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后續的論道大會持續了一段時間,大放異彩的就是暮沉明光。
他們對衛桂說的話都沒什么概念,互相之間除了疑惑解開就沒有別的變化。
眾人的關注點從魔宗道宗是否交火或交好變成兄弟是否反目。
但是一看,簡直風平浪靜,好像無事發生,要不是他們都聽見了那些話,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不過,如果有人當著面問,他們的回答沒有變化。
事情總是需要反復確認的。
底下的修士大多不會為了一件已經過去的事情多次提問,對某些修士來說,提起這件事就好像提起他們被踩在腳下扇了一巴掌似的,顯得自己無能,畢竟他們的修為不夠。
一群人加起來都比不過衛桂或衛蘭是事實。
事情傳出去就變得離譜起來。
明光有一天回來,看向衛蘭問:“師尊,他們都說你平素嫉惡如仇?”
衛蘭還沒說話,衛桂笑道:“我這個好朋友,不干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門都不出,怎么可能去管別人的閑事?!”
他也不問究竟是從誰那邊聽來的。
左右就是那些弟子。
明光聽了,垂下眼去,不說話了。
衛蘭問:“還有什么要問?”
明光略一猶豫,想搖頭,頓住問:“師尊,我想學煉丹。”
衛桂呦了一聲問:“你是不是還想學符咒?”
明光是也想答應的,不過,知道貪多嚼不爛,沒吭聲。
衛桂笑了一聲。
暮沉隨后回來。
他看向衛桂問:“師尊,今日也留宿?”
衛桂點了點頭。
暮沉就行了禮,退走回去了。
衛桂看向明光,明光看向衛蘭。
他說:“師尊,前陣子的冰針訣和火球術,我都會了。”
衛蘭笑道:“你回去再練一練,煉丹的事情要看天賦,最近幾日大會未完,再等等。”
明光點了點頭,行禮退走。
衛桂抱住衛蘭,將臉埋在他的衣服里,蹭了蹭之前親手制造的傷口位置,這里還沒有完全愈合,傷疤和血痂凝結成一塊,凹凸不平的皮膚。
衛蘭嘆氣。
衛桂問:“你不高興了?”
衛蘭:“沒有。”
衛桂問:“之后我還來找你。”
衛蘭:“好。”
衛桂問:“哪里不對?”
衛蘭提起了粉色的花和黑色的氣。
衛桂說:“怎么?明光也變成粉色了?”
他說完自己笑了一聲。
衛蘭說:“我覺得不太好。”
衛桂說:“要不出去逛逛?”
衛蘭拒絕:“太奇怪了。”
衛桂說:“暫時不會有事,他們才筑基期,早得很。”
衛蘭問:“不如再去看看?”
看天傾宗那朵粉色花是不是復活了。
衛桂:“……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不早了。”
他問:“現在去嗎?”
衛蘭也猶豫了一下,轉而說:“明光暮沉還沒有法器,以后金丹期,還得用法寶,你準備了么?”
衛桂笑道:“要是為這個,我知道一個地方,今夜還有時間,先去看了那朵花,我再帶你去個地方,那里什么都有。”
衛蘭點了點頭,起身道:“這就走吧。”
二人剛走出去,站在洞府門口,就有人過來報告說,白一族失蹤了一段時間的族人死去了。
“連帶著,族內的眾人都死了大半,眼看著就快不行了,這里的修士也有些受到了影響。”
恐慌情緒逐漸增加。
“宗主的意思是,請二位暫時出面方便穩定局面。”
這下子是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衛蘭點了點頭,衛桂拉著衛蘭,也只有跟著他去。
到了會客廳,已經坐了不少人,兩個空椅子并排放著,就等他們。
二人落座,眾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一頓,隨后逐漸好轉,好像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戰斗力足夠強的兩個修士都在,天塌下來高個頂著,他們雖然不一定能被庇護,但總比一無所有好一些。
眾人的緊張情緒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安撫。
仿佛事情突然變得容易起來。
宗主是最后到的,大長老跟他一起,作為東道主,要處理的事務不少,他們姍姍來遲也算正常。
眾人看向才落座的二人,目光分了一些瞥著坐在側面的衛蘭衛桂,衛桂滿不在乎,衛蘭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么不一樣,除了衣襟稍松散些,現在是臨近夜晚,倒也無妨。
眾人要上綱上線,或許說他一兩句不尊重沒禮儀,但往眾人之間掃一眼就看得出來,衛蘭是最鎮定的那個,坐姿也并無過錯,不說也罷,說了反而斤斤計較,顯得他瀟灑落拓。
眾人便都掃了一眼,并不指出這一點。
最多多看一眼衛桂。
衛桂拉著衛蘭,老是想往衛蘭邊上湊,越湊越近,椅子跟凳子不一樣,中間畢竟有點距離,他就有點不高興似的,看起來真讓人懷疑是不是同心蠱什么特別的后遺癥。
不過,他的聲響不大,眾人也不好多看,便問宗主和大長老。
“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不知道來龍去脈,也不知道怎么處理,二位有何高見?”
