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視線就看向的是阿瀅
“我哪里都找過,京都,瀘州,通州,我與他所到過的地方,在這兩個月來,我都尋了一遍,可全然都尋不到他的人,他也并未給我留下任何信息,”
“你說他這到底何意,若我做錯了,或有什么不對的事,他直白說就好了,說不見人就不見,他明曉得他那樣的身份,想要躲我,我能從何處去尋他?”
“先前都好好的,就二月初時,從外頭回到鋪子里,就沒瞧見過他的身影了,”孫依依同阿瀅兩人坐在屋檐底下,說著就是哭出聲來。
而阿瀅鮮少見著孫依依哭得這般痛心的,即便那時在通州,她被人奪去了家產(chǎn),父母雙雙離世,孫府那處她從小長大的府邸,被折騰得不成樣子,
她忍辱負(fù)重做人小妾,即便穿紅戴綠,那也收拾得很好,面上帶著一抹維持體面的假象。
哪里像如今面前的頭發(fā)說得雜亂,身上穿著的衣裳,像有好些日子都沒換過,
那衣袖上不知染了什么,有一片的黑色,也不曉得她一路來是碰著了什么,穿著的繡鞋不是一雙……
更別說她往日里來,那利落爽朗談笑,此刻眼睛紅腫說話間,有些語無倫次,
看來影二也就孫仰承的失蹤,讓她著急得厲害,估計好些個日夜都不得安穩(wěn),
許是她到過瀘州后,曉得她在蜀州,便就轉(zhuǎn)頭來尋找她,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來。
“你先喝口水,慢慢說,”阿瀅把櫻谷給她倒的溫茶,遞過去給孫依依,
瞧著她如此狼狽的樣子,也心里難受,
除了櫻谷之外,依依是她第一個手帕之交的好友。
孫依依急得上火,嘴皮子干燥,如今喝了阿瀅的溫茶,疼得她皺眉捂著唇瓣‘嘶’的一聲,
但還是猛的兩口把水喝,立即同阿瀅說起跟孫仰承失蹤的事。
阿瀅從京都離開之后,孫依依曉得的,
原以為阿瀅跟著長公主去瀘州,便也沒著急跟著阿瀅一塊兒去,
想著等鋪子的事擺弄好,再去瀘州也不遲,直到后來阿瀅在宜州待了有一個月多,她這鋪子也有生意上門,
打算雇個小掌柜在這處看著,與阿瀅去宜州,最后再去瀘州去,
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人,往外出走走倒也好,再說,她也想念著瀘州的好友。
原以為自己忙鋪子里的事,沒有關(guān)注的孫仰承,讓他發(fā)了脾氣,他會回來的,
幾日之后才發(fā)覺,事情越發(fā)得不對,不管她問誰見過孫仰承沒有,未有一人說過認(rèn)識他,似乎孫仰承,從來沒出現(xiàn)過在人前似的!
在這一刻孫依依才背后發(fā)冷,猛然的發(fā)覺,好像確實這樣,
除了幾個她所親近的人,比如阿瀅櫻谷等見過孫仰承,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
“我從未想過他對我還有什么防備,我想著都一家人,我對他毫無保留,他為何還要瞞著我,如今他去了何處,我是如何都尋不到蹤跡,當(dāng)真有什么難辦的難做的,他可以完全地說出來,一起想辦法,他就未曾向我開過口!”
這還不是讓孫依依最害怕的,孫仰承先前那邊的身份,莫不他的以前仇人尋來,
他在哪出受傷了,在什么不知曉的地方躺下起不來,有可能這一輩子都尋不到他,
那個人就那么死腦筋,他永遠(yuǎn)考慮的都是為你考慮,從未想過,旁人也會為他擔(dān)憂!
“你別急,我找傅景麟跟爹爹問一問,他們或許會曉得孫仰承的消息,不過咱們兩頭來吧,你再想想他還有什么別的地方可以去?”
