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肖凡心里涼了半截。

　　龍娃神情憂傷的搖搖頭道：“我們走散幾天了，今天來找你，就是想打聽一下她的消息。”

　　聽到龍娃是來找紅姐，吳小敏道：“上次見面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王璐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問道：“有你表姐的聯(lián)系方式嗎？”

　　吳小敏搖搖頭道：“她們來廣州時，我身上沒錢，吃飯還是表姐買的單，她還另外給了我兩百元，前天發(fā)薪水，我想請表姐吃頓便飯，打她以前的傳呼，已經(jīng)停用。”

　　龍娃接茬問道：“小敏，能把你姐的家庭地址給我嗎？”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一年多，龍娃知道紅姐家是貴州黔東南州鎮(zhèn)遠(yuǎn)縣人，可是詳細(xì)地址，粗心的他真沒有記住。



　　吳小敏疑惑的問道：“表姐夫，你連我姐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龍娃后悔道：“以前她的身份證就放在床頭柜里，我卻沒有仔細(xì)看過。”

　　“不好意思，這次表姐過來，特別叮囑過我，她的家庭地址，不能告訴任何人，我不知道任何人包不包括你，所以不能把地址給你。”

　　吳小敏的戒備心很強，這也是從小漂泊，殘酷的生活經(jīng)歷造就。

　　肖凡還準(zhǔn)備繼續(xù)追問，王璐趕緊拉住他，然后對吳小敏介紹道：“小敏，我叫王璐，這是肖凡，如果表姐聯(lián)系你，麻煩你轉(zhuǎn)告她，我們誤會她了，請她原諒，別忘記轉(zhuǎn)告她，站點所有兄弟姐妹、還有我們都十分想她。另外我給你留個電話，在廣州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聯(lián)系我。”

　　王璐從挎包里取出紙筆，把自己號碼留給了吳小敏，幾人離開了工廠。

　　肖凡對王璐道：“我們要走，不去給趙哥他們打聲招呼嗎？剛才你怎么不讓我問問小敏呢？”

　　王璐擺擺手解釋道：“不需要，趙領(lǐng)導(dǎo)那么聰明的人，我們前腳走，他緊跟著就會走，不需要打招呼。

　　紅姐為什么要提醒小敏，不能把她家庭地址告訴任何人，是有原因，你就這樣逼問，容易引起小敏的反感，不利于我們以后找到紅姐。

　　我這樣做，就是想獲取小敏的信任，相信她遇到紅姐，一定會轉(zhuǎn)告我們的原話，紅姐就可能主動聯(lián)系你。”



　　在盛達(dá)廠時，大背頭極力邀請幾人去工廠餐廳就餐，沒有找到小敏，大家都沒有心情吃飯而拒絕。

　　離開盛達(dá)后，已是夜深，所有人都感覺餓了，肖凡招呼大家來到棠安路東達(dá)廠附近的一家粵菜館。

　　點完餐后，肖凡去到東達(dá)，想看看晏鵬在不在，如果在就想邀請他一道宵夜。來廣州的時間不多，他盡力維系漂泊途中這段相識。

　　工廠保安一周輪一次班，晏鵬剛好上深夜班。工廠十一點關(guān)廠門后，所有員工不能外出，但是作為當(dāng)值的保安，忙里偷閑出下廠不是難事。

　　看到肖凡，晏鵬很是驚喜，他趕緊回到宿舍，找到要好的同事幫忙頂班，偷溜出廠，和肖凡來到餐廳。

　　肖凡把所有人介紹給晏鵬，還對王璐講起晏鵬仗義幫他的事情。

　　王璐沒先伸手，而是看著肖凡調(diào)侃道：“我可以和你鵬哥握手嗎？不請示，怕你吃醋。”

　　除了特別場合，喜歡吃醋的肖凡，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和陌生男人親近，連握手這樣禮節(jié)性的交流，有時都會吃醋。但面對熟悉的人，他就沒有這樣的毛病。

　　肖凡大方回道：“我鵬哥不是外人，本大人準(zhǔn)了。”

　　晏鵬和王璐握手后，主動把手伸向龍娃，帶有深意的調(diào)侃道：“你是離開廣州了，可苦了有些人哦。”



　　肖凡猜出話里的意思，但是王璐和山雞不明其中的意思。

　　王璐好奇問道：“鵬哥，能說具體點嗎？”

　　晏鵬給大家講起，親眼目睹龍娃被沙和尚等人找到，詩小雨善良而仗義的行為感染到他，今天中午和晚上下班就餐時，他就特意留意起詩小雨。發(fā)現(xiàn)她吃得很少，神態(tài)無精打采不說、還時常發(fā)愣，兩餐飯后都會走出工廠，對著街面東張西望。

　　肖凡深深嘆了口氣道：“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極力撮合小雨和龍娃在一起，可是．．．．．．。”

　　肖凡后面的話，傷感得沒有說出。

　　王璐聽出大概意思道：“紅姐應(yīng)該有許多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她不主動聯(lián)系，我們找到她的希望不大，我倒覺得可以撮合龍娃和那位善良的小姑娘。”

　　龍娃搖搖頭，傷感的回道：“即便不知道哪個傻婆娘為我做的事情，我暫時也不會考慮感情的事情，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還怎么安心去找別的女人？別耽誤那么善良的女孩。”

　　肖凡喜歡用粗俗的言語，稱呼身邊親近的女人，這些女人也喜歡他這些粗俗的稱。

　　這樣的行為也感染到身邊的人，他的兄弟也習(xí)慣用這樣的粗話稱呼身邊的女人。不同的人，說出同樣的話，效果卻天差地別。

　　肖凡想了一下，對晏鵬道：“感情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勉強。鵬哥，你們工廠的薪水高嗎？”



　　晏鵬介紹道：“今年的薪水相比去年漲了一些，廠里管理的薪水我不知道，員工的薪水我大致了解一些，車間的員工一般都是計件，看手腳快慢，薪水大概在三百到七百之間，文員、保安、雜工、庫管這些人拿固定薪水，像我們保安，一個月加全勤獎，可以拿到四百五十元。”

　　長期與肖凡在一起，王璐明白他問這些話不是隨口，而是另有目的，她接茬問道：“詩小雨一個月能拿多少？”

　　“她是會計，在文員中，屬于薪水比較高的一類，每月大概能拿五百多吧。”

　　王璐繼續(xù)問道：“鵬哥，你當(dāng)兵是從事什么兵種。”

　　晏鵬笑了一下道：“說是當(dāng)兵，其實就是扛鋤頭挖地，新疆冶金部隊，主要就是探查金礦脈。”

　　冶金部隊的人，手上功夫普遍有限，王璐猶豫了一下道：“有沒有跳槽的想法？”

　　晏鵬搖搖頭道：“現(xiàn)在男人找工作，比公雞下蛋還難，剛出來三個月沒有找到工作，上班半年，才把三個月沒有工作的欠賬還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張著嘴等著吃飯，老婆在家務(wù)農(nóng)，也掙不了幾個錢，我不敢折騰。”

　　王璐對晏鵬的印象也很好，雖然猜測他搏擊水平達(dá)不到肖凡的要求，但她還是繼續(xù)勸道：“你凡弟在東莞厚街做了點事情，如果你想跳槽，工作肯定沒有問題，薪水也比你在工廠高，要不考慮一下。”

　　“謝謝你們的好意，任何情感摻雜了利益和金錢，感情就會變味，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交往挺好。如果有一天，我混不下去，一定不會忘記我有個能干的小弟。”

　　為人處世極為質(zhì)樸的晏鵬，以為王璐是想替肖凡還人情，所以果斷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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