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不看阿瀅,他真的會瘋
即使被阿瀅識出了,自己那一點點的心思,傅景麟也未惱羞成怒,
反倒抱著阿瀅,靠在她的肩頭低聲地發(fā)笑,好像這一刻,他自己也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心底里徹徹底底的為阿瀅感到開心,當初需的她教著讀書寫字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另外一半,就有些感嘆道,往后他想要再說些什么哄著她的話,
眼前這個的軟乎乎小姑娘,她也不會那么容易相信他了,
不可否認心里有那么一些小小的失落,然而這樣的失落,
不會讓他要強迫阿瀅什么,自己的私心他也會克制住,
阿瀅能漸漸分辨出來一人說話的真假,他多的是歡喜。
“我未給你說笑話,到了這時候你還不認為,之前你做得是錯的?在我這般生氣的時候,你覺得演一場戲,我就能氣消了,”
阿瀅未推開傅景麟摟著她的手,也未把他從頭,從自己的肩頭推下去。
明明兩人隔得這般近,再沒有另外一個人能插到兩人中間,
然后阿瀅此刻冷靜的模樣,像極了傅景麟在遇到急怒時的神色,
他不嘶歇抵理的怒罵指責,反倒沉著冷靜,而帶出一點點的笑,
越這般,也能讓人感受到的壓抑在心底的火氣激流,
只等著一個合適的時機,沖毀堤壩,到那時候才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氣你,不僅僅是因肚子里的孩子隱瞞我,還有你把我生氣的程度劃分等次,覺得不到個底線,你有的辦法能把我哄回去,很不在意我當下如何,我有時候回頭想想,若是我氣急了,當時拿著什么東西要做什么,你或許都會冷眼看著,”
“我沖你說‘我后悔當初在瀘州時,讓你進屋’,你無動于衷,是覺得,我再也做不出當初的事對不對,我有了元時,有了爹爹娘親。”
阿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她垂下眼瞼遮蓋去眼里的一抹深思,
實際還有更深的話,她如今不知為何,對著傅景麟也說不出來了,
只覺得傅景麟這般算計人心厲害,她竟有些怕他了,
她氣,可也無力,她有種,她是癲狂瘋魔了也好,傅景麟也只會冷艷看著的她的悲涼感。
實則說到底,她對于傅景麟的害怕,因為他能看透自己,可他從未看透過他的心,
若她能像娘親跟父親那樣聰慧,怕早在蜀州的時,或許更早,
就能猜測到傅景麟隱瞞著她的事了,如今倒也不必與自己落得無力。
“先前的那些話不全是演戲,”傅景麟聲音低了又低,
他在朝堂上跟那些,活了半輩子的官場老狐貍打交道,
連他們那些玲瓏的心思,他也能猜的有七八分準,
阿瀅如今隱藏在后頭沒有說出來的話,他不說猜測到十,這八分有的。
他真想跟阿瀅兩人攜手往前走,一步步教會她如何立威,如何看旁人的利益心思,
不知不覺之間有些矛盾的想法起來,他既想著阿瀅成長,攜手共進,
可一方面他有矛盾的認為,阿瀅到底是女子,還是需得他護著,
護著也行,到底是過了讓她舒適的度,以至于又成了當初阿瀅還在清漪院的時候了。
“以后我若再有別的事隱瞞,我自己去就在書房里頭去,你若不開口讓我回我,我一直住著,”
“你若厭煩,我想要去住到長公主府,或者想要跟母親回瀘州,不愿讓我跟著去,我便也就不去,不讓我見元時,我就不見,肚子里的這兩個小家伙,你不開口,我絕不前來打擾。”
這算傅景麟給自己,最頂格的懲戒了,
不看元時,他能忍著,不看阿瀅……,他真的會瘋。
就看先前還不怎么搭理他的阿瀅,有些驚得也回頭看了他一眼。
等到了下馬車時,往屋里走的阿瀅,一邊跟傅景麟說道:“城主府里的那位大夫,有些不對可我也說不上來哪里有些問題,他在與我說起外邦的神藥,似乎沒有任何隱瞞,”
“我想了想,我身上倒沒有什么讓他圖謀的東西,若他目標你,往后不管去何處地方,記得把澤欽給帶著,那些暗衛(wèi)都給帶上,這處不中原。”
傅景麟沒指望先前的,那幾句話能讓阿瀅徹底地原諒了他。
能被人輕易左右想法,那就不是阿瀅了,在侯府,她心里暗暗的,早就想著要去瀘州的心思,
這樣的心思一放就是十多年,這期間即便有過動搖,她也堅持了下來。
“好,我注意,”傅景麟跟著阿瀅的步子,
想身后去扶著阿瀅的腰身,怕剛剛勉強跟他說一句話的阿瀅,又不愿意搭理他,
走在前頭的阿瀅,沒發(fā)覺到跟在她后面的傅景麟,
