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各自安好,如何?
自從阿瀅進(jìn)了屋內(nèi)后,香蘭的氣息便從先前若有若無,到滿間屋里都是淡淡的香蘭香味,
傅景麟抱著小元時,跟在阿瀅身后,模樣倒有些別意的好笑,
換做個女子,那當(dāng)下的情形,便是女子抱著嬰孩苦苦哀求,已變了心即將離去的相公。
可在傅景麟這里……他抱著如今一歲都還不到的元時,
也跟在阿瀅的身后,從他說起昨日宮門口事來,稍顯的底氣似不足?
“嗯,也多虧他那時在,”阿瀅把尿布仔細(xì)放好,不因是換下來的,就隨意扔著,
一陣香蘭清香,隨風(fēng)從門口灌入,吹動阿瀅那一片黑壓壓柔順的發(fā)絲,
寬大的袖也有清風(fēng)貫入,手臂脖頸而過,阿瀅倒覺得有些發(fā)冷。
不知怎么的,此刻額頭微微有些發(fā)痛,且胸口有些悶了起來,
喉頭,唇瓣也有些干,要多說兩句話,便有些想惡心想吐,
立即抬手捂著嘴,是轉(zhuǎn)過身,輕輕地咳嗽兩聲,快速走到圓桌旁倒了一杯清茶,
清茶入口,便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毅博侯府對天家忠心耿耿,白宿常年是在臨江邊塞駐扎,他此次受召回京,是天家賜婚,王侯宗族都在名單上,他忠心于天家,未來的世子妃,是扣住他絕無反之心的枷鎖,”
阿瀅如今醒了,是毫無睡意,看向傅景麟到懷里抱著的小肉團(tuán)子,
她夜里但是一直睡不安穩(wěn),就怕他夜里驚醒發(fā)熱,
讓嬤嬤與府醫(yī)在此間看顧著他,不過傅景麟來了之后,這兩人不知去了何處。
“成婚之后,他便會在一月之內(nèi)返回臨江,要回京都,也得先遞折子來,臨江與京都,與廬江,一南一北,”
阿瀅從太后那里得知,爹爹與娘親兩人覺得白世子人厚實(shí),做她夫婿也算是配,
且是一家人都清白,效忠皇家,即便兩人之間沒有情愛,嫁去白家,她也不會受苦。
阿瀅低垂著眼瞼,她那一頭柔順,讓不少女子都心生羨慕的黑發(fā),披散在有些瘦弱的肩頭,
那雙平日里澄凈有神的眼眸,在卷翹睫毛微微掩蓋,遮去了眼里的神色,
只看她撐在桌子上的手,此刻慢慢的是蜷縮起來,收在寬大的袖袍當(dāng)中,
“不過是南北而已,路總會有走到一天,”阿瀅輕聲的說道。
在她看來,南北這一段路,只要馬車還能跑,
她還好好的,總會是有回到京都,或者是去廬江找娘親的一天。
阿瀅地抬起頭來,那雙眼睛有著霧氣,可也是清亮有神,
宛如院里那開放正是時候的,嬌嫩香蘭花瓣的小嘴,是微微勾起一抹笑來。
抬起青蔥如玉的手,輕輕的是遮掩口鼻,微微的咳嗽幾聲,
似害怕吵著那已經(jīng)安睡過去的元時。
“您就是想問問我對白日里,毅博侯府的世子爺,是有什么?”
“便也等不到白日了?要學(xué)著那些偷盜耍滑,夜里翻墻的小人舉止?”
夜里頭,阿瀅的精神到底是有所不濟(jì),
此刻她便頭有些昏昏的,說起話來到聲音又軟了軟。
從她口里說出來的毅博侯府的世子爺,特別是后面她稱呼旁人為‘世子爺’時,
聲音嬌軟,里頭是裹著纏纏綿綿,怎么也繞不開的甜意。
再細(xì)細(xì)品味那甜意,里面包含著獨(dú)屬于她自己的嬌好,
似乎‘世子爺’三個字從她嘴里出來,是對那個人都裹上了愛意。
看還抱著小元時的傅景麟,眉頭突然是皺起,
同小元時一樣是漆黑暗沉的眸子里,隱隱的是染上了一抹躁動。
“白日里多虧毅博侯府世子爺,如不是他從宮門前路過,元時在那一刻要掉在地上,這小腦袋,如今哪能是完好無缺的,”
“聽說他從小練武,站在我跟前時,身形高大,一臉正氣,身上穿著還是未換下來的銀白锃亮的盔甲,如是他在騎著高頭大馬,手上拿著長槍,有小時皇帝舅舅同我所說的將軍威風(fēng),”
“這樣的人,我……”
“阿瀅,”傅景麟突然是打斷,阿瀅后頭要說的話來。
他不敢再聽下去,也不想再聽下去了,
不想從阿瀅口里聽著,她對別的男子如何的敬佩,
怕阿瀅如今對別的男子產(chǎn)生的敬佩之后,慢慢衍生出了愛意來。
傅景麟上前來,動作輕柔似有些試探的意味,怕驚動阿瀅,
慢慢的抓的阿瀅,放在圓桌上的手,輕輕的是握在自己的手里來。
“你喜歡香蘭,可香蘭在臨江是養(yǎng)不活的,”
“你喜愛鮮魚,可臨江多牛羊,便也牛羊肉食多,”
“阿瀅,不去臨江好不好,也不去淮州。”
潔白的月光從門口與紗窗,是揮灑到未點(diǎn)著燭火的小間里,
兩人的身影落在地上,因著月光是融成了一道人影。
“讓我不要去淮州,淮州不好,那里多宗族,我一個外嫁女插不上話,即便我是長公主家唯一女兒,天高路遠(yuǎn),他們攔著消息,想要迫害我,也能做得到,”
“讓我別去臨江,臨江距京都廬江遠(yuǎn),那里我習(xí)慣不了,即便我喜愛的香蘭也種不活。”
阿瀅那柔嫩細(xì)膩的手,從傅景麟的手心里是掙脫出來,
她眉目之間還是那么輕柔溫和之色,可說起話來入到傅景麟的耳邊,
卻是如同那密密麻麻板栗刺球滾過似的,心口又痛又躁。
“那你說,我到底要如何做才好呢,旁人眼里學(xué)問過人的舉人方擲,在你的眼中是性子過柔,又是淮州的人,護(hù)不住我,毅博侯府的世子,你又說我習(xí)慣不了臨江,”
“我看不是淮州與臨江不好,是你傅景麟覺得,我與你們不是一路人,”阿瀅是捂著額角,覺得頭漸漸發(fā)暈的厲害起來,說話便也越發(fā)的快,想把人打發(fā)走。
“難道我在你佩靖侯府的世子爺眼中,還是伺候你十多年的丫鬟?需的時時刻刻都依著意的通房?我也只能配尋常的腳夫,或者那皇城之外,勤懇耕種的人家,是也不是呢?”
“您堂堂世子爺,世子之尊,與盛家二姑娘那樣名門貴女說相看,便能行,又是宮里有著做天家娘娘的玉家后輩給你做妾,我如今舉人方公子不行,白世子也不行,一定要我瞧著你嬌妻美妾,日日念著你,哭的眼睛瞎了,你才滿意?”
“您說說,我到底要如何做,您才能不這般時不時地出現(xiàn),說著讓我理解不了莫名其妙的話,才能是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不管我做什么,嫁給何人,我與旁的男子成婚生子,你也是不看不聽,”
“各自安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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