眾人開始發問。
宗主和大長老交替回答問題。
會議正式開始,議論進行中。
“之前各家族宗門都有派遣弟子前去查看,沒有人知道情況嗎?”
“道宗不是也有人去?那些弟子現如今怎么樣?”
“蘭長老博覽群書,書里可講過?”
“桂宗主那邊可還算安全?”
注意都打到魔修去了。
衛桂笑了笑。
最后眾人議定的結果,希望讓衛蘭單獨去查看一番。
因為只有衛蘭可能全身而退來回傳送信息。
衛桂屬于魔修,還是魔宗宗主,別說他們零零碎碎一群人,就是道宗宗主也不過是衛桂平級,不能指揮他,修仙者按修為論高低,只要修為足夠高,不論年紀外貌都稱呼前輩,也就是說,論理,衛蘭和衛桂平輩,但道宗宗主如果不是身份高,還算這兩人的小輩。
算來算去,道宗宗主管得了道修衛蘭,管不了魔修衛桂。
但眾人也都看明白了,只要讓衛蘭同意去,衛桂肯定也要去,再不濟,也愿意出手幫忙。
換成別人,就未必有那樣好的援手了。
衛蘭點了點頭,同意了。
衛桂也是要去的。
二人便起身離開。
天色已晚。
比原定出發時間晚了一些,目的地沒有變化。
二人來到天傾宗宗門內部深處區域,尋找粉花。
之前只有一個黑色大坑的地方長出了綠色的新芽,看起來生機勃勃。
周圍的植物越發茂盛健壯,一片綠色,沒有紅色粉色,黃色的土壤覆蓋了之前的痕跡。
尸體、血液、戰斗過后的殘缺不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二人分頭行動。
衛蘭在另一個坑洞看見了巨大的粉色花苞,他停在這里,花苞打開,里面半躺著一個胴體虛掩的美人。
不知是距離遠還是幻覺不清晰,衛蘭一時間不能分辨對方的性別生理特征。
這次周圍并不那么空曠,草木叢生,一把火下來,很有可能燒山。
衛蘭就念了冰針訣。
密密麻麻的冰針漫天懸空,眨眼間砸了下來。
乒乒乓乓一陣響聲,倒似乎冰雹。
衛桂過來了,站在衛蘭身邊看了看,不知道怎么也覺得眼熟。
那花心的人就漸漸成形似的露出一張拋開迷霧的臉來。
衛蘭認出來了,那是之前在路上攔過他一次的敵修。
衛桂越看越覺得這朵花像自己家地里的窟窿眼。
二人對視一眼,那邊花開得更大了,簡直像一張充滿香氣的床。
花香幾乎化為實質。
周圍的粉色顆粒懸浮,撲在草木面上,綠色棕色黃色都無一例外,成了粉色。
那些顆粒越來越大,好像吸飽了水分的樣子,從外形來說,又像福壽螺的卵。
密密麻麻一堆擠一堆,牢固黏在別的東西表面,像丟棄的粉色泡泡糖。
或者滿身雞皮疙瘩。
這里的問題不小,但是,沒有人,沒有尸體,一時半會也找不出那么多修士的死因。
兩具身體心里是一樣的煩躁。
或許也是花香的影響之一。
他們就用威壓壓住這花,掘地三尺,底下全是花根,章魚觸手似的活動著,一見了人就伸手,打起來抽鞭子似的,噼里啪啦,一時不肯就范。
衛蘭就將這些根系連同花瓣一一全切了。
碎得好像絞肉機里飛出來的紙屑。
一不做二不休,之后用火細細將花瓣根系都燒了一遍,連土也燒焦了,發出焦糊的氣味。
用神識將整個天傾宗的地盤都掃視了,沒發現問題,二人才帶了一捧灰土回去了。
或許窟窿眼和花都只是世界要完的征兆之一。
這兩種東西都沒有靈魂,引誘修士走火入魔最在行,他們也沒別的辦法,最多挫骨揚灰,看見一次殺一次。
那捧灰土就算是交代。
宗主和大長老都沒有異議,又開了個會,眾人雖然疑惑,爭相傳看之后,提出異議也沒辦法解決,終究還是擱置了。
有人問起這兩個人的去向。
“不知蘭長老現今如何?”
宗主回答道:“在洞府。”
“桂宗主?”
“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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