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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阿瀅是個負(fù)心的人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近的人,就這般沒了命,心里不恨那都是假的,
  可恨又如何呢,一開始她就選擇了錯的那一條路了,大肚子的婦人捂著嘴,不敢驚叫出聲。
  “此時還有沒有心思,坐下來好好兩句話,”傅景麟問道,
  他視線冰冷,落在人身上像是寒冬臘月掉入冰水般,又像是有人在身上片肉,
  又冷,可又說不上來哪里疼,只曉得渾身都疼得厲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手指甲都扣到肉里頭去了。
  李三娘,不,應(yīng)該喚她布哈雅,她是外邦人,但她在中原活了一二十年,
  若不是外邦的人尋她,她早已忘記自己不中原的人。
  她穿的是中原的衣服,嫁的人是中原的男子,吃的用的都中原所出,
  想到幼年時,她與母親兩人在風(fēng)雨天,被外邦的人如何的驅(qū)趕,又如何地磋磨,
  而他的父親,外邦的大將,如今外邦的異姓王,
  卻把她們母女看作他眼里的牛羊一樣,只因她的母親是被他搶回的,其他國的女子。
  骨子里的恨早已落下,她從不視自己為外邦的人,
  她千躲萬躲,卻還是沒躲過外邦之人找上門來,她拒絕他們的提議,
  沒想到那些人,卻越過了她找到她的婆婆。
  “他們尋到我,只是讓我等到世子爺您到了后,說上兩句先前我婆婆所說的話,把世子妃懷的雙胎的事透露給她,我婆婆先前說,有夫人在此處喝過泉水,后頭她會說靈藥可給世子妃用,藥從外邦來的,”
  “世子爺,別的我都不清楚,我從未想過害人,我前半生吃了苦頭,外邦的人從未伸手拉我一把,我在外邦比他們的牛羊都不如,”
  “我恨他,他是王侯,隨意一句話,我跟我娘就會有一避雨的帳篷,可他左擁右抱,是等著看我們母女兩人如何死,”
  布哈雅流著淚,倒不像先前她婆婆那樣,高聲大喊著傅景麟的名字。
  然而,等著一旁留影說起她婆婆的身份時,她一下腦海里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外邦與我中原這些年來看著相安無事,可實(shí)際背地里一直都相互試探,你與你母親能從外邦來到中原,還能在蜀州邊境安穩(wěn)地活下去,又恰好的碰到老實(shí)的男子,你婆婆雖強(qiáng)勢,可從未對你與你娘親有過搓磨,”
  “你從未想過這有什么不對?你從小生活在外邦,曉得沒有馬沒有水,沒有足夠的衣物,如何從外邦那晝夜溫差的地方走了出來?”
  “想不起來你們你幼時,你們母女兩人是如何出來的?”
  “不如回去問問她,”留影似跟著阿瀅久了,也心底軟了,她閃過一抹不忍。
  先前所收到的暗衛(wèi)送來的信,這個懷了孕的婦人,她的一生都被人捏在手里,當(dāng)做棋子,連她最親近的人,都哄騙著她。
  澤欽揮了揮手,讓人把地上死的那尸體給搬出去,
  至于那受不了打擊人,神情都恍惚的婦人被人給扶起往外走。
  “這里頭有顧家人手筆,咱們要不要再查一查顧家,先前顧家旁支一心想搭上大皇子,也是被胡陽王擺弄的棋子,如今沒有把顧家嫡系給綁在他那一條船上,他肯定不甘心,”
  “不如……,”澤欽看向被人送下去的婦人,
  她已是一顆棋子,不如反過來為他們所用也行,
  ‘“讓留影送她回去,”傅景麟突然說道,他站起身來往外走,竟是去了外頭的街道上。
  沒有人能夠接受,原本以為變好日子,再也不用顛沛流離,
  有個屬于自己的小家,可轉(zhuǎn)頭就如鏡中水月,輕易地?cái)囈粩囘吘蜕⒘恕?br />  他們所收集的信息來看,布哈雅的丈夫確實(shí)個厚實(shí)的,
  他對他娘所做的不知情,只是如今布哈雅回去,她還能相信她的丈夫嗎?
