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到了凌越,季庭洲周身裹挾的森寒之氣,波及了方圓半米之內(nèi)的人,公司上下人人自危。
剛踏進(jìn)辦公室,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讓季庭洲腳步微頓,想起某人十幾本文件就嫌煩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人比人真能氣死人!
季庭洲認(rèn)命一般走向辦公桌,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當(dāng)翻到士曜集團(tuán)的合作意向書時,他神色透出幾分不悅,問一旁的沈興:“朱熹還沒死心?”
沈興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數(shù)據(jù),為難道:“朱小姐誠意十足,屬下實在為難。”
“我就不為難嗎?”要是被溫苒知道,不定要怎么鬧。
沈興當(dāng)然知道這話的意思,轉(zhuǎn)圜道:“不過您放心,她雖然一天打好幾個電話找您,但我一句口都沒松,也沒給她半點遐想的機(jī)會,時間久了,她大概就知難而退了。”
季庭洲沉沉呼出一口氣,將文件扔到一邊,繼續(xù)翻看下一份。
剛進(jìn)入狀態(tài)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吵嚷聲,間或夾雜著朱熹又軟又嬌的祈求。
“我知道季總在里面,我親眼看著他上來的,我就見一會兒,幾分鐘就好,成嗎,求求你們了。”
沈興大氣不敢喘的瞟了季庭洲一眼,在對方越來越黑的臉色里,疾步往外走。
見到沈興從總裁辦出來,朱熹直接把面前阻攔的人給推開,大步流星往里闖。
沈興嚇得伸直手臂攔住,溫聲勸阻道:“朱小姐,您別鬧了,季總正在處理公務(wù),沒時間見人,要不您下次再來。”
“呸,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話了,每次都說下次,騙傻子吶,我今天非見不可。”
沒等沈興開口,她朗聲沖著總裁辦方向說道:“季庭洲,我知道你一個秘密,你要是不見我,我立馬就把這事張揚出去,讓你家宅不寧!”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安靜如雞,從沒有人敢這么威脅總裁。
但是,這個瓜好像有點大!
下一秒,季庭洲黑著臉出來了,他瞇著眼睛審視著朱熹,似在權(quán)衡這話的真實性。
朱熹得意的揚起下巴,強(qiáng)調(diào)道:“我前兩天見過溫苒,她跟我說了一個秘密,你想聽嗎?”
季庭洲眼眸微沉,冷聲道:“進(jìn)來!”
沈興垂下手臂,讓出一條路,遣散周圍的安保人員后,緊跟著進(jìn)了辦公室。
季庭洲端坐在老板椅上,一瞬不瞬的盯著朱熹。
朱熹坐在他對面的轉(zhuǎn)椅上,悠閑的轉(zhuǎn)著椅子,眉眼含笑環(huán)顧四周,自顧道:“拒絕了我這么多次,最后還不是要妥協(xié),真是倔強(qiáng)的可愛呢。”
“沒有要說的就出去。”季庭洲的聲音比他的臉還冷。
朱熹倏然往前傾身,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俊臉,笑容不減道:“溫苒的改變,你是不是也覺察到了?”
季庭洲不自覺的握緊扶手,神色不變。
朱熹繼續(xù)道:“之前不管我怎么吵鬧你都不會見我,偏偏在聽到家宅不寧時,立馬妥協(xié),你就這么擔(dān)心后院起火嗎?”
季庭洲的語氣冰冷徹骨:“你到底想說什么?”
朱熹掩唇笑道:“溫苒的改變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我本來不相信她說的話,可現(xiàn)在看來,她說的應(yīng)該就是事實。”
“她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季庭洲的不安開始攀爬。
“她說--”朱熹故意拉長音調(diào),緊緊盯著季庭洲表情的眼神越來越明媚,他慌了。
沈興也被她吊起了胃口,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她說你們之間沒有感情,是形婚,對嗎?”
季庭洲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成了鍋底,“她什么時候說的?”
“就前天咯。”
也就是他出差回來那天。
“她原話怎么說的?”
見他追問,朱熹眉眼一亮:“所以這是真的咯?”
季庭洲抿唇,眼里涌上一抹冷意。
朱熹莫名忌憚,順著他的問題把倆人的對話說了一遍,然后就看到季庭洲的臉色越來越黑,毫無溫度的眼眸里,像是蓄滿了無數(shù)的怒焰。
過了許久,他才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能保證自己的話真實可信,沒有添油加醋?”
朱熹趕緊豎起指頭,信誓旦旦道:“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好,很好。”季庭洲咬牙。
“我也覺得挺好的,既然你們沒感情,那我就有機(jī)會了,庭州,不如跟我試試吧,我會全心全意愛你的。”
“滾出去!”
“嗯?”
“滾!”
“為什么啊?”朱熹一臉不解,“她都不愛你了,你為什么還要為了她生氣!”
她很不甘心,從季庭洲的表現(xiàn)來看,溫苒并沒說謊,可是,既然是事實,為什么他會這么生氣?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道:“你喜歡她對不對?”
季庭洲的怒焰頓時被驚慌壓去大半,但也只是一瞬。
他看向沈興,厲聲道:“你聾了嗎,我要她滾出去!”
