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的譚隊長是背對士多店大門，聽到大頭楊叫凡弟，他也趕緊起身，走到肖凡身邊打圓場道：“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宵夜？”



　　即便迎賓樓的‘金絲雀’雖然對江湖了解不多，可是也有許多‘金絲雀’，認識大頭楊這位鼎鼎大名的江湖人物。

　　群哥和梅子，看到大頭楊在這里等了十多小時，就知道他們是為轉肖凡而來。因為大頭楊與肖凡有過節，群哥和梅子也把他當成了敵手，所以他們看到大頭楊焦急的等待，也沒有通知肖凡。

　　大頭楊看到梅子和群哥一路，還想利用一下周邊關系，晚上刻意邀請梅子同桌打麻將，梅子怕肖凡誤會，沒有給大頭楊面子，而且和譚隊長坐在了一桌。

　　其他‘金絲雀’看到大頭楊對肖凡極為熱情，才知道同住一棟樓，平時說話極為謙和的‘輸記’，卻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雖然決定了談判，但是肖凡不愿意把談判設立在宵夜檔上，也不想提前和大頭楊過于親近，所以直接拒絕道：“現在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打電話再說。”

　　肖凡沒顧及尷尬的大頭楊和譚隊長，直接離開了士多店回到租屋。

　　大頭楊雖然尷尬，但是聽到肖凡說明天打電話，他也看到了可能坐上談判桌的曙光，臨走前，佯裝隨意的把麻將桌面上的三干多元，放到梅子面前道：“兄弟妹，這點零錢給你當紅錢，也好讓你多贏一點。”

　　迎賓樓下麻將打得不大，平時輸贏就是幾百一干，大頭楊故意拿出這么多錢，目的就是給梅子，想拉近肖凡熟悉的人，便于這些人有時能幫自己說說話。

　　梅子最早動員群哥另擇新主，可是群哥堅持不愿背叛，她也只好和自己男人站在肖凡這邊。

　　現在風暴雖然沒有完全平息，可勝負已分，梅子肯定不會為了三兩干元，做容易讓肖凡產生誤會的事情，她推開面前的錢，沒好氣的拒絕道：“都十二點多了，麻將已經快結束，我要你紅錢做什么？”說完也離開了士多店。



　　肖凡成功保住了站點，無形中也讓峰哥的產業沒有受任何影響。

　　和肖凡風雨同舟的群哥，獲利也不小，峰哥把阿忠和阿光兩人發廊的紅利，分了一半給她，還讓他負責所有發廊的事情，雖然沒了賭檔見天的收入，但是他的月收入比以前更高。

　　梅子回到租屋，主動承擔起帶小孩的任務，對群哥道：“大頭楊剛才被大爺慫了一頓，我們要不要去大爺家里，慶祝一下。”

　　群哥知道肖凡和大頭楊遲早會面對面較量，也知道這樣的較量自己占不了邊，可是作為肖凡的鐵桿盟友，他對兩人的對決，好奇心不比梅子少，聽到肖凡慫了大頭楊，他也興奮道：“走，我們去問問情況。”

　　兩人到肖凡家敲門，肖凡正在沖涼，聽到是群哥，他涼都沒沖完，只能套上衣服，迎接兩口子進了房間。

　　群哥從包里掏了一包沒有拆封的中華，丟給肖凡，親熱的說道：“現在不需要你賊眉鼠眼的跑到我家去順，我自己送上門行了吧。”

　　在峰哥和群哥身上順東西，已經成為肖凡的習慣，峰哥長期不在，肖凡還真不太適應，看到群哥主動送貨上門，肖凡拆開煙包，丟了一支給群哥，還有些不滿足道：“既然送上門，怎么也得給一條，給一包就太小氣了吧。”

　　梅子表功道：“剛才大頭楊給我一疊錢，想和我套近乎，我沒有甩他。”（四川方言，甩他和理他同一個意思。）

　　梅子手里抱有小孩，肖凡刻意遠離她坐著，點了一支煙道：“他給就要，這樣的錢不要白不要。許多事情，明天應該會有些結果，但是完全和解，還需要等些時間。”

　　峰哥不在，群哥已經把肖凡當成自己的依靠，他接茬回道：“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們兩口子絕對支持你。”



　　兩人聊天，提到峰哥另外兩大金剛，群哥告訴肖凡，大頭楊吃癟以后，害怕峰哥的人跟在身邊，引起肖凡的不滿，所以遣散了兩大金剛和背叛肖凡的兄弟，而且遣散中沒給他們一點好處。

　　阿忠和阿光也怕肖凡報復，離開了厚街，鐵牛去了深圳投靠同鄉，群哥只關注了幾個比較重要的人，其他人的近況，群哥就沒有再仔細打通。

　　肖凡不由得感嘆道：“如果這次是我倒下，連累的人可能更多，叢林法則的定律，在東莞這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體現得更為淋漓盡致。”

　　肖凡在厚街闖出了一片土地，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太喜歡東莞這個現實、缺少溫情的城市了。

　　房子里三個人都屬于夜貓子，習慣了熬夜，可是群哥小孩醒來，一直在啼哭，本想和肖凡多聊聊的兩口子，只得離開了肖凡租屋。

　　想到明天會和大頭楊第一次談判，肖凡還是有些心神不寧，躺在床上一直無法入睡，他起床去到阿芬租屋。

　　因為近段時間過于忙碌，他一直沒有來這里，現在房間里又有了厚厚的灰塵。

　　遵從阿芬的習慣，從不讓其他外人走進這個房間，所以房間衛生，都是肖凡親力親為，他清理完房間，躺在床上看阿芬留下的一堆書，這也是他煩躁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

　　看這些世界名著，肖凡心里真能獲得一些平靜，他看著《三個火槍手》，進入了夢鄉。

　　次日晌午，肖凡被電話吵醒，大頭楊打來電話，先是一大堆片湯話套近乎，然后才說出目的，讓肖凡找個地方坐坐。



　　肖凡刻意選擇夢巴黎西餐廳作為談判地，還刻意提了一句，讓大頭楊帶上阿濤，因為他和小翠第一次單獨相處，就是這家餐廳。

　　近段時間，他一直回想曉鳳的話，總感覺去到小翠墓地的男人，就是大頭楊身邊的阿濤。

　　肖凡的感覺來自他的分析，一般爛仔帶小姐，即便不喜歡，為了利益都不會輕易分手，只有旁上大頭楊這類大佬的人，才不會在乎小姐那點‘睡’錢，這就是肖凡對阿濤產生懷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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