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蕭組的局
“你就不怕秦總找老爺子告你狀!”,蘇可斜睨了楊燁一眼,神色帶點無奈。
“隨便吧,我又不是寵物,不能什么都隨他意。”楊燁手插著兜,頭微微有點歪,看著有點疲憊。
“今天祈蕭打電話讓過去喝點,”楊燁隨手打了個車,和蘇可坐了進去,這方向,正是祈蕭的家。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祈蕭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來的人正是楊燁和蘇可。
“這么晚才來,”祈蕭開門說道,帶著幾分酒氣。
“來了就不錯了,這要不是有我看著,你燁總沉淪溫柔鄉,估計來不了了呢,”蘇可打趣道。
“開什么玩笑,”祈蕭去櫥柜里拿過醒得差不多的酒,并順手拿過兩個酒杯。“溫柔鄉我信,沉淪我燁沒可能。”
“老爺子下政治任務了,”蘇可邊說著邊拿起杯水,一飲而盡。“給了他幾個大戶做選擇,不選個讓老爺子滿意的,筑萊的項目就取消他的方案!”
“祈蕭你是不知道啊,這小子”還不等蘇可說完,楊燁一腳就踹在他的屁股上,接著“嗷”的喊了一嗓子就摔在了沙發里。
“林休還沒來嗎?”楊燁一想到他爸所謂的門當戶對就心煩意亂,不愿意聊這個,強制轉移話題。
“郗凌楚又鬧來著,”祈蕭把酒杯遞了過來。
“真是服這姑娘,一刻不讓咱林少消停啊。”蘇可揉著自己的屁股,歪著嘴說道。
“林休也是,散了得了唄,干嘛非得遭這罪?”楊燁拿起酒,在手中晃了晃,抿了一口。
“他有新仇舊恨,散不了。”祈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期待感不言而喻。
這個動作,他這幾天一直在反復地做。
“怎么了?”楊燁看著祈蕭精氣神兒不是太好,臉上、脖子上也是紅得一片一片的。
“沒太休息好,”祈蕭拿過酒杯,仰起頭,一口就喝光了杯中的酒。
楊燁和蘇可對望了一眼,茶幾上放著一個空酒瓶,看來是他們進門之前,這小子自己已經喝一瓶了。
祈蕭一向是他們四個里最沉穩的,況且他酒精過敏,一般不會這么喝的。
看今天這樣子,是有心事。可祁蕭偏偏什么都不說,就一杯杯酒往肚里灌,讓楊燁和蘇可看得直發蒙。
“不能再喝了,你喝太多了,”蘇可搶過祈蕭剛剛倒滿的酒杯,“你別忘了你那胃!”
祈蕭扶額靠在沙發上,瞇緊雙眼,沉沉的喘息。
當心如刀絞,當萬念成灰,酒能斷人腸,亦能慰人心。
祈蕭又拿起酒瓶,仰頭間,滾動的洪流成60度角流入他的喉嚨,蘇可本想制止,卻被楊燁攔了下來
喝吧,祁蕭是個足夠理智的人,平日不可能這么放縱自己,既然他不想說發生了什么,那就讓他松快松快、解解乏吧。
楊燁和蘇可看著祈蕭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時不時嘴里還喃喃自語些什么,皮膚下的青筋在一片片殷紅的襯托下愈加明顯,似乎癢得很,他不斷抓撓著身體的各處,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酒,一口接著一口。
楊燁和蘇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插話也插不上,只好時不時彼此碰個杯,一飲而下。
男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最好的安慰就是我陪著你,任由你肆無忌憚。
終于祈蕭在爛醉之后,趴在了桌子上,神志不清的他還在嘀咕著什么,說好的酒局呢?
“好嘛!看來他叫咱倆來,就是為了讓咱倆觀摩他喝酒,再把他弄床上的。”蘇可把祈蕭扔到了床上,累得一屁股攤在了床邊。
深深的夜,月光調皮的在房間里閃現,單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夾著一根煙,望著窗外,黎噠躺在旁邊的床上,漆黑的夜色里,她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現在是個真的大
煙鬼,”黎噠邊說著,邊深吸了口氣,似乎想把單曉呼出的煙圈吸個徹底。
單曉別過頭來,看著黎噠,笑了笑。
“這幾天情緒怎么樣?”黎噠不帶感情的說著,單曉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她說不清楚自己好不好,她更不想知道自己好不好,對于過去,對于那個人,她知道最該做的,就是忘得干干凈凈。
“我昨晚做夢夢見林休了,他在海灘陪我看海鷗,給我抓小螃蟹,然后轉眼間,郗凌楚來了,林休沒猶豫的給了我一個大嘴巴,把我直接打在了海里,在海浪要沖到我的時候,我嚇醒了,呵”黎噠苦笑著。
又牽過那么多人的手,又吻過那么多人的唇,又如何?
