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她愛嬌的模樣
外頭趕車的盛況,看到在攔路的人臉色臭得厲害,
這人他曉得,玉家如此次沒有占錯位,玉家的人可不會這么乞援,
他們玉家的人,可占著宮里的那位娘娘的架勢,做了不少的事兒呢。
外頭的人,怎么說的?
可說玉家出了個娘娘,往后還有個侯府的世子妃,
而且這位世子……前途不可限量,宮里的一個娘娘,都比不上的重量。
玉家的人那些姑娘,可個個都把眼光看得高,
也是那幾年玉家那位娘娘,確實盛寵不斷,
可如今哪里什么盛寵?怕天家都想不起的,有她那么個人了。
而玉人原本就沒什么人,能在朝堂里站穩,不過先前仗著那位娘娘得到天家的寵幸,
如此的張揚,后勁兒不足,如今在看在眼前的人,
盛況沒覺得對方任何可憐,她落到如今下場,也是她自己應得的。
“何人擋路,趕緊起開,如有冤情,可等明天白日縣衙開了大門去擊鼓申冤,跪在我家主子跟前,又有何用,趕緊讓開!”
馬車里頭的傅景麟,捂住阿瀅的耳朵,把人給攬在懷里,細心地拍著,
傅景麟聽著外頭的動靜,伸手出去,對著跟著后頭的馬車比了個手勢。
不過幾息,澤欽到了跟前,傅景麟把披風給阿瀅遮好,
從她懷里把元時輕柔抱出來,遞給外頭的澤欽。
馬車里一直燃放著炭火,元時太小,如何一直靠近炭火,會不舒服,
澤欽趕忙接過去,后面的櫻谷把厚實毯子裹上去,免得受著了冷風。
“傅大人,求你救救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愿意,我都愿意,求你救救我!”
玉馨哭也哭不出來,她終于體會到那舉目四望,
沒有一人能把她拉扯出深淵,圍繞她周圍的,無一不是要取了她性命的人。
這種感覺,比死亡還可怕,可她不想死,她得活著,她有太多的事還沒做。
她如今就只想活著,再也不想旁的,只要能活下去,
她不想嫁什么王侯,就普普通通的人家,或一輩子不婚嫁都行。
“他們要抓我回去問話,玉家的人想把我再送給別人,傅大人,求求你看在往日的面上,看在我回頭知錯,救我一命!”
阿瀅跪在地上,頭磕在地上,非常用力聽著,
只要馬車里只稍稍有些動靜,都能讓她眼睛一亮。
然而她并沒有等到,只瞧見前頭趕車的人,要甩著馬鞭讓馬繞過她去,
這無疑把她還抓住一根蛛絲線大小的機會,直接給輕而易舉地扯斷。
馬車里的傅景麟,慢慢地拍著阿瀅的背,手捂住她耳朵手沒放開,
外頭玉馨哭得再凄慘,傅景麟未有任何動心,更不會對她有任何痛惜。
想著當初侯府那一場大火,幸好,能讓他有次挽回的機會,
如若不然,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阿瀅,
這世上阿瀅留下的東西,除了那沾血的錦帕,他找不到第二樣,
都會在那場大火里,被燒得干凈,一切隨風散開。
他如何不恨玉馨,他恨得太深,所以此刻面對玉馨的懇求,他是平靜的,
因對玉馨如何下場,他心里早已然有數。
“欺負你的,我都一一幫你討回來,”傅景麟用手指腹,輕柔蹭蹭阿瀅那細嫩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從手指尖慢慢傳來再到心口,能安撫他回想起當初大火就會抽痛的心。
偶爾噩夢里,他還是尋不見阿瀅,找了許久許久,
再想來時,瞧見阿瀅,被他摟在懷里,并且他們已然成婚。
就做夢都沒遇到這好事的傅景麟,在這成婚兩日,還有些不敢相信,
且每日都比阿瀅先醒來那么一段時候,會愣愣的瞧阿瀅,
等說服自己,阿瀅還在的,才安心地離去。
老太太是長輩,他不能拿她太過,他能做的,讓老太太避開阿瀅跟她的接觸,
不管在侯府,還是會被母親帶去莊子里,那些難聽的話都不會如阿瀅的耳里去。
而玉馨,有千萬種方法,能讓她好好地體會,當初她如何折騰阿瀅,
那時的阿瀅,宛如不會游水的人,找不到岸停靠的無力。
馬車外的玉馨,瞧著她求救的人,對她沒有任何理睬,
馬車已然從她身旁要跑過,急得她張口地就喊道。
“傅大人,傅大人,我愿意,我愿意去認罪!”
