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安心中甜蜜，但也沒有居功：“是你自己優秀，不然換個人恐怕一本書都沒看完呢。”

成志明聲音低沉：“還是喬老師教的好。”

喬慕安目帶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回了家。

第二天，喬慕安上午沒有課，就在辦公室撥通了黑省的電話。

距離上次通話已經有段時間了，她一方面是和家人報個平安，另一方面也是告知一下他們現在自己的聯系方式。

成勇軍接到她的電話自然十分開心，兩人聊了幾句現在的情況，他突然壓低聲音道：“安安，你上次讓我打聽的人，有消息了。”

喬慕安一愣：“這么快？”

成勇軍的聲音低沉，但卻很清晰：“十年前，雙市確實有過一個叫鄒國棟的人，被下放到了向陽村。”

“向陽村？”

喬慕安皺了皺眉，那不就是大姑成紅英前夫魯廣興所在的村子嗎？

成勇軍十分肯定：“沒錯，我在公社碰到了于勝強，是他告訴我的。”

于勝強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喬慕安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勝強叔有沒有說，鄒國棟現在在哪里？”

“他消失了。”

成勇軍的聲音中夾帶著電流的沙沙聲，聽起來帶著些虛幻的意味。

“消失了？”喬慕安一驚。

“大概三年前，這個人在一天夜里突然失蹤了，他們村里當時還發動了很多人進山尋找，但是都沒找到蹤跡。”

“怎么會這樣？”雖然猜測過很多種可能，但喬慕安沒想到最后得到的消息竟然如此戲劇性。

“當年這件事鬧得挺大，后來還為此對附近村子里下放的人都加強了看管，所以我才會聽過他的名字。”成勇軍因為于勝強的描述，也想起了不少當時的情況。

“那么大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

按理來說，三年前的形勢還比較緊張，怎么會出現這種疏忽？

“是啊，他們當時猜測，這個鄒國棟要不然就是在山上迷路了，遇到猛獸被吃了，要不然就是想要逃跑，但結果總不會太好，畢竟沒人見過他下山，更別說出村子了。”

聽到成勇軍的話，喬慕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輕聲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爸。”

想到莊慕青上次找自己時那期待的目光，還有說起鄒國棟時思念與愧疚的語氣，她一時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中午吃飯時，她和成志明說起了這件事。

“還是實話告訴她吧，畢竟已經過了這么多年，總要有個結果。”成志明沉思了片刻，建議道。

“我也是這樣想。”喬慕安點了點頭，莊慕青一生經歷過太多的大起大落，一定不會想要一個虛假的謊言或是一個美好的假象。

“喬老師，方便一起坐嗎？”

頭頂傳來燕正煊溫和的聲音，喬慕安面帶微笑地抬起頭：“當然。”

開學后的食堂和前幾天的冷清完全不同，一到飯點就人聲鼎沸，人滿為患。

燕正煊和成志明昨天就見過，兩人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見他坐在成志明身邊，喬慕安隨口問道：“第一天上課感受如何？”

她早就看了系里的課表，知道燕正煊是上午的第二節課。

說起課堂上的事情，燕正煊的眼睛微微發亮：“大家的學習熱情都很高漲，提問也很踴躍。”

要不是因為下課后被圍著問了很久的問題，他也不會這時候才到食堂。

說到這里，燕正煊突然想起：“對了，我發現有幾個學生的底子都很好。”

“是嗎？”喬慕安有些好奇，什么樣的好苗子能讓他第一節課就留下這么深刻的印象。

“有兩個你也認識，就是尚雙玉和關嘉平，他們之前應該就有醫學功底，提出的問題都很有深度。”

聽到燕正煊的話，喬慕安露出恍然的表情。

她記得之前自己就是根據袋子上外科手術的縫針方法認出了尚雙玉的東西，所以也不算意外。

“還有一個，叫白清妍，就是昨天遲到的那個女同學。”

聽到“白清妍”的名字，成志明也抬起了頭。

喬慕安狀似好奇道：“她怎么了？”

“我今天讓大家寫了一下對醫用化學的理解，她竟然知道閑現在國際上的最新研究成果，要不是我剛從S國回來，我恐怕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燕正煊對白清妍的評價很高，又連著夸了幾句。

喬慕安想到白家的勢力背景，能了解到這些東西也不算稀奇。

“還有一個人……”燕正煊看了一眼旁邊的成志明，話語間有些猶豫。

“是誰？”看到他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喬慕安更加好奇。

想了想入學時的情況，燕正煊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就是那個叫葉俊彥的，他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寫出來的東西還挺有自己的見解。”

“是嗎？”喬慕安有些驚訝，沒想到葉俊彥竟然也能被燕正煊算在好苗子里。

但轉念一想，他畢竟從小在京城長大，又背靠葉家，只要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上的京大，能力和眼界應該都不會有什么問題。

燕正煊點頭道：“等下午你上了課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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