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敵軍一聽說大學士換了一個人,立刻就對這邊發起攻擊。
衛蘭當時就想,果然大學士有問題,要不是上面派過來,就像奸細似的。
不,就現在這個情況看,比奸細還有破壞力。
他在自己屋子里嘆完氣,走出來召集其他將領會議。
“諸位,如今這樣,怎么想?”
“誓死守衛。”
“絕不退讓一步。”
“若要說,當然是豈可將寸土拱手讓與敵人!?”
“怕只怕還有奸細,或是糧草不足,或是沒有援軍。”
衛蘭問:“誰愿求援?誰愿護衛糧草?誰去清點器械?若有將士逃到此處,一并斬殺。何如?”
“可。”
眾將士回答道。
于是各種事務一一分下去。
衛蘭仔細想來想去感覺還是不夠好,果然隨后也是識人不清,用人不當,兵敗而死。
衛桂隨后自盡。
第十五局。
衛蘭整個就保持著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才能維持一系列活動。
即使這樣,衛蘭還是想嘆氣,但是他要做的事情不能這樣頹廢,于是整天嘆氣的人成了衛桂,兩個人的關系在其他人眼里也很奇怪。
“若說桂將軍,他自然是驍勇善戰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若有事務見了蘭將軍,二人十分友好,默契非比常人,就是不多說話,這一條陌生人還比他們親熱些。
若不見了蘭將軍,桂將軍平時就喜歡嘆氣,越發悲天憫人起來,不過手里握著利器,說他悲憫卻更奇怪。哪里有殺人如麻的悲憫?”
說話的人自己都笑起來。
一個搭話的人說:“據我所知,他們曾是同鄉好友,互相知己,又是表兄弟,十分友好,后來才疏遠了,我看,不是為了情,就是為了色,再不然為了錢財前途官爵,還有什么?”
上面管得了群眾不議論國事,卻管不得群眾議論官員私事,更何況并非重要官員,隨便說兩句話也不能將活人怎么樣,左右不過罵鄉野村夫不懂大事,事情說得多了,傳開去就變了味,也不知道誰參加了編故事,越發聽起來離譜。
吃不飽,穿不暖,住不好,睡不好,也就這點樂子將就著西北風吞下去,假裝自己吃過了。
或許騙一騙肚子,不餓罷。
修筑城墻,抵抗敵軍,大學士眼看就要換新人了,衛蘭有點愁。
與其等換了新人再強迫對方留下來,不如就懇求現在這個多留一陣,拖一天算一天。
他試了試。
他跟大學士一起被免了。
幫不上忙了。
沒有位置,不能留在這里,一起離開也無甚益處。
大學士先離開,衛蘭隨后上路,在路上就疾病突襲,舊病復發,一身傷病惡化,不到一天就死了。
衛桂自盡。
第十六局。
衛蘭試著用更委婉的辦法讓大學士留下來。
失敗了。
新的大學士過來了,衛蘭沒有被罷免,但是他的事情傳到新大學士的耳朵里,大學士很不高興,非常不看重他,到了提出要撤兵的時候,衛蘭依舊死不肯走,本來關系就不好,要走一路,只怕死得更慘。
大學士沒法強迫衛蘭離開,甩袖子哼了一聲,面皮似笑非笑,走了。
臨走之前丟給衛蘭一句話:“早晚有你后悔的日子。”
衛蘭不至于在這種明面上和頂頭上司鬧起來,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了。
表面功夫,他早已經會了。
心里倒是不生氣,就是前途無光,悵然若失。
不知道還要死多少次才能出去。
大學士離開了,軍民被迫拖家帶口。
他管不了衛蘭,管其他人綽綽有余。
一路上,丟失許多財務,死了許多人,衛蘭略略一算,倒似乎死的人比上次還多些。
大概是生氣的緣故?