孫依依捉住阿瀅的手,眼淚噠噠噠噠地又往下掉,她來尋阿瀅,便打的就這個主意。
眼淚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掉落,她悶聲大哭,也狠狠咬著自己的唇瓣不松開,
即便阿瀅不斷地在安慰她,她擺頭,渾身在顫抖,就是不大聲哭出來,
似乎這是她唯一能在阿瀅面前維持下去,獨獨屬于她僅剩下的自傲。
阿瀅安撫了一會兒,孫依依還停歇下來,一旁櫻谷對阿瀅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書房方向,
書房……先前是父親跟傅景麟所在議事。
阿瀅突然地想起,依依的父親已過世,孫仰承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填補(bǔ)了很多東西。
阿瀅見孫依依悶聲大哭的樣,孫仰承的突然消失不見,也讓她想到了,她從當(dāng)初那個不為柴米油鹽操心的孫家小姐,而變成了寄人籬下,需要對旁人卑躬屈膝,討人歡心的孫依依。
她一步一步地站穩(wěn),其中的辛勞不是旁人一句‘我知道我理解’就能那么過去了的。
有了孫仰承,再往后她撐不下去的時,有個肩膀靠一靠,說上兩句話,
而這么一根,她抓住的浮木也悄然地飄走,她怎能不害怕。
阿瀅被她哭得也眼里發(fā)澀,她說雖是沒有依依此時的心痛,
可稍稍想著,若是事情在自己身上出現(xiàn),她心里一陣陣地悸痛,也悶得慌,眼淚跟著掉了。
阿瀅在哭得停不下來時,剛好傅景麟與盛如直正事說完,
他手里拿著食盒往這處來,還沒找跨過院子門,聽到有細(xì)細(xì)的抽泣聲。
原本還臨危不亂的步子,下一刻便腳步匆忙了起來,
跟在他后頭的澤欽,眼睜睜地見著外邦鐵騎逼近邊境的世子爺,都是臨危不亂,
此刻就那聽著抽泣聲,跨過門檻時,且還被判得身形不穩(wěn)著急成了這樣。
“怎么了,”傅景麟地問道,他一進(jìn)來視線就看向的是阿瀅,眼里有過慌急,
他跟老師在書房議事,半個時辰都未有,阿瀅這邊發(fā)生什么事,按理來說他不會不知曉,還惹得阿瀅哭,不免的心里有些慌亂。
他走到跟前,看著阿瀅抱著個頭發(fā)能說得凌亂,且衣著打扮毫不講究的婦人,兩人抱頭痛哭,她比婦人哭得還起勁,停不下來。
“是、是我說了些話,”
孫依依見阿瀅哭得停不下來,她還懷著身子了這么抽咽,
也對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好,她先自個兒趕忙地伸手擦眼淚趕忙去安護(hù)阿瀅,卻是被人搶了先,她趕忙地讓開位置,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
阿瀅這時候很難再停下來,即便被傅景麟用著溫?zé)岬腻\帕,給他擦拭眼淚,
抱著她輕聲慢哄,也在小半盞茶之后才慢慢地停歇,
“我來時候,父親陪元時在練習(xí)走路,不如你過去瞧一瞧,嗯?晚膳擺在長庚閣如何?閣樓前有兩棵早櫻開了花,天氣暖和,冷風(fēng)吹不著你,你先過去同爹爹他們看看?”
阿瀅被傅景麟安撫好,被櫻谷與留影扶著往外走去,
在她起身之時,一旁的孫依依面色突然地變得緊繃起來,
可她還是幫著櫻谷,給阿瀅扶著下了階梯,她也曉得傅景麟有話同她說。
阿瀅方才情緒有些激動,還想對孫依依說一說孫仰承的事,
可被櫻谷留影給哄著往外頭去,又把話題岔開,一時半會兒也忘記了。
但她心情恢復(fù)了些,走到了傅景麟才所說的長庚閣里,
挽劍與澤欽兩人,已經(jīng)早早地打起了小火爐子,來這處用膳是傅景麟早就有了的想法。
“世子爺留著孫姑娘在,肯定有些事要問的,不如等他們說完,你再問問世子爺,”櫻谷小聲跟阿瀅說起,反正如今世子爺也鮮少瞞著阿瀅什么事,
阿瀅想了想,也認(rèn)定櫻谷所說的,挽劍把烤好的魚她的眼前來,
她走神地拿起筷子試了試,沒看到周圍其他的人都一臉緊張,
特別是把魚烤好,先放過來的挽劍都緊張著筷子拿不穩(wěn),雙手發(fā)顫,眼睜睜地看著阿瀅把魚肉喂到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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