我不敢抓，你去。”香桃在肖凡面前，就是女王。

　　眼睛半睜半瞇，打著哈欠跟在香桃身后。

　　“凡哥？你也回來了啊？”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轉身看到鄭凱挑著兩個水桶，珊珊跟在身后。

　　“你們回來多久了，你傷好了嗎？怎么挑這么重的東西啊！”



　　鄭凱受傷骨折，不過兩個月，看他現在挑兩個大水桶，肖凡有些擔心道。

　　“有你幫忙，我們拿到薪水，工廠賠償了三千元醫藥費，我就回來養傷，現在好多了，年前要和珊珊結婚，年后還是要出去打工，父母年齡大了，能多做點還是想多做點。”

　　看到肖凡，鄭凱興奮的說道。

　　“恭喜了哦！桶里挑的什么，剛受傷，盡量別做重活，有困難說聲。”

　　了解鄭凱受傷的過程，更理解打工人的辛酸，肖凡想看看鄭凱挑的什么，如果家里能用，準備買了，鄭凱就不用在挑這么重。

　　“老爸在嘉陵江打的魚，我和珊珊挑來縣城買，縣城價錢高點。”

　　““鐵扇公主”，你的魚在這里。”肖凡對站在不遠的三姐喊道。

　　“什么我的魚，皮又肇癢了，我滿足你。”香桃聽不慣弟弟給自己取外號。

　　“凡哥，你也買魚啊？你選幾條拿去吃，正中嘉陵江鰱魚。”

　　聽說肖凡要去買魚，鄭凱熱情的介紹自己的魚，希望他多選幾條，必定自己欠他醫藥費的同時，還欠他人情。



　　“這有多重啊？市場現在賣多少錢一斤。”看到桶大，也就七八條魚，肖凡準備全部買了，減輕鄭凱的負擔。

　　“你要做魚販子嗎？”聽肖凡的意思，要把魚全部買了，家庭環境，香桃節約也成為了習慣。

　　“姐，這是我朋友，手受過傷，還沒恢復，這是正中的大江鰱魚，我們買回去養著慢慢吃。”

　　肖凡趕緊給香桃解釋的同時，還想接過鄭凱的擔子，幫他挑。

　　“凡哥，擔子不重，你家住那里，我幫你挑去。”

　　到了肖凡家，幫肖凡把魚放進平時蓄水用的水缸，趁肖凡和鄰居說話，香桃生火煮飯的空隙，鄭凱領著珊珊偷偷溜了。

　　香桃從廚房生火出來，才發現賣魚的鄭凱跑了。

　　鄭凱和謝燕同村，知道他困難，肖凡肯定不會接受他的饋贈。

　　肖凡殺了魚后，幫香桃把蜂窩煤從屋外搬進廚房，放到灶臺下面，沾了一身煤渣，正埋頭洗臉。

　　眼睛忽然被蒙住，“猜猜我是誰？”百靈鳥般爽朗的聲音響起。



　　“除了我們家小公主，還能有誰。”

　　劉小君，劉開義最小的女兒，高三學生，還有半年就高考了。標準隔壁家的孩子，活潑，川北縣中學校花，學習好，年年全校第一，從小就是肖凡跟屁蟲。

　　“回來都不告訴我，不是我李姨給我說，我都不知道。”劉小君翹起小嘴埋怨。（肖凡媽姓李）

　　香桃看到劉小君過來，熱情招呼，“君君，中午就在我家吃飯，你凡哥買了一大缸魚，你可有口福了。”

　　劉開義一直很照顧肖凡一家，兩家關系極好，肖凡父母，香草和香桃對小丫頭也極為疼愛。

　　“桃子姐，肖叔讓你多煮點，等會我們一家都過來吃，我過來就是通知你的，不然我才不過來。”

　　心心念念的凡哥回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小丫頭真生氣了。

　　聽到劉叔要來，肖凡心就有點慌了。

　　肖凡小時候就很喜歡劉叔，也尊重他，可是自從打架劉開義幫他逃亡開始，心里無形中對喜歡的劉叔多了害怕。

　　這次返鄉，除了親人的禮物，肖凡給劉叔一家，曾經打工的球房老板都準備了禮物，這些人都是在他最落魄的時，伸手幫過他的人。



　　“你不過來，現在就走，走了別后悔。”

　　為了趕緊讓小丫頭開心，肖凡威脅小丫頭的同時，也走進屋內拿禮物給她。

　　對這么鄰家妹妹，肖凡如同自家妹妹一樣疼愛，為了預祝她高考，特意委托馬俊給她和應小霞即將高考的妹妹，從臺灣帶回兩臺單價兩千多的高檔袖珍錄音機和兩支派克鋼筆。

　　鋼筆和袖珍錄音機終于把劉小君哄開心了，小丫頭在肖凡臉上“吧“了一嘴，偷偷告訴肖凡，香草和她大學將畢業的哥哥劉兵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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