時至今日,黎噠還不是掛念著原點的那位,那位不在他身邊,為其他女孩造著夢的男人,那個曾信誓旦旦說著永遠不離不棄的林休。
單曉這般想著,頓感心寒,她咬過兩指間夾著的煙,又深深吸了一口。
“禮物都極富理性思維,就祈蕭這種老氣橫修、理性克制的人,誰和他會感到幸福!”黎噠邊說邊擺弄著單曉的眼罩。
“扔了吧,我最近想換個加熱的,”單曉透過夜色的光,瞥了眼那副眼罩,任如洪水般的巨獸如何撕咬她的內心,她都可以表現的若無其事。
這是祁蕭走后的四年,她靠堅強與意念習得的本事。
黎噠也不較真,淺笑著把眼罩平整的放到床頭柜里,這幾年,它都躺在這里,既非遙不可及,也未伴其左右。
“那天在車上突然見到祁蕭,你狼狽不?”黎噠側眸望向單曉。
單曉聽后沒有說話,黎噠似乎也沒有等答案的意思,而是繼續說著:“我挺佩服你的,如果我一個人在街上或是哪里看到林休,我想我應該會跑。”
單曉拿過煙盒,又掏出一根,點燃的火機將黑夜撕出一個口子,耀眼奪目,應著這光亮,單曉的側臉被照的通亮,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干凈利落。
“你倆情況和我倆不一樣,”單曉吐出一陣陣煙兒。
黎噠擺弄著脖子上的吊墜,手指在上面輕微的滑動,似乎有著無盡的故事,藏在其中。
還好那天吊墜沒露出來,要是讓林休看到,豈不是得拽得飛上天。
一個被拋棄多年的姑娘,再重逢還帶著他幾年前送的吊墜,放不下的情緒溢于言表!
想想都跌份兒!
單曉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走到床邊,踢掉腳上的拖鞋,躺在了黎噠旁邊。
“都沒人問你脖子上這項鏈誰送的啊?”,單曉側躺在黎噠旁邊,右手扶著頭,眼神里透著迷離,絲綢面料的粉色睡衣露出了胸前的一抹弧度,帶有一絲誘惑感。
“有啊,還有的說讓我摘掉,放屁,他們算老幾!”單曉聽這話,唇角扯出了一絲笑意,不知有多少勇士,因為這所謂的“不識好歹”,被黎噠一腳踢開。
“那送的人還算老幾嗎?”單曉躺平,望向天花板,漫不經心的問著。
“我也沒資格評判了!”過了好一會兒,黎噠啞著聲音,失落地說。
“怎么樣?聯系沒啊?”單曉也不知道加了微信后倆人有啥進展不,但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倆人都不是安生貨。
“他每天發來微信,我也沒理,”黎噠咬了咬嘴唇。
“如果有一天,祈蕭回來了,你怎么辦?”黎噠將頭依靠在單曉肩上,右手環住了單曉的腰,深邃的眼眸里,充滿了故事,黑暗中,時光似乎停滯了。
“他不會回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單曉說道。
黎噠聽這話莫名心里難受,這幾年單曉是怎么過來的,沒人比她更清楚。
黎噠性情大咧,很少有事兒能走到心里,而林休偏偏是她至死不休的劫。
觸碰了,便再沒能掙脫。
“寶兒,你怪林休嗎?”單曉伸手縷了縷黎噠的額前有些亂的發絲。
直白的問題,在單曉的嘴邊掛了很多年,可從來沒問出口過。
她不問,因為她似乎知道答案,她想問,因為人總是會有所好奇。
少有的認真在黎噠的臉上浮現,似乎陷入了回憶,又似乎置身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可自拔。
“我其實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沒做好。”,黎噠微微低下了頭,心里似有狂龍在作怪。
過去已然逝去,可留下的痕跡總是在撕扯人的內心,任你如何掙脫,不得釋然。
在愛的漩渦里掙扎,在無邊的苦海里流浪,這些年,心何時有過可停靠的港灣?
過了一會兒,旁邊的姑娘沒了動靜,單曉扭頭一看,黎噠睡著了。這沒心沒肺的能耐也是讓人佩服。
單曉再看一眼手機,時間很晚了,打開微信,竟然有一條楊燁的未讀微信。
“今天多謝幫忙。”
單曉瞬間想到了楊燁邊上那姑娘的表情,自己大概又被這貨用來拒絕姑娘了。
“阻攔惡人摧毀祖國花朵是我合法公民應盡的義務,”單曉回了條。
月光柔和,一絲光亮透過窗子正好打在床頭柜上,單曉出神的望著它,記憶在思緒的無邊長河里伸縮。
那夾在手機殼里的名片,的確過于牽扯神經,只要想到透過那一串簡短的數字,那邊就是曾經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人,就會有些沖動。
只是沖動只會在原地停留,而不會慫恿你再做錯事,關于那串數字,她不會撥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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