“求傅大人救我一命,明一早,我就去認罪,當初侯府大火,是我指派的人,是我做的,是我嫉妒阿瀅她與你親近,而你眼里沒有我,我嫉妒她不過一個身份卑賤的人,你卻把她放在心里,瞧不見我,”
“我嫉妒她比我好,哪里都比我好,我唯一能勝過她的,只有所謂的家世,我恨她把你的目光都奪走了,”
“我更嫉妒她,明明是旁人腳底的泥,可她卻隱隱地不服輸,不愿意低頭,我與盛家二姑娘說是手帕之交,可倒比她身邊的丫鬟都還不如,旁人暗地里笑話,讓我忍不過去。”
這些話玉馨以前斷然不會,在阿瀅跟前承認,
她曉得馬車里有阿瀅,這些讓她低下頭顱,把自尊踩在地上的話,她說很屈辱,
可她的這份屈辱,阿瀅也瞧不見,她好好的安睡著,對于她這些話,都不曾入耳。
只是玉馨說起來,盛況還有后頭趕著馬車的澤欽與櫻谷,都聽著了,
特別是前頭的盛況,看著玉馨那樣,心里恥笑不已,
這時候了,還覺得不堪呢?
她也是笨得可以。
玉家的人怎么對待傅大人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卻還求傅大人,
要把盛主子給害死的人,怎么可能傅大人就不恨她?
就算是救她一命,說不得,那下場就是生不如死,她可曾想過?
而后頭的澤欽,也是覺得玉馨有哪些小算計,她不是個癡傻的人,
她怎么就看不出來,如今她這孤立無援,四面楚歌的地步,
就沒有世子也在其中出手?看不見,并不代表是沒有做啊……
馬車里的傅景麟,伸手敲了敲一旁的案桌,而盛況聽著那動靜,便曉得馬車里的那位是何意,
拉扯馬車慢慢停下,對一旁跪倒在地,所謂的玉家小姐說道,
“跟上吧,”
澤欽趕著馬車在玉馨旁邊停下,不用人招呼,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向那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草木,說不上任何得體,手忙腳亂地爬進馬車里。
然而,看著在馬車里坐著的人,是阿瀅身邊貼身伺候的卑賤丫鬟,
玉馨忍下心里的負屈,露出笑容來對櫻谷點了點頭。
“櫻谷姑娘。”
對于玉馨對自己,已稱呼為姑娘,櫻谷便做沒聽到,
即便這聲‘姑娘’來帶著比常人高兩分,有幾分恭維的意思,可那也如何。
她可還記得眼前的這個人,心如毒蝎,就因為她所謂的嫉妒,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要害阿瀅沒了命,
眼前的所謂地討好,不過是她裝出來的罷了。
櫻谷抱著睡過去的元時,好好的護著,沒有應承,
而對于櫻谷這般不搭理態度,玉馨自然覺得心里屈辱,可她不敢有任何的抱怨,
瞧著被櫻谷說抱起來的,那面色白白嫩嫩格外可愛的孩子。
他長得格外的好,睡得舒服,還能看到他可愛的小肚子一起一伏,
雖說眼睛閉著的,臉上長相,隨意瞧,都能看得出他像誰多一些。
如果當初,她心里沒起那樣的貪念,還好好地聽老太太的話,對阿瀅不出手,
讓傅景麟看出她的賢惠大度來,或許現在,她的處境與現在完全不一樣。
都怪玉家的人,怪父母,他們,當初出的那般主意要的就是,
想要侯府的勢力,都握在她手里,更想讓她抓住傅景麟的心,
最后,她什么都未能得到。
“他……”玉馨伸手,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警告你,外頭坐的是澤欽,前頭馬車里有世子爺,你盡管有其他的陰謀,也下一刻便會就沒了命!”
