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他養的,養得好看
“傅景麟,你會后悔的!”
娜仁吉雅瞧著傅景麟與阿瀅直接地離開,而且她先前說的那些話,倒像在看臺上唱大戲的,任旁人在后頭指點看笑話!
“公主,走吧,”鴻德布將軍走上來前,對娜仁吉雅說,
看著那離去的馬車,他心里倒有一些遺憾,
他先前未阻止公主試探,實際也想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若傅景麟真的被公主說動,愿意同他們回到外邦去,也是一樁美事,
盛大人會不會武功,他也不清楚,而傅景麟當真對得起那文武兼備。
他們的王曾說過,若以這樣的人為敵,也他們外邦的心腹大患,
若能找準時機,寧可殺了也不會留著他,
就算他若真的被公主說動去了外邦能活一條命,絕對不會像在中原這般能被得到重用。
公主或許當真有幾分喜歡傅景麟的心思,才未能想到這一點,
可傅景麟不一個傻得糊涂的人,他自然能看清楚其中的利害與不同。
往前數那上百年的征戰,也有為了活或旁的原因投入敵營當中,
又有幾個能留得好下場,即便有那好的下場在可,其中的磨難又經歷了多少?
“鴻德布,你說,我同那個手無縛雞之力,一門心思躲在后院里頭,所謂為男人管理后院順從那些男人的女子,我還比不上她?我的身份,以及我手里所掌控的權勢,足夠他們想要一步登天!”
娜仁吉雅說得咬牙切齒,一旁的鴻德布卻是搖了搖頭,
“公主,您忘了,他傅景麟若真想覬覦公主你手里的權勢,那當初您也不會一眼就心定于他,如今更不會這般焦急,”
娜仁吉雅那原本氣憤的心,才聽著鴻德布的話后,先一愣,
隨后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單手叉腰,哈哈哈地大笑了出聲,
也是,傅景麟若像是所碰見的那些男子一樣,她早就手里的刀子濺上了血。
“此次您同那位的交易,只一個小心試探,您也要萬分小心,傅景麟與盛大人,可不會任由對方胡來的,在中原好,若我外邦的手里,那往后的百年,我草原男兒何至于受困于……”
這處地方人杰地靈,似乎上天也格外的獨愛這處,
那每隔一二百年,總有那么一個文臣或武將,能守這方天地不落于旁人之手,
鴻德布感嘆。
而前頭已經走的阿瀅與傅景麟,兩人早早把這事給放在腦后去,
傅景麟寬慰著阿瀅的心,讓她被那么緊張,直到她有了心思瞧著外頭。
“我想起來了,先前問過你語嫣的事,你前兩次就搪塞了過去,她可有什么不好?”
坐在馬車中,澤欽在外頭趕著馬車走,也不很快,
她還能瞧見路邊開了攤子,賣小吃的商販手腳麻利地煮著鮮魚面,蒸著的包子冒著熱氣,
路過一家瓜果攤子,阿瀅瞧見了鮮紅的果子,想起方語嫣,又才記起之前的事兒。
她雖問著,可也不經意間不斷地在吞咽。
“那要看你怎么覺得,她好與不好,放著尋找人家,她如今的處境不會太差,”
傅景麟把阿瀅裹在懷里,見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往外看,包子小攤都路過了,她還探出頭去看,露出可惜的模樣來,有些肉乎乎的小下巴,靠在他胳膊上,氣色好,長了些肉,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她的肉肉臉頰,心里悄然升起幾分得意,
他養的,養得好看。
有父母所在,阿瀅自然沒有多得憂心的事,傅景麟向來都是很順著她,
可在外人面前,若有龐人與她爭搶東西,漸漸被養出來的強勢底氣就會蹦了出來。
傅景麟再次找到阿瀅衣袖里頭,染著她格外喜愛香蘭的錦帕,拿出來安輕輕地在阿瀅的嘴角邊兒按了按,
“怎、怎、怎么了,又流了口水嗎?!”
阿瀅驚得眼睛都瞪了圓一些,她怎么瞧著好吃的,就忍不住嘴角冒口水呢?!
坐在一角的櫻谷有些好笑,不過她倒也沒說,阿瀅的嘴角到底有沒有口水,
只偏過頭拉開一旁的車簾連著往外瞧,路邊有些小攤都排起來。
“世子爺,外頭有個小攤上,有阿瀅喜歡的梅菜肉餅,我下去買上一份來?”
阿瀅早先就聞到那股子香味兒了,如今櫻谷要說去幫她買,
她先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傅景麟的手,放在手心里捧著,
雙瞳剪水瞧著傅景麟,還含著有兩期許,想著傅景麟趕緊答應她!