因她這一句話,神情上舒展兩分,等她往洗漱間走去,他得寸進尺地跟著。
阿瀅都還沒注意上,她還在想城主府里的大夫,他說的神藥,她要如何做才能拿到,等專門關(guān)門時,才發(fā)覺到傅景麟一直跟在她后頭。
“傅大人,你還跟在我身后,可是不滿意我把托婭給留在城主府里,”
阿瀅在門口站定,心里有氣,同傅景麟說話,也變得有那么一些不客氣,
然而她有氣也應(yīng)該的,旁人也沒法兒說讓什么,讓她想得開一些的話。
“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想如何處置都行,”傅景麟曉得阿瀅說這話,有一些跟他賭氣的成分在里頭,
可他還一次地跟阿瀅明告,他對于托婭沒有任何的心思。
在阿瀅軟軟地哼了一聲,要走入內(nèi)間的時,
他趕忙地伸手扣住,跟前輕擺的纖柔的腰身,把還在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當作數(shù)了,
只聽到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屋外的人看地看天看樹的,相互對視又趕緊撇開頭,
跟著回來的澤欽,就被櫻谷有些莽地牽著胳膊,往一旁去了,
看樣子要找他打聽,他們在城主府里到底又發(fā)生了什么。
澤欽挑了重要地說,西烏達爾城主的心思無非先看重自己的利益,
西烏達爾城主是外邦人,可首先他先是自己,
塞豐壩如今歸他做主,世子爺早就算到,阿魯科親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在試探下,阿魯科親王想要拉攏城主,讓塞豐壩回到先前那般,
西烏達爾不管,阿魯科也不管,如何吞下這條道路上經(jīng)商的人,就看本事,相認準備兩人合謀把世子爺給算計上。
可已經(jīng)得到好處的城主,怎么可能會輕易地把地方給交出去,
世子爺要得就是他,咬上了塞豐壩這塊骨頭,不愿意松口的態(tài)度。
塞豐壩是經(jīng)商的主要干道,沿路有卡薩河補給,馬跟不會餓著,人也不會缺水,
不走這條路,旁的路上坡,又未水源,很容易迷路遇到狼群。
往年從此處路過的經(jīng)商隊伍都要交上兩筆路費,至于被搶劫,他們也不知道該找誰,最后東西多數(shù)都落入了阿魯科親王的口袋里。
可現(xiàn)在骨頭吃到狗嘴里,要吐出來不容易,
更何況狗早已經(jīng)嘗到,這塊骨頭的香味兒,更是困難,
而阿魯科親王必定要這一條商路,作為他養(yǎng)著自己軍營的錢財來源的一個渠道。
“布哈雅同孫姑娘阿魯科部落,那一批絹布要動起來了,”澤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最好給他去信,讓他別太急功近利,此次事到世子妃跟前來,世子爺先既往不咎了,他要再露出馬腳,就派人真的砍了他們的胳膊腿,”
挽劍跟澤說道,先前世子妃跟世子爺說的那些話,他們都聽著的。
“世子妃讓世子爺小心,她看出大夫有些不同,”
澤欽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們當真以為世子妃知道,她所懷雙胎的事,真的是旁人有機會說道她跟前去的?”
“不然呢?”櫻谷疑惑問,
屋外頭的澤欽帶著有幾分感嘆,模糊地說兩句話,
挽劍還有留影,稍有些疑惑,等他們再反應(yīng)過來時,
澤欽先是一把捂住了櫻谷的嘴,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幾人趕緊從院子里離開。
屋里的阿瀅被人伺候得舒心,靠在軟枕上享受著傅大人給她在肚子上抹上精油,隨后又是按壓腳底的穴位,發(fā)腫的腳背像是發(fā)了面的饅頭,有些丑,
“不要按了,”許久都未好好地瞧過自己的阿瀅,不僅發(fā)覺到腳胖了,肚子上也有黑線,再抬頭順了順頭發(fā),指縫見掛著一縷黑發(fā),
“不要按了!你走開,”心里有些慌亂,最近梳頭都是櫻谷幫忙,她鮮少注意自己的發(fā),
莫、莫不是她頭發(fā)掉得厲害了,不會哪里禿一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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