櫻谷把元時往自己懷里緊緊地抱住,拿出小披風遮蓋住元時的眉眼,
更離玉馨要遠一些,就怕她瘋了,懷里是藏著有什么利器,撲過來取人性命。
玉馨不過微微抬手,就看到櫻谷那般警惕的樣,心里有苦說不出來,
如果,當時她不聽信玉家的那些人,
是不是她跟傅景麟,也會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孩子了。
不不不,此次事件之后,她從三皇子漩渦里出來,
她還有可能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只需要、需要,一個小小的要求……
馬車到了侯府的門口,櫻谷在澤欽,還沒給她撩開車簾時,
她自己兒,趕緊抱著元時下來,看來急忙,又穩當的樣子,
讓澤欽看到有些疑惑,隨后冷冷的眼神掃過,后頭下來的人。
他們站定,走在先前的馬車門,被盛況輕聲地打開,里頭有一陣暖意出來,
再看著傅景麟小心翼翼的,抱著阿瀅從馬車里下來,披風蓋住阿瀅的手腳,
然而冷風一吹,讓阿瀅有些不舒適的小小的哼唧一聲,
直到傅景麟快速地用披風蓋住,她被冷風吹過的臉頰。
動作既快又輕柔,再加上腳步有些匆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對懷里的人格外重視,
那般匆忙,是怕冷風吹著懷里的人,著了涼,
把人放在心尖上的心思,格外地讓人羨慕。
至少現在,玉馨瞧著還心里有嫉妒的,心里惡狠狠地想著,
傅景麟這般好的人,如果愛護的是她,那該多好,她明明以前有過這樣的機會。
都怪……玉馨視線掃過被傅景麟抱在懷里的人,眼里還有一片惡意。
“嗯?到了侯府了嗎?外頭有些冷呀,”
“到了,快到院子里了,沒事,你繼續睡,元時櫻谷抱著過來,”
聽著阿瀅那迷糊愛嬌的聲,傅景麟溫柔的應聲道,
而對于身后玉馨那有些惡意地打量,他也沒漏掉。
兔子逼急了眼,還會咬人,玉馨不是兔子,她是個心狠,且有主意的人,
只要能給她一次能翻身的機會,絕對不會回頭,
就看如今命都快沒了,她還不認為自己有錯,還在怪別人。
阿瀅迷迷糊糊地聽著傅景麟說,已經到了墨韻院,
院里只有她跟傅景麟,旁人不會是笑話傅景麟還抱著她的,即刻當真地睡了過去。
不知何時,有一團熱熱的小東西,哼哼唧唧的到懷里來,
她下意識地把那一團奶香軟軟的小東西,給摟到懷里蹭了蹭,隨后眉眼帶笑。
“主子,人我給放在祠堂里去了,有暗衛看著的,”
傅景麟沒有立即起身離開,還坐在床榻前,看著阿瀅跟元時片刻,
隨后才起身走向外間,把內室的門帶上,說話聲音輕了許多。
“張譯則,他這兩日便就能到了京都,讓他來侯府見我,”
張譯則,是瀘州仲成書院院長的嫡子,
當初阿瀅初次到瀘州時,被人欺負,也是他在其中解圍,
阿瀅感激他伸手,從了自己制的糕點。
也就是糕點的事,他拿給了傅景麟,而讓阿瀅露出了馬腳來,
他一直都是傅景麟的屬下,前些時候也是以身犯險,同傅景麟去了湘南。
而傅景麟能快速地從湘南,回到京都,也是留著他在湘南那處地界,是做后續的收尾工作,
這人有膽識,細心,傅景麟說吩咐他的事,都辦得不錯,
如后頭傅景麟官居高位,他定也不會官職太低。
對于張譯則,澤欽也有幾分欣賞的,對方能來,他也輕松許多。
而被放到侯府小祠堂里的玉馨,瞧著小祠堂燃放在香火牌位,還有那高大的佛像,
她往何處移動,總覺得那佛像的眼睛,便都落在她身上。
小祠堂白日都來的寂靜,更別說在晚上,
點的燈便也只有案桌上的兩盞長明燈,昏昏暗暗勉強能看到一尺以內。
外頭冷風一吹,門窗是呼啦啦地響,待她來得是澤欽,把她扔在這處,
什么也沒說,她能從這出走,可她不敢,她此時離開,先前所有的都前功盡棄。
習慣在暗中的暗衛,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躲在門縫當中的人,
心里嗤笑,此時知道怕了?要害人性命的時,可膽子大得很。
其中有個暗衛,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石子,對著一盞長明燈打去。
只聽到撲哧微弱聲,一盞長明燈熄滅,石子滴答地落在地面,發出聲響。
“誰在那里!”
玉馨更嚇得腿發抖癱坐在地上,看在她斜對面那一處漆黑的拐角,
她曉得祠堂后面,多數放著能供人休息的案桌,可里頭如今沒點燈,她不敢去剛剛,
而且燈還滅了一盞,更是沒亮了,她嚇得手狠狠抓著自己胳膊,抖得越發厲害了。
“咦~”
暗中不知道哪里,出現了一聲是輕輕柔柔,
可又格外怪異,拉長嘆氣又像是唱戲的戲腔聲。
聲音一出,只看到那靠在門邊上的人,眼睛一下瞪圓,
隨后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暗衛里的兩人,其中有一個拍了額頭。
“你完了,你完了,你這是把人給嚇死了,當心頭領落在你身上的鞭子,要抽得你皮開肉綻!”
而故意嚇人的暗衛,瞧著暈過去的人,身體都相似僵了的,百口莫辯,
“我我我,她她她,有害人命了的心思,這還害怕一些其他的東西!”
“我去求盛主子救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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