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往往會壞事，知道紅姐已經山窮水盡，還持續(xù)傳呼，更引起王笑的懷疑，他直接把與紅姐聯系的傳呼關掉。

　　在常平待了幾個小時，一無所獲，紅姐忽然開始咬嘴唇，臉上顯露出痛苦的表情，肖凡知道她的‘四號’又發(fā)作，趕緊扶著她在后座上躺下，給她吃了一顆安眠藥，到了厚街就把她送回醫(yī)院，只有龍娃在，她就會很乖巧的配合治療，戒‘四號’比許多男人堅強。

　　看到骨瘦如柴的紅姐還這么堅強，肖凡心里認為，現在保護龍娃和紅姐，比找出炳哥更重要，所以傳呼小松鼠，想讓他告知唐芳，晚上下班后一定要見上一面，因為唐芳也是聯系王笑的一條渠道。

　　兩個正在通電話時，小松鼠‘哐當’一聲，忽然把電話丟在一旁，肖凡從話筒里聽到喧嘩的聲音。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等了好幾分鐘，小松鼠再次拿起話筒對肖凡道：“凡哥，你等我一下，好像有人在騷擾唐芳，吳靶子已經放倒兩個，我看看情況，再與你聯系。”

　　‘喂、喂、喂’肖凡害怕出現狀況，準備問問小松鼠在哪里，想安排幾個人去外圍，以防萬一，話筒里已經傳來忙音，電話已經掛斷。

　　龍娃照顧紅姐，川北新到的幾個兄弟，由山雞管理和安排工作，肖凡聯系山雞，得知另外五個兄弟，晚上在赤嶺到陳屋一帶熟悉街面情況，白天在三屯一帶活動，目前和小松鼠他們就在一個區(qū)域，如果有什么動靜，有這五個兄弟在外圍，一般出不了什么事情。

　　川北新到七個兄弟，只有小松鼠和吳靶子為了保護唐芳，配有傳呼，另外五個，是固定時間，與山雞聯系。

　　如果有什么安排，沒有到約定時間，還需要到他們活動的區(qū)域去找人，容易暴露目標不說，出現狀況，兄弟之間也不能直接聯系。



　　新到的兄弟，不像站點兄弟，已經有一些社交圈，一般人也不會去招惹他們，有點事情，熟悉的人也會通報一下消息。

　　他們不熟悉厚街街面的情況，又肩負打探情況的任務，有時幾個人走散，只有回宿舍才會匯合，為了兄弟的安全，肖凡還是決定，先給他們配上傳呼。

　　心里還在惦記，小松鼠忽然掛斷電話，到底方式了什么事情，肖凡決定和山雞先去三屯打探一下情況。

　　不知道唐芳租屋在哪里，兩人在三屯幾個熱鬧的地方轉了一圈，沒有發(fā)現兄弟的蹤跡，正想到舞廳附近轉轉，忽然看到一個男人捂住頭匆忙向一家士多店跑去，鮮血從手縫里流出，看來受傷不輕。

　　山雞把頭伸出車窗，對受傷男人喊道：“雜種，你不是三屯的惡霸嗎？怎么也受傷了？你老大呢？”

　　聽到山雞喊他雜種，男人瞄了他一眼，本想破口大罵，嘴巴張開，卻是口是心非的招呼道：“雞爺，是你啊！”

　　肖凡自從有車以后，很少到街面上瞎晃，認識的人都有些來頭，不像山雞，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都比較熟悉。肖凡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聽到山雞罵人，就知道對方應該是大頭楊的人，一般交往，他不會這么囂張，所以把車停了下來。

　　山雞下車走到受傷男人跟前，把他捂住頭的手拉開，看到很長一條口子，臉也是腫的。他沒有一句安慰，還用手綽了一下男人的傷口，挑釁的說道：“看來對方下手不夠狠，沒有把你眼睛打瞎？老實交代，在哪里被打？”

　　‘哎呦’山雞綽到傷口，男人慘叫了一聲，老實交代道：“菜市場后面的停車場。”

　　“跟你老大說聲，上次老子保護他幾個小時，他連煙都沒有給老子買一包，這筆賬讓他記著。滾吧”



　　山雞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么，只知道他是跟波折的馬仔，所謂的保護，是前段時間波仔隱瞞豁嘴的事情，肖凡讓他把波仔帶去溪頭老倉庫看管起來，山雞不要臉的說那是保護，還想敲詐幾包煙。

　　三屯菜市場距離這里至少還有一里多路程，市場后面有一個停車場，蔬菜批發(fā)販子，就是把菜拉到那里，批發(fā)給市場里的零售販子。

　　肖凡和山雞到了以后，看到停車場邊唯一一家士多店門口，圍了一大群人，人群里停了一輛治安巡邏車，有三個男人躺在地上‘哎呀’連天，另外一個也掛彩的男人，正給兩個治安仔說著什么。

　　吳靶子拿著一根鋼管，像個孤膽英雄一樣站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兩個治安仔，小松鼠和另外五個兄弟混在看熱鬧的人群里，沒有說話。

　　現在距離肖凡與小松鼠通話已經過去十多分鐘，治安仔到場卻沒有想把吳靶子帶走，而是聽掛彩男人的廢話，肖凡就知道，這些治安仔到場，不是想了解情況，而且想幫對方拖時間，等待他們增援的人，先前捂住頭的男人應該是去通風報信。

　　這樣的情況，當年經常出現，有點社會關系的人，如果發(fā)生點什么糾紛，治安隊起到的不是維護治安，而是助紂為虐。有些更為過分的事情是，雙方糾紛，治安隊在后壓陣，想保護的一方如果獲勝，即便把對方打得喊天叫地，治安仔都不聞不問，如果打不贏，治安隊就出面，只抓對方的人。

　　那個年代，東莞各個村的治安隊，做了不少惡戳的事情，許多打工人背地里稱呼治安隊為：土匪。

　　山雞正準備上前，肖凡招呼道：“暫時別去，找個隱蔽的地方看看，這些雜種想耍些什么花樣。”

　　肖凡知道，如果他和山雞露面，對方就不敢做過分的事情，為了讓這些人現出原形，他與山雞走到市場的二樓，這里距離停車場直線不到一百米，不但起到隱身作用，還可以及時救援。

　　正如肖凡所料，沒一會兒，波仔領著十幾個人，開著一輛面包車來了，兩個治安仔看到增援的人到，準備撤走，山雞大聲吼道：“你這兩個雜種敢跑，老子到治安隊也把你們抓出來。”



　　這時，治安仔才看到站在二樓的山雞和肖凡，臉色也緊張起來，摩托車已經發(fā)動，卻不敢開走。

　　剛下車就氣勢洶洶的波仔，正準備對吳靶子下手，也被山雞的怒吼震驚到，舉在半空的鋼管都忘記放下。

　　兩人下樓走進人群，山雞手指著兩個治安仔道：“等會找你兩個雜種算賬。”說完，對著身邊的波仔肚子就是一腳。

　　肖凡上前踩在被踹倒的波仔身上，彎腰撿起他手的鋼管道：“給老子解釋一下，帶這么多人想干什么？”

　　“我、我、我”，波仔‘我’了幾聲，結巴得沒能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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