  “您讓留影跟著去……,”澤欽跟著傅景麟身后走,
  看他走到小攤上,親手挑了又紅又圓色澤光亮的糖葫蘆。
  “你不給櫻谷買?”傅景麟回過頭來,平常地問澤欽,
  澤欽先微微得一愣,隨后心里要有一陣暖流,拿出兩個銅板交給人,買了一串糖葫蘆。
  外頭的人都說世子心思深藏,他一句話想要人死,方大人就跟著后頭要人的命,
  可實(shí)際上要一個人的命,很難,他見過世子爺?shù)谝淮蜗聸Q定的痛苦,
  他幾天都未能閉上眼睛,他不想害一個好人,也不想給一個惡人再次作惡的機(jī)會。
  若這一輩子,他沒遇上世子妃,他想,世子生命里不會有太多的波瀾,
  或許會成家立業(yè),也或許有一日,從宗室里挑個孩子過來罷,
  不過多數(shù)的,可能就這么孑然一身。
  世子讓留影去送婦人回去,他沒有任何的意外,
  對方肚子里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世子妃也一樣。
  “咱們是不是也該出發(fā)了,”澤欽問,
  “嗯,別耽擱我們回京都過新年,”傅景麟接過糖葫蘆串,隨意地說道。
  等兩人到了客棧的后院里,阿瀅已等不了傅景麟煮茶,她自個兒先歇息,
  沒有元時的吵鬧,她睡得很安穩(wěn),小臉蛋紅撲撲的,
  她睡慣了的軟枕,如今被她抱在懷里,背后就墊了一小的護(hù)著她的腰身。
  前后都有軟枕給擠著,阿瀅覺得像被傅景麟,一直抱在懷里,格外地安心睡,就算外頭就客棧里的吵鬧,都未能被吵醒她。
  傅景麟走進(jìn)屋內(nèi),里頭還點(diǎn)著阿瀅用慣了的香蘭,里頭被挽劍與櫻谷收拾過,
  不是富麗堂皇的,多了幾分雅致,曉得要在此處多住上兩日,
  櫻谷又曉得阿瀅的喜好,尋了客棧的人要了兩盆花草擺放著的,
  花草不名貴,可如今花兒開得也好,小小的倒掛在枝頭上,瞧著心里也不發(fā)悶。
  去外邦他們不僅帶著的有衣物,連阿瀅與傅景麟慣用的茶盞茶葉都給帶上,
  也未落下傅景麟的馬,戰(zhàn)馬被暗衛(wèi)藏,著需時才能拿出來,
  至于阿瀅用慣了的手帕,熏香軟被褥,長公主都給她帶上的。
  “才剛睡下沒有多久,先前的人說起別個婦人身懷有孕,肚子大了些,她回來時說往后不吃太多的東西,怕吃胖孩子大了,以后發(fā)動時受苦。”
  櫻谷見著傅景麟回來,上前輕聲地說道,挽劍與留影則是能避開就避開,
  兩人面對傅景麟還不敢太過于隨意,說上一句話她們都得在心里再三的思量,才敢把話說出口。
  傅景麟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挽劍雙手送上來錦帕擦拭了手,把糖葫蘆遞給櫻谷,
  櫻谷曉得這糖葫蘆不是給她準(zhǔn)備的,也小心地收好,不讓夏日里的蚊蟲過來。
  屋里一片靜謐,傅景麟在床榻邊坐下時,伸手輕輕碰了碰阿瀅泛著紅氣的臉頰,
  這些日子他們養(yǎng)得像精心,小姑娘也聽話懂事,曉得自個兒身子重要,也沒胡亂來,
  身子骨逐漸好,氣色紅潤,夜里頭也安睡得好,可這些好在他眼里,都不過暫時的,
  如果要他長長久久的,大巫手里的藥,他一定要拿。
  “唔,”睡夢中阿瀅先察覺到臉上,被輕輕地碰了又碰,也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她睡得深,可那一直在她臉上來來回回地觸碰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過于煩人。
  氣的迷迷糊糊地醒來,發(fā)現(xiàn)床榻邊兒上坐了個人,驚得他一下便睜開了眼,
  也未看清人模樣,就要被嚇得驚呼,然而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冷香懷里,背后被大手安撫性地拍了拍。
  “是我,不怕,”傅景麟把人抱在膝蓋上,
  一手輕輕地安撫型地拍著阿瀅后背,一邊靠在她耳邊小聲地哄著。
  被驚醒起來的阿瀅,好一會兒都未有緩過來,只曉得傅景麟回來了,她很安全,
  就不在乎靠在傅景麟的肩頭,有些昏昏的,眼里的困意又染了上來。
  “不了、不了,”她口里含糊,放在傅景麟懷里的手小弧度地?cái)[了擺,
  她自個兒認(rèn)為用了很大的力道,實(shí)際上,不過只是手指輕輕地動了動罷了。
  明明都困得有些迷糊了,可還強(qiáng)迫自己有那么一絲清醒,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在即將睡過去時又清醒過來。
  “呀~你回來了,那……,”
  話還沒說完,靠在傅景麟的肩頭呼吸均勻,差一些要睡過去,
  然而在察覺到傅景麟似乎還坐著呢,又強(qiáng)迫自己醒來,
  眼睛似有千斤重,只能瞧著一條縫隙,聲音小了又小,跟著傅景麟說道。
  “我讓櫻谷把飯菜都溫著的,我、我去讓她端上來吧,”
  她還是認(rèn)為自己聲很正常的,實(shí)際上還需得傅景麟把耳朵湊在她跟前,才能聽清她說些什么呢。