他是鞭長莫及,守著寧清城,讓人來回打聽消息,每天算一算少了什么,死了多少。
日子一天天過。
據說,衛桂生病了。
衛蘭心想,這次是早早準備好了,到時候我死了,他用不上自盡,只閉上眼睛躺著睡一覺,不喝藥,睡死過去,倒也不那么痛,挺好。
衛蘭無后顧之憂,準備放手一搏了。
敵軍聽見大學士換人就過來了,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開開城門,我們談談,再說,派個使者,我們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
衛蘭都當沒聽見。
敵軍就開始打了。
衛蘭再次安排,各項事務都有人接手似乎妥帖了。
搬了家的大學士壓著手下重兵,他也得到消息知道這邊被敵人打到門口了,他就是不肯派出援軍,想當初,衛蘭要是遇上這樣的友軍,大概不必不良于行,只有一死了之的份。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紕漏,沒抗住敵軍的攻擊,還是死了。
衛桂隨后病故。
第十七局。
衛蘭和衛桂就幾乎沒有說話,狀態在別人看起來也有些詭異。
說關系很好,互相連正眼也不看,說關系不好,互相擋刀的時候,異常熟練。
衛桂提議再挖一口井,當了副將,衛蘭則主動要求外出求援,一開始沒有風雨大雪,敵軍追兵很快過來了,衛蘭在路上沒到城池就死了。
第十八局。
二人在戰場上一言不發,殺敵數量卻不少于眾人。
挖井,求援,升官。
這次衛蘭沒死,依舊不良于行。
二人的關系更為生疏,路上不打招呼,擦肩而過不說話。
平時也不多看一眼。
到了缺一個將軍的時候,衛蘭主動請纓,夸下海口,皇帝將他派出去。
其實缺的豈止一個,又豈止將軍。
衛蘭先對士兵鼓舞士氣,帶著他們一路往回趕,路上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
見了經略,衛蘭行禮說話的流程十分熟練,在經略提出讓他連夜趕路處理民眾的時候,也爽快一口答應下來。
經略被他的言行舉止怔了怔,對他印象深刻,有些另眼相看的趨勢。
夜色濃重,衛蘭單槍匹馬趕到負責地,處理事務完全不必旁人多說。
“若要看,我從前也沒見這樣的人,倒好像早就知道有什么事,你們不提,我還以為就是這里的人,竟然從那么遠的地方趕來,真令人心生敬佩。”
“這樣的人,他日不死,必有造化。”
“只怕又是個……”
眾人嘆息一回,不再說下去。
事情多了,人就見得多,見的人多了,就能看見他們一個一個究竟是怎么死的,多少人都死去,在這塊土地,換一個人來,未必不是換一種死法,走個過場。
滿腔熱血,也看究竟灑在哪里。
民眾不管那些事情,流離失所已經夠慘了,沒吃沒喝沒工作,還要被人抱怨天抱怨地,整日里都睡不好一個囫圇覺,頭疼肚子餓是常事,好不容易得了安置,不趕緊去,也沒有等的道理。
這里的人處理好了,姑娘山的難民就不容忽視了。
衛蘭一時沒注意,似乎上面就準備放棄,他也不等了,上書直言。
大學士和總督商議,于是商議出結果讓衛蘭去處理,衛蘭略一想,也同意了,想試一試,就帶著兵去了,他只是不良于行并不是完全不能行動,離開輪椅還可以騎馬,不會拖累行軍速度。
半路卻死了,自己都沒意識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九局。
衛蘭在姑娘山難民需要救援的時候,依舊上書說,理應救援。
大學士和總督這次本來不打算讓他去,但是他想再試一次,衛蘭就自告奮勇,這個差事還是落在他手里。
半路沒有死,到了地方,力戰不敵,死了。
二十局。
衛蘭上書。
大學士和總督商量,派了經略去。
衛蘭不跟隨去,只看他的輪椅,按理也輪不到他。
他要是不提,這件事大概就在他頭上晃一圈而已。
衛蘭就看著經略帶兵出去,八萬難民,至少要死七萬多。
等經略帶著兵和難民回來,果然如此。
不僅不能說大捷,還有些灰頭土臉,十分讓人沮喪。
經略和之前一樣,雖然沒垂頭喪氣,也失去了一些信心和愉快。
衛蘭接手了大部分權利,他開始處理更多的事務。
經略提出修筑重墻,好像只要墻夠厚,城池就足以保證安全。
衛蘭委婉勸了一陣,沒有勸動,隨后上書請大學士決斷,大學士還沒換第二個,贊同衛蘭的意見,又召開會議,讓眾將領選擇重點防御的位置,衛蘭用有理有據的堅定言辭說服了大學士,周圍其他將領雖然依然不贊同,但也有些動搖,似乎快要被說服。
只是一安靜下來,他們的理智回歸,立刻醒悟似的同樣堅定拒絕衛蘭的意見。
大學士還是站在衛蘭這邊,并親自帶領衛蘭和另一個將領去守寧清城。
衛蘭對比之前的情況,感覺似乎安全,巡視寧清城,聯合本地將領重新修筑不穩固的城墻。
一同監工的將領也不止兩個,看著修筑的時候,陽光正好,衛蘭有種錯覺,好像這次可以成功突破幻境。
大學士很快被罷免了,換了新來的,衛蘭失去了信任,受到了轄制。
他勸阻新大學士不要離開,大學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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