“你肚子里的這小家伙要出來拍,也是個愛吃貪嘴的,”
傅景麟的手掌貼在阿瀅的小腹,暖和的大手按在肚子上,
阿瀅只覺得一陣舒服,像是被小貍奴輕輕地擼了脖子似的,就差要哼哼兩聲。
傅景麟這有松口之意,阿瀅便趕緊地對著櫻谷,給那個眼神兒,
在外頭的澤欽則趕忙地拉住了馬,等著櫻谷買了東西。
有這個好吃的在其中打了茬兒,阿瀅到又忘記問傅景麟,關于方語嫣的事來,
櫻谷跟澤欽以及留影幾人有察覺,也沒從刻意地提起。
方語嫣是方家的嫡女,她與大皇子有了先前有婚約,
如今她不想嫁,就看方將軍到底是真疼她還是……也看方將軍抵不抵得住方家旁支的壓力。
不過阿瀅倒也像忘記了似的,也沒再提起,
櫻谷跟在她后頭注意了一兩日工夫,見她真是忘記了,也悄然地松了口氣。
等著他們要收拾往蜀州走的時,阿瀅與櫻谷去街上采買,
路過官衙門口時,竟又看狀告她殺害他妻子的渚老大,被人從外頭壓了過來,
而此次敲鼓鳴冤的,竟一個老漢帶著一個手腳不便,有些憨傻的癡兒。
“天可憐見的,這人要狠起心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我可記得這人之前說長公主的姑娘殺了他的妻子,如今縣官大人查詢到真相,哪里是什么長公主之女殺的,明明他殺了自己同他共患難的妻子,為的銀子!”
“你這么說,我倒覺得他的模樣有幾分熟悉,像是跟花樓里的那位麗娘打得火熱!聽麗娘說,過了一些時日有個發財的漢子就贖她出去,原來他發的是買命財啊!”
“上天有眼,他就不得好死,陪他共同患難妻子不要,便要那些個說的場面花娘子!砍了頭到了地府,他們家列祖列宗都要趕他出家門!”
“要看看嗎?”櫻谷問,
阿瀅有些愣神的,站在官衙的門口。
先前的長公主之女流落外頭,被農家夫妻買回去,給自己家傻兒子做媳婦的事,早已經讓不少人都知曉,
如今瞧著事情還沒有完,又過來看熱鬧,人只多不少。
阿瀅點點頭,與櫻谷兩人站在外頭的一側聽聽,
那位先前哭喊著妻子離世,他與自己的孩子,如何活著的人還在大喊冤枉。
“渚老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能拉扯到外邦公主大旗,便就安然無恙!你生在此處,長在此處,就是宜州居宣府的人,外邦管不了居宣府的事!犯了法,就得受著嚴懲!”
“經過走訪查證,你突然冒出來一大筆的銀子,花樓里的麗娘也證實了你所說的話,如今本官問你,這錢財你從何而來!”
縣官手里的驚堂木一拍,阿瀅視線一直不錯過渚老大的神色,
在說起那筆銀子,衙役把那麗娘帶上來之后,
原本還緊咬的口的渚老大,在瞧見麗娘后有些不敢相信。
“官人,小女子雖說命苦不好,流落到花樓里,可也從未享有過害人的心思,你對我真情實意,小女子相信,可我萬萬不敢拿尊夫人的命所換,”麗娘一來就眼睛發紅地看著渚老大說道。
她身姿柔弱,說話間語調軟和,也不知她就這般溫柔如水,還說用了這副樣貌來哄騙著渚老大。
“我看麗娘是不敢,渚老大這般心狠,能把陪他多年的發妻下了殺手,難保以后他不會因為旁的事,不殺害麗娘,”
在外頭看著斷案的人,一眼就挑出了讓麗娘心里如何想的。
先前的麗娘嚶嚶哭泣聲驟然地停下,在渚老大不敢信的眼神中,她小聲地說起,
“渚公子看我要做何呢,不過都逢場作戲罷了,你當真要贖我,我也不敢答應的,殺人我想著心里都發麻得厲害!”
阿瀅嘆氣出聲,為了錢財,數十年年的發妻不要,偏偏要去賭逢場作戲花娘子的真心。
“麗娘,麗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對你真心,你不知道?我、我做這一切都為了你!若有了那些錢,我就能贖你出來,我們就能過常人普通夫妻的日子!”
“你先前就說過會好好和我過日子,再給我生個孩子,不會是癡兒,旁人也不會笑我!”
“我沒想殺她,是她看見長公主的女兒醒來,聽到她們說話,她害怕要放人,我與她爭執兩句,她不當心她用簪子傷著自己,是她自己動的手!”