沈興趕緊斂去心底的震驚,著急忙慌的把人帶出去。
“放開我。”朱熹邊掙扎,邊回頭搓火,“感情不能勉強(qiáng),溫苒都不要你了,你犯不著倒貼,我會對你好的,我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的。”
季庭洲怒不可遏,抄起手邊的筆架就往地上砸。
形婚?離不離婚都一樣,喜歡就去生撲,不用試探她?
呵!她可真瀟灑啊,在她眼里,他還真是件玩具,誰都可以染指?
可惡的女人,真是氣死他了!
沈興回來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的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季總和太太居然是形婚,天吶,這是他能聽的八卦嗎?
如果真是形婚,那太太對季總的掌控和占有,豈不是和愛無關(guān),完完全全就是一種霸凌?
沈興忽然想到幾個小時前那一幕。
太太當(dāng)著季總的面跟公司屬下眉來眼去,說出的話也滿是曖昧的痕跡,而他們季總只能在一旁忍氣吞聲,默默承受著她的羞辱。
這對男人來說也太憋屈了!
想到這里,沈興偷摸看向季庭洲的視線帶了一層厚厚的憐惜。
可是,季總這么優(yōu)秀,為什么不離婚呢?
難道是因為老爺子?
哎,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季總既然選擇孝道,自然就不能忠于自己。
沈興泛濫的同情心像是要把周圍的世界都淹沒,以至于季庭洲察覺到他一動不動,并看過來的時候,他完全來不及收斂。
“連你也信了她的話?”
沈興忙不迭擺手:“沒有沒有,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剛才走神了,什么也沒聽到!”
他想自割雙耳,原地失聰!
季庭洲冷哼一聲,淡定道:“反正我是不信的,沒人比我更了解溫苒。”
憤怒過后,他忽然想通了一個問題。
朱熹是在他出差回來那天見的溫苒,也就是說,這時候的溫苒已經(jīng)決定改頭換面了。
她說過不再過問他的事,也不再管他身邊出現(xiàn)的異性,想要給他足夠的自由和喘息,想讓他重新認(rèn)識改變后的她。
所以,她跟朱熹說的話,一定是為了考驗他,她就想看看,她做出改變后,能不能打動他的心,進(jìn)而喜歡上她。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她所有的改變,都是為了重新定義他們的關(guān)系。
而在此之前,他們的婚姻確實是形婚,他們至今都沒有住在一起,甚至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可她今天居然摸了林淮瑾的手背,還拍了他的肩,他憑什么?
做下屬的,難道不該替上司分擔(dān)嗎?干嘛額外給關(guān)懷,豈有此理!
難道她這么做是在提醒他,外人都知道關(guān)心她,他作為法定丈夫,從結(jié)婚以來都對她不聞不問,只會享受她單方面的關(guān)懷和在意。
嗯,一定是這樣!
她一直在努力維系婚姻,而他卻一直無動于衷,時間久了,換誰都會失望,都會忍不住說氣話。
“也許我該好好補(bǔ)償她!”季庭洲訥訥道。
沈興想失聰,可職業(yè)操守不允許,聽到這前后八竿子打不在一塊兒的話以后,他懵了。
“您要補(bǔ)償誰?”
“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老婆了!”季庭洲沒好氣。
他身邊怎么就沒一個能用的人呢。
“······”沈興凌亂了,可她都不愛你啊!
季庭洲兀自強(qiáng)調(diào)道:“她的愛跟別人不同,你們不懂!”
“······”您高興就好:)
“下周好像是一年一度的kn商界盛典,替我約一下ken,我要訂兩套禮服。”
“好。”
“保利拍賣行最近一場拍賣會是什么時候?”
沈興趕緊翻開草稿箱,把昨天剛剛?cè)舆M(jìn)去的垃圾行程提出來,確認(rèn)后道:“明天晚上,您······要親自去嗎?”
“我想送她點比較正式的禮物。”
“太太嗎?”
季庭洲睞了他一眼,“你要是只會說廢話,下午就別來了。”
“······抱歉,我立馬安排。”
“除了送禮物,還有沒有其他哄人的辦法?”
沈興正絞盡腦汁想答案,卻聽季庭洲恍然道:“算了,你一個光棍知道什么?”
“······”季總,這話傷人了啊!
季庭洲拿出手機(jī),打開搜索引擎,認(rèn)認(rèn)真真的鍵入【如何哄老婆】幾個字,詞條跳出來的空檔,又迅速改成【如何哄占有欲強(qiáng)的老婆】。
相同的詞條竟然多達(dá)一萬,看來大部分人的老婆都有占有欲,且當(dāng)事人都認(rèn)為,因為愛你才會占有你。
所以,他老婆并不是個例!
在五花八門的答案里,讓他印象深刻的只有一條--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一想到上次她因為誤刷他的卡而著急補(bǔ)救的樣子,季庭洲一陣后怕,但凡他當(dāng)時露出半點不舍,就成了所有女人都討厭的小氣男人了!
他當(dāng)初就該直接把主卡給她,她那么狠的用自己的錢,肯定在暗示他,就算離了他,她也能過得很好!
帶著濃濃的懊喪,季庭洲趕緊打開轉(zhuǎn)賬界面,毫不猶豫的給溫苒轉(zhuǎn)了一億,并留言: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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