  傅景麟太多的無奈的寵溺,都給予了阿瀅,
  瞧著她這般惹人憐愛的樣子,就抱在懷里又緊了緊,在她耳邊輕聲地安撫著說道。
  “嗯,睡吧,你先前囑咐過讓櫻谷把飯菜送上來了,等我用過之后,便陪你歇息,”
  “茶……,”
  阿瀅最后發(fā)出一道氣音,幾乎不十分用力地去聽,根本就發(fā)覺不了。
  他們有了元時,可有時傅景麟哄著阿瀅,比哄著元時要多一些,
  至少元時很少在傅景麟的腿上玩鬧,傅景麟對于元時有愛護(hù),
  可這愛護(hù)與阿瀅相比起來,他更是把阿瀅放在心里多許多。
  就比如此刻,傅景麟能把阿瀅抱在膝蓋上,瞧她才淺睡,
  還輕拍著她的后背哄著,等人睡熟了才小心地給她放在床榻上,
  一時之間也沒立即離開,察覺到阿瀅睡得安穩(wěn)了之后,他才俯身起來。
  若傅景麟能瞧見過,其他的婦人帶過孩子的場景,便能發(fā)覺到,他哄著阿瀅也差不多的。
  把人安撫好,傅景麟走出了院子,櫻谷拿著先前帶回來的泉水過來,
  泉水早就煮開過,傅景麟沒回來時,熱水一直放在爐子上熱著。
  “她睡前還放心不下,囑咐等您回來了一定要讓您喝上,”櫻谷有些不自然,
  傅景麟從櫻谷手里拿過熱水,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親手倒了杯茶,推在櫻谷的手邊,說道:“阿瀅多勞煩你替我注意一些。”
  即便櫻谷已經(jīng)脫離了奴籍,再也不是侯府的下人,跟阿瀅情同姐妹,且有長公主照拂,
  可面對傅景麟的時,她還是忍不住地有些害怕,
  即便曉得往后他們會因阿瀅,來往說話的事,會越來越多,
  可讓她如今與傅景麟相對而坐,喝上世子親手倒的茶,還有些慌的。
  “我與阿瀅是少時多年的好友,您放心,此去外邦周圍都旁人,我會多加留意,”
  “世子,您怪我不會說話也好,還是認(rèn)為我不夠資格說這話也罷,可我還是要說,您與阿瀅好不容易走到如今,您很聰明,可對近親的人你似不怎么開口說,也不報喜不報憂,”
  “若做要做什么決定之前,希望世子能先考慮一下阿瀅的想法,”
  櫻谷是咬著牙關(guān),把內(nèi)心里勇氣都給捏了出來,才說了這么兩句話。
  “我知道,多謝你,”傅景麟點(diǎn)點(diǎn)頭,他首次對櫻谷說道謝意,又道:“若你跟澤欽往后有什么想法,可來我面前說,我答應(yīng),”
  “謝世子爺,”櫻谷站起俯了俯,她曉得世子說了,就不會反悔。
  兩人都沒有把心里明白的話說出來,櫻谷從澤欽那里曉得了,阿瀅身懷雙胎的事,
  至于澤欽為何能松了口,也有傅景麟意思,
  不然澤欽他也不敢,把最要人命的事情給說出來。
  屋里睡著的阿瀅,不曉得外頭如何的天翻地覆,
  只是一覺醒來,只聽到外頭院子,有孫依依跟櫻谷說話的聲音?
  她迷糊地抱著軟枕,清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一時間腦海空白一片。
  “醒了嗎?”
  聽到聲音,阿瀅都還有些懵的,眼神愣愣地看著前頭一時半會兒,
  想不起來如今在哪里,再瞧瞧外面的天色,都還亮著,更心里頭疑惑,
  她似乎睡前天色好像也這般的,她這是睡了一天一夜,都隔天了?
  睡得這么長嗎?依依他們都從蜀州城里回來了?
  “還沒清醒?”傅景麟輕笑了,他放下手里的書本走過來坐下,
  伸手把阿瀅那幾縷不聽話地發(fā)絲給順了順,可還是倔強(qiáng)地翹了起來。
  “我睡了很久嗎?”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見到傅景麟就伸出如玉的胳膊,
  等著傅景麟輕巧地給她抱在懷里,她還懶散地準(zhǔn)備再想要睡。
  “看來睡迷糊了,那還記不記得答應(yīng)了我的事,”傅景麟捏了捏她細(xì)滑的臉,只不過是輕輕地碰了碰,都留下兩撮紅印。
  阿瀅這眼里閃過疑惑,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yīng)過他什么呀?
  “看來世子妃也貴人多忘事,你先前可說了,只要我喝下你準(zhǔn)備的茶,夜里頭我說什么,你都不反駁的,”
  傅景麟微微垂下眼瞼,他垂著眼瞼看向阿瀅的時,是有些失望,隱隱的還有兩分哀怨,
  認(rèn)為阿瀅是個負(fù)心的人似的,話說出去了又開始裝作不認(rèn),
  “話,你不認(rèn),我沒法,可這你應(yīng)該躲不掉,”
  外頭天光從金黃到越發(fā)的紅暈,他坐在床榻前,背后打開的窗戶,光線讓他的影子落在床榻上,
  金絲滿繡的月牙白衣整潔一絲不茍,此刻被他扯開的衣襟,露出的修長脖頸,凸出的喉結(jié)偶爾隨著吞咽上下滾動,眉目淡漠,像是終年不化的雪山之巔的冰凌花,清冷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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