“胡言亂語,你嫌貧愛富,為了自己的那一點私心利益,連自己的發妻都忍心傷害,還有什么事你卻做不出來,如今敗露,死心不悔改!”縣官怒斥罵。
阿瀅站在門口,聽到縣官對渚老大的宣判后,再看跪在一旁,那巍巍老矣的老人,
以及什么都不懂咬的手指癡兒,過了幼時之后,她首次覺得活著很難。
花樓的麗娘,瞧著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就拍著胸口,笑意盈盈地扭著腰身出了去,
在外頭像碰到了熟人,還打個招呼讓人有空去瞧一瞧她。
“咱們給崇文寫信,讓他算算我如今有多少銀子,京都還有瀘州這兩處地方,咱們建上兩個院子吧,讓那些年邁的老人,或者無家可歸的孩子能有個地方去處,”
“具體的章程咱們慢慢地看著,有旁的婦人想有個事做,也能來幫幫忙,給開工錢!
當初她在京都開糕點鋪子,也想著不伸手問人要錢財,能隨意幾分,
如今倒也用不了,吃食用度父母傅景麟都擺弄好,那些銀子當真就像她自個兒的私房錢。
“好,過兩日崇文的信也來了,到時候看了信,便把信再寄出去吧,也聽說他已去了渤海書院上學,認識了兩三個好友,讓你別掛心,梁伯母也被他接到了糕點鋪子里住著,身子骨好上了許多,”櫻谷道,
這么些天來,總算聽到了個好的消息笑,悶苦的心緒也飄散了兩分,
往前走了兩步,又到了她常光顧的那家鹵貨也賣家面條的店。
小攤老板熱情好客的,瞧著阿瀅來立馬招呼,也把特意留出來上好的鴨貨給阿瀅看,
挽劍很有眼力勁,把早先拿出來食盒打開,任由阿瀅想買多少都行的架勢,
他們此次一路去蜀州,路上雖有停下休息,可如今阿瀅有孕,再加上這些日子來,她愛吃一些零嘴,不免得要多備上一些才好。
阿瀅歡快地挑選一些鴨貨,也曉得這東西不好放,也沒有多裝,
只等著她回頭,恰好見著來尋他的傅景麟,阿瀅老遠就瞧見他來,
這人性子沉穩,平日里穿的衣裳也多為玄色。
如今玄色外袍有著金線暗鎖扣,灰色狼毛披風,黑發高束有著白玉冠相扣,腰間帶著巴掌寬的金色二色絲線繡著的百福紋,墜著麒麟佩,滿身貴氣,
他走過,那張俊的臉格外的出眾,阿瀅能瞧著道路兩旁的一些姑娘家婦人,看著他時,面色都有那么一些羞怯。
“買了些什么,方才來時讓酒樓里讓備上了幾條鮮魚,在途中可以熱著吃,蜀州運送來的干貨我也讓澤欽帶了些,”
“馬車換得寬敞,你與元時都會坐得舒適,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咱們慢慢地走,不著急,此次便只能留著母親去瀘州,父親會同我們一起去蜀州,”
傅景麟走上前來細心先握著阿瀅的手,沒發現阿瀅指尖發涼,這才放心下來。
“好哦,”阿瀅心里有一股甜意,
她的夫君這般好看,還是世子,又是朝廷的官員,
婦人以及姑娘對她投來羨慕的神色,她心里瞧著開心的呀,有些得意的~
隨后同傅景麟說起,先前他與櫻谷兩人在縣衙門口瞧見的事,
把她的打算也跟傅景麟說說,京都買個院子不是小事情呢。
“好,就有什么我能做的,可不能瞞著,”傅景麟握著阿瀅的手就沒松開過,她手變暖烘烘的,指尖也暖了起來
隔日,從居宣府出發時,阿瀅抱著小元時在一旁,
長公主到格外不舍得小元時,抱著他親了又親。
“去了蜀州身邊不能缺人,要去何處先同傅景麟說上一聲,我留了影衛跟著你,若有龐的不好出手之事,你伸手拍掌三次,便會有人出來,”
“這些人同傅景麟放在你身后的暗衛有些相似,可影衛不同,往后他們便只有你這一個主子,這也是留給你的,我的阿瀅,往后都會順順利利,”長公主笑著道,
阿瀅是不舍長公主,也沒想要哭,可抬起頭時瞧著長公主的鬢發旁,有一根銀白色發生,
再細心地叮囑阿瀅,她不免的眼睛紅了起來,伸手便把長公主抱住,小聲地在她耳邊說起:“娘親,我還在不怎么懂事呢,我也一定好好的,你也……